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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山下事[种田]——凉千晚

时间:2025-05-29 09:06:09  作者:凉千晚
  “时辰尚早,消磨消磨时间,”贺尧川找了体面的借口。
  趁林榆还傻乎乎没反应过来,他快速扒了夫郎的衣裳。用最纯情的表情,做最狂妄的事。
  林榆也没了瞌睡,他伸出一只手放下床帐,只剩床帐后影影绰绰的人影。
  ……
  天色微白,林榆和贺尧川被杂乱的脚步声吵醒。
  贺家门口来人了,一群人拿着锄头棍子,慌慌张张站在门口。
  林榆瞬间惊醒,他赶紧穿衣,推了推贺尧川:“快起来,有人上门闹事了。”
  拿着棍子刀,看上去就来者不善。
  周淑云连头发都没梳,她给小溪盖好被子,也急忙叫贺长德起来,“外面有人叫咱们,你快出去看看怎么回去。”
  男人家不穿衣也能出去,她打发贺长德先出去看情况。她是个妇人,力气不比汉子小,打架这种事吃亏。
  贺长德带着贺尧川两兄弟开门,见他家门外的台阶下,乌泱泱站了一群人。
  王勇也在里面,那就不是来闹事的。
  王勇平时稳重一个人,这时候也看出着急,他站出来道:“拱猪子下山了。”
  贺尧川脸色一变,问:“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天夜里,好几家的苞谷和黄豆高粱都遭殃了,老李他们家一片田全被糟蹋了。”
  “我家也是,脚印踩的整片田都是,今年的收成是没指望了,”一个汉子略带哭腔的说:“瞧着得有十几只,往年也没遇见这种事啊。”
  “十几只!”“这可怎么办。”
  他们不是来闹事的,林榆跑出来看情况,乡邻口中的“拱猪子”大概是一种野物,他没听过。
  但大家都如临大敌的模样,一瞬间气愤慌张,人人都皱着眉,有人叹气有人哭。
  周淑云也跑了出来,她脸色一变,赶忙道:“大山,你快和你爹去看看咱家的田。”
  家里拢共就一亩旱田,全指望这一点苞谷黄豆过冬了。周淑云脸色一白,心都提了起来。
  半晌后,贺尧山和贺长德赶回来,喘着气道:“没事,田里好好的。”
  “这种畜牲都是有规则地活动,咱家的田离村子远,辛亏是保住了。”
  可别家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半晌后,村长杵着拐杖赶来,道:“是我召集大伙过来,你家离的远,所以我们集合后才来找你们。”
  “事关全村的田地生计,所有人都要团结起来,该想办法的想办法,该出力的出力。”
  孙志安神情严肃,他看一眼众人,村里年轻力壮的汉子都到齐了。除了有几家懒汉,比如贺家三房的贺长贵。
  三房倒是运气好,昨天田地没有被糟蹋。故而今天孙志安好声好气请他们帮忙时,他们像是躲瘟神一样,巴不得把自己摘出去。
  他对三房失望透顶,也懒得管他们,只希望他们好自为之。
  林榆不懂,他小声问孙月华,“大嫂,拱猪子是何物?”
  孙月华告诉他:“一种山里的野物,山上找不到吃的,就会下山吃村里的。你不知道,我小时候也经历过一次。来了五只,把家里的苞谷全祸害了。那一年,我们全家只能勒紧裤腰带过冬,我弟弟冬天饿的直哭。”
  对于每一个务农的人来说,最怕的就是这种东西。平时轻易不出来,一来就是成群结队,甚至三番四次。
  贺尧川道:“我会做陷阱,把陷阱放在下山的必经之路上,这群畜牲夜里看不清,定会一脚踩进去。”
  不会做这些东西的人,还在愁眉苦脸的想办法。
  孙志安抬抬手,先安抚大家的情绪。他道:“很久以前也闹过一次,我爹他们曾在拱猪的必经之路上挖坑,足够深的坑,叫它们掉进去再爬不上来,或许可以一试。”
  除了挖坑和放陷阱,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一部分人跟着贺尧川上山砍树,林榆不放心他,想跟着一起去,他担忧问:“野物是从山里出来的,你们上山,会不会碰见它们。”
  贺尧川道:“不会,这种畜牲一般都是夜里活动,白天不轻易出动。再说,一起上山的汉子有十几个,大家都拿着柴刀斧头,不会出事。”
  可林榆不放心,小夫郎满眼写满了担心,贺尧川走一步,他就小小抬脚跟在身后。
  林榆帮不上什么忙,他只能急中生智,想起山里一种有毒的草药,能麻痹动物的神经。
  这种植物叫千机草,又叫断肠草,将草根提炼出浓缩的药汁,再把药汁浸泡在刀口,药汁可以通过血液短时间内麻痹动物神经。
  昨天上山采野果的时候,林榆碰巧在深山中见过,他躲的远远的。
  千机草对于村里人来说并不陌生,不提炼使用的情况下,人吃了会中毒,只需要用蜂蜜解毒。
  但很巧,林榆正好会提炼方法。
  “我和你们一起上山采药,我绝对不走远,至少能帮上一些忙。”
  贺尧川不同意,这种事情太危险。林榆恳求又恳求,他最终才答应。
  贺尧川皱着眉:“你戴上我的皮手套,不准直接用手采摘。”
  林榆瞬间一笑,点点头答应干脆。他不害怕,一起上山的都是汉子,他只要不走远,真遇上野物,吆喝一声他们就能赶来。
  因为拱猪子的事,村里人心惶惶,白天担惊受怕,夜里妇人夫郎们连门都不敢出。
  而此时的贺大全家却截然相反。
  糟蹋的又不是他家苞谷田,他才不参与这些事,拱猪这种凶狠的野物,被咬一口掉块肉都是轻的。
  他懒惯了,刚吃完早饭又饿,没有二房能使唤了,贺大全就使唤赵春花伺候他。
  赵春花理所当然的使唤郑彩凤,家里的钱都在她身上,还怕拿捏不住一个儿媳妇?要是不听话,就一整天不给饭吃。
  郑彩凤眼里没什么光,等转身进灶屋,她盯着黑漆漆的锅,像是看见以后黑不见底的人生,她偷偷拿出一个八字稻草人,用袖子里的针狠狠扎进去,直念叨:“老太婆,早点死。”
  大房这些事,别人都不知道。
  制作陷阱要抓紧,贺尧川带着人上山,又是砍树又是砍竹子,一捆一捆往山下拖。
  林榆也没闲着,他从别家要了两口废弃的铁锅。把锅放在灶上,锅上放置木甑,木甑口再放一口锅。
  最后用竹筒连接木甑,简易的蒸馏装置就做成了。
  提取出来的汁液,顺着竹筒流入罐子里。刚做完,贺尧川带人拿着斧头柴刀进来。
  林榆带着周淑云和孙月华蒸馏,周淑云负责烧火,孙月华负责往刀口抹汁液。他们都戴着皮手套,确保千机草的汁液不会沾到皮肤上。
  套拱猪的陷阱也制作完成,他们赶在天黑前,把陷阱运到田里。每家每户的田都有两个人守着。
  陷阱中放置食物,只要拱猪一靠近,藏着的人拉动绳索,木闸就会放下。贺尧川怕拱猪力气大挣脱出来,改良了陷阱,在木闸上放了钉子和刀片。
  密集的钉子落下,就算拱猪不死,也能掉一层皮。
  直到太阳落下,全村的男人们都守在田里。只留妇人夫郎带着小孩留在家里,谁都不敢睡,怕出了什么事,她们也好帮忙。
 
 
第40章
  茂密的草丛里, 悉悉索索的声音摩擦发出。
  贺尧川和王勇守着村东头的田,田的另一头,是张家两个儿子。张家的苞谷田受灾最严重, 几乎一下子损失了小半年的口粮。
  没人比张家更根这些畜牲,他们气红了眼, 一动不动蛰伏在陷阱后面。
  泥泞狭窄的山路上,灰白黑相间的身影探出草丛,在地上一边嗅一边找东西吃。没发现任何动静后, 第一只出来了,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第十只。
  贺尧川攥紧了斧头, 他呼吸放慢, 看清这群畜牲, 竟然个个都体型庞大。它们闯进庄稼田, 踩踏啃食苞谷。
  这片田是王勇家的,昨天拱猪吃饱了却没吃完, 贺尧川料到今天它们还会来这里,才带人来守着。但他太高估王勇了。
  眼看着粮食被糟蹋, 王勇看不下去, 提着斧头就想冲上去。
  贺尧川眼皮一跳, 赶紧拦下他, 看他一眼道:“这群畜牲能打, 利爪也锋利,你打不过它们。耐心等着它们踩上陷阱, 我们再出去。”
  王勇不甘心,只能猛捶大腿。
  贺尧川皱眉:“你若是受伤,君哥儿会担心。你要是死了,君哥儿就会为你受寡, 你忍心?等你死了,我再给他相看一个更好的,以后夫夫恩爱子孙满堂。”
  王勇:……
  为了君哥儿,他忍了,和夫郎夫夫恩爱子孙满堂的只能是他。
  贺尧川没打算嘴上留情,逮着王勇的弱点猛戳。他今天要是不拦下王勇,君哥儿恐怕真要守寡了。
  这群畜牲一看就是在山里饿狠了,吃的贪心不足。贺尧川的陷阱里放了不少肉,拱猪群闻了血味,狂奔而来。
  顿时就是一片惨叫,贺尧川带头拉动绳索,刀片钉子插管拱猪的喉咙。但还是有两只挣脱陷阱,一边惨叫一边冲向人。
  最近的贺尧川和王勇成了它们的目标,王勇瞳孔猛缩,拱猪发狂的速度太快,远远比他想的还快,那一瞬间他来不及反应!
  贺尧川霎时间拉开王勇,让那畜牲扑了个空。
  “别愣了,赶紧套绳!”贺尧川把绳结一扔,他和王勇往两边一拉,拱猪被跘倒在地上。
  张家兄弟也赶来帮忙,用绳圈套在拱猪的脖子上,使劲往后拉,两个汉子竟然合力都拉不动。
  贺尧川拿出抹了毒汁的斧头,趁机解决拱猪。林榆提炼的药汁威力很大,几乎瞬间放倒一头。
  一共十只,八只被捆陷进,两只被他和王勇张家兄弟斩杀。就算山里还剩余一两只没下山,那也不成气候了。
  得知糟蹋庄稼的畜牲被制度,全村都欢呼起来。已经夜半三更的时候,家家户户都亮起火把,甚至有人敲锣打鼓地庆祝。
  林榆和周淑云孙月华也高兴地从床上坐起来,他们不敢独自睡,都聚在周淑云的房间。睡不着,只好点着油灯做针线活。
  小溪害怕地哭了,吃糖也哄不住,周淑云好不容易才把他哄睡着。熬的眼眶发黑,时不时抬起头担忧地看看外面。
  林榆也担心,但他不说,要是一家人全部都害怕,那就容易乱套,他要表现的不害怕。
  林榆百般找话题,让周淑云教他做鞋,让大嫂教他绣花,还真的把两个人哄住。
  听见村子里敲锣打鼓的热闹,大半夜也堪比白天。三个人都松了一口气,忙着爬起来出去看。
  “你们快去,我就不去了,我留家看着小溪。”周淑云又哭又笑,刚才真是怕惨了。
  小儿子睡觉不踏实,她怕小溪从床上摔下来,只能赶紧打发他俩出去。汉子们做的都是体力活,夜里容易饿,她又匆匆跑去灶屋做饭。
  林榆打着火把,他慢慢走着,步伐却逐渐加快,林榆跑了起来。风擦过他的耳畔,发丝被夜灯吹的凌乱。
  人太多了,全都是人。林榆踮起脚,他急切地寻找贺尧川的身影,那么高大一个汉子,应该是很容易看见的。
  可林榆找了很久,就是没有找他。他心急如焚,眼眶竟然有些湿润,林榆偷偷擦了擦眼睛,愣愣看着人群。
  一双手忽然紧紧环着他的腰,熟悉的气息从背后靠过来,吹打在他耳边。
  贺尧川轻笑:“你在担心我吗?”
  林榆没有转身,他紧绷了一晚上的肩膀忽然松懈。林榆转过来,他看着贺尧川,贺尧川似笑非笑的抱着他。
  林榆忽然很生气,特别生气,哄不好的那种!
  他挂在贺尧川身上,张嘴猛地咬上去。用尖尖的两颗虎牙用力咬,在贺尧川脖子上留下一个完整的牙印。
  贺尧川皱着眉头笑着,他很疼,却喜欢承受这种疼。
  “打完了不知道回家报平安?!这么大的人了还让人操心?!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很久!”
  林榆语序无状大吼,他从贺尧川身上下来,四爪并用拳打脚踢,好好地出了一口气。
  贺尧川始终不躲,他笑着等夫郎发泄完,才耐心慢慢解释:“那群拱猪尸体太沉重,都躺在王勇家的田里,我便留下帮着一起抬。都抬去村子的大榕树下,明日一早宰了。但凡参与过的,按人头算,每人分十五斤,余下的肉明日开全村宴。”
  林榆眼睛刷刷亮,他高兴的围着贺尧川晃,道:“大川,我们有肉吃了!”
  参与其中的汉子一共十七人,单单他们家就出了三个人,这次能抓住这群畜牲,靠的也是贺家,贺尧川的陷阱和林榆的药汁,都帮了大忙,他们分四十五斤,是理所应当的。
  当然也有不满的,何英莲站在猪肉旁边不肯走,阴阳怪气两声:“不就是仗着人多吗?”
  村长孙志安看他一眼:“你要是能做出陷阱卡,就算给你一整头猪,我也不说什么。”
  何英莲翻了翻白眼,畜牲都死完了,她也不怕闹,凭什么人少就分的少,她家男人不也出力了?何英莲继续阴阳怪气:“一个木头闸子,说的谁不会做一样。”
  孙志安冷冷一笑:“昨天来了十五只,今天才下来十只,你说说还剩多少?我看今晚还要来一波,不如这样,我们各家都关上门窗躲在屋里,你带着陷进去捕,你要是抓住了,五只都给你,谁敢抢我第一个不同意。”
  他就静静看着何英莲,等这个女人说下去。
  何英莲脸色一边,这些畜牲少说也有三十斤,只一头就能撞死她,况且还剩五只,她也就是说说而已,没真想过去抓拱猪。
  何英莲怂的很,吃肉的时候想拿,出力的时候却不想动,她闭上嘴再没开口。
  又被其他妇人夫郎看不惯,三言两语排挤推搡她,她呆不下去,悻悻缩到旁边,又不甘心走,一直盯着猪肉,生怕别人给她分少了。
  放水烧水拔毛,接连宰杀十头,是村里从未有过的盛况,过年都不敢这么吃。每个人该分的肉分完,该剩下二十几斤肉,和数斤猪下水。
  没有参与这次保卫村子的人,悔的肠子都青了,那可是十几斤肉啊,他们一个月加起来才只吃十斤。
  拱猪的肉粗糙,因为没有去势,肉有一股淡淡的骚味,所以家境好一些的人不喜欢吃。但乡下,多的是家里清贫的,再臊的肉也能面不改色吃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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