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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身边的病美人竹马(穿越重生)——三木冬

时间:2025-06-07 09:09:40  作者:三木冬
  没想到阮婉婷低头看了他会,忽然问:“你爸爸对你好么。”
  “挺好的。”
  阮婉婷又问,“他和你妈妈关系怎么样。”
  迟牧年不理解她怎么突然这样问,但还是回答道:“他们很早就离婚了。”
  阮婉婷愣了瞬,突然笑出声,看上去有些神经质:
  “那难怪你们能玩到一块儿去。”
  她看向一直站在迟牧年旁边的江旬,摇摇头以后讽刺出一句:
  “你这是什么命,摊上的都是一路货色。”
  迟牧年眉头一拧。
  现在离婚的这么多,不是很正常么。
  她重新看向他,说之前还朝江旬那看眼:“你知道他爸为什么不管他么?”
  “哥。”
  江旬因为她这句话瞳孔微缩,一道阴狠从脸上闪过。
  他握着迟牧年的手紧了两下,用力推推他,这次语气除了命令还多了些求:
  “今晚我不过去了。”
  “你赶紧走好不好......”
  迟牧年一瞬间突然后悔今天来他家打扫,可是不想真就这样走,小声嘀咕:
  “可是家里都做了你的饭了。”
  他这句话后江旬还有话要说,但他还没开口,阮婉婷忽然冷笑一声,抱着手臂转身上楼。
  二楼的门“哐”一声被砸上!
  一楼只剩下他们俩。
  迟牧年看眼地上碎成渣的小兔子,心里挺不是滋味。
  扭头发现江旬也在往那看,赶紧拉拉他的袖子,轻声劝,“江小旬,咱们走吧。”
  说完还生怕江旬拒绝,拉着人半挪半拽的,把江旬另一只手提着的垃圾袋拎在自己手上。
  回去路上他们谁都没说话。
  期间迟牧年往旁边看了好几次,话到临了没真的问出口。
  他俩到家后一直这样,迟北元觉得奇怪,趁江旬洗澡的时候偷摸拉自己儿子问,
  “吵架啦?”
  “没。”迟牧年应了声。
  只是心里有点打鼓,为刚才把江旬拉回家的事。
  虽然感性告诉他,在那个时候就应该把江旬带回来。
  江旬应该跟他们一起高高兴兴过年,这样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
  但理性的那一面,这却是他在自作主张。
  迟牧年终究和这个年纪的小孩不一样。
  经历过一些事情,想的也多。
  江旬前前后后跟他说了三次,让他先走,他还是没有听江旬的意思。
  而且从人家里回来江旬身上的气场就不对。
  所以是不是他做错了......
  迟牧年在床上翻来覆去,等到身后江旬上了床,他忽然转过来:
  “江小旬,你怪我么?”
  “怪你什么?”江旬问他。
  迟牧年先是看着他,再努力组织了一下措辞:
  “我是不是不该让你一定要在我家过年。”
  迟牧年说完这个以后半天都没等到回应,这让他更加觉得自己做错了。
  “你想跟我们一起过年么?”他再问了一次。
  后面那句“要是不想的话明天我送你回家”还没说出口,胸口忽然有个脑袋挤进来,自己衣襟也被人攥住了。
  软软的呼吸喷在他下巴上,是属于小孩子的气息,脑袋枕着他的胸口来回蹭蹭。
  他蹭得很用力,刮痧似的,差点给人胸口呼掉一层皮。
  迟牧年被疼得一下皱紧眉头,先是面上舍不得说他,后来实在受不了了,低喃一句:
  “江小旬......”
  他刚起了个头,怀里小孩五指轻抓,抬起头,薄唇在迟牧年颈间浅浅碰两下:
  “没有,哥。”
  “我很高兴。”
  
 
第23章
  江旬走了。
  昨天晚上问他还会不会留下来一块过年,江旬没回应他的时候迟牧年就有这个心里准备。
  冬天太阳出来的晚。
  第二天一早,外边天全都是黑蒙蒙,迟牧年就感觉有人背对着他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
  默默穿好衣服、裤子,下床的时候动静放得极小。
  迟牧年感觉到了,却一直闭着眼假装没听见。
  直到房间门开开,他听见江旬很小声的,对着他喊了个:“哥哥。”
  后面还加上一句话。
  但这句话具体是什么迟牧年没听见。
  也有可能是他的幻觉,人江小旬根本没说过话。
  房间门被从里边开开,江旬出去了。
  可没多久又折回来,给他被子里凉透了的热水袋换了次热水。
  没等迟牧年松口气。
  他却再度出去了。
  迟牧年睡眠一向好。
  尤其冬天,就算中途被他爸从被子里揪起来,他都能跟个毛毛虫似的,团吧团吧回床上再给自己裹回去。
  但他今天再怎么样都睡不着。
  听见他们家的大门“哐”一声被关上。
  迟牧年从床上坐起来,连衣服都没穿,披着棉被挪到他们房间窗户。
  快半分钟过去,一小孩出现在他们楼下。
  用羽绒服后边的兜帽把脸全部都遮住,到路口的时候停在那,回头往他家楼上的窗户看眼。
  迟牧年在他看过来的时候赶紧蹲下去。
  一口气堵在嗓子眼。
  但等他再抬头的时候,远远的小身影已经完全消失在他们小区。
  迟牧年忽然有些难受。
  他把窗帘重新拉上,回到自己床上坐着。
  其实——
  他觉得以现在江旬对他的听话程度,自己刚才要是坐起来,跟小孩似的拽住江旬,撒泼打滚,死活就是不让他走,兴许人也拿他没办法。
  哎。
  但他不是个小孩。
  迟牧年回床上待着,翻了个身以后换了个枕头继续躺着。
  睁着大眼睛,赖到上午快十点才起。
  窗外的鞭炮放了一轮又一轮,他们这栋老楼隔音效果一般,总能听见有人楼上楼下地跑。
  迟牧年洗脸刷牙都恹恹的,看着没什么精神。
  迟北元知道江旬回家还挺惊讶,心里觉得可惜,但面上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只说:
  “没事啊,反正过年也就这几天,马上你们就又能见面了。”
  “恩......”迟牧年应了声,往他们家沙发上一坐。
  迟北元见他这样好玩,切了盘苹果放茶几上。
  结果忙活半天其他事回来,发现桌上这盘苹果动都没动。
  就知道儿子这是真伤心了。
  走过去摸摸他的头,“好了好了,大过年别耷拉个脸了,一会中午先去跟郑叔叔他们吃饭,吃完以后爸爸再带你去小旬家里看看。”
  “真的?!”迟牧年朝他看去,眼睛一瞬间变亮。
  “对呀,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
  迟北元牵着他的手从沙发上下来,给人脖子上围了条大红色围巾。
  两个人一块从家里出发,打车到随城大学对面的一家饭馆。
  郑叔叔和迟北元是发小和大学同学,两人关系特别铁。
  迟牧年也很喜欢郑叔叔,对方每次看到他都是笑眯眯的,还会不停往他口袋里塞钱塞零食。
  结果这次来,迟牧年发现除了郑叔叔,还有其他几个叔叔,说都是迟北元的同学。
  迟牧年第一次见。
  有两个他印象特深,一个脸特别长,话很多,特别像熊出没里的光头强,还有一个年纪是里边最大的,姓陆。
  听说是迟北元读大学时候的恩师,去年刚退了休,桌上每个人对他都很敬重。
  “哥哥帮我擦口水。”旁边地上,一小娃娃跑到迟牧年身边,扯住他袖口。
  人是郑叔叔家的小崽,今年两岁半。
  听他爸说这小孩有点内向,没想到今天第一次见面就特别黏迟牧年。
  走路吃饭要跟人挨着,连自己去厕所嘘嘘都要扯着迟牧年一起去。
  迟牧年拿了纸巾帮他轻轻地擦。
  结果刚擦一半,小孩一咕噜倒他肚子上,拿他的衣服当口水垫。
  迟牧年:“......”
  周围几个大人聊着天就喜欢逗小孩。
  “诶哟,咱们年年都当哥哥了。”长脸叔叔在旁边感叹,“还记不记叔叔,在你小时候还给你换过尿不湿呢。”
  迟牧年真不记得,但听到这个还是很给面子地抬起头,朝人眨巴两下眼睛。
  迟牧年长得好,大大的眼睛很水灵,就和他本人一样,干净清澈,好像有种天生的亲和力,谁看了都喜欢。
  长脸叔叔没忍住,抬手掐掐他的脸,“哎呀咱们小年年真是越长越好了,比你爸年轻的时候好看多了。”
  就连坐在主位那位姓陆老师也朝他看过来,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笑。
  郑叔叔笑着呸他一口,“我看是继承吧,咱元元以前在学校不也是校草嘛,哈哈哈......”
  还连夸带损的:“当然了,这几年带一帮高中生是沧桑不少哈。”
  校草?
  迟牧年好奇的抬起头,这事他还真没听他爸说过。
  腿边的小不点似乎不满足人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像抱萝卜一样抱迟牧年小腿,奶声奶气的:“哥哥陪我玩!”
  被他爸一把捞起来抱着,带着点威慑,“乖乖的啊,别打扰哥哥吃饭。”
  迟北元刚去外边超市买饮料进来,闻言笑出声,“没事儿,就让他跟年年玩吧。”
  屋里小孩待一块大人才好安心吃饭。
  郑叔叔刚一松手,小崽子就挣脱他爸的桎梏,挥着膀子,一头趴回迟牧年身上,小脸转着圈的蹭。
  一伙人全都乐出声。
  迟牧年也跟着干笑两声,表情有些无奈。
  迟北元摸摸年年的头,抬脸问:“你们刚在说什么,老远就听到你们在笑。”
  郑叔一开口就没个正经:
  “在说当年你在学校被咱几届校花倒追的事儿,哈哈,感觉咱年年将来也有这潜质。”
  “什么倒追。”迟北元摇摇头,有些失笑道:“这都是他们当年乱传的,你们怎么还相信这个。”
  几人又说笑了一阵。
  说起他们以前宿舍,谁起得最晚,谁的臭袜子经常挂床头懒得洗。
  大过年的,昔日同学聚一块就喜欢聊以前上大学的事儿,说起来就没停过,招笑也热闹。
  迟牧年一只耳朵支着听他们八卦,另一只留着跟底下小崽咿咿呀呀。
  小崽是真黏人,但年纪也是真的小,趴着趴着眉头就皱一起,小腿腿在底下蹦啊蹦。
  屁股一歪,眉头忽然松开。
  尿了迟牧年一身......
  迟牧年眼疾手快把小孩抱着从后边拖起来。
  他这样一桌人都不吃饭了,郑叔叔赶紧抱着人去厕所。
  结果崽崽一只小手还扒着迟牧年,根本不嫌弃他这一身味道,很执着:“哥哥一起去......”
  被他爸一把拍屁股上,啪啪两声差点把孩子拍哭:
  “一起什么一起,你还好意思喊人哥啊,都尿哥哥身上了都!”
  迟牧年被人扯着不撒手,没脾气地站起来,“没关系,一起吧,刚好我也想去洗个手。”
  他站起来,被郑叔叔带着一起往厕所去。
  临走时包厢里传来声感叹,“这孩子真的很懂事。”
  是坐在主位的陆老师。
  迟牧年被夸了当没听见,等洗完手以后就站在厕所门口等,往里看一眼后暗自感叹出声。
  哎,都是弟弟。
  还是自己家的好啊。
  迟牧年想江旬了,也不知道人现在在干嘛。
  想着想着从兜里掏出手机。
  最近一条消息还停留在他的那个。
  [年年:人呢人呢人呢]
  [年年:打你打你打你]
  每年过年江旬都完全消失,半点音讯都没有。
  迟牧年联系不到他就给人发消息,收不到回复也无所谓。
  就当自娱自乐。
  刚又在手机里写了个别的,忽然看到他们刚刚的包厢被从里边开开。
  陆老师从里边出来,后边还跟着迟北元。
  其实刚一屋子大人都没看对,迟牧年就长得乖,从小就不是个特别能坐得住的。
  远远看着,小跑地跟上去。
  两人就坐在离包厢不远的两个独立小沙发上。
  陆老师好像腿不好,迟北元直到他坐下之前都一直扶着他。
  对方刚坐下的时候就说:“哎,其实你们性格本来就不合适,我也想不通当初为什么非要当这个媒人。”
  “也幸亏年年懂事,现在长大了,你不用操那么多心。”
  “这件事是老师对不起你们,尤其是你。”
  他说到最后四个字的时候用了点力气。
  “老师您千万别这样说,本来这就说不清楚对错。”
  迟北元有意往其他话头带:“而且要不是当年您给我垫的那三百块钱学费,我连大学都读不下来。”
  陆老师嫌他那么多年的事还记得,又问他以后是否有这方面打算。
  迟北元很坚定,底下两只手交在一起:
  “这年头后妈都不好当,我们家年年也受不得委屈。”
  两人坐着聊了会才回了包厢。
  吃完饭后,郑叔叔负责送陆老师回家。
  陆老师临走时给迟牧年衣服里塞了个大红包,看起来比其他人给的加一块儿都厚。
  迟牧年回去路上一直没吭声。
  等迟北元蹲下来问他的时候突然伸出手,揽住他爸的脖子,在人脖子那轻磨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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