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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山下事[种田]——凉千晚

时间:2025-05-29 09:06:09  作者:凉千晚
  “随便你,”林榆低头忙活,眼里却染上一层笑意。
  他才没有告诉贺尧川,送小狗是因为,、他觉得贺尧川像一只大狗狗。初见时一身戒备谁都不能近身,相处久了才发现,贺尧川骨子里是温和的。有时候林榆生气了,贺尧川还会想办法哄他。
  虽然贺尧川不擅于表达,行动却热烈真诚。
  竹子用完了,要去山上砍。林榆和贺尧川拿上柴刀出门,却在门外石阶下看见一个不速之客。
  贺尧川顿时冷了脸,握着柴刀的手紧紧攥住,道:“你来做什么?”
  贺家三房贺长顺,是老两口的老来子,年纪跟贺尧川一样大。平时都在镇上读书,十岁就考上童生,被人赞叹一声神童。
  老两口尤其疼爱这个孩子,要什么都给。
  他要是老老实实读书,贺尧川也没话说。偏偏大哥成婚的时候,两个老的不肯出钱,逼着她娘只能回娘家借。
  借完钱就赶上贺长顺要缴束脩,家里没钱,贺长顺就撺掇老两口打贺尧山成亲银的主意。
  贺长顺平时不回家,若是缺钱了才回来。这次一回来才发现,家里早就分家了。
  他可是要回来拿钱的,二房一走,家里干活的人没了。他去找爹娘拿银子,却被大嫂一顿阴阳怪气。
  说他不干活也就罢了,还要倒拿钱。自从老两口和大房的人被打,钱都拿去看病了,实在拿不出束脩钱。
  到最后,越骂越难听。
  这些年贺长顺靠着家里的银子,在镇上结交了一群公子哥。虽说不能锦衣玉食,但走到哪里都被人敬着,何时被人这样骂过。
  他回家之前信誓旦旦,休假后要请好友上合欢楼快活一夜,这样岂不是叫他没面子?
  气无处撒,贺长顺在家呆不下去,于是四处打听,找上二房的新住处。
  回家也听说了,老两口给贺尧川买了个便宜哥儿,他嗤之以鼻,乡下哥儿能有什么好的。
  可当他看到贺尧川身旁的白皙小哥儿时,脸上顿时笑不出来。心里恨的直咬牙,这么好看的哥儿,面貌身段比合欢楼的头牌也不差,竟然便宜了贺尧川。
  林榆就站在贺尧川身边,见贺长顺一身长衫手持折扇,看上去一副读书人的样子,眼里的下流却掩饰不住。
  贺尧川见贺长顺目光定定看着林榆,他眼里盛满怒火。
  “你若不走,休怪我不客气,”贺尧川手里拿着柴刀,他眼中狠厉,仿佛下一刻就会拿刀砍人。
  贺长顺个头不矮,但这几年在合欢楼掏空了身子,哪里打得过贺尧川。
  他惊惧后退,指着贺尧川颤声:“好歹我也是你长辈,你、你怎可打人,真是粗鄙无礼。”
  “滚!”贺尧川提起柴刀,脚下一动朝贺长顺走去。
  贺长顺往后一退跌在地上,滚了满身泥。见贺尧川刀口就在眼前,他赶紧爬起来哆哆嗦嗦跑开。
  贺尧川脸色难看,只觉得门前的地都脏了,在贺长顺爬过的地方重重碾一脚。
  林榆在一旁心惊胆战看着,刚才贺尧川一副要砍人的模样,他真的有些怕了。
  随即冷静下来一想,贺尧川不是这么冲动的人。
  林榆赶紧过去,扯了扯贺尧川的衣袖,道:“别生气,你今天威胁够了,他以后肯定不敢再过来。要是他还敢来,我都要替你揍他。”
  别的不行,打人他没在怕的。
  小哥儿眼神清明,像春风化雨般浇在贺尧川心底,被贺长顺打扰的烦躁一扫而空,他笑着点头:“他再来,你叫我。”
  林榆点点头,拉着贺尧川的衣袖边走边道:“不提他,婶子说过几日去舅舅家帮忙种豆,听说舅舅家有小孩子,你陪我多砍两根竹子,编些送给小孩们。”
  “有一个八岁的表弟,是小哥儿,还有一个六岁的表妹。”
  他俩说说笑笑,没把贺长顺这种小人放在心里
 
 
第27章
  去周淑云娘家要翻三座山, 走路也要两个时辰。除了逢年过节外,平时不常回去。
  再说,在他们乡下也没有经常拖家带口回娘家的说法, 村里总有嘴闲的,就爱在背后编排。
  周淑云不愿被人说成是回家打秋风, 里子面子她都要,酒肉糖点装了整整一背篓,就该风风光光回去, 让别人知道她的日子并不差。
  林榆躺在温暖的被窝里,被窗外动静吵醒, 他眼神困倦, 双眼惺忪打个哈欠。
  “该起来了, ”贺尧川站在窗边轻轻敲打窗框, 既想叫醒睡梦中的人,又不想太打扰。
  木窗忽然被推开, 林榆眸光迷离坐在床上,一双眼惺忪困倦, 头发随意落在身后。
  他揉揉困倦的眼, 低声嘟囔道:“天还没亮。”
  贺尧川一笑:“不早了, 走路过去两个时辰, 到舅舅家就该晌午了, 娘说早些过去帮忙做饭。”
  两个时辰……四个小时!林榆轰然倒在床上,被吓的没了瞌睡。
  他匆匆忙忙爬起来, 叠被子梳头发一气呵成。实则就是用布带随意将头发一捆,松散地挂在脑后。
  也亏他长的漂亮,随意收拾也不觉得凌乱,反倒让别人看顺眼了。
  周淑云看了拍腿一笑:“哎呀, 你这样可不行,快进去重新梳整齐了。”
  走亲戚对于乡下人来说是大事,出门就要捯饬的体面,也算是对亲戚家的敬重。
  可林榆学不会梳长头发,总是梳着梳着就打结,给自己疼的眼泪汪汪,他拿着梳子左右为难。
  贺尧川手指微动,征求般的询问:“需不需要,我帮你?”
  他早看出林榆不会梳头,贺尧川自动脑补林榆的凄惨童年,小小年纪没了父母,还被亲戚磋磨,连梳头也不会,辛辛苦苦把自己拉扯大。
  林榆哪知道他在贺尧川眼中已经成了受尽冷眼的小可怜,他忙把梳子塞进贺尧川手里,点点头道:“那你轻些……我怕疼。”
  他嘴角一点笑,圆圆的眼睛对上贺尧川。
  贺尧川小心翼翼握着林榆的头发,从上往下轻轻梳,柔顺的长发像极了瀑布,流淌在他手指间。
  叫他蓦然想起别人说过的闺房之乐,便是丈夫给妻子梳头画眉。贺尧川握梳子的手忽然捏紧,藏在林榆身后心跳不止。
  “林榆,我……”
  贺尧川心如擂鼓,像是魔怔了,心里的冲动即将呼之欲出。
  林榆转过身,发丝从他指尖滑落。林榆疑惑看着他,贺尧川话音戛然顿住,又不知如何开口。
  若是林榆拒绝了,根本没有别的想法?他一直认为自己不是瞻前顾后的人,可到了林榆这里,忽然什么都怕起来。
  林榆眉眼一弯哈哈大笑,眼中戏谑道:“你是不是也不会梳,我知道,男人嘛都要面子,不会梳头我也不怪你。”
  贺尧川也漾起淡淡的笑,把林榆按在凳子上,“坐好,别动。”
  他不知从哪里取来的木簪,轻轻插在林榆的发髻间。今天收拾的整齐,簪子衬的林榆越发水灵,连周淑云见了都说一声好。
  一家人围着林榆说话,贺尧山偷偷挤到贺尧川身边,一脸打趣小声道:“我看见了,你一个人躲在柴房偷偷凿簪子,原来是给榆哥儿的。”
  贺尧川不语,目光落在人群中的小哥儿身上,用手肘撞他哥一下:“你看错了,”随即停顿一下:“不许说。”
  贺尧山一幅我懂的表情,唏嘘道:“弟大不由哥了。”
  ——
  带上酒肉糖点,一家人踏上山路。周淑云拿钥匙锁好门,把钥匙挂在腰上。她始终不放心,虽然山里没人来,但就怕那种偷鸡摸狗的。
  贺尧川道:“舅舅家不是有一条母狗,若是下了崽,问舅舅要一条。”
  说话时,他们已经走在山路上,看不见家的轮廓了。
  周淑云点头:“是该抱一只回来,平时还能看看家。”
  迎着山间晨曦,林榆爬上爬下有些气喘吁吁。连走四个小时是体力活,中途还要休息。
  坐在石头上,贺尧川在林子里摘了一些地泡儿,用泉水洗干净,一人吃了几颗,酸酸甜甜的味道。
  林榆和孙月华继续往前走,沿途开满野花,他俩编成花环戴在头上。连周淑云和小溪都各自得到一个花环,四人开开心心走在山里。
  贺家三个男人在后面提东西,也不觉得疲惫。
  周淑云的娘家在枫林村,是离云溪县最近的村子。而白云村之所以离的远,是因为他们没有骡子,第二个原因就是因为朝廷没有修路。
  不过上次贺尧川在乡里做工时听说,朝廷打算今年夏天修路,大路直接经过村子附近。
  如此一来就能缩短去镇上的距离,两个时辰的路,或许走大路坐骡车一个时辰就能到。
  翻过几座山,枫林村的轮廓跃然眼前。周淑云一眼看见娘家的房子,她忍不住的激动,道:“前面下坡就是了,你看那是不是你外婆,还有灵哥儿和月姐儿。”
  贺尧山和孙月华踮脚一看,也兴奋点头:“是,我还看见二舅和二舅母了。”
  没到吃饭的时候,周家还没升起炊烟,都在各自忙活。
  陈秋菊正在做针线活,她用针头挠了挠满头白发,道:“我今天左眼跳个不停,难道是有好事发生了?”
  李素莲没忍住打趣婆母,道:“您大孙子亲事定了,可不就是好事将近了?”
  陈秋菊想想也是,她统共生了三个孩子。小女儿嫁出去了,大儿子娶了梅哥儿,给老周家生了个长孙,最近刚把亲事说定。
  二儿子虽然身有残疾,但也娶了李素莲这样的贤惠媳妇。生了一个哥儿和姑娘,他们家三世同堂,日子没什么不顺心的。
  现在唯一让她和老伴惦记的,就是远在贺家的小女儿。贺家可不是省油的灯,也不知她淑云和几个外孙过的怎么样。
  陈秋菊手一顿,侧耳一听道:“素莲啊,你快听听,我怎么听到淑云和大山大川他们的声音?”
  “娘您肯定是太高兴,都听错了,小妹姑爷他们在十几公里外呢。”
  可随即,她俩就看见七口人往这边走来,竟是整整齐齐都回来了!
  陈秋菊顿时老泪纵横,放下篮子匆忙走过去,她年纪大了精神却好,抱着周淑云又哭又笑:“你这丫头,才和你二嫂说起你。”
  李素莲也没想到,她跟着笑起来,赶紧招呼人进来:“妹夫也来了,大山大川快进来坐。”
  她又朝后院一喊:“世瑞,小妹回来了!”
  后院匆匆走出一人,身形有些跛脚,正是周淑云的二哥周世瑞。
  周世瑞许久没见妹妹,竟高兴地愣在原地,被媳妇打了一巴掌,“还不快去搬凳子倒茶。”
  院里正在玩耍的周灵泽和周月也跑过来,抱着周淑云喊人:“姑姑回来了。”
  “这是灵哥儿啊,怎么几个月不见,都长高了。月姐儿也是,一下子变漂亮了。”
  “快别说他俩,一天天尽让人操心。只喊姑姑吗?姑父表哥表嫂都不喊了?还有溪溪表弟。”
  他俩才挨个喊人。
  陈秋菊擦擦眼泪,这才看见周淑云身后的背篓:“回家就回家,还带那么多东西做什么。”
  “这都是当儿女的孝敬。”
  陈秋菊嘴上责怪,心里却高兴着。一看背篓里都是酒肉点心,就知道女儿如今日子过的不错。
  母女俩坐在一边聊了许久,陈秋菊这才知道。不见面的几个月,女儿家发生了这么多事,被亲家老两口欺负的连家都分了。
  又听说了林榆的事,陈秋菊一阵心酸。当初是瞧着姑爷老实孝顺,才把女儿嫁过去,谁知道是个愚孝的。
  林榆跟在身后,捏着衣角有些不知所措。但他向来机灵,见人就喊,又嘴甜爱笑,没多久就哄的陈秋菊一家人合不拢嘴。
  “榆哥儿一进来,我就瞧出不同,模样俊又乖巧。我家灵哥儿要是有榆哥儿一半机灵,我就放心了。”
  林榆坐在陈秋菊身边,被老太太拉着手,他笑着道:“灵哥儿和月月也乖巧,刚才进门还帮我提东西,一看就是外婆和舅舅舅妈们教的好。”
  陈秋菊笑的后仰:“你瞧瞧,这孩子多会说话。”
  贺尧川站在一侧,目光始终落在林榆身上,林榆笑的时候他也笑。连贺尧山叫他帮忙,他也没听见。
  周淑云道:“对了,怎么没看见爹呢?还有大哥大嫂和昌彦。”
  “他们在山上砍柴,瞧着就该回来了。”陈秋菊转头对周世瑞道:“去喊你爹他们回来,今天早些吃饭。”
  难得一家人聚在一起,真是比过年还热闹。陈秋菊带着媳妇女儿和外孙媳妇在厨房忙活,切肉切菜烧火做饭,忙的脚不沾地。
  可这样的忙是快乐的,儿子女儿都在,陈秋菊顿时觉得年轻了十岁。
  贺尧山两兄弟跟着他们外公舅舅去邻居家借桌子,在院里摆了三桌。男人一桌,女人哥儿一桌,小孩子单独坐一个小方桌。
  还没到吃饭的时候,两兄弟就被舅舅们拉去喝酒猜拳,饭还没吃酒已经喝的半饱。
  林榆自发找活干,进灶房帮着端盘子端菜,每个桌子各放一盘。三个小娃娃也跟在林榆身后,像小尾巴似的,帮着摆筷子和酒杯。
  这顿饭从晌午吃到下午,周家院里的笑声一直未断,羡煞了周围的邻居。
  一家人夜里都在周家睡,这次回来除了探亲,打听昌彦的亲事。再者就是帮着干活种地。
  别看周家人多,男丁却稀少,周世瑞小时候从山崖落下摔伤了腿,至今不能干重活。
  六亩地对他们来说有些吃力,于是踏踏实实睡了一夜。第二天一睁眼,全家人帮着下田插秧。还有两亩旱田,都该种高粱和玉米。
 
 
第28章
  在周家住了两天, 帮着把水稻和高粱都种下。林榆已经从陈老太太口中的俊俏小哥儿,变成了泥里打滚的脏兮兮小狗。
  他这两日缠上贺尧川给他捆头发,每日收拾的干净利落, 终于像是有人精心照顾养着的哥儿了。
  周世祥看着外甥为林榆忙前忙后,偷偷揶揄道:“不怕别人说你耙耳朵没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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