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识很是意外,原来梁北迟只是觉得没必要进入双方朋友圈, 但他从没将他藏着掖着, 梁北迟所有的朋友都知道他们在谈恋爱。
上天似乎永远公平, 每次在南识意识到梁北迟当年也在爱着他的时候就会甩出另一件让他认清他和梁北迟是不会在一起的事实。
梁北迟回来看出南识情绪不高, 不顾孟骄在, 直接把人抱回卧室。
南识起初还挣扎了下,但看着梁北迟温柔的目光,又乖乖靠在了他怀里。
“南识,怎么心不在焉?”
南识搪塞说方硕言失恋了。
梁北迟俯身将人搂进怀里:“我们南识永不失恋。”
真的吗?
南识的鼻子酸涩难忍,他将脸埋进梁北迟的脖颈处。
须臾, 他吻了吻梁北迟漂亮的喉结。
“北迟哥,我们做好不好?”
这几天南识总是很执着跟梁北迟提这样的要求,就像是他在极力想要证明梁北迟爱他这件事。
梁北迟是愿意配合的。
南识很快听到外面传来孟骄被驱赶,很不悦的话语:“卧槽,这么晚了你不让我留宿?老子都喝醉了,你没有人性!”
南识顿时心里不是滋味,梁北迟的朋友好不容易来一趟,他却只顾自己的情绪。
他刚坐起身想去阻止就听到了房门开了又关的声音。
很快传来梁北迟的脚步声。
他穿门而入,径直半跪上床,将南识带倒在床上,扶着他的肩膀便吻。
南识完全没办法进入状态,只觉得整个过程都很疼,但他没叫停。
梁北迟俯身吻了吻他眼角的泪,感觉到南识今晚情绪尤其不好,他怜爱将人抱住,安慰说明天和他一起去看看方硕言。
“会过去的。”梁北迟摸着南识的脸,“你朋友会没事的。”
卧室的灯光有些晃眼,南识的眼睛酸涩,他看着梁北迟问:“我们要是分开,你多久会过去?”
梁北迟皱眉:“不要说胡话,我们不分开。”
南识看他的目光充斥着委屈和迷茫。
梁北迟不明白南识在担心什么,他没问,只是很郑重地说:“南识,我不会和你分开。”
会的,南识在心里说。
他压住心里那些滋生伤怀的念头,凑上去咬住梁北迟的唇,说还要做。
南识一直很紧张,一晚上没放松过,梁北迟不想继续,直接把人抱去洗澡。
南识的脸色不好,精神也有些恍惚。
“南识。”梁北迟将人抱坐在腿上,吻了吻他的下巴尖,“你在不高兴?”
南识的确很难受,因为梁北迟和孟骄谈论的那个话题。
梁北迟又问:“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才会高兴?如果你想,我也可以现在就陪你去见你朋友。”
“不用。”根本不是因为方硕言,南识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抱紧他,贴着他的脸说,“你不用做什么,你陪着我,我就很高兴。”他又为自己的情绪道歉,不停地道歉,觉得扫了梁北迟和朋友聊天的兴致,“我以后不会这样了,你别生气。”
梁北迟受不了他这样,轻抚着他的背说:“我们之间不需要这样。”
南识不安的心绪似乎平静了些。
梁北迟感觉他略缩了身,问他是不是不舒服。
南识说肚子疼。
之前做的时候梁北迟就感觉他全程没放松,果然还是会不舒服。
回房,梁北迟把人抱在身前给他揉肚子。
南识突然说明天也不用去看方硕言,因为要准备援医的事,他这段时间会很忙,又说:“明天我们带你朋友好好逛逛吧。”
梁北迟只问他好些了没有。
南识说好些了,又撒娇:“但我还想你给我揉一会。”
梁北迟应声:“多久都可以。”
南识来嘉城求学多年,其实也没好好逛一逛这座城。
两人带着孟骄走了几个景点,春节假期,到哪儿人都多。
梁北迟小心护着南识穿梭在人群,时不时就问他累不累。
孟骄已经转了一圈回来,两只手上全是吃的:“原来你是这样的北迟啊,走两步路都舍不得,那你背他啊。”
梁北迟十分认真:“我想背,他不让。”他说着,揽在南识腰上的手臂微微紧了些,低头道,“你腰不舒服,还是靠着我些。”
孟骄:“……靠。”
后来三人找了个咖啡厅坐坐。
孟骄点了蛋糕,又把自己一路上搜罗的美食拿出来,十分客气给南识每样都来一份。
梁北迟只给南识挑了两样,说他不能多吃。
“胃不好吗?”孟骄顺口问。
梁北迟没来得及解释,南识点头说是。
尽管南识吃的并不多,梁北迟还是担忧问了几次有没有不舒服,孟骄终于受不了起身给男友打越洋电话去了。
南识隐约听他在说阿拉伯语,诧异问孟骄大学专业是什么。
梁北迟笑笑说他很有语言天赋,在一个纯环境中,他学会一种语言只需要一两个月。
南识感叹果然物以群分人以类聚,梁北迟这么优秀,哪有什么草包朋友。
塔里克的签证没那么快下来,孟骄在嘉城待了三天说是去锡城找朋友。
临走,孟骄悄咪咪告诉南识,他其实是不想当他们的电灯泡了,瓦数太高,他自己都受不了。
南识头一次感受到了他和梁北迟的恋情居然在被人羡慕,这种羡慕让他觉得甜的不行,也幸福的不行。
从高铁站回去路上,梁北迟问孟骄跟南识说了什么。
南识勾着脖子上的戒指,听到这话扭头去看梁北迟,笑着说:“晚上我们和方硕言一起吃饭吧。”
-
方硕言的申请已经批下来了,第二批医疗队出发日子就在三天后。
他的心情恢复的不错,已经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
为了晚上赴宴特意留了时间。
过年所有餐厅人都多,南识干脆把方硕言请来家里,刘阿姨的厨艺不输五星级大厨。
“梁总,打扰了。”方硕言进门就十分官方和梁北迟握手。
“私下还是叫他名字吧。”南识牵住梁北迟的手,认真介绍说,“我和梁北迟在一起了。”
从前不敢说是在给自己留后路,但南识现在想明白了,他们是正常恋爱,没什么好遮掩,以后就算分开,也算不负这一段韶华。
至少他们现在弥补了许多从前交往时留下的遗憾。
方硕言其实没多大诧异,在得知南识让他来梁北迟住的房子里吃饭时,他心里也明白一二了。
他笑着说恭喜。
梁北迟一整晚都很高兴,笑盈盈看着南识,南识愿意在朋友面前承认他是好事,他觉得南识在慢慢解开心结了。
席间,方硕言说了些非洲的情况,曹修远在邮件里提过目前还没能控制住蔓延,因为国际医疗队和地方部队的信息差,导致一时没能很好隔离病人,所以第二批援医出发时间才会提前。
“下次一起吃饭就得等我回来给我接风洗尘了。”方硕言举杯笑着说。
南识不喝酒,杯子里倒的是果汁,他与他碰杯:“那就预祝你早日凯旋。”
“一定。”方硕言今晚喝多了些,但心情很是不错。
后来南识开车送方硕言回宿舍。
方硕言坐在副驾驶看着南识笑:“我早看你俩不对劲了。”
他又问:“是他吧?”
南识诧异扭头。
方硕言分析说:“你前男友不是京城人吗?你分手后空窗三年突然就恋爱了,哪有那么巧的事?”
南识没否认。
“挺好的,南识,我为你高兴。”方硕言拍拍他的肩膀,“你当初甩他,他还能吃回头草,你们应该好好在一起。”
南识接不上话。
方硕言又道:“既然如此,你怎么不去新辉?年前你请病假后,我碰到过宋教授,他一直很担心你,总想你去新辉研究所。要是他知道你和新辉的梁总在一起了,一定会再劝你。”
南识不想谈这事,扯开话题问方硕言疫苗打了没有。
方硕言识趣收住话,说都打好了,只等出发。
到宿舍下,方硕言说南识还有几本书在他宿舍,他上楼去拿,让南识在车内等等。
“等你回来再拿也行。”
“那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方硕言很快下来,俯身扶着车窗把书递给南识,最上面有一个信封。
“这什么?”南识将信封翻过来,见上面写着“遗书”,他的手一抖,“方硕言?”
方硕言哈哈大笑:“援医的人都有写,你不知道啊?就是有备无患,万一那什么,你帮我给我爸妈。”
南识沉下脸:“你别发神经。”
方硕言嘻嘻哈哈:“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写,你回吧,路上注意安全。”
南识突然说:“要不别去了吧。”
方硕言嗤笑:“好不容易批下来的,你可别阻止我飞黄腾达啊。哦对了,我听说病毒样本空运过来了,国内几个顶尖研究所都会分配,现在全世界都在比赛研究疫苗,嘉一研究部一定有份,你到时候悠着点,别没日没夜累着了。”
南识应声,突然矫情的想抱抱方硕言。
“你才神经吧?”方硕言拍拍车门,“快走,免得你家那位还以为是我把你扣下了。”
-
刘阿姨已经回去了,梁北迟坐在沙发上看新闻,南识开门进去,他便迎上来。
“怎么去了那么久?”梁北迟将人拉过去,顺势接过南识手里的书搁在茶几上。
他洗好澡了,身上是好闻熟悉的沐浴液的味道,南识环住他瘦窄的腰身,说和方硕言说了些道别的话。
梁北迟安慰他医疗队都有当地政府军保护,让他别太担心。
南识说知道。
三天后,方硕言随队出发了。
本该过完年就回京的梁北迟在嘉城额外多留了几天,为的是新一批援助药品的事。这次援助数量庞大,梁北迟调了艘货船到港口,打算走海运。
嘉一研究部分病毒样本也到了,医院立马成立科研团队,一共三组,宋旸也被临时借调过来,南识又能和宋旸一起做项目。
两天后,东升号到港。
南识晚上忙完给梁北迟打电话,以为他还在码头,梁北迟却说在医院。
南识以为他病了,急着赶去急诊,发现孟骄也在。
梁北迟臂弯搭着孟骄的外套,孟骄半条胳膊露在外面,他正用面团按着上臂,看见南识,他挑眉打招呼。
南识问了才知道梁北迟是陪孟骄来打疫苗的。
南识错愕问:“你要去非洲?”
所有第一次去非洲的人有几种基础疫苗是必须要打的,海关那边要有相关文件才会放行,但因为新型病毒的事,最近海关对于前往非洲的个人基本不会放行,这一个月内,各国出入境政策都已经收紧了。
孟骄应声,说是随船出发,以押送药品的名义,医院这才破格连夜给打疫苗。
南识问他这个时候去做什么。
“为我家那小子。”孟骄笑笑说。
南识才知道塔里克没来华国。
“我早说过不在乎他有没有钱,他不听啊,还是太爱我了。”孟骄还挺自豪。
塔里克为了来华国前能买下一对婚戒,冒险替人去非洲送药,结果就被扣在非洲了。
“说他跟感染者接触过,海关死活不放行。”孟骄话里多少还是有些担忧。
南识谨慎问:“他感染了吗?”
孟骄坚定说没有。
梁北迟帮忙准备了一堆资料,用以证明新辉生物聘用塔里克,届时只要检测通过,孟骄就能把人带回来。
“谢了啊北迟。”孟骄扔了棉球,从梁北迟手里接过外套穿上。
梁北迟抿唇:“也谢谢你的船。”
孟骄笑起来:“别损我哈,骄阳海运还轮不到我做主。”
货船第二天一早出发,南识和梁北迟本来要去送孟骄,结果京城总部有急事,南识只能送梁北迟去机场。
梁北迟拗不过南识,去程坚决他开车。
南识这段时间为了疫苗的事几乎每天都脚不沾地,去机场路上直接睡着了。
梁北迟到机场才舍得把人吻醒。
南识蹙眉轻哼:“我睡着了?”
“没事。”梁北迟小心把人搂在怀里给他揉着后背心,“缓缓,醒醒神。”
南识乖顺靠着他:“集团事多,你要注意身体。”
梁北迟低头亲着南识额角:“你才要注意身体,别累坏了。”
南识笑着说知道。
梁北迟没让他去出发层送,两人在车上吻别,他嘱咐南识休息几分钟再回市区。
南识没再停车场待多久。
梁北迟回京,南识就搬回宿舍,把方硕言的遗书夹在了他那本百草集里。
方硕言去的地方信号不好,但也给南识发过几封邮件,说那边除了穷,目前治安倒是还好,他也很适应,认识了不少人。
南识也会和他分享研究进度。
梁北迟回京第二天就去欧洲出差了,因为有时差,加上南识白天忙碌,两人连着几天没合适的机会视频,信息也不能实时回。
晚上南识冲了澡出来,国际新闻播报欧洲多个国家民众遭遇偷渡者感染,他愣了半瞬,立马给梁北迟打电话。
他和陈停的电话都打不通。
南识不停打,一直到凌晨,陈停的手机终于通了。
“北迟哥呢?”南识的声音抖的不行。
陈停忙解释说整个酒店都在配合登记调查,先前有些混乱,酒店的信号被切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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