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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山下事[种田]——凉千晚

时间:2025-05-29 09:06:09  作者:凉千晚
  这句话掐断了贺长德的心思,也是提醒他,他是被爹娘抛弃的那一个。
  林榆笑道:“按律法,不孝是大罪,要打三十板子的。我们勉为其难帮个忙,把大房三房告去衙门,让他们狠狠挨一顿打,以后肯定不敢再饿着你们。”
  话一说完,林榆对身旁几个小哥儿夫郎使眼色,这都是他新交的好朋友。他们瞬间领悟,说着公道话:“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赵阿奶饿死,定要惩治两个不孝的,我家男人刚买了驴车,捆了人一个时辰就能送去县衙。”
  七嘴八舌的,渐渐大家都信了贺家大房三房不孝顺,还有两个急性子的汉子,拿了绳子就要捆人。
  赵春花一声尖叫,扑上去抱着他俩的腿不让人走。
  余下的事情,林榆和周淑云他们都不再管了。赵春花忙着拦人,这次是真哭,没心思再贴着二房吸血。
  贺大全一看来真的,他偷偷趴在桌子下,看也不看赵春花一眼。趁别人都不注意,猛地往肚子里塞肉。
  拱猪肉腥味重,贺大全狼吞虎咽的,恨不得把桌子上都吃完。
  忽然他定住,眼睛瞪的老大,脸色瞬间青紫,直挺挺后仰倒在地上,嘴唇憋成猪肝色。
  有人慌张大喊:“别闹了快救人!他快卡死了。”
  这下是真的要死了,贺大全被一块骨头卡住喉咙难以呼吸,他倒在地上抽搐。几个年轻汉子才提着贺大全的胸脯,又捶又按,终于吐出那块骨头。
  赵春花哭的更凶,贺康安也哭。手忙脚乱的把人抬回去,贺大全已经昏了过去,脸色依然憋紫,是死是活还不知道。
  周淑云只觉得痛快:“呸,活该,这辈子做多了亏心事该天收。”
  她还没说的更过份,毕竟是贺长德亲生爹娘,这次让两个老的吃了亏,也算长一个教训。
  林榆拉着周淑云:“娘,别生气,我们坐下吃我们的。再不吃,菜该凉了。”
  赵春花再次铩羽而归,除了帮着抬人的几个,余下的人该吃吃,该和和。有人吃饱喝足,胆子也大起来,坐在席上唱山歌。
  林榆跟着哼调调,也学会了几句。他拍拍手,听不懂但问:“娘,他们唱的是什么意思?”
  周淑云笑着说:“就是一个年轻小伙子,看上一个姑娘,要采花送她的意思。”
  贺尧山接话道:“这首山歌,还是我爹当年唱给我娘的。”他哈哈哈大笑。
  孙月华也好奇:“你怎么知道?那时你还没出生呢。”
  贺尧山凑过去小声说:“我娘去年喝多了,自己告诉我的。”
  被小辈们打趣,周淑云也没生气,只是猛拍大儿子一巴掌,假装气了:“臭小子,吃你的饭。”
  老辈们就爱谈以前的事,周淑云也放开了,说起她年轻时候的事情。她现在是老了,放在当年那也是村里一枝花,追她的人不少呢,贺长德那时候天天翻山越岭给她唱歌。
  说起往事,就连贺长德脸上也多出一些笑容,周淑云年轻时候的模样,他现在都记得。
  ……
  贺尧川酒醒的快,他睁眼一看外面,天都黑了。家里很安静,院子里没有点灯漆黑一片,所有人都在场坝上篝火长歌。
  太安静了,他不习惯。
  贺尧川猛地坐起来,他脑袋晕的很,踩在地上轻飘飘的。嘴里口干舌燥,胃里也空。
  漆黑的房间,一双手忽然推开卧房门,贺尧川眼前骤然一片明亮。昏黄的油灯后,晕染出林榆的身形。
  好像一切都突然变得热闹起来。
  “你醒了?我用大葱生蒜和豆芽煮了一碗醒酒汤,味道有些辣,但效果应该不错。”林榆把碗放在桌子上,絮絮叨叨小声道:“你一直睡着,我好怕你晕过去。”
  贺尧川定定看着林榆,醉后那些坦白的话,他全部都记得。
  贺尧川抬手抱起林榆,紧紧用力抱着,像是要把林榆揉进身体里,他埋在林榆肩上,猛吸一口心里踏实了。
  “爹娘他们呢?”
  “还在场坝上,”林榆把汤喂给贺尧川,道:“我给你带了一碗饭,热在锅里的。你自己拿着喝,我把饭端出来。”
  贺尧川笑着点头,他看着林榆,小夫郎转来转去,匆匆忙忙收拾床铺,还没歇息,又蹿进灶屋烧火。然后端来热腾腾一碗饭,盯着贺尧川全部吃完,一粒米都不剩。
  林榆拿出小本本,用自制的炭笔在上面涂涂画画,纸也是他用碎木屑制作的,粗糙的很。林榆用不来毛笔,只能写硬笔。
  他还想过卖纸,毕竟造纸术在古代有着超群的地位。现实是,林榆拿着自制的纸去卖,书铺无人要。
  寻常百姓偶尔来买,贵了就不肯买。如此算下来,林榆牺牲的时间,连成本都赚不回来,他笑眯眯放弃了。
  “明天赶场,把炸芋片和薯蓣片带去卖,暂定十文钱一斤。君哥儿家有骡车,我问他和王勇借用一天。若是明天卖的多,短期内就是长久的生意。以后再借,就得给王家算五文一天的租子。”
  他算了算,乡里卖东西不好卖,因赶场的都是普通村民和泥腿子,银钱都是精打细算的用。但也不是没好处,他不用缴市金,不用缴摊位费,卖了多少钱都是自己的。
  贺尧川算账不如林榆,他要想半天的数字,林榆眨眼间就得算出来。据夫郎说,这是“九九乘法表”的魅力。
  他要学。
  林榆摇头:“你先学会最基本的认字,我今天教你的十个字,你都记住了?把本子拿出来默写。”
  贺尧川:……他背挺的僵直,他战战兢兢写了八个,其中还错了三个。
  林榆莫名其妙从身后变出一个戒尺,用意不言而喻。贺尧川瞪着眼摊开手,错一个字打两下,他要被打六下。
  林榆板子落下,却打了个空。
  贺尧川他耍赖,拦腰把林榆往床上抱,不由分说堵住林榆的嘴,想轻飘飘揭过:“今夜早睡,明日我陪你去乡里。”
  戒尺被夺走,林榆呆呆一愣,反应过来了,他气愤地猛咬贺尧川耳朵发泄。
  三个时辰睡过去,他俩天不亮起来,乡下干活就是这样,争分夺秒似的干活。林榆和贺尧川匆匆装车,周淑云给他俩热四个馒头带在路上吃。
  炸芋片和薯蓣片容易碎,林榆把东西装在麻袋了。贺尧川在前面驱赶骡子,林榆坐在车上小心翼翼护着,三大口袋呢,掉一点都是钱。
  小溪站在门口,冲林榆一笑,甜甜地说:“榆哥哥,我想吃敲敲糖。”
  林榆每次从乡里回来,都会给小溪带。乡里的敲敲糖三文钱一板,用锤子敲成数颗,一颗就能吃半天,含在嘴里甜滋滋的。
  其实就是麦芽糖块,白白一大板,小孩子最爱吃。
  “哥哥记住了,”林榆摸摸溪哥儿的头。
  孙月华匆匆走出来,捏着四块铜板,“榆哥儿,你帮我去铺子买些针线,家里针线用完了。若是有剩的碎布搭头,也买些回来。”
  林榆点头,都一一记下了。
  自从分了家,孙月华手里终于有钱了。贺尧山隔三差五就去乡里帮工,他干活勤快又仔细,谁家修房子抗东西都会用他,一来二去也攒下五百文。
  贺尧川吆喝一声,鞭子轻轻一甩,骡子滴答滴答走起来。路上还搭了一个赶场的老太太,老太太要给车费,他俩没收,都是一个村的,虽然平时见不上面,也当结个善缘。
  骡子负重有限,最多只能拉三个人,再多就该累了。路上还有人想搭车,是别村的,他俩不认识也拉不下,就笑着摆手说下次。
 
 
第43章
  乡里今天人多, 来了一群县城来的游商。县里生意不好做,争不过本地的商户,只能在周边几个乡里做生意。
  卖些时兴的布匹和小玩意, 也从村民手里收山货,菌子干笋核桃都收, 再涨价带去镇上卖,一来一回赚个跑腿钱。
  林榆和贺尧川把骡子拴在大树下,一个老汉走过来, 伸手朝他俩收钱,并问:“什么时候走?”
  贺尧川拿出四文钱给他:“就栓两个时辰, 晌午前就走。”
  林榆是第一次赶骡车赶场, 他才知道, 古代竟然已经有停车收费的生意, 不管是骡子是牛。赶牲畜进乡太麻烦,栓在一旁又怕丢了, 干脆找人看着,一个时辰两文钱。
  老汉看一眼, 又问:“喂不喂干草和水?”
  “无需, 来时喂过了。”贺尧川摇头拒绝, 喂草也是要收费的。他来之前给骡子吃了足够的草料, 能撑到中午回家去。
  他又改了主意, 拿出一文钱:“给它喂些水罢了。”
  贺尧川和林榆把背篓卸下来,贺尧川用家里最大的背篓, 一次就能装二十斤。他俩总共带了六十斤薯蓣片和炸芋片,家里还有,林榆怕卖不完,这次索性少拿一些。
  背篓是由贺尧川背着, 林榆的小背篓里装着秤和秤砣,还有试吃的盘子。
  他俩一路走一路吆喝,早上干劲十足,完全不怕卖不出去。
  “薯蓣片,炸芋片,香香脆脆美味可口,营养丰富老少皆宜。十文钱一斤,买一斤送一两。”
  林榆连夜想的广告词,加上烂大街但好使的营销策略,铆足了劲叫卖。
  贺尧川补充:“可以试吃,不好吃不要钱。”
  昨天夜里小夫郎叭叭地说了一晚上,贺尧川全部记下,林榆说漏的他就补充,用林榆的思路来说,有人就爱占便宜。
  别说是路人,就连他,走在路上听说什么东西不要钱,也会下意识看一眼。
  他俩往下街卖,下街专卖吃的,早上来买菜的妇人夫郎最多,孩子也多,林榆每次在这里赚的盆满钵满。
  毕竟是新鲜东西,听说不要钱都往这边看一眼,几个小哥儿手挽着手站在一旁,偷偷往这边看。他们都披着头发,一看还没出嫁。
  贺尧川高大的汉子站在这里,模样又俊朗,他们都偷偷看红了眼,难得遇见这么英俊的汉子,连一旁的林榆也没放在眼里。
  林榆眼睛一亮,顿时瞅准商机。他还叫卖什么?贺尧川就是现成的代言人。
  “你来卖,背篓我看着。记得喊大声一些,也别冲着几个小哥儿喊,显得太刻意。”林榆戳戳贺尧川手臂,把试吃的盘子塞他手里,满眼都是赚钱,一幅小财迷的模样。
  他高兴地哼几声,抬起两根手指,又戳戳贺尧川的嘴角,教他道:“你要笑,像我这样。”
  林榆露出两排白白的牙,给贺尧川示范:“smile~”
  贺尧川唇角一弯,对着林榆,他夫郎爱看他笑。贺尧川保持这个表情,冲大街上喊:“看一看了,油炸的芋片,十文一斤,买一斤送一斤……”
  远处几个小哥儿扭捏着过来,林榆老神在在,他真是钓鱼的好手。
  那几个小哥儿你看我我看你,互相推搡着,过来了又不敢上前,红着脸拿出钱袋子,他们推出一个胆子大的,问:“炸芋片是什么东西?好吃吗?”
  贺尧川笑容淡了淡,但依然保持微笑,把试吃的盘子递过去:“你吃吃不就知道了。”
  小哥儿们面面相觑,刚才偷偷看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他还笑呢。
  他说话不是很留情,可以说,完全不客气。林榆在身后偷偷掐他一下,鼓起脸颊气哄哄道:“想想你的养鸡计划。”
  贺尧川才勉强收敛态度,高大的背影瞧着有些委屈,被夫郎凶了,他默默把试吃拿给几个小哥儿。
  几个小哥儿原本是冲着看人来的,他们一吃,眼里顿时惊喜。脆脆薄薄的一片,吃进嘴里香辣美味,吃完一片还想继续吃。
  他们争抢着要买。
  “我要一斤薯蓣片。”“我各要半斤。”
  乡里的小哥儿比村里的日子好,平时爹娘都会给零花钱,十文五文的,也就是买个零嘴的价钱。
  薯片轻薄的一片,一斤就能装一大带,看上去十分划算。一斤也能吃两三天,让他们觉得花的钱值得。
  “大川,我们终于开张了,刚来就赚了二十文。”林榆眼睛亮亮的,他摇晃手里二十个铜板,叮当作响。
  贺尧川挠挠夫郎下巴,林榆高兴他也高兴。
  之后来买的人很多,几乎都是年轻人。林榆和贺尧川做的吃食新奇,卖的又不贵,大家都乐意买。再者,买一斤还能赠送,满足了他们占便宜的心理。
  老许家儿子要成亲了,许老太太正发愁,该怎么把席面办的又划算又体面。她满乡逛了一圈,忽然看见一种新鲜的吃食,叫炸芋片。
  她一想,那肯定是油炸的,得花不少钱吧?她走进一看,发现那么大一包,竟只要十文钱,而且特别好吃。
  许老太太一块大石头落地,这么大一包,一个桌子放两盘当下酒菜,看上去量又多又体面,关键是便宜又好吃,他儿子的席面算是凑起来了。
  许老太太拿出五十个铜板:“小伙子,给我称五斤。”
  她眼睛不错地盯着,生怕被缺斤少两。盯着盯着,老太太发现竟然还多送了五两,她顿时笑的合不拢嘴,高高兴兴提着东西回家。
  林榆呆呆看着背篓,那么多炸芋片,竟然全部卖完了。整整六十斤,卖的只剩下五斤薯蓣片,他的小荷包也鼓鼓囊囊的。
  不过没关系!林榆执行第二计划——饥饿营销。
  他对后面的客人道:“每日限供六十斤,大家明日再来买。明天还是这个时辰和位置,早到早得,来晚了就没有了。”
  后面的人交头接耳,有人抱怨怎么卖的这么少,有人约着预定明天的。因为那家人也要办席面,想用炸芋片充数。
  他家一次性预定了十斤,林榆当然要答应。没想到第一个预定,后面的人也陆陆续续跟着提前订下,林榆应接不暇。
  他拿出小本本和自制碳笔,挨个记下名字。发现预定的总量已经超过六十斤,林榆面色不改,颤抖的指尖肉眼可见激动起来,钱钱钱,都到碗里来。
  贺尧川也忙碌起来,一上午称重装袋收钱,他转来转去,承担了大部分体力活。当看到成堆的铜板的时候,贺尧川瞬间觉得值了。
  六十斤,赠送的搭头另算,一斤十文钱,他们竟然半天就卖了六百文。
  他俩数钱都数了半个时辰,林榆开心地跳起来,甩着钱袋子走在贺尧川前面,昂首挺胸的,还没忘记给小溪和大嫂带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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