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得知还有家人,他抱着一丝希望,把未来都寄托在了谭秉桉身上。即使当时对他一无可知。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想过把这个孩子打掉,虽然不太喜欢小孩,却也想把他好好养大,最坏的想法也不过是流浪街头,好在谭秉桉管着他。
谭秉桉说:“不要焦虑,遇到困难就告诉我,无论发生什么,我都站你这边。”
季蓝内心深处敏感又多疑,但凡遇到不稳定的回答都会下意识被他从生活中剔除。
季蓝窝在他身上,抬头看着点滴掉落,不由问出声:“谭秉桉,我到时候该怎么生啊?”
“为什么你不能生,非要我来生呢?”
这是季蓝一直都很纠结的问题。
谭秉桉神色凝重,掰过季蓝的脸看了看,觉得他是病糊涂了,难不成失忆还能降智?
“蓝心.....你还记得上学时的生物课吗?”
季蓝一脸茫然:“我还上过学?怎么没印象?”
他以为自己是文盲呢,没想到还上过学?
谭秉桉扯了扯嘴角,眼皮直跳,解释道:“伴侣中只有一方可以受孕,一旦定型就无法逆转。即使已婚已孕后选择离婚,找的伴侣也必须和前者一样。”
他以为季蓝有什么难言之隐,在他耳边轻轻说:“蓝心,如果......你有生理需求的话可以告诉我,我帮你......”
闻言,季蓝原本已经褪红的脸顿时又开始上色,从耳根往上蔓延,他白了谭秉桉一眼:“胡言乱语!我才没有!”
他是什么很色的人吗?
不见得。
季蓝问:“我到时候该怎么生?”
“......”谭秉桉迟疑了下,“你想选择哪一种?”
什么?!还能选择生法?难不成会有不痛苦就能顺顺利利生下孩子的诀窍?
季蓝疑惑道:“有几种?怎么生。”
“......”谭秉桉掩唇咳了下,“第一种是最常见的,剖腹产,也是选择最多的一种。”
这还是得动刀啊,季蓝皱眉:“还有呢,有没有不用划开肚子就能把孩子取出来的方法?”
“有......”谭秉桉的表情已经开始有些扭曲,沉吟道,“你不想剖腹产吗?”
季蓝“嗯”了一声,严肃道:“在肚子上留那么长一道疤,我害怕。”
“你说的另一种办法是什么?”
谭秉桉沉默了片刻后,狐疑犹豫道:“就用......那里。”
见他实在怪异,季蓝懵懂之中也确定了是什么办法,瞠目咋舌地愣住了,“真......真是用那里啊。”
季蓝脑子一阵懵,他居然真的能用屁股生孩子,那么点的地方要出来一个孩子,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他在谭秉桉面前摸了摸自己的屁股,问,“这儿?”
“嗯......”谭秉桉迟疑片刻,安慰他,“你想这样生也可以,我会帮你,只是会有些痛。”
季蓝惊的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如临大敌道:“我不这样生,我没说要把孩子拉出来!”
如果要让他这样生,还不如剖腹产呢,起码能保住屁股,他挥挥手,拒绝了谭秉桉的好意:“说好了,我不那样生。我要疼痛感最低的办法。”
可他还是稍有好奇,那么小的地方怎么生出来那么大的一个婴儿呢,季蓝低声问他:“你说的......那种生,该怎么生啊......那地方那么小,不会坏吗?”
谭秉桉扯了扯嘴角,喉咙滚了滚。
“我会......帮你。”
季蓝的好奇心彻底被勾起,狐疑道:“怎么帮?”
又不能替他生孩子,怎么帮才最有效果?
谭秉桉倏然揽过他的肩,靠在他耳边轻轻吐出一句。
“帮你kuo张。”
耳朵痒痒的,季蓝猛地夹紧屁股,下身一紧,抬眸和谭秉桉面面相觑。
“卧槽......”
最后一瓶液输完了,谭秉桉心满意足地扬起嘴角,从床上站起身,按响了呼叫器。
护士过来拔针,季蓝还沉陷在谭秉桉说的话里无法自拔。
谭秉桉帮他摁着手背的针眼,喟然道:“还要那样生吗?”
季蓝如梦初醒,拂开他的手,亲自摁着,羞赧道:“我什么时候说要那样生了!我只是问问!”
第12章 关心
输完液已经是早上五点多,举目望去,但见东方天际显出一丝曙光,窗外的晨雾还未彻底散去,如丝如缕若影若现。
两人都熬了大半宿,无精打采疲惫不堪,因要留院观察,办理了住院。
季蓝早就困的睁不开眼,在关了灯后,几乎是秒入睡,谭秉桉作为陪护,病房里空下的床位就是他休息的地方,他挑了一个和季蓝挨得近的病床,躺在上面小憩。
他并不敢睡的太沉,如果季蓝醒了想要喝水发现他睡的正香,可能就不会喊他,会一直忍着渴等他醒来再抱怨连连。
好在季蓝一觉睡到自然醒,谭秉桉中途好几次半睁开眼抬头朝旁边的床上看,人都是睡着的。
谭秉桉睡醒时是早上九点,他心思重,睡不安稳,刚醒没多久便被医生喊去。
“季蓝家属吗?”带着口罩的医生原本还在翻阅着病例,见男人来了,抬眸扫了他一眼。
谭秉桉应声道:“我是。”
医生把病例抽出来一份递给他,有些严肃地叮嘱道:“病人以后不能再这样胡吃海喝,不要什么事情都一味纵容,忌辛辣冷饮,不要吃刺激性食物,不要熬夜。头几个月要注意一下,不要有剧烈运动。”
怕他不理解后半句什么意思,医生又解释了下。
“就是xing生活,前三个月不要有。但也不要刚过三个月就克制不住,只要不是选择顺产,尽量减少,但不避免激素引起的情绪波动,如有需求,适当还是对身体有好处的。”
医生说完,见无人回应,又抬起头看向他:“病人家属记清楚了吗?需要写一份注意事项单子吗?”
谭秉桉很不自在的“嗯”了一声,他实在不愿将自从季蓝失忆后他们再也没有xing生活这件事宣之于口。
怪难为情的。
见他上心了,医生又说:“先住院一星期观察一下,只要不再出血就可以出院,保胎针还是要打的,期间多观察一下病人情绪,你做丈夫的得时时刻刻明白病人心里在想什么,别让他老想一些有的没的,现在产前抑郁症可是很多的,更别说产后抑郁了。多数都是家人不上心导致的。”
话里话外都在提醒谭秉桉要好好照顾季蓝,他自然是不会懈怠。
谭秉桉觉得脸上红一块黑一块,听医生说完后他便离开。但并未着急回去,转身上楼去了精神科。
他站在门口像是在思忖什么,片刻后才敲门走进去。
医生还是原本的那个男医生,见他来了,从抽屉里拿出一沓A4纸大小的单子。
“抑郁倾向有所好转,但这都是他失忆的原因。”
“这些都是季蓝这半年来的情绪波动记录,虽说之前药物控制的很好,但你还是让他受刺激,在他落水失忆前,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谭秉桉脸上看不出表情,抿了抿唇,欲言又止,他抬手拿起那一沓单子,用食指和大拇指摩挲了一下,顿时感觉手指刺痛起来,连同心脏好似被万箭贯穿。
他猛吸一口气,吐了出来,不禁攥紧了手,僵硬地说:“他又能看到那个东西......出现在家里。”
“我找遍了整个房间,乃至让他跟我处于一间屋子里,还是能看到。他说那个人会哭,会笑,会模仿属于他的一举一动,我抱着他,他就躲在我怀里......”
谭秉桉有些痛苦地搓了下脸,旋即猛地抬起头,停顿两三秒,扯了扯嘴角苦涩的说:“我甚至分不清究竟是谁有病。”
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出现在他的家里,哄骗他的妻子和他离心,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怪物。
谭秉桉没有办法接受季蓝变成这样,是他的错。
他怎么把季蓝养坏了呢,怎么养的如此糟糕。
......
出了精神科,谭秉桉低头睨了一眼手中的单子,忖量片刻后,撕成两半,扔进了垃圾桶。
医生说过话,在耳边挥之不去。
“经过上次检查发现,你口中的......那个东西,似乎已经在他的生活中消失,会不会重蹈覆辙还要多观察观察。至于记忆恢复后能否导致他的病复发,不太好说,自始至终就没有搞清楚让他发病的病根在哪。”
谭秉桉不明白季蓝为什么会病的那么突然,在此之前从未有过哪怕一丝一毫的预兆,他也怀疑过季蓝家庭里是否有精神病史,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自从季蓝失忆后,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经常会跟在谭秉桉身后喋喋不休追问个不停。
上到他有几套房,下到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唯独没有打听过自己的家庭,没有慰问过父母,似乎那并不是一段值得回忆的过去。连带着谭秉桉的家庭,都被抛掷脑后。
之前说要办婚礼,季蓝也只是兴致冲冲的想要宴请双方的好友,对于亲人闭口不提。转眼想到可能婚礼还没有策划好肚子就该大起来,只好暂时作罢,将婚礼推到了次年。
*
季蓝睡醒时,鼻腔里布满了消毒水的气味,他下意识皱了下眉。房间内还很昏暗,虽然已经到了晌午,但外边却是乌云密布,黑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内心仿佛被一块沉重的石头填满,淡漠的风刮得窗户作响,从缝隙灌进室内,有些冷。
季蓝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坐起身下了床,低头穿鞋的瞬间,忽地发现裤子被换成了病号服,原本沾染了血渍的裤子不见了。
床头的黑色保温杯开着盖,正往外冒着热气,像是被提前放在这的,季蓝打了个哈欠,在病房内环顾四周,谭秉桉不在这,估计是出去了,他心想。
季蓝拿起保温杯,对着杯口轻轻吹起,然后喝了一小口,还是有些烫,但能喝,他喝了几口后并没有放下杯子,而是直径朝窗户走去,伸出手指撩起一半的窗帘,朝外看去。
陆地湿漉漉的,空中没有下雨,估计是在他睡着时下的雨,这会儿刚停,医院的窗户并不遮风,掀开窗帘后便能感觉到冷风从窗缝里往身上扑。
季蓝冷的猛打哆嗦,连忙放下窗帘,霎那间,肚子“咕噜”一响,长达三秒。
“好饿啊,怎么还不回来。”
下一秒,病房门被从外面推开,谭秉桉提着饭盒走进来,外面估计得有零下七八度,他的耳朵被冻的有些发红,或许已经没知觉。
季蓝屁股刚碰上床,还没真正坐下,见他回来,赶忙又站起身,趿拉着不合脚的拖鞋,直奔男人的方向过去,从他手里接过饭盒,不经意碰到了他的手指,瞬间被电了一下。
“手怎么那么凉?”季蓝“渍”了一声,把饭盒放桌子上,又拿起保温杯递给他,“赶紧喝了暖和暖和,你上哪去了,也不带个手套。”
谭秉桉身上还带着寒气,季蓝穿的少,怕过了寒气,他脱了身上的大衣挂在衣架上,里面只穿了一件黑色毛衣,季蓝越看越不得劲,每天叮嘱自己穿那么多,他却穿那么少,跟过春天一样。
谭秉桉盯着被塞进手里的保温杯,是他走前倒好的水,里面的水少了一半,他没吭声,用带有水痕的那边喝了几口,身体渐渐暖和起来。
吃饭的的小桌子和病床是一体的,季蓝早就饿的发晕,坐在床上,盘上腿,把桌子往外一拉。
谭秉桉把盒饭逐个拿下来,主食是米饭,菜类是鸡蛋羹,小青菜和清炒胡萝卜丝一个比一个清淡。
季蓝在看清饭菜的那一瞬,饿劲直接消散了一半,幽幽道:“我是兔子吗?吃那么素。”
昨天吐得昏天黑地,现在好了,又惦记着开荤,季蓝咬着木筷子,对谭秉桉说:“我想吃肉。”
话音刚落,白米饭上多了一堆青菜和胡萝卜丝。
季蓝试问道:“你不想吃吗?”
谭秉桉端过他的碗,拌了拌,米饭和菜混合在一起,拿勺子挖起一勺递到他嘴边:“先养一养胃,等好了就能吃。”
季蓝不情愿的吃下勺子里的食物,只嚼了几下就吞了下去,似乎吃到了比毒药还要毒上十倍的东西,指着鸡蛋羹焦急道:“快来一口这个压一压!”
吃到鸡蛋羹,季蓝才得到满足,滑滑嫩嫩的鸡蛋羹就是最好吃的!
蛋门,永存!
“你上哪去了?”季蓝喝了口水,问他,“我一睡醒你就不在了,就光买了个饭?”
“医生让你管住嘴。”
哦,找医生去了啊。
季蓝撇撇嘴,没吱声。
谭秉桉又夹了好几根青菜拌进米饭里,还没喂到季蓝嘴边便看到他身子往后一倾斜,摆摆手拒绝:“已经吃很多了,可以了。”
“吃饱了?”
季蓝又摇了摇头,他哪是吃饱了,而是不愿意吃那没点油水的菜叶子拌饭,这又不是小时候,这么吃实在是令人没食欲,于是指了指鸡蛋羹。
“你拿那个给我拌好,我再吃点。”
为了让他多吃几口,谭秉桉照做,只要不是胡吃海喝,他不会过度限制季蓝想吃什么。
鸡蛋羹里放了些许酱油和香油,吃的季蓝嘴巴直反光,好不容易吃个七成饱,却被收走了碗。
不等季蓝反应过来,谭秉桉三两口吃完了他的剩饭。
“医生说不能吃太饱,容易不消化。”
季蓝把筷子一放,哼笑一声,问:“医生还说什么了,跟我讲讲。”
什么都是医生说,恐怕还有不少谭秉桉自己的手笔吧!
收拾了桌子,谭秉桉给他弄好药,慢条斯理道。
“医生还说,一会来给你打屁股针。”
季蓝:“???”
第13章 很翘
半个小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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