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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门关(古代架空)——七十五一

时间:2025-06-06 04:45:30  作者:七十五一
  这时岁哪舍得戳破。
  这一拖,便是半月有余。
  此刻,时岁慵懒地倚在窗边软榻上,目光灼灼地盯着正在批阅奏折的沈清让。
  自那日“诊出喜脉”后,沈清让当真将他当作易碎的琉璃般呵护。晨起要亲手为他绾发,用膳必先试过温度,就连批阅奏折也要将他安置在触手可及之处。
  可这般甜蜜的折磨,却让时岁苦不堪言。
  整整半月!
  沈清让连就寝时都严严实实地穿着中衣,任他如何撩拨都坚守最后防线,生怕伤着“腹中胎儿”。
  时岁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思绪纷飞。这谎话该如何收场,才能让他的陛下不至于为那个根本不存在的“孩子”伤心过度?
  沈清让执笔的指尖微微一顿,余光瞥见时岁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唇角不由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
  他早就发现了。
  约莫从第三日起,沈清让便察觉出这“喜脉”怕是场荒唐的闹剧。
  哪家孕夫能像时岁这般,既不害喜也不倦怠,甚至夜夜都有余力来撩拨他?更别说那日太医诊脉时,某人藏在袖中微微发颤的指尖。
  男子有孕?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可沈清让偏不点破。
  既然时岁要演这出“有喜”的戏码,他便顺水推舟。
  左右这理由正合适,既能名正言顺地拒了那些个孟浪之举,又能瞧见某人憋得跳脚的模样。
  不过……
  朱笔在奏折上划过一道,沈清让眼底漾开几分温柔。“哥哥”还是要叫的,总得给这只馋嘴的猫儿留些甜头,不是吗?
  时岁正愁眉不展地揉着肚子,忽然灵光一现,不如就假装小产?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自己先打了个寒颤。光是想象那满床鲜血的场景,就够吓人的。万一真把沈清让吓出个好歹……
  “唉……”时岁托着下巴,愁得连最喜欢的蜜橘都没心思吃了。都怪苏涣那个不靠谱的!当时怎么不拼命拦着他!
  (正在府中批阅公文的苏涣突然打了个喷嚏:“……?”)
  正想着,时岁忽觉口干舌燥。他懒洋洋地起身,却忘了身上还裹着沈清让亲手给他盖的薄毯。
  左脚绊右脚,右脚缠薄毯。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堂堂摄政王就这么结结实实地给地板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完了。
  时岁趴在地上,看着沈清让惊慌失措扑过来的身影,又低头瞄了眼自己平坦如初的肚子,绝望地闭上了眼。
  谁家孕夫摔成这样还能安然无恙啊!
  “岁岁!”
  沈清让的声音都变了调,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一把将人从地上捞起。时岁只觉得天旋地转,转眼就被牢牢按在了帝王怀里。
  “摔着哪了?肚子疼不疼?”沈清让的手直发颤,在他腰间来回检查,“太医!快传太——”
  “别!”时岁一把捂住他的嘴,眼珠乱转,“我、我没事!”
  沈清让眯起眼睛,眸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
  时岁心头一跳。
  完了,演砸了。
  “你护着后腰做什么?”沈清让慢条斯理地扣住他的手腕,声音温柔得吓人,“朕的摄政王殿下,不该先护着‘龙胎’么?”
  时岁僵住了。该死,习惯性动作出卖了他!
  “因为……”他急中生智,突然“嘶”了一声,“腰、腰闪了……”
  沈清让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演?是突然‘小产’,还是……”
  时岁抬眼,正对上帝王似笑非笑的目光。
  “你……”时岁喉结滚动,“都知道了?”
  “自然。”沈清让唇角微扬,指尖把玩着时岁散落的发梢,“朕不过说要给苏涣和他那位‘未婚妻’赐婚,他便什么都招了。”
  时岁在心底给苏涣记上一笔。
  好得很,果然是兄弟如衣服,美人如手足。
  这就是所谓的生死之交。
  “那你还陪我演这么久。”时岁忽然欺身上前,将人困在臂弯间,眼底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莫不是……”
  他忽然顿悟,指尖抚上帝王微红的耳垂:“原来陛下打的是这个主意。”
  沈清让暗道不妙,正欲后退,却觉天旋地转。
  沈清让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轻轻抛在了榻上。时岁单膝抵在他腿间,将人牢牢禁锢在身下。
  “既然要算账……”摄政王单手解着腰带,居高临下望着帝王,“不如现在就把那个‘小岁岁’坐实了?”
  坐实的后果就是。
  时岁在晨光熹微时,又一次被人踹下了龙榻。
  “哎哟。”他跌坐在地,揉着并不存在的肚子,眼尾泛红,“陛下……我肚子疼……”
  “疼?”沈清让冷笑一声,随手将软枕连着被子砸在他怀里,“既然这么疼,书房也不必去了。就睡地上,好好长长记性。”
  时岁抱着被子坐在地上,看着榻上背对着他的身影,突然笑出了声。
  “笑什么?”沈清让声音闷闷的。
  “臣只是在想……”时岁裹着被子蛄蛹到榻边,“陛下连生气都这般好看。”
  沈清让闻言,耳尖微红,却仍绷着张脸不肯转身。时岁见状,得寸进尺地扒着榻沿,将下巴搁在帝王肩头,温热的呼吸故意往他颈间扑:“相公~地上好凉~”
  “凉就多盖床被子。”沈清让嘴硬,身子却不由自主往榻里侧挪了挪。
  却听见身后“咚”的一声闷响。回头就见时岁捂着额头,眼眶泛红:“撞、撞到床头了……”
  分明是他自己往床柱上凑的。
  “……”
  僵持片刻,沈清让终是叹了口气,掀开被子一角:“上来。”
  时岁眼睛一亮,泥鳅似的钻了进去,手脚并用地缠住帝王温热的身体:“就知道相公最疼我……”
  “老实睡觉。”沈清让按住他乱摸的手,却又悄悄勾起唇角,“若是再闹……”
  “就罚我睡一个月书房?”时岁贴着他耳畔轻笑,呼吸灼热,“那陛下岂不是要独守空闺……”
  话音未落,就被翻身压住的帝王堵住了唇。
  
 
第62章
  近来沈清让发现一件怪事。时岁总在午后悄无声息地消失。起初他以为是政务繁忙, 直到某日路过偏殿,听见里头传出断断续续的琴音。
  透过半开的窗,只见时岁难得端正地跪坐在琴案前。素来执笔的手此刻笨拙地拨弄琴弦,眉头紧蹙的模样, 倒比批阅奏折时还要认真三分。
  沈清让抿唇轻笑, 不动声色地退开。
  这日见时岁又要开溜, 他忽然合上手中的《吴书》:“且慢。”
  时岁僵在门口。
  “朕昨日偶得一残谱。”沈清让施施然起身, “不如一道去偏殿切磋?”
  偏殿内,时岁被沈清让按在琴案前。他下意识要起身, 却被肩上温热的掌心牢牢按住。
  “想听你弹。”沈清让的声音混着呼吸落在他耳畔。
  时岁盯着琴弦上跳动的日光,指尖微颤:“……早忘了。”
  十二岁能奏《凤求凰》的手,二十四岁连宫商角徵羽都辨不全了。
  沈清让忽然从身后环住他,修长的手指覆上他的手背:“那便重头学。”帝王的气息拂过他发红的耳尖, “《长相思》可好?”
  “我想学《兰陵王破阵曲》……”时岁低声道, “再过几日是阿絮的生辰,她最喜欢的曲子便是这个,我想弹给她听。”
  时絮的生辰。
  也是她的忌日。
  沈清让的指尖在琴弦上顿了顿。
  “好。”他收拢双臂,将人更深地拥进怀里,下颌轻抵在时岁肩头,“我教你。”
  时岁忽然笑起来,眼角却泛着红:“其实我原是会弹的。”他往后靠进那个温暖的怀抱, “只是那年城破后, 没钱买琴,便忘了个干净。”
  十二岁娇养长大的小公子, 在残垣断壁中翻出那枚耳坠时。什么琴棋书画,什么风花雪月,都葬在了刺史府的废墟里面。
  时岁盯着自己布满薄茧的指尖。这双手如今挽得了强弓, 提得起朱笔,却再找不回当年抚琴时的灵巧。
  “阿姐总说,我弹破阵曲像在剁饺子馅。”
  沈清让没有答话,只是引导着时岁的手指在弦上起舞。
  时岁忽然侧首,耳畔流苏扫过帝王颈侧。
  “长云。”他唤得突然。
  “嗯?”
  “你也穿个耳洞吧。”时岁用没被握住的那只手,轻轻拨弄了一下自己耳垂上的流苏,“这样……”他顿了顿,“我们就是一样的了。”
  “……好。”沈清让低头,唇几乎贴上那枚晃动的耳饰,“那下午你陪我去选一下耳饰。”
  时岁偏过头,在沈清让唇上偷了个香:“那现在就去。”他又补充,“城西新开了家银楼,我要带你去看。”
  沈清让思忖片刻。
  折子还有些许,若是晚间少眠一个时辰,倒也能批阅完。
  “好。”他刚应声,便被时岁拽着站了起来。
  时岁朝殿外扬声:“把折子通通送去丞相府!”
  沈清让捏了捏他的指尖:“又劳烦苏涣。”
  时岁理直气壮地晃着两人交握的手:“那幼稚鬼告假半月,说是腰疼。刚好给他找点活干,省的不认字了。”
  帝王无奈摇头,却还是任他拉着往殿外走。时岁的手指穿过他的指缝,十指相扣的瞬间,沈清让忽然觉得,偶尔抛下政务当个寻常公子,似乎也不错。
  殿外细雪纷飞,时岁仔细为他拢好狐裘领口,又撑起一柄油纸伞。伞面微倾,将飘雪尽数挡在沈清让那一侧。
  “走啦。”时岁贴着沈清让耳畔轻语,“带我的陛下看看人间。”
  沈清让蹙眉:“出了宫门……”
  “知道知道~”时岁截住话头,指尖在他掌心轻挠,“我想好啦,我叫你‘长云’,你嘛……”他忽然凑近,“得叫我‘哥哥’。”
  沈清让斜睨他一眼:“我叫你‘岁岁’。”
  “嘿?”时岁转身倒着走,油纸伞却仍稳稳罩在沈清让头顶,“明明是我年长,怎么反倒被你占了便宜?”
  “既是年长……”沈清让伸手扶住他的腰,防止他绊倒,“怎不见你平日里也没见你让着我这个‘幼弟’。”
  这些年与这只狐狸斗智斗勇,他早练就了见招拆招的本事。
  时岁忽然眼睛一亮,凑到他耳边呵着热气:“那不如……我唤你哥哥?”尾音上扬,带着几分撩人的意味。
  沈清让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长云哥哥~”时岁变本加厉地贴上来,指尖不安分地勾着他腰间的玉佩穗子,“沈哥哥~清让哥哥~”
  “……”沈清让忍无可忍地捂住他的嘴,“别胡闹。”
  时岁就着他掌心的温度舔了舔唇,惊得沈清让立刻撤手,却被他反手扣住手腕:“那二选一。要么你叫我哥哥,要么我叫你哥哥。”他眨了眨眼,“很公平吧。”
  沈清让眯起眼睛。这小狐狸分明挖好了坑等他跳。明明可以互称表字,偏要绕这么个弯子。
  “出了宫门。”帝王屈指弹了下他额头,“你唤我‘长云’,我称你‘玉台’。”顿了顿,又压低声音警告,“若再听见那些乱七八糟的称呼,明日便克扣你的薄荷茶。”
  时岁立刻做乖巧状点头。
  城西银楼的门帘被掀起时,带进一缕裹着雪气的寒风。时岁仔细抖落油纸伞上的积雪,这才跟着沈清让踏入暖意融融的店内。
  琉璃展柜在烛光映照下流光溢彩,各色饰品琳琅满目。时岁挑剔的目光扫过那些金镶玉嵌的华贵款式,眉头越皱越紧。这些俗物,怎配得上他的陛下?
  “可有入眼的?”沈清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时岁正要摇头,余光忽然瞥见最里侧的琉璃柜。他一把拉住沈清让的手腕:“那个!”
  柜中静静躺着一对竹节耳坠。银制的竹身修长挺拔,侧面嵌着细碎的翠玉,宛如新雪初霁时节的青竹。最妙的是底下坠着的银丝流苏,恰似竹梢滴落的露珠。
  “就这个。”时岁指尖轻点琉璃柜面,眼睛亮得惊人。这对耳坠既有竹的清雅,又不失银的贵气,简直像是专为沈清让打造的。
  “客官好眼力!”掌柜见二人气度不凡,的忙不迭迎上来,取出那对耳坠奉上,“这是小店镇店之宝,用的是苗疆秘银,翠玉更是……”
  时岁压根没听掌柜的吹嘘,接过耳坠就往沈清让耳畔比划。银竹映着帝王如玉的侧颜,竟比掌柜夸的万般好处还要相称三分。
  “疼吗?”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指尖悬在沈清让耳垂上不敢动作。
  沈清让握住他发颤的手,笑着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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