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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乐不为(近代现代)——鳍尔

时间:2025-06-03 06:50:21  作者:鳍尔
  纪延廷不假思索地说:“没有多久。”
  “你还想听我说吗?”禾乐显得很紧张,嘴唇都在抖。纪延廷拨开他的手指把里面的琉璃片拿开,用口袋巾按住出血的地方,“需要这样你才有勇气说吗?”
  禾乐拧眉不语,纪延廷拿出震动的手机,他垂眼看了下随后把屏幕转过来。备忘录提醒距离航班起飞不到二十四小时,意味着距离恋爱游戏结束也不到二十四小时。
  “乐乐,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玩游戏吗?”纪延廷摸摸他的脸,禾乐在他掌心蹭蹭完成一个摇头的动作。纪延廷的嘴角勾着极淡的弧度,“因为我不明白......”
  他停顿片刻,别开视线看着地上破碎的琉璃,过了一小会儿才说:“我不明白为什么又是我被留在原地,在海廷美术馆被妈妈落下,在钟楼被你落下。我本来以为跟你玩一下可笑的恋爱游戏或许你会心软留下来,可是我发现,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不是心软......”禾乐的脸皱巴巴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可真正想哭的似乎是纪延廷。
  纪延廷不由分说把他塞进车里,“跟我来。”
  下车后禾乐对着面前的建筑有些错愕,他以为纪延廷永远不可能会主动来这儿。
  海廷美术馆门口的立牌写着最近的展览介绍,因为已经过了闭馆时间,里面没有人。职业习惯原因,禾乐多看了一眼介绍立牌——毛笔字写着一个大大的“樂”,下面有一行像被风吹得七零八落的粉色小字——风一吹云就散了,月光出来,照亮诗人。
  仿佛对应这句话一般,一阵清风吹过,他下意识望了一眼天空,便看到很淡的一轮圆月。可他不是诗人,写不出万般离愁别绪。
  美术馆里面很暗,除了对准相框的射灯外没有其他光源,放眼望去,这个摄影展的主题模糊不定。有飞鸟、蓝天、夕阳,还有高山、草坪和冰川......
  从专业的眼光看来,作品质量参差不齐,不知是不是同时收录多位人士的作品,抑或是同一人不同阶段的作品,甚至还有几张过曝的。越往深走,光线渐渐多起来,墙上的作品却渐渐变得单一,都是些高楼大厦,汽车人流。
  “你......”禾乐浑身血液凝结,呼吸变得急促,他定定看向纪延廷,“你在哪儿找来的这些?”
  纪延廷垂落眼眸与他四目相对,迟了许久对他说:“好久不见,禾乐。”
  那些冰川大海是禾乐gap year那年路过的景色,那些建筑与马路,是他最为熟悉的,这十年来生活工作的街区。
  “为什么......”禾乐的声音发哑,明明数百次数千次离他咫尺之遥,却不出现,只是经过他,拍下一张图像。
  “你说的,要把美好的风景记录下来。你走过的风景,对我来说都很美好。”纪延廷仿佛看不见他眼底的难过,从口袋拿了一个小盒子放到禾乐手里,语气轻松地说:“告别礼物。”
  “是什么?”禾乐哑着声音问。
  “飞机上再打开吧。”
  “你要送我走吗?”
  “当然,我答应要给你送机的。”
  禾乐感觉周遭空气迅速流失,他无力地抓了抓纪延廷的手,重复:“你要送我走了。”
  “那你要为我留下来吗?”纪延廷的声音比海边的晚风还要温柔,“钟楼不在了,你的失约一笔勾销了。”
  “如果......如果......”禾乐紧忍眼中酸涩艰难开口,纪延廷直接打断他,“没有如果,我们都知道不可能的。”
  纪延廷俯下身抱住他,嘴唇贴着他的耳畔,轻声安慰,“没关系,回去之后很快你就会忘记我,就像过去十年,你过得很好,变得很优秀,你的生命中不需要一个纪延廷来打乱节奏。”
  “不是...不是。”眼泪汹涌落下,禾乐用力抱紧他,“我爱你,纪延廷,我爱你。没有游戏,在钟楼我就想告诉你,我不敢说,爸爸...爸爸走了,我没办法,我很没用什么都不敢,不敢告诉你......”
  禾乐像被逼上绝境,话都说不利索,想到什么就脱口而出,他只想让纪延廷随便找个借口挽留他,这样他就有借口再次拖延行程。道德绑架也好,物理绑架也好,不要让他登上明天的飞机。
  纪延廷轻轻扫他的背帮他顺气,吻了吻他的脸颊,“乐乐,我只要完完整整的爱,有些许偏颇我都不会接受。”
  “只有你,纪延廷,我只爱你的。”禾乐不知道怎么才能证明自己只爱他,难道只能把心挖出来吗?
  “不,你不是。”纪延廷一口否决他的真意,“我不是你的第一顺位,对不对。”
  没等他回答,纪延廷接着道:“如果你妈妈让你和女孩子结婚,你会听她的话对吧。”
  “不是。”禾乐声音发闷,鼻子透不过气。
  “你是,你会因为傅岐一个交换条件选择离开我,有朝一日你也会因为你妈妈的要求而离开我。或许你真的喜欢我,但是这不算爱,你从来都会选择没有我的那一边。”
  “我没有,我没有!”大脑充血发烫,所有语言显得苍白无力。禾乐从不知道纪延廷竟然是这样看他的,“我没有答应傅岐,而且我妈妈也没有过这样的要求,你不能用假想界定我的罪名。”
  比要离开纪延廷更加难受的是,被安插了莫须有的罪名,“我回去会跟妈妈坦白我喜欢男性,我喜欢纪延廷,但是你现在不能这样说我!”
  不该是这样的,走进美术馆前他还怀着期待,随后是惊喜。不明白最后怎么变成了吵架,从小到大他没怎么跟人吵过架,而仅有几次与纪延廷急眼也很快就解决。
  这个坏蛋好像就是为了让他快快离开,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就算是故意的,那也很坏蛋。
  “我真的会生气的。”禾乐咬着颤抖的牙关。
  纪延廷凑过去亲亲他的脸,被禾乐躲开。
  “你是故意这么说,好为了让我了无牵挂回纽约对不对。”禾乐甚至帮他想好了哄自己的话,拍打他,催促,“你快说啊纪延廷,求你了,说你不是那样想的,只是故意这么说。”
  纪延廷抬起眼,冷冷看向他,“我就是这么想的。难道你不是这样的人吗,你从来都很不坚定,就连穿什么样式的西装都要问妈妈的意见。如果我和你妈妈,你选谁?”
  禾乐愕然,“为什么要逼我。”
  “如果不是排在第一位,我宁愿不要。”
  “可......那是妈妈啊......”禾乐很失望,如同被淬了毒药的箭矢插中心脏。纪延廷不是这样胡搅蛮缠的人,却撞邪了一样非要让他选,“我不想跟你说话了,我要回去了。”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啊啊我有罪[爆哭]
 
 
第63章 
  禾乐自己打车回了江汀汇景,枯坐一整晚没等到纪延廷回来。那个所谓的告别礼物他也不想看,随手扔到行李箱最底下。
  泄愤似的把纪延廷给他买的一大堆东西都拿出来,只留自己带过来的几套衣服。Elliot那套成衣跟纪延廷的正装挂在一起,禾乐像看不见一旁的衬衫似的,只把外套和西裤拿下来。过了一会儿,折返回衣帽间,取下一件比他身形大得多的白衬衫叠进行李箱。
  “点点,我走了。”禾乐往饲料盆加了粮,行李箱轱辘轱辘响。小鹦鹉似乎感受到什么,翅膀煽动得很厉害,跟在他身后从门缝出去。
  禾乐废了好大功夫才把点点哄回屋里。点点都知道舍不得他走,纪延廷这个坏蛋为了赶他走还说尽难听的话。
  走出大堂门口见到纪延廷的司机站在车旁,司机自觉走过去帮他拿行李,禾乐抿了抿嘴巴,问:“他呢?”
  “这个时间,纪总应该在上班。”
  一口气不上不下堵在胸口,禾乐很不争气地又想哭。他比起飞时间提前两个小时到达机场,却迟迟没有值机。周围送机的人来了又去,只有他枯坐着等一个坏蛋。
  终于,等了一晚上的电话姗姗来迟。
  “该去候机了。”人声透过电波有些失真,显得沙哑模糊,但仍是冷漠的语调。
  禾乐咬着嘴唇不回话。
  “你要错过飞机了。”纪延廷再次催促。
  “你说话不算数。”嗓音发虚发抖,禾乐像是下一秒就要哭。他抬头四处张望寻找纪延廷的身影,良久,话筒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再见,乐乐。”
  告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一个转身的功夫,纪延廷盖住他的眼睛吻他,“一路顺风。”
  刹那间,眼泪打湿手掌,如同源源不断的泉水沽涌而出。禾乐哭得抽搐,抓不紧行李,纪延廷接过来环抱着他的肩头跟他一同去值机安检。
  过了安检后,为避免他误会似的,纪延廷第一时间解释,“我晚上要飞去出差,顺便送你到登机口。”
  Vip候机室,纪延廷叫了杯橙汁给他。
  “降落了给我发消息,纽约还有些冷,出机场记得穿外套......”
  眼泪淌干了,禾乐艰难地咽下喉间涩意打断他,“航班起飞,我们就回到我降落海城前的关系。”尽管面上血色还未恢复,但神情很坚定,他转过脸看向纪延廷,“我不会回你的消息,不会接你的电话,我们也不是可以偶尔叙旧的老同学,你继续恨我吧纪延廷。”
  “你希望这样吗?”纪延廷很平静。
  禾乐攥紧拳头,指甲陷进肉里,他说:“是。”
  “好。”
  机场广播最后一次召集,禾乐踏上廊桥,仅一秒就转身往回跑。
  “纪延廷大坏蛋!我特别特别讨厌你。”他撞进纪延廷怀中,紧紧抱住他。
  纪延廷的手悬在虚空迟迟不落下,“飞机要起飞了。”
  “我做错事情了吗?”禾乐不解地问,胸膛起伏得厉害,导致他说话气息不稳,“还是说错话?”
  “禾乐,乐乐。”纪延廷认真地念出他的名字。
  “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禾乐吸了吸鼻子,心脏像被两根蛛丝勾着随时会掉下去。实在是纪延廷的态度转变得太快太过可疑,爸爸走之前也是这样瞒着他家里的事,他不想再稀里糊涂失去生命中重要的人,“你把什么东西给了你哥哥,你要做什么?”
  登机口的空乘小姐目光几次送过来,欲言又止,她最后提醒道“飞机马上就要起飞咯。”
  最终,纪延廷还是什么都不告诉他,只是说:“再见,禾乐。”
  “我真的会讨厌你的。”禾乐用十分委屈口吻说着他能想到的最严重的威胁。
  “嗯。”
  机舱内的空乘见他脸色很差上前问需不需要帮助。禾乐沉默地摇头谢绝,走进去找到自己的座位。
  飞机广播开始播放注意事项。
  禾乐把护照和机票放进背包,方形盒子硌了一下他的手,是昨晚又被他重新拿出来的纪延廷的告别礼物。
  像是知道他在想他,坏蛋的消息紧随而来。
  纪延廷:【游戏结束。】
  天地间所有声音消失,只剩螺旋桨的嗡鸣,胸腔被掏空一般,眩晕感剧烈。飞机前轮率先离开海城的土地,渐渐开始爬升。
  明净的大玻璃窗外是笔直漫长的跑道,国际航班的飞机都是大家伙,单靠肉眼也能看得清晰。可在眼前再大的飞机,终会爬升到目力不能触及的高空,纪延廷看着载着禾乐的飞机变成一个小点,最后消失在视野中。
  “再见,禾乐。”
  穿过机场大厅回到车上,司机小心翼翼地打量他的脸色,“纪总,我们现在回公司吗?”
  纪延廷表情紧绷,周身气温都仿佛低了几度。陆秘书发来消息报告会议进程,再上面一条是昨晚发的,“纪总,禾先生已经把再次延后的机票改签回明天。”
  锁上手机屏,纪延廷最后再看了一眼霞光万丈的天际,“回公司。”
  “是。”
  ·
  平流层,距离地面约有一万米,从窗户望出去只有白云。禾乐好不容易控制好情绪,或许是看他哭得实在太可怜,空乘给他送了两块巧克力过来。刚压下去的眼泪又开始翻涌,拆开闪闪发亮的包装纸把巧克力放进嘴里,莫名尝到了当年纪延廷带给他的味道,明明不一样,可内心却执着地把周遭一切生硬地打上纪延廷的名号。
  深呼吸几下,待巧克力的甜蜜盈满口腔,他慢吞吞地从书包里掏出那份所谓告别礼物。包得很严实,他花了些许功夫才拆开。长方形盒子没有印任何logo,似乎是随手拿的礼物盒,哒一声打开,禾乐迎来今天第三次情绪失控。
  他从来不知道纪延廷竟然是如此擅长操纵人的情感,就算隔着万米距离,也能轻易让他崩溃。
  爱彼皇家橡树离岸型腕表静静躺在不起眼的盒子里。
  当日,傅岐提出让他离开纪延廷才可以拿回手表,他有过一瞬的动摇,但下一秒他就回绝了。
  无论是他或是妈妈都已经接受了爸爸离开的事实,而且当年纪延廷假装买家问他要不要邮寄家中的东西时,他就跟妈妈商量过旧事物的处理。他们一致认为爸爸也会希望他们向前看,不要被旧事物束缚。
  他坚定地说:“不可能。”
  傅岐挂不住脸,讥讽道:“看不出来你对廷廷用情这么深,连父亲的遗物都可以不要。”
  禾乐不甘示弱回过去,“如果爸爸知道他的爱情礼物是我的爱情的中断,他一定不赞同。”
  “还是年轻,张口闭口都是爱情。”傅岐换了个姿势,闲适地靠着沙发背,“廷廷埋怨我从小到大对他不关心,这我知道。但你又知不知道他为什么心甘情愿顺从我意思进入公司,努力撑起偌大一个傅氏呢。”
  “小孩子嘛,总是渴望父母的关注和赞赏,但是他又喜欢压制自己的欲望,只有不去渴求才不会失望。他总想把傅氏做得比我在位时还要强盛,再一举把它毁掉以此来报复我对他的疏忽。”笑意顺着褶皱爬上傅岐的脸,他姿态放松,如同跟朋友谈论自己的小儿子在幼儿园做了多么可笑的事情,“很可惜,市场千变万化,且不说他能不能重现傅氏昔日的辉煌,公司那么多高管还听命于我,他永远不会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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