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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怀了前男友的崽(近代现代)——纸戏本

时间:2025-06-03 06:44:39  作者:纸戏本
  “那行吧。”季蓝呼噜噜的喝着汤,“那你就在家里做家庭主夫吧,我来养你跟孩子。”
  谭秉桉挑挑眉:“怎么说?”
  季蓝脾气来的快去的也快,给他一个意义不明的眼神:“我现在互联网玩的可好了,粉丝量有好几万,虽然比不了那些大佬,但也能接接广告卖卖货什么的。”
  谭秉桉蹙眉:“很辛苦的话就不要干了。”
  他原以为季蓝只是爱记录生活,但如果要他抛头露面挣钱养家就算了,季蓝天生就该是享福的。
  “什么嘛。”季蓝不赞同他的说法,反驳道,“这是我的爱好,我就喜欢在网上冲浪,而且一点都不累的。”
  听他这么说,谭秉桉脸色才缓和了点。
  要是因为他的辞职,让季蓝出去挣钱,把他宁愿滚回公司继续上班。
  季蓝给他夹了一块排骨,弯着眼睛笑盈盈地说:“感谢你的支持!”
  谭秉桉没了招,既然喜欢那就抱着玩的心态去做吧,他也不能夺人所好。
  吃完饭,季蓝撑的胃难受,哎呦呦地叫唤着,谭秉桉黑着脸往他嘴里放了两粒消食健胃片。
  “老是吃那么撑做什么,喜欢吃明天继续做就是了。”
  季蓝把消食片嚼的咯吱作响,朝他摆摆手:“你不懂,不一口气吃满足了我心里难受。”
  自从他肚子大起来,饿的巨快,吃撑了就舒服了,但谭秉桉一直说这是病,后来医生说是血糖波动导致他经常饿。
  外面的太阳暖呼呼的,整个屋子都热起来,五月的天已经很热了,若不是碰上雨季,估计得穿短袖。
  季蓝靠在沙发上任由谭秉桉给他揉胃,心里开始盘算着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他抬起脸看着谭秉桉的下巴,开口道:“养小孩是不是很费钱啊?”
  “估计是。就算糙着养也得花不少钱,但小姑娘得精细着养,不然容易被拐跑。”
  季蓝点点头:“也是。”
  他一个爱钱如命的人第一次在花钱上感觉不到心疼,这钱花小孩上比较值。
  人一无聊就容易胡思乱想,想到的事就多,季蓝打了个嗝,眸光一闪,问谭秉桉:“我什么时候能见我爸妈?”
  “快了,就这两天。”谭秉桉说。
  季蓝忧心道:“他们能接受得了我变成这样嘛?有几个做父母的好久不见孩子,结果一见面就大肚子的?”
  “......”谭秉桉抽了抽嘴角,向他道歉,“是我的错。”
  季蓝最见不了他低三下气那样:“行了行了,我又没说什么。”
  谭秉桉抿抿唇,思考了瞬:“你爸妈他们不住在一起,你想先见哪个?”
  季蓝眼珠一转,拿不定主意:“谁对我更好一点?”
  “去见岳母吧。”谭秉桉没有直面回答,想了个理由,“岳母家离这里虽然也远,但是导航比较容易找到,她也很想你。”
  之前费了很大心思才联系上季蓝的父母,季蓝的母亲实打实的思念季蓝,听谭秉桉说完事情的缘由后几乎都要哭出声,赶忙想见上一面。
  而季蓝的父亲则没什么好气,甚至说不认识季蓝这个人,在电话里骂了许久,但谭秉桉不想让季蓝心心念念的亲情破灭,就算是塞钱也得让对方装的像模像样。
  季蓝赶忙问:“那我妈妈知道......我现在的事情了吗?”
  谭秉桉隐藏好情绪,点了点头:“放心,已经提前打好招呼了,不会出意外。”
 
 
第41章 妈妈
  等暴雨停了后, 天气开始回暖,再无冬季。
  某个晴朗的日子,在吃过午饭后, 他们踏上了找妈妈的路程。
  季蓝心情无比激动,前一晚上都没能睡好,跟打了鸡血似的, 即使这样也没等阻碍他早早起床, 甚至都不需要谭秉桉叫他,准时准点的便自觉醒来。
  谭秉桉开着车,心绪被季蓝扰乱,下意识握紧了方向盘。
  季蓝拖着脸,看向窗外, 又转过头对谭秉桉说:“你知道吗,我今天特别高兴, 从来都没有那么高兴过。”
  谭秉桉打着方向盘, 用余光往右边驾驶座上看了一眼:“一会就到了。”
  季蓝难得没心急, 耐心等待。
  他们现在还在市里, 而季蓝的妈妈二婚嫁去了乡下, 因为老家是乡下的,说媒的也就找了个同村的结成姻缘。
  出了市里后,几乎都是小路, 跟着导航七拐八拐绕了一堆弯路后,前面是一个小村子, 路面都是黄土路,一刮风就会扬起不少土,谭秉桉对这也不熟悉,只好先把车停在路边, 下车观察一下。
  没一会,谭秉桉回了车内,季蓝一见他回来,赶忙问:“怎么样,知道怎么进村吗?”
  想进村简单,但这里的路实在难走,若是要将车开进去,一是路太窄,容易剐蹭。二是路上有许多深坑和小石子,一不小心就容易陷进去,在这种偏僻的地方车子抛锚是很麻烦的,叫拖车都有些不容易。
  谭秉桉找了个能停车的空地,对季蓝说:“先下车。我们恐怕得步行走进去。”
  “欸好。”季蓝没有丝毫犹豫,解开安全带就下了车,动作十分麻溜。
  下了车后,谭秉桉深邃的眸子盯着周围看了看,道路两边是电线杆和一些可以坐人的小石凳。
  俩人穿着鲜亮,和这里比有些格格不入,季蓝用手指戳了戳肚皮,也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就跟普通的村庄没什么区别,只是没修路,加上地方偏,这里住的人并不多,家家户户都紧闭大门,没有人出来闲聊。
  当初只要了村庄名字,并没有准确到哪家哪户,面对这么多户人家,要是一家家的打听,那得到什么时候。
  外头太阳正毒,晒得季蓝头顶直烫手,头皮都烫的要命,但他一句怨言都没有,哼哧哼哧跟在谭秉桉身后,对方去哪他就去哪,跟着谭秉桉总能找到的。
  一路往里走,季蓝特意走在杨树底下遮阳,结果一个不留神,一个绿油油的肥大的毛毛虫从树枝上掉下来,不偏不倚掉在他脚下,吓得季蓝猛地一嗷嚎,跺着脚连连后退。
  谭秉桉听到声音,赶忙回过头,将季蓝扯了过来,一低头看见地上的毛毛虫,二话没说抬脚便踩了上去。
  “好了,没事了。”谭秉桉安慰他。
  季蓝盯着地上的毛毛虫尸体,心有余悸的往他怀里躲,小声道:“快找到了吗,我不想被毛毛虫蛰。”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黄土路上,一个骑着老式自行车的老伯带车尘土快速向他们过来。
  季蓝一见到有人,挺着肚子,赶忙用身体上去拦车,吓得谭秉桉一个健步挡在他身前,“当心!”
  好在老伯车技尚可,在距离还有不到三十厘米的地方猛地急刹车,车滚轮和地面摩擦,溅起一片土,老伯松了手刹,拨了拨铃铛,问道:“你们这些瓜娃子,要做什么?不要命了?要不是我新换了车链子,你们就得遭殃了!”
  “抱歉,老伯。”谭秉桉赶忙道歉,道出缘由,“我们来这找人,不认得路。”
  季蓝从后面探出脑袋,急忙点着头。
  “找人?来这破地方找什么人啊?”老伯狐疑地看着季蓝一直在四处打量,伸出布满老茧的手指着他,“这小娃娃来找人?”
  谭秉桉偏过头看了眼季蓝,“对,我们来......探亲的。”
  “探亲?你早说啊,来看爸妈的吧?”老伯调转了下自行车方向,打算好人做到底,“爸妈叫什么名字啊,谁家的孩子?”
  季蓝抢先一步回答:“找我妈,叫......叫徐涟漪。”
  “徐涟漪?”老伯眯着浑浊的眼珠,想着这个人名,像是在哪里听过,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季蓝生怕错失机会,咬咬牙补充道:“我妈是二婚的,嫁到这很多年了。
  一说二婚,老伯立马开始回想村里有那些男人是娶了二婚媳妇的,顿了片刻后,说:“谢飞家的?”
  季蓝怎么知道谢飞是谁,刚想说不认识,一旁的谭秉桉突然应声:“对。”
  季蓝迟疑地看了他一眼,谭秉桉只好对他说:“来之前问过岳母了,是叫谢飞。”
  谢飞是季母现在的丈夫。
  “那就是了。”老伯似乎烟瘾很大,就这么会功夫还能抽口旱烟,“跟我走吧,就在前边,近的很。”
  “谢谢您了。”
  季蓝也连连致谢,老伯慢悠悠地登着自行车,怕他俩跟不上,摆摆手手:“客气啥啊,孩子回来孝敬爹妈是好事,我想有还捞不着呢。”
  一问才知,老伯的儿子女儿几年前都外出打工了,一年才回来一次,今年因为工作忙,抽不开身,对于没能回来。
  “哎,老骨头一个咯,也活不了多少年了。”老伯佝偻着身子卖力的瞪着车。
  季蓝一听,伸手从后面推着老伯的自行车,帮他减轻负担:“好人有好报,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活那么长时间有啥用。”老伯一扭头,便看见季蓝正帮他推车,心一惊,赶忙使唤谭秉桉,“你媳妇还大着肚子呢,快让他停下!!”
  少顷,推车的人变成了谭秉桉,季蓝不知道从哪捡来了一片大叶子,正拿着扇风。
  路不好走,不是被绑一身土,就是脚下踩到石子,一不小心就会硌脚,季蓝一开始还在为自己扇风,可看到谭秉桉一言不发的推着自行车,出于感谢,替他扇起风来。
  最后还是老伯嫌他手上没劲,给打发了。
  透蓝的天空,悬着火球似的太阳,云彩好像被太阳烧化了,消失的无影无踪。
  老伯在一个两层的自建房外停下了车,朝着里面指了指:“这里就是了,就是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
  大门是敞开的,似乎在特意等着某人到来。
  道谢后,老伯瞪着自行车又原路返回,季蓝直勾勾地盯着大门,迟迟不敢进去。
  大门外种了两颗树,一颗结了石榴,一颗结了核桃。
  季蓝站在门外踟蹰半天,脑袋时不时的往里探,“我妈妈真的就在里面吗?”
  谭秉桉站在他旁边,忽然拉起他的手,柔声道:“进去看看?”
  季蓝打了退堂鼓,心脏快要跳出来,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谭秉桉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挠了挠他的手心,先迈出了第一步。
  季蓝也不知怎的,忽然就有了勇气,气息有些不顺的朝里面走去。
  院子里很干净,除了有个大水缸,没有其余的东西了,里面的门是关着的,门外有一层透明橡胶的帘子。
  季蓝伸出手,试探地敲了敲门,没一会,里面就传来一道声音不大的女声:“谁啊?门没锁,直接进来就行。”
  其实只要喊一声“妈妈”,里面的人立刻就会出来,但季蓝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这么简单的两个字他却怎么也喊不出口,咿咿呀呀的出不了声。
  里面安静片刻,似乎察觉到什么,也有些不敢面对似的,季蓝透过玻璃,看到里屋的小门里走出来一个年纪约莫五十岁的女人,一边慢慢的往外走,眼神里带着震惊和不可置信,一瞬不瞬的盯着季蓝看。
  直到面前的小门被打开,季蓝才反应过来面前站了一个人。
  母子俩互相看着彼此,都以为是在做梦,季蓝嘴巴张张合合,颤抖的不成样子。
  他仔仔细细望着面前的女人,除了眼角有些皱纹,其它地方和他像极了,尤其是那双圆圆的杏眼,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徐涟漪难以置信的摸上了季蓝的脸,知道确实面前站着的是个有肉身的人后,她才几乎带着哭声问:“是蓝心啊,是不是蓝心回来了?”
  这声蓝心唤醒了季蓝心底的回忆,他哆嗦着唇,有一滴咸咸的泪滑进嘴里,这一刻,他再也忍不住了,嚎啕大哭喊:“妈妈!!”
  徐涟漪赶忙答应着,连连应了好几声“是妈妈”。
  季蓝哭了很久,虽然没了记忆,但只要一靠近,他心底便能察觉到被埋藏已久的感情。
  徐涟漪的视线一刻都不愿从季蓝脸上移开,生怕一眨眼,季蓝会再次消失在他面前。
  说完又盯着季蓝的肚子看了看,虽然电话里已经被提前告知,但看见许久未见的孩子突然结了婚还有了孩子,一切都有点不现实。
  季蓝看到她的目光,吸了吸鼻子说:“已经五个月了。”
  谭秉桉这会觉得自己就是个罪人,但他不能退缩,得有个男人样,朝着徐涟漪改口叫了声“妈”。
  徐涟漪还不确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也不好撂了他的面子,只能应下。
  “你爸......是不是对你不好?”徐涟漪给季蓝抹了脸上的泪,“当年我就该带着你一起走的,可后来我在想去接你,你爸死活都不肯给,我一去他就打我,等你再长大一点,到了十几岁了,我去问,他说你走了,找不到了。”
  当初离婚就是因为季蓝的父亲酗酒成性,喝醉了便动手打人,打老婆打孩子,谁让他不顺心了就打谁,徐涟漪受不了这种日子,提出了离婚,但对方一听她要带着季蓝走,说什么都不愿意,没办法,她只能把季蓝留下。
  等后来结了婚,稳定下来,她想去要回孩子,明明对方也有了新的家庭和孩子,就是不愿意把季蓝还给她,有几次她偷偷去看望,看到季蓝身上都是伤,正蹲在灶头旁啃干馒头。
  季蓝小时候最喜欢吃肉,徐涟漪常常给他做肉吃,结果离了婚,季蓝却落到只能啃干馒头,她时常给季蓝塞钱,但被发现后,他爸便会把钱全部要走。
  那是季蓝第一次崩溃大哭,哭喊着让她不要再来了,即使挨再多的打,也不愿看到妈妈的钱被别人抢走,还要因为自己被拳打脚踢。
  季蓝已经长大了,妈妈却老了,他也懂得报喜不报忧。
  “没有,都挺好的。以前再不好过,现在也都好过了。”
  太多年没有见面,甚至连通话也很少,母子俩一见面便有说不完的话,从晌午一直聊到了下午黄昏。
  家里的陈设比较老旧,没有饮水机,喝水都是用壶放在柴火上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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