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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乐不为(近代现代)——鳍尔

时间:2025-06-03 06:50:21  作者:鳍尔
  管家微微颔首,“在纪念厅。”
  纪念厅的门没关,透出冷白色灯光,纪延廷大步走进去,“怎么看这么久,应该没什么我的照片吧。”
  禾乐坐在地上,愣愣抬头,“为什么......”
  看清他手里拿的东西,纪延廷呼吸骤然一窒,眉心聚拢皱起,“你怎么找到的。”他迅速检查其他几个纸箱,均被撕开了封条。
  “为什么我从小到大的相册会在这儿?”禾乐的声音晦涩发哑,“还有那些相机、奖状、奖杯,你打劫了我家吗,还是去哪个垃圾站捡回来的?”
  反正都被发现了,纪延廷这时倒平静了下来,“你想听什么样的答案。”
  喉咙像卡着一根鱼刺,不上不下地折磨着禾乐。当初房子被拍卖,傅岐买下来转给他,他不愿意接受傅岐的赠予转手卖出去,偏偏又被纪延廷买下来。这个坏蛋还要装成别人来加他的联系方式,列清单询问是否需要寄回想保留的东西,即使不回复也把他的家庭回忆收拾起来。
  禾乐已经不太记得当时对那位买家先生说过什么,只记得自己表现得很冷淡疏离,就像面对一个陌生人。虽然感谢对方好心,但他当时只想和妈妈投入新生活,跟国内斩断联系。
  “你不是对我一走了之很生气吗,为什么要在背后做这些!而且后面我都忘了回你的消息,你不是说要扔掉重新装修,为什么不扔。”禾乐十分崩溃,他不懂纪延廷在想什么,好像恨他又好像爱他,但什么都不说让他彷徨不安。
  偷偷买下房子,偷偷去纽约留学,游离在他的视线外。最终忍不住用抢婚这样拙劣的借口把他骗回来,却只是为了跟他玩一个毫不实际的恋爱游戏。
  “大坏蛋,纪延廷,大坏蛋!”禾乐一下撞在他的肩上,潮水般的难过把他完全淹没,他根本没有办法停止喜欢纪延廷。这个坏蛋就是故意不让他好过,故意让他的心来回横跳,好让他下次的飞机也搭不上。
  或许是嫌他太吵,纪延廷捏着他的下巴把剩下的埋怨堵了回去。他尝到了咸腥味,不用看都知道禾乐在哭,他只是想让禾乐开心才会做这些,但好像总是适得其反,惹得禾乐哭个不停。
  亲了一会儿,禾乐的情绪稍稍平复下来。纪延廷捧着他的脸让他面对自己,极为认真道:“禾乐,钟楼拆除之后我还是会送你走,挽留的话更不会再说。我做的这些不是为了让你感动,只是我想这样做。如果你因为感动留下来的话我会恨你。”
  纪延廷把路堵死,让禾乐只能以爱之名才准予留在他身边。爱这个字对纪延廷来说太过陌生,过去二十多年他对此没有切身体会,尽管所有的生理及心理迹象都表明他爱禾乐,但一个长期缺乏爱意浇灌的人注定不会率先把爱交出去。
  只有百分之两百确定对方全心全意爱他,他才有足够的勇气交出自己的爱并追逐爱人。
  “你变回大坏蛋吧纪延廷。”禾乐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地说,“不要管我了,也不要跟我玩无聊的游戏,或者去散步什么的,不要跟我说话。”只有这样完全冷落他,就像前十年那样,看不见听不见,他才能骗自己不爱纪延廷,不受心的蛊惑抛下一切留在海城。
  “你知道我做不到的,乐乐。”纪延廷低下头吻在他的眼睛上。
  禾乐张开手环住他的腰,他当然知道,因为他自己也做不到。看见就想拥抱,拥抱就想接吻,接吻就想做更亲密的事,人怎么能操控自己的心不去靠近喜欢的人呢。
  许久,禾乐闷着声问:“你吃饭了吗?”
  “还没有,陪我吃吗。”
  “那好吧。”
  饭菜早就做好,一直用加热垫温着。禾乐坐在他旁边,絮絮叨叨跟他说今天的事,傅萱儿及其工作人员安排在三层,此刻正在玩狼人杀。
  “你怎么不跟他们一起玩儿?”纪延廷问。
  禾乐握着他的左手手指捏来捏去,腻着嗓子说:“我好困,本来要睡觉的,后来又在等你。你为什么今天又不吃晚饭呀。”喝了些雪梨水禾乐的声音不那么哑了,很温柔带着细微倦意。
  纪延廷说晚上去了一个饭局,忙着聊工作才没怎么吃。禾乐没拆穿他,只是噢了一声,“你还没告诉我,什么时候在剧院见过我。”
  “想知道?”
  “嗯。”
  “那你说点好听的。”
  禾乐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喉结,嘴唇贴着耳根说:“告诉我吧,纪延廷求你了。”
  纪延廷咽下食物,咬了一下他的下唇尝到雪梨水的清甜后才缓缓揭开谜底,“看你小时候的照片想起来的。”
  “哪张?”禾乐眼睛睁大了些。
  纪延廷勾了勾他的掌心,说:“我抽出来了,在家里书房,回去给你看。”
  “那你跟我说说。”
  “嗯。”
  ·
  那是六一儿童节,市里组织几个小学还有儿童兴趣机构联合汇演。纪延廷在后台等候,但因为来往的家长太多,小孩子又吵,他觉得很烦,于是躲去了卫生间。
  才关上隔间门,外面便传来一阵哭声,他不想管,耐心等着外面的哭包离开。但哭包仿佛拥有汪洋大海那么多的眼泪,怎么也哭不停,最终纪延廷只能推门出去。他冷着脸走到洗手台前,眼睛从镜子里瞟了几眼身后。
  小男孩还是一直在哭,哭得喘不过气,慢吞吞过来揪了揪纪延廷的衣摆。
  “哥哥,你能帮帮我吗?”
  纪延廷比他高了一个头,垂眼看着他,面无表情让人有些害怕。但小男孩似乎真的没有办法了,满脸泪水地说:“我想尿尿。”
  纪延廷指向一旁的小便器。
  小男孩眼睛哭得红肿,夹着腿,难以启齿道:“我不会解这个。”他穿着非常正式的西装,还搭配了腰封。因为腰封系得太紧他解不开裤子。
  小孩就是很麻烦,这点小事都不能自己解决。
  他又拽了拽纪延廷的衣摆,“帮帮我吧哥哥,我可以给你很多糖。”
  纪延廷烦得不行,伸手一拽把他的腰封扯开,小男孩震惊于他的力气,但是眼下还有更紧急的事情,他就先跑去方便。可上完厕所又犯了难。
  “哥哥,我系不上。”他捧着腰封走回纪延廷面前,后面的卡扣因为用力拉拽断开了。纪延廷后悔刚才没有直接走掉,与哭包面对面僵持了半分钟,最终他把脖子上的领结摘下来,半跪在地上给他把腰封束起来。
  所幸黑色领结与他的西服十分和谐,只是肚子上多了一个小蝴蝶结装饰,并不突兀。
  小男孩很高兴,“谢谢你哥哥。”随后又有些犹豫,“可是你没有领结会不会被老师骂?”
  纪延廷摇头。
  小男孩从口袋里掏出一大把糖果献宝一样捧到他面前,“祝你演出顺利,桃子味的最好吃,哈密瓜的也好吃。”
  纪延廷随便拿了一颗绿色的,转身就走,还没走出厕所门口又被小男孩拽住衣摆,“哥哥你在第几个节目。”
  视线冰冷地睨着他,纪延廷十分不理解怎么会有这么黏人的小孩,不过小男孩似乎真的很迫切想要知道他的节目序号,他不耐烦地比了个五。
  “那个哥哥原来是你!”禾乐十分惊讶。他当时系着蝴蝶结腰封上台演出完,没有立刻走,而是在红幕后等候第五组演出。
  在他们都不知道的时候,纪延廷的童年曾经有过一个小小观众认真看他弹完一曲,并在结束时为他鼓掌。
  其实纪延廷对小学的很多事情都没什么记忆,他只在乎他的小鹦鹉。给合唱团伴奏也是因为老师要求,就算没人看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可禾乐似乎格外高兴,“原来我看过你表演。”
  “不算表演,主角是唱歌的那些人。”
  “没有伴奏歌曲就没有灵魂了,钢琴手非常重要!”禾乐纠正他,“我偶尔还能偷懒不唱,但是钢琴可不能偷懒,你太厉害了纪延廷。”
  禾乐总能把他做的很小的事情说成很伟大的付出,明明那些根本毫无意义,有时候他真的想打开禾乐的脑袋看一下里面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积极又可爱的想法,好像生来就为了净化这个世界的。
  “禾乐。”
  “嗯?”
  最终,纪延廷亲了亲他的酒窝,说:“谢谢你看我表演。”
  “不客气,廷廷宝贝。”
  ·
  第二天拍摄任务不重,禾乐睡到九点半才醒来,下意识摸了摸身旁冷下去的床铺,迷迷糊糊想起来纪延廷三小时前就起床上班了,走之前贴在他耳边说了再见。
  他发了一会儿呆才下去吃早餐,然后卖力工作。今天只有两套服装,下午两点就全部结束,众人欢呼。管家说纪延廷安排了烧烤派对,让各位回去稍作休息就可以下来玩。
  傅萱儿怂恿禾乐对大坏蛋软磨硬泡,终于说服纪延廷开了酒窖。她像从加勒比海胜利归来的女王,豪气地让人把一箱箱美酒搬出去。
  “会不会太多了?”禾乐看得心惊胆颤,生怕没有因为工作累死就先因为喝酒猝亡。
  “你不会是想着给你老公省钱吧。”傅萱儿目光扫视过来,禾乐闭上嘴巴摇摇头。
  “今晚咱们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其他人举杯同喜。
  禾乐不跟他们疯,捧着冰茶坐在烧烤架旁等吃。其他人三三两两说话玩游戏,甚至还有换上泳衣玩跳水的。这天气虽然暖和了许多,但水温应该还很低,禾乐看着都觉得牙齿打颤。
  两天工作下来,他已经与其他人熟悉了不少,一个搭景的男生过来要他微信,禾乐掏出手机加上。两人一边吃东西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恍然发现毕业于同一个学校。
  “原来是学长,我是装置艺术专业的,今年毕业,下个月还要飞回去参加毕业典礼呢。”
  禾乐摆摆手,不太好意思笑道:“我都毕业三年了哪还算是学长。”
  吕祺很自来熟,十足一个阳光大男孩,他说:“毕业几年都是学长嘛。”
  “我有朋友是你们专业的,他毕业那段时间一直在吐槽教授,还说毕业设计让他掉了很多头发。”
  吕祺仿佛找到知音,神情颇为激动,“我也是被毕设搞得发疯,所以一做好立刻回国疗愈。对了你朋友叫什么,如果是直系我可能认识。”
  “Mike,认识吗?Mike Church.”
  听见名字,吕祺突然像吃了颗苍蝇一样,僵硬地转移话题,“好像听说过。对了你什么回去,我有个设计师朋友最近想要找新锐摄影师帮忙拍摄新品,他有自己的品牌,在米兰走过秀的。”
  打开手机日历确认时间,禾乐蹙了蹙眉,不知不觉语气低落下去,“过两天就要走了。”
  “这样啊,那太可惜了,以后......”
  后面吕祺说了什么他都没怎么留意,脑海中一直漂浮着日历上的数字以及备忘录提醒,距离航班起飞还剩三天。
 
 
第61章 
  回海城这段时间如同生命中每个让人流连忘返的暑假,第一天的时候觉得时间还有很多,恍然回神才发现时间仿佛按了加速键,呼一下飞驰而过。
  尝到了锦尚食府现做的美食,也如愿把傅氏楼下咖啡厅剩下的甜品也点了一遍。禾乐还是没选出哪一样比较好吃。海城的食物、气味、人或事,如春天的野花一般抽出枝桠缠绕着他。
  倒数第二个夜晚,完事后禾乐恋恋不舍地攀在纪延廷身上,脸颊贴着胸膛。纪延廷的体温偏低,而禾乐的脸颊又格外温热,就像一块刚出锅的豆腐盛在白瓷盘上。
  枕着纪延廷的心跳,禾乐慢吞吞地问:“我回去之后你会想我吗?”
  没有回答,纪延廷捂住他的右耳,窃听工作的感官只剩下紧贴着胸膛的左耳。咚——咚——血肉与肋骨的牢笼下仿佛住着一只强壮勃发的怪物,它在禾乐耳畔用力敲响一首又一首名为思念的乐章。
  浸在纪延廷热烈的心跳声中,他坦率而认真地告知:“我会想你的,纪延廷。”
  纪延廷垂眼盯着他脑袋上一根翘起的发,满不太在乎地说:“不想也没关系。”
  “为什么呢?”乐章停止,禾乐微微仰起脸与他对视。
  纪延廷避开他的目光,“坏蛋不值得想念。”他希望禾乐能够像他名字一样快乐生活,不要被思念或别的什么情绪束缚,等他冲破他的束缚,自会去追逐他。
  禾乐有些难受,“你怎么总是这样啊。”
  总是哄他说好听的,却又不肯说些他想听的话,就算是花言巧语也不肯讲半句。
  看着他下垂的睫毛,紧抿的嘴角,纪延廷没有为自己辩护。他不想事情还没落实就许下承诺,也不想禾乐对他有所期待。只有这样才能在某天敲开禾乐位于曼哈顿的公寓时给他最大的惊喜,这一天不会太久,因为他已为此筹谋多年。
  过了一会儿,纪延廷把他抱上来一些,贴着他的发顶,“我哥这几天回了海城,他想请你吃饭。”
  “为什么请我?”禾乐神色恹恹,他没有跟纪延廷的哥哥有过什么交集,仅有的给校刊拍照的那次也没和他本人说过话,后期确认都是和他的秘书进行沟通。
  “只是简单吃顿饭,别想太多。”
  “好吧。”
  禾乐捏着月亮印花小枕头上的花边——这是发现纪延廷留下他家的东西后禾乐想起来自己还落了个小抱枕在他这里,逼问下才知道纪延廷一直把抱枕放在他床边,只是不想被他发现,才在他住进来前收起来。
  “你跟哥哥说起过我吗?”他有些不安地把花边捏得褶皱。
  纪延廷眼帘半垂着有一搭没一搭捏他的耳朵,“说过。”
  “你都怎么说我的?”禾乐按着他的胳膊借力爬到与之平视的位置,再把臂弯调整为最佳弧度,躺进去,静静看着他。
  “我说......”稍稍停顿,纪延廷扣着他的手插进指缝,“上高中第一天被分到一个比点点还聒噪的同桌,喜欢吃零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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