“你知道我当时接完电话,有多绝望吗?”
黄翌秋一直维持的镇定终于被击的粉碎,她伤心欲绝的哭着说:“我真的以为你不要我了,永远也不想见到我,等我回去学校,那些人都在传你是因为我喜欢你,觉得恶心,所以才离开的,他们都骂我是恶心的同性恋,骂我有病,是变态,我没有否认,我说我只是喜欢你而已,没有做任何不好的事,可是后来老师竟喊我爸妈到学校,希望我能转学…等回了家,爸把我关起来狠狠打了一顿,也骂我恶心,有精神病,为了名声,很快为我办了转学,也搬了家,高三毕业时,我毅然选择报考武警,就是为了能远离他们,远离那些是是非非…”
那时的痛苦和煎熬,以为被抛弃的绝望几乎将她彻底压垮。
她那时还想过自杀,想一了百了,后来那些不好的念头还是随着对未来的希冀而冲散。
关悦再次抱紧她,所有的误会终于得以解开,她却不知该庆幸还是为那时的翌秋难过。
“傻翌秋,不管别人怎么说,我只喜欢你一个人,永远都只喜欢你,你没有病,更不是变态,是那些人固有的偏见,而且还是我先招惹你的,要怪就怪我,你没有任何错,对不起,这些年让你独自承受了这么多…”
“我家后来也搬家离开那里,我没有及时得知真相,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到你,人海茫茫,我们都经历了太多的绝望,何其有幸还能再与你重逢…”
两人相隔十年的心结和误会终于揭开了尘封的事实。
然而伤害已成,是无论用何种办法都没办法消除的,唯有将其解开,真正的释然和放下。
“翌秋,你还爱我吗?”
她能坚持十年等她,但是她无法确定她是不是同样如此。
黄翌秋靠在她的颈弯,鼻息间的清香令她再一次沉迷。
她没有立即回答她。
关悦却急了。
“翌秋,你已经不爱我了…”
然而随着话音消散,她的脖颈处悄然被细腻的舌尖滑过,让她浑身鸡皮疙瘩骤起。
关悦稍稍放开黄翌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彼此都红着脸,眸色幽然而深邃。
“翌秋…”
她柔声喊了她一声,与她越贴越近,紧张的心似乎都要跳出来了。
带着凉意的唇终于落在了那抹相隔十年才吻上的唇瓣上。
曾经她们做过最亲密的事,就是同床共枕,紧紧挨着对方共眠,却连一个吻都不敢轻易尝试。
清甜缠绵的吻随着情意渐浓,也变得愈加强烈。
似有掠夺,似有占有,似有释放,似有沉/沦…
黄翌秋同样回以热忱的亲吻,她那时虽从来都是关悦身边黯然的存在。
可是她并不在意,只要能与她像挚友般相处,她就很心满意足,能得到她的喜欢和爱意,宛若得到一份无比珍贵的礼物。
直到关悦终于舍得放开她,黄翌秋才重新获得呼吸,她都快被她吻窒息了。
“翌秋,你的唇好甜…”
黄翌秋本来就泛红的脸庞,此刻像长熟的红苹果,她低眸嗔怪道:“你这些年肯定交往了很多人…”
关悦宠溺的笑容立时变得正经起来:“我对天发誓,我关悦虽然时常面对许多帅哥美女的诱惑和追求,但我一直坚守阵地…”
她说着凑近她的耳畔,轻声耳语:“我还是黄花大闺女呢,就等着你…”
结果她话音刚落,向来在学员们面前极具亲和与信服的指导员也不免害羞至极。
她将她推开,脸上的红晕难散,眼里带着不想理她的无奈:“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没个正形儿。”
关悦漂亮依旧的脸蛋上露出迷人的笑容,她扯过她的迷彩作训服衣领:“那没办法,谁叫你现在穿着武警的衣服看着更有吸引力呢…翌秋,要不然你今天请个假,跟我回家…”
黄翌秋立即把衣领从她手里扯出来,正襟危坐,神色镇定,也不再看她,整个脸庞和脖子已然红成一片了。
“时间不早了,赶紧送我回学校,我下午还有很多事要忙。”
关悦笑的开心极了,逗她玩儿可是她从前的一大乐趣…
“让我送你回去也行,把手机号码、微信这些能加的都加上…”
她将手机递给她,目光仍旧炽热。
黄翌秋接过手机,正准备让她解锁。
“密码是你的生日。”
关悦直接告知。
黄翌秋再次看向她,眼里有些不可置信。
关悦倒是觉得很平常,她为她系好安全带,再系自己的,发动车子,向着武警学院开去。
“我们分开的这十年,我每年都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等你有空的时候,我带你回家拆礼物。”
“悦悦…”
黄翌秋未曾想过,有早一日不仅能与她重逢,还能再次拥有她,拥有她深切的爱!
“从今以后,我就是有对象的人了,再也不是朋友们经常调侃的单身狗了…”
关悦兴致大好,她经后要将今天定下来,作为纪念日,纪念她和翌秋相遇的日子。
黄翌秋尘封多年的心再次狂跳不止,原来她一直都被她爱着…
第66章 心乱
席默林随着姐回到住处,往日的记忆又在脑中浮现,毕竟这次又受了伤,她为了掩饰尴尬,开始找些话题聊。
“姐,我以为这么久了,你已经去拍戏了…”
舒相毓取下帽子和口罩,边绑着头发,边去房间为她找换洗的衣物:“还早呢,最近两个月我们在集中训练需要用到的武术动作,包括射箭、刀枪这些的练习。”
“那你带我回来,不会耽搁训练吗?”
“不会,我的训练任务不多,我去练习也是为了能多学点。”
席默林坐在轮椅上,再次陷入了沉思。
舒相毓从房间出来,拿着衣物准备推她去卫生间洗洗。
“姐,我都这么大了,我能自己洗了。”
舒相毓却不依她:“你指导员说了,双脚不能沾水,今天就先用湿毛巾把身上擦一遍,你乖乖坐着就行。”
“姐,我今年…都十八岁了,而且我的手能动,你让我自己擦嘛…”
席默林只要想到自己这么大的人还要在她面前脱光光,就害羞尴尬的不行。
轮椅进不了卫生间,舒相毓只能拿凳子过来,然后想抱她进去:“你身上哪个地方我没看过,怎么,不仅长了年龄,还长了脾气。”
席默林赶紧先撑着扶手踮着脚跟站起来,舒相毓忙伸手将她接住:“你慌什么?摔了怎么办?”
“我…试试站起来脚还疼不疼。”
舒相毓小心扶着她坐到凳子上。
“那疼吗?”
“还行,用脚跟着地,不怎么疼。”
席默林坐在凳子上,看着自己的脚被包成粽子似的。
“先把头发洗了,再擦身上。”
“姐,我剪的短发看着傻不傻?”
席默林坐直上身,看着镜中的自己,完全一副傻样。
“我觉得挺不错的,看着清爽又可爱,还有点小帅气,等会儿我再给你修剪一下…”
舒相毓将浴霸打开,开始为她洗头。
就像回到了她第一次为她洗头时的感觉,只不过从最初的害羞到习以为常,还是免不了有些情愫的变化。
快速洗完头,用干毛巾擦几下就干了不少,短发也有短发的好处。
接着让她自己把衣服脱了,结果席默林迟迟不动手。
“你又想像上次那样,你这身军训服还想不想要了?”
面对姐姐的威胁,她只能甘愿放弃挣扎,开始脱掉上身的作训服,最后只剩一件军绿色内衣。
眼见她扭捏不肯脱掉裤子,舒相毓只能亲自动手,刚向她伸手,席默林就拽着裤子,有些紧张结巴的说:“我…自己来。”
舒相毓在盆子里接上热水,取了干净的毛巾放在里面。
“木头,你究竟在害羞什么?我和你都是女生,从前又常在一起洗澡,什么没见过,怎么你越大反而越胆小了。”
她实在不理解她在想什么。
席默林将裤子脱到小腿处,因为使不上力,舒相毓主动帮她脱下来。
最后又才忸怩的脱掉内衣裤。
随着她帮自己温柔体贴的擦拭身体,席默林本就杂乱无比的思绪变得更加纷乱。
她或许永远也不会知道,在她面前害羞是因为她们虽同为女生,但她并未当她是真的姐姐…
况且她心里还有别样的心思,所以渐渐接受不了和她这般相对。
“最近一个月联系不上你,是学校把手机收了?”
席默林解释道:“嗯,都要收,学校不允许军训期间使用任何电子设备,以后正式课上,也只能在特定时间取回手机。”
“这应该是武警学院或者军校都有的规定,在部队也不能天天使用手机,从前要联系爸爸,几乎都是先打到他所属营区,后来手机普及,有时才能直接联系到他。”
舒相毓对这些规矩都有了解。
“那在学校有交到好朋友吗?”
“嗯,我们班只有四个女生,我们住在一个寝室,平时军训互帮互助,大家的友谊很好。”
“那不错,你们既是同学,又是战友,感情肯定会深厚很多…”
舒相毓轻声细语与她聊着天,擦至她的手掌时,发现多了许多细小的伤痕,掌心连茧都磨出来了,想来军训还是很辛苦的。
她低眸看着默默青涩的脸庞已然有了成长的变化,肤色比起送她报到那天也晒黑了不少。
将来她更多的时间会留在学校或是营区,而自己也会辗转各处拍戏,相处的时间会变得越来越少,思及至此,心里泛起不舍之情。
席默林感受着姐姐柔情似水的擦拭,她心中微悸,有些低沉的声音在安静的氛围里响起:“姐,你拍戏的时候会喜欢上那些男演员吗?”
舒相毓抬眸与她对视,眸色从平静转而浮现浅浅笑意:“现在我主要的任务是拍好戏,而且公司让我最近几年最好不要有恋情,我对那些看似长相帅气的男演员也没什么兴趣,很多人品都很差,网上那些优点都是包装出来的,不可全信。”
席默林闻及她的想法,心里顿时高兴不已。
她时常都在想姐姐万一喜欢上那些秀美俊俏的男明星,让她本就微薄的希望变得更为渺茫。
“那你呢?你在学校有遇到心仪的男同学吗?”
舒相毓笑意加深。
“学校规定不许学生恋爱,而且我也不喜欢那些人…”
席默林解释的同时,心情也不免闷闷的。
“没事,你身边优秀的男同学肯定很多,慢慢物色也行。”
席默林忽而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她抬头紧盯着她,掷地有声告诉她:“我说了,我任何人都不会喜欢,你不要再希望我和别人交往…”
舒相毓被她这番举动弄的不明所以,她愣神后,破颜浅笑:“好,我知道了,我以后不说这些了。”
她说完想抽出自己的手时,发现她仍紧紧握着。
“姐,我心里…有心悦之人。”
席默林如擂鼓的心跳让她本就绯红的脸色,顿时连同耳朵和脖颈都变得通红无比。
舒相毓与她炽热而幽深的眼眸对视时,她竟能从她的眼中看到自己。
对情爱并非不懂的她,心中似有什么东西被击中,悸动之余,更多的是震撼和不可思议。
她肯定是想错了,也太敏感了,绝对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那…你心悦之人是谁?”
席默林从她眼中看到了回避,她知道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去揭穿心里的希冀。
她只能放弃这次机会,若真的说出来了,她或许不会再理她。
她垂下头,也放开她的手,小声道:“我以后再告诉你吧…”
舒相毓暗暗松了口气,果然是她想太多。
“没事,年轻人有喜欢的人很正常…”
她笑着说,继续为她擦拭后背。
席默林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只有剧烈的痛意才能让她暂时不去感受心里的痛。
她不能再任由自己泛滥的感情左右自己的情绪,还带给姐不自在。
万一真的让她知道了,她无法接受,她们又该如何平常的相处下去,唯有将那份不容于世的感情继续藏起来…
等擦拭完,换上干净的衣服,舒相毓便扶着席默林回到房间休息。
躺下的感觉真好。
席默林太累了,身上不再黏黏糊糊,让她舒爽不少。
她沉沉睡着后,舒相毓这才准备出门买些东西回来,这几天须得为她好好补几天营养。
第67章 坦诚
深陷梦境的席默林在感受到丝丝凉意后,终于醒了过来。
她睁开有些肿胀的眼睛,发现卧室里开着灯,而凉意来自自己的脚踝,姐姐正在为她冷敷。
“姐,几点了?”
“你醒了,快九点了。”
清醒不少的她这才反应过来:“都九点了,我睡了这么久。”
“你肯定太累太困了,脚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不动就还好。”
“嗯,那饿不饿?”
“饿…”
她揉了眼睛,深感睡了沉沉一觉有多舒服。
“饭早就做好了,就等你醒来吃。”
舒相毓浅浅笑着,继续为她冰敷。
待敷了二十分钟,她这才收了冰袋,去厨房把煮好的瘦肉粥和小炒牛肉、炒青菜端到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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