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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有小楼(近代现代)——禾花

时间:2025-06-06 04:38:54  作者:禾花
  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喃喃重复:“都活着。”
  值了。
  家属们哭天抢地,救护车早已待命,人上岸后就直接拉人去了医院,那个父亲双眼通红,要给周旭磕头,要给他买二十万响的鞭炮,要让孩子出院后认他当干爹。
  周旭啥也不要,他只想抓紧回家,方秉雪还等着呢。
  岸上乱糟糟的一团,每到这个时候,周旭都是用毛巾简单地擦一下,看会情况再走——派出所的民警他都熟,知道周旭的脾气,要是有记者或者路人拍照,也会帮着应付一下。
  没什么必要见报,周旭不喜欢露脸,之前县里想拿这个宣传,他骂骂咧咧地把人撵出去,说一群神经病,要么给老子红包,要么就滚!
  久而久之,大家也都习以为常,好像周旭天生住在河边,下水救人或者打捞尸体,就是他的职责所在。
  方秉雪一颗心放肚子里:“我的天……你太不容易了。”
  他小跑几步上前,皱着眉:“怎么没个毛巾,没擦擦吗?就这样吹着风回来了?”
  周旭还在笑,很温柔地看着他。
  距离近,方秉雪都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河水味,很凉,有一点点的腥气,也能看到周旭裸露在外的臂膀,正微微地发着抖。
  “你去洗澡,”他不忍再看,催促道,“我煮了姜汤,洗完澡出来喝。”
  周旭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姜汤,你煮的吗?”
  “嗯,”方秉雪没敢抬头,他这会有点心慌,不太敢跟周旭对视,“快点吧,出来暖暖身子,不然肯定得生病。”
  周旭说:“病也值了。”
  “烦不烦人,”方秉雪干脆伸手,一把拽住周旭冰冷的手腕,“快点,非要催是吧?”
  周旭就这样笑着,任凭方秉雪把他扯进屋,粗暴地推进浴室。
  而当关门的刹那,他才慢吞吞地转身:“等我洗完澡,抱一下?”
  方秉雪怔住,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行不行啊,”周旭已经单手脱了上衣,露出健硕而饱满的肌肉,虽然呼吸很重,精神有些疲态,但眼睛一直是笑着的,还有些隐隐的粗野,“就当是个奖励了,行吗?”
  方秉雪吞咽了下,含糊道:“你先洗完……再说。”
  “好,”周旭笑着看他,“听你的。”
  这狗男人刚办了大事,心情好,胆子也跟着大起来,当着方秉雪的面,脱了上衣不够,自然地去解皮带,都抽出半截了,没抬眼,很无赖地来一句:“……还要继续看吗?”
  方秉雪呼吸一滞,这才如梦初醒,扭头就走。
  他听见身后的周旭,大笑起来。
 
 
第34章 
  周旭洗澡的时间不长。
  方秉雪没地方去,在屋里别扭,那哗啦啦的水流声直往他耳朵里钻,躲院子吧显得心虚,似乎他不敢听似的,想来想去,干脆钻进厨房,盯着锅看。
  姜汤没啥技术含量,水沸后把东西丢进去,小火煨着就行,方秉雪发了会儿呆,听见后面有动静,赶紧咳嗽了一声:“哎,你好快啊。”
  周旭在门口站住:“……还行。”
  洗澡没花多久,就是冲洗下身体,再用香皂打一遍,他本来用浴巾简单地围了下,出来的时候犹豫了,没好意思直接见人,去卧室换了件衣服。
  结果他要见的这个人,背对着自己,挺忙的样子。
  案板上剩几片姜,方秉雪拿着菜刀继续切:“啊,那个,刚才,你回来得也挺快的。”
  周旭这次的沉默久了点,他圈子里姑娘少,都是帮糙老爷们,那嘴上不着四六的,啥荤话都敢往外说,比如那句你好快啊,要是被朋友们听见,肯定吭哧吭哧地笑好一会,再回一句怎么的,你试过?
  方秉雪肯定没往这方面想,这人都快把姜片切成絮絮了,头都不带抬的,特认真。
  “我就负责把人捞上来,”周旭站在门口,没动,“控水和心肺复苏这些,我没管,也不会。”
  方秉雪说:“……哦。”
  周旭又说:“岸边也有人搭手,我去那会,都已经往河里扔救生圈跟绳了,甚至还有扔洗脸盆的,那个老师就抱着个盆扑腾,很好救的。”
  方秉雪回头,看了周旭一眼。
  周旭换了身衣服,抱着肩靠在门框上,短发还湿着,身上带着淡淡的香皂味,脸上的表情方秉雪太熟悉了,跟参加比赛拿了奖的警犬似的,看着挺沉得住气,其实尾巴甩得像棍子,打在腿上邦邦疼,浑身都在嘶吼,快摸我!快夸我!
  要是他俩之间没这个勾勾缠缠的意思,方秉雪还真会上去拍拍肩,夸一声哥们辛苦了,但周旭洗澡前开了口,问能不能抱一下,当奖励,这就让他有点慌。
  一慌,手就忙,把姜丝都切成了姜泥。
  周旭忍不住了,提醒道:“姜汤是不是可以了?”
  “哦,对,”方秉雪把刀放下,“可以喝了,我给你倒。”
  燃气灶上放了个小奶锅,煮东西方便,方秉雪把深色的姜汤倒碗里:“来,你尝尝。”
  周旭接过,心想,操,这也太幸福了。
  姜汤刚煮好,冒着热气,他就小口小口地吹着喝,喝的时候还要看一眼方秉雪。
  俩人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方秉雪扭过脸:“瞎看啥呢。”
  “甜,”周旭笑笑,“好喝。”
  这一碗下去,烫得他浑身都舒坦了,周旭以前不是没在深夜里风尘仆仆地出门,再浑身湿透地回来,但是没有热乎乎的姜汤在等着他,更没有一个方秉雪坐在对面。
  喝完了,周旭把碗放回厨房,洗干净,出来的时候有些意外。
  方秉雪站着呢,突然笑眯眯地催他:“来来来抱一个,给你奖励。”
  短短半分钟的时间,想通了,不拧巴了。
  笑话,他还能被周旭牵着鼻子走?
  “怎么,”方秉雪挑了下眉,“旭哥这是害羞了?”
  周旭沉沉地看着他,然后,大踏步地走了过来,把方秉雪按进怀里。
  说是拥抱,用搂更为合适,因为方秉雪的胳膊也圈着周旭的肩,顺势还拍了拍背:“哎呀,真是辛苦了,不容易。”
  没什么旖旎或者暧昧,拥抱的时间也短,就那么两三秒的功夫——周旭就把方秉雪放开了,偏过头,低低地笑了会。
  舒坦了,被顺毛了,不再用尾巴哐哐地揍人了。
  方秉雪也不别扭了,周旭刚才没太用力,甚至可以称得上一句绅士,如果非要找点不对劲的,那只能怪周旭骨架太大肩膀又宽,一伸胳膊,就有种把方秉雪完完全全罩住的感觉。
  “行了,”周旭略微后退两步,“你赶紧睡吧,我去给你铺床。”
  说完,这人就扭头走了,方秉雪跟在后面,有苦说不出,他总不能说我都睡一整天了,这会儿精神得跟耗子似的。
  这小楼房共三层,最上面一层搭了葡萄架子,二楼方秉雪没上去过,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周旭平日里在楼下睡觉,厨房和厕所也都在一楼。
  他带着方秉雪穿过客厅,进了个小月亮门,右手边有两间卧室,隔着走廊,挺近,周旭推门的时候,回头:“你……睡觉的时候有什么要求吗?”
  方秉雪正想事,差点撞上去,连忙摇头:“啊,没,我没有。”
  周旭说:“行,你稍等一下。”
  这间次卧面积不大,里面东西倒是挺全,除了电视机,还有个带穿衣镜的红木衣柜,上面雕了花,挺精巧的,方秉雪站在门口,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周旭问他什么,他都点头,同时木然地看着周旭整理床铺,动作很麻利。
  没办法,人家不让他搭手。
  “你好好睡一觉,”周旭把床单抻平整,“醒了带你出去玩,过儿童节。”
  方秉雪脚趾都要蜷缩了:“我、我就说着玩呢。”
  “没事,水壶给你拎来了,喝水用这个杯子,”周旭指给他看,“遥控器在这,拖鞋在床底下,睡不着的话跟我说,我就在隔壁。”
  他说完就往外走,到门口了又站住:“那个,你们睡觉是不是要……睡衣?”
  周旭没那么讲究,又是一个人住,从来不用睡衣这玩意,光着膀子就躺下了。
  方秉雪连忙道:“没,不用这么麻烦。”
  “柜子里有衣服,”周旭想了想,“你要是想换,自己拿。”
  方秉雪受不了了。
  “哎呀你别这样,”他搓了搓脸,“跟交代小孩似的……不用这么细致。”
  周旭没再多说什么,笑了会儿,深深地看了方秉雪一眼:“走了。”
  方秉雪说:“哎。”
  门从外面关上了。
  方秉雪看了眼床,心情有点复杂,床单被子都是新换的,藏蓝色,棉质的,一看就很舒服,是那种闷头钻里面能闻到阳光味儿的舒服。
  但他就是有点,不太好意思睡。
  方秉雪悄咪咪地把电视打开,随便找了个台,声音调得很低,然后和衣躺在床的边角,闭着眼发呆。
  连被子都没展开。
  就这么躺了会儿,居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小半的身体都悬空着了,差点没掉下去。
  他赶紧往里面翻身,过了会才坐起来,伸了个懒腰。
  这一觉睡得太解乏了,把前两天的疲惫全消除了,浑身自在。
  而自在的同时,年轻男人清晨惯有的反应,也随之出现。
  方秉雪不急,懒懒地靠在床头柜上发呆,等着那点躁动自己下去,毕竟,这对于一个生理心理都正常的男性,太常见了,以前住校那会,要是谁起床晚了,缩在被子里笑,说哎呦你们先走吧,大家都明白啥意思,打趣说催我们走,然后自个儿偷偷玩呐。
  没人把这个太当回事。
  不,应该说要是不出现了,才得当回事。
  如果是在家里或者宿舍,趁着洗澡的时候擦个枪,就解决了,但这是在外面,在人家周旭的家里,方秉雪打死都不可能做这种事,他本来也不是欲望很强烈的类型,脑力和体力活动都大,精神也经常高度紧张,所以偶尔才潦草地打发一次。
  但是吧,他这会又想去厕所了。
  方秉雪跳下床,来回走了几步,正努力放空精神呢,敲门声突然出现。
  周旭在外面喊了声:“方秉雪?”
  方秉雪蹿回床上,一把扯过被子盖身上,震声道:“怎么了?”
  “我给你发信息没回,”周旭的声音传来,很轻松,带着点笑,“听见有动静……起床吗,想吃点什么?”
  方秉雪下意识地拿起手机,果然,没电自动关机了。
  “都行,”他干巴巴地回了句,“我收拾下就起来了。”
  周旭说:“不着急。”
  等方秉雪平静好,从厕所洗完手出来的时候,周旭已经在厨房做饭了,门开着,抽油烟机的声音很大,男人单手插兜,飞快地瞥了方秉雪一眼:“呦。”
  方秉雪莫名有些心虚,语气就生硬:“怎么?”
  “没事,”周旭颠了下锅,低着头笑,“觉得你帅呢。”
  他说完,就把锅盖盖上了,转身看方秉雪:“洗手没?”
  “洗了,”方秉雪老老实实回答,“我看有一次性牙刷,也直接用了。”
  周旭用拇指刮了刮自个儿下巴:“这儿呢,我给你剃?”
  方秉雪昨天被划的口子不深,就冒出来点血珠,现在剩条很浅的印子,伸手摸了下:“嗯?”
  其实根本就不用剃,他不像周旭,一夜过去就得冒出来点青茬,这玩意跟发质似的,周旭头发很粗硬,摸着扎手,方秉雪的头发柔软许多,两三天不用剃须刀,下巴那也完全看不出来。
  “走呗,”周旭已经朝他走来,“这锅汤得炖十几分钟,来得及。”
  方秉雪后退:“剪个头发就算了,这还用你上手剃……你怎么不说给我喂饭呢?”
  周旭笑着:“也不是不行。”
  “神经病,”方秉雪瞪他,“闲的没事干就养条狗去,喂狗去吧。”
  周旭已经站在他面前,低头,凝视着下巴上那道很浅的痕迹,没说话。
  方秉雪的后背靠在墙上了,他稍微屏住了点呼吸,凶着张脸:“干什么呢?”
  “怎么没擦香香,”周旭的视线上移,停留在方秉雪的眼睛上,“我新买了两瓶,在那放着呢,我给你拿?”
  方秉雪喉结滚动了下,稍微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俩这会有点近了,挨着了。
  男人那强烈的雄性荷尔蒙,几乎是兜头地扑面而来,带着压迫感,侵略性,和微妙的试探——
  在这个凝视的瞬间,这让方秉雪有种,隐秘的兴奋。
  他从来就不是循规蹈矩的人,长得乖,白净,笑得时候能给人心都笑软了,但骨子里是野的,强硬的,方秉雪至今都记得自己第一次跟嫌疑人搏斗,就那个犯抢劫罪的孙子,抓捕的时候,身上是带刀的。
  等同事们把人铐上,方秉雪坐在警车里,嘴里咬着烟,面无表情,用湿巾一点点地擦指缝里的血。
  他师父之前还吵过,说他太心软了,但后来,师父就不这样说了。
  师父说,幸好,你这兔崽子是个好人。
  方秉雪嘿嘿直笑,眨着眼说师父,我没听懂。
  所以这会儿,即使有不安,羞赧,可征服欲仍占据了上风,方秉雪微微仰着下巴,眯着眼睛打量周旭,声音很轻:“你怎么……管这么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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