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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骗小狗之后(近代现代)——猫头鸭

时间:2025-05-30 06:24:00  作者:猫头鸭
  寻笛刚开始挡着脸不给看。
  陈寒远双手强硬捧住他下颌,不容拒绝抬起寻笛的头。
  年轻人一双眼睛早就红透了,泪水在浅色瞳孔里面滚啊滚......陈寒远看清脸的瞬间,那积蓄已久的小水潭再也憋不住,啪嗒滚了一颗下来,而后连成一串。
  寻笛委屈把头埋进陈寒远怀里,呜呜呜哭了起来。
  “......”陈寒远一头雾水,下意识温柔拍着他的背哄:“怎么了?回去被爸妈骂了?”
  寻笛一个劲呜咽,也不说话,看起来像在他爸妈那里受了天大的委屈。
  陈寒远哄了好一会,问他:“到底出什么事了?”
  寻笛不肯说,埋在他肩膀上不抬头,陈寒远轻轻揉他的后脑勺,叹气:“那等你想说了再说。”
  寻笛小声哭起来真的很像一只小狗,哼哼唧唧,在清晨的阳光和鸡汤的香气中,又像一个可爱的小泡芙。
  陈寒远被他哭得一颗心很软,微微酸胀,叹气:“寻笛,别哭了,我要破产了......”
  “呜——”这句话让寻笛的哭声一顿,猛地抬起头,眼睛红红看他:“寻建国给你打电话了?”
  “没。”陈寒远擦了下他的眼尾,笑:“因为你的小珍珠都掉完了。”
  “......”
  寻笛忍了忍,没忍住:“烦死了!”
  他捏拳在陈寒远肩上锤了下,落下的时候力道很轻,跟撒娇没区别。
  陈寒远忍不住笑,碎发颤动蹭得寻笛的耳朵发烫发痒。
  “你爸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又抱着哄了一会,陈寒远很敏锐地问:“你回去乱说话了?”
  寻笛立刻松开他,抽噎着转身去看鸡汤:“唔......鸡汤好像要干了......”
  陈寒远靠在吧台上,也不搭手,懒洋洋看着他忙活,若有所思。
  等吃完一顿美味营养的鸡汤早饭,陈寒远从橱柜里翻出医药箱,在寻笛跟前蹲下:“看看脚伤哪里了。”
  “没事。”寻笛坐在红色高脚椅上,腿一晃一晃不让陈寒远去掀裤脚:“真没事。”
  陈寒远很快抓住他的脚踝:“别乱动。”
  陈寒远不容拒绝掀开他的裤脚,看见年轻人白皙的小腿肚上全是被棍子之类的东西抽得一条条的细长青红,痕迹凌乱,下手不轻。
  陈寒远手上动作一顿——
  寻笛声音含糊,带着点鼻音:“陈寒远,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们的事被我爸妈知道了,把我胖揍了一顿。”
  陈寒远手掌虎口紧捏着他的脚踝,窸窣去翻医药箱里的消肿药膏。
  “被揍一顿就算了,然后你还是不要我,我就一直哭一直哭,哭醒了......”
  说完,寻笛看着陈寒远,但从他的视角只能看见陈寒远蹲下的后背,瘦削的肩胛骨从黑色睡衣凸起,漂亮而锋利。
  远处落地窗天际太阳高升,金黄洒进室内,世界是明亮发光的,他们之间的影子却晦暗不明。
  陈寒远一直沉默着,给寻笛上完药,松开他的脚踝,把裤脚轻轻卷下来......
  寻笛催促,尾音轻颤:“陈寒远,说话嘛......”
  陈寒远随即抬头望向他,语气平静:“做梦而已,梦醒了就好了。”
  寻笛望着他一愣,很快眼睛又红了,猛地撇过脸,喉结滚了下:“嗯......就是一个梦,所以我刚开始没打算告诉你的......”
  气氛再次变得沉默,陈寒远蹲着收拾药箱。
  “好了。”寻笛摆摆腿,站起身强撑着笑笑:“涂了药就好啦,我去洗碗——”
  “寻笛。”陈寒远突然出声打断,低着头手上动作没停,从寻笛俯视的视角看去,只能看见他阴影很深的眼窝和鼻梁,睫毛很长:“我过几天要回港城一趟。”
  寻笛身体瞬间僵硬,变得着急:“陈寒远我说这些不是想——”
  “你陪我一起吗?”陈寒远仰头看他,脸色苍白,瞳孔发黑,他这幅面孔极具冲击力:“陈家豪要不行了,我想带你去见他一面。”
  ......
 
 
第76章
  寻笛对陈寒远的意图感到模糊,他无法不往见家长的美好幻想去奢望,但又怕自己是在自作多情。
  可他也不想过多去问陈寒远不想说的事,特别是他家里那些事。
  寻笛立刻答应下来,哪怕他什么也不知道,但他决定跟着陈寒远,无论他想带他去哪。
  他打电话问了医生,心肌炎稳定期坐飞机没太大问题,就是绝对不能受惊吓刺激,不能累着。
  寻笛买了后天中午飞港城的机票。
  工作室没公布他接下来的行程......但寻笛可以预料,仍然会有私生堵在机场蹲他。
  寻笛买了vip通道,又安排陈寒远先行一步,提前半小时去机场。
  苏城这几天温度升高,寻笛长到脚踝的黑棉袄,口罩、帽子裹得严严实实,卡在登机前最后时间进了机舱。
  怕有私生跟着,寻笛选的头等舱座位和陈寒远都是隔开的。
  他小心翼翼,神经紧绷,只敢偷偷从前排座位的电子屏幕往后偷看。
  陈寒远起飞后就把座椅放平躺下,睡了一路。
  自从准备来港城看陈家豪,陈寒远就变得异常沉默。
  ......
  飞机落地港城,要转车去疗养院。
  一辆黑色商务车过来接他们,从机场开出,开进繁华城市,又渐渐远离,窗外的光影像一帧帧的沉默电影画面。
  陈寒远依旧在睡着,寻笛越过他,看见另一侧车窗外变成了盘山公路的树影,远处墨绿山巅立着一栋白色建筑。如果有无人机从天空的视角去拍摄,能看见这座矮山背后是一片绵延的阴灰色海岸。
  寻笛来港城的次数并不多,印象中还以为港城只有霓虹高楼,意外这里竟然还有山区。
  很快,车在一座疗养院门前停下。
  比起内地的疗养院,山上这片建筑群整体偏小,门口的石膏雕刻都有岁月侵蚀的痕迹,颜色发灰发暗。
  下了车,经过门口圣母像的喷泉,寻笛忍不住侧目——圣母眼下一道黑色脏污的雨痕青苔,本应慈悲的垂眸变得阴暗。
  寻笛皱眉摸了下鼻子,港城昨夜下过雨,空气里全是厚重的湿味。
  陈寒远走在他前面,黑色大衣,脚步沉稳,在这样的建筑风格下,就像在拍一场老旧电影,故事也总是蒙着独属于那个年代故事的阴云底色:豪门风云,父子相杀。
  寻笛追上去和他并肩,继续去牵陈寒远的手。
  陈寒远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拒绝。
  他们牵着手并肩走进电梯,去向顶楼。
  寻笛在电梯的明亮光线下又看向陈寒远,陈寒远的侧脸平静冷淡,下颌有一道锋利阴影。
  出电梯,顶楼最尽头的房间立着两个保镖。半开放式的走廊,一边可以俯瞰楼下的草地绿茵,而尽头的房间却被屋檐遮挡,可能是出于私密性考虑,但带给寻笛不好的感受,像一座发阴的棺材。
  等看清门口空荡荡的银色金属座位,寻笛暗自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会像电影一样,外面围着全是股东、等着分财产的家人......
  陈寒远的脚步在病房门前突然止步,偏头看向寻笛。
  他的眼睛逆着光,情绪不明。
  寻笛回他以茫然眼神:“怎么了?”
  陈寒远盯着寻笛看了一会,突然松开他的手,说:“算了,你别进去了,在外面等我。”
  寻笛立刻抓住他的手:“陈寒远!不带你这样的!”
  他不知道陈寒远为什么出尔反尔,坚持:“我想进去!我想跟你一起进去,你答应我的!”
  寻笛手心全是因为紧张和陌生环境冒出来的冷汗,眼神却倔强。
  陈寒远沉默看了他一会,眼底有一种寻笛看不懂的情绪在酝酿。
  寻笛难以形容,只觉得陈寒远的眼神让他心底不由自主升起一种悲伤。
  寻笛突然有一种预感,如果这个时候他不抓住陈寒远,就永远也抓不住了。
  陈寒远没再说什么,他低下头,反手扣住寻笛的手指,交缠交叠,用了一点力气。
  寻笛紧紧回握,试图将自己的力气和坚决传给他。
  随后陈寒远抬起另一只手,摁下电子门的开关,沉重的电子门缓缓开合——
  明亮光线立刻从内而外倾洒出来——
  豪华独立病房和阴暗遮挡的走廊完全不一样,入眼是极大的落地窗,采光极好,窗外是绿地远山和灰蓝海岸线,视野开阔,一望无垠。
  可以想象到,当人站在落地窗前,从那个视角望出去,仿佛能成为主宰者,瞭望整个由自己创造的庞然世界。
  可如今窗前空空荡荡,病床和庞大的金属仪器与这样开阔光明的风景格格不入,维系生命的电子仪器发出冰冷稳定的滴声,还有电流声,氧气机咕噜咕噜的冒泡的动静,然后就是喘息——衰弱的,独属于人类的,渺小的喘息。
  寻笛睁着一双茫然紧张的眼睛,鼻子里全是消毒水的味道。
  他们越走越近,寻笛逐渐看清仪器环绕下的陈家豪,有点吓一跳。
  形容枯槁的老人和报纸上能看见的年轻时的西装正照完全不一样,没人能想到那张春风得意的脸有朝一日会紧皱成这样。
  寻笛才二十四岁,还没有过多机会见到这样苍老狰狞的生命,一时心脏砰砰跳动......
  他看见陈家豪躺在病床上,整个人仿佛瘦成细长的一条枯木,蓝色的氧气罩下徒劳张开的嘴,上下嘴唇颜色像泡水解冻后的烂肉条,整张脸像脱水了的骷髅,卷曲黏着一层棕黑色的皮肤。
  砰——
  砰砰——
  伴随着寻笛紧张的心跳声,病床上陈家豪缓缓转动眼珠,里面裹着一层青蓝灰翳,让寻笛又想起丧尸片里的丧尸,垂死的苍蝇复眼,艰难蠕动的蛆虫......
  他握着陈寒远的手不自觉越收越紧。
  那双可怕的衰老的眼睛缓缓落在他和陈寒远——两个男人紧牵在一起的手上,然后停滞。
  “啊......啊......啊......”
  寻笛听见陈家豪从嘴里发出声音,呕哑、糟咂、虚弱。
  他不明其意,抬头去看陈寒远。
  窗外阳光静谧洒在陈寒远灰色大衣肩头,金色扬尘缓缓流动,他半边侧脸陷在阴影里,眉骨下暗影深邃,打破沉默:“陈家豪,你要绝后了。”
  这句突兀的话如同惊雷,把寻笛说得一愣,病床上的陈家豪显然也愣住了,古怪的声音停滞,嘴巴张着,眼睛一动不动对着他们。
  不打一声招呼,没有一丝温柔。陈寒远没有叙旧意图,只是一味开门见山。
  “最近你的新情人还给你念报吗?”陈寒远又问。
  陈家豪已经失去了语言能力。
  一旁的寻笛沉默低头,他一直关注陈氏的动向,最近所有的新闻他都知道,港媒标题总是起的炸裂:
  *豪门内斗!港城首富幼子挪用公款遭亲哥举报锒铛入狱......
  *劲爆!陈家二房太夜会男狼狗,开房激战一夜七次不休......
  *大厦将倾?陈氏海外公司股票暴跌,港股溃不成军......
  ......还有很多,总归是负面的,难堪的。
  从陈寒远嘴里说出来已经平淡很多了,他三言两语说完这些冷冰冰的新闻,对着自己的亲生父亲平静宣布:“你快死了,你那么多儿子,却只有我有空来送你一程。”
  陈家豪再次发出“啊——啊——”的声音。
  寻笛的心脏砰砰直跳,就算让寻笛以旁观者的视角来看待这一家,心情也是复杂的。
  他知道陈家豪是个生前可恶,死前可怕的大坏人,他毁了太多人的人生,所有的罪孽都源自他的自私自利,却仍然富贵名利到临终。
  寻笛是厌恶他的,可现在他要死了,像只被毒翻肚的蟑螂躺在病床上,只有密密麻麻肢节在无助挣动......
  寻笛预感自己即将目睹可怕的情节,因而心情逐渐沉重。
  陈家豪一直从嘴里发出“啊——啊——”奇怪嘶哑的低吼。
  没人听得懂。
  寻笛手心里汗出得厉害,陈寒远的手却是冰冷干燥的,他此刻整个人都像一柄生锈的刀,声音又轻又哑:“陈家豪,人坏事做尽,总要有点报应啊.......”
  寻笛去看陈寒远黑色的眼睛,锋利的侧脸,开合的薄唇:
  “大嫂十年没生出孩子,陈阳生无精症一直不敢告诉你,怕你把他当弃子。”
  “二哥吸毒,他吸毒都吸得阳痿了。”
  “三哥死了,你逼的......他的男情人要去灵堂见他最后一面你都不让,你还没去他墓地看过一眼吧?现在很快你要亲自去地下见他了。”
  “小弟进去了,我送进去的,判完刑六十多岁出来,不知道还能不能生孩子。”
  陈寒远平静述说着这些残忍的、手足相残、骨肉相杀的故事。
  “啊——啊——”从陈家豪起伏的胸膛发出越来越难听的嘶吼:“啊——”
  从这幅场景来看,陈寒远仿佛是那位最终的胜利者。
  可陈寒远的脸上却并没有大仇得报的痛快,只有疲惫和平静:“陈家豪,你以为自己光宗耀祖一辈子,结果竟然绝后了,你说可笑不可笑......”
  寻笛紧紧握住陈寒远的手,试图给他慰藉和力量。
  “嗡——”就在这时,陈寒远大衣里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
  陈寒远看都没看一眼,继续问病床上挣扎嘶吼的陈家豪:“你把叶瑶逼死的时候想过会有今天吗?”
  “啊——啊——”
  “她才十八岁,你强jian她后用爱情的理由哄骗,玩腻了又用舆论逼得她精神崩溃去自杀......陈家豪,你有想过会有今天吗?你会不会后悔,当时应该推下楼摔死的是我,而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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