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一树接过筷子,他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自己在现代爱吃什么,“我都可以,不挑食的!”
乔雩溪睨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他才不信喝了酒就那么娇气的人不挑食,既然楼一树不说,他自己摸索就是了。
“哎呀,你们也在这呢?”
耳边传来一阵浪荡的声音,楼一树转头一看,就见陆永宁摇着个折扇往他们这桌走来。
“树树。”他朝楼一树打了个招呼。
因为刚跟林春燕通了心意,楼一树今天格外的敏感,他听到这个昵称顿时头皮发麻。
他盯着坐在对面的陆永宁,嘴里试探地喊道:“吕——”
还没说出口,陆永宁赶紧把折扇一收,然后飞快敲了下楼一树的脑袋,手竖在嘴边,眯着眼睛神秘地嘘了一声。
楼一树见他这个反应,眼中掠过一抹藏不住的惊喜,像是星光闪过,很多话无需挑明,只需一个眼神就足以,他知道他的好友这辈子真的做了个纨绔。
楼一树笑了起来,边吃饭边摇头晃脑的,陆永宁见他这样,摇着头笑着夹起面前的饺子吃了起来。
此时,被晾在一旁的乔雩溪可就不那么痛快了,他猛地拿起陆永宁面前的早饭,一大早的脸就黑的像火炭,“这是给你吃的吗?自己去买去!好不要脸。”
“你们俩吃那么多?吃得完吗?真小气。”陆永宁当然听出来乔雩溪在指桑骂槐,他顿觉好笑,毕竟他跟楼一树交兄弟的时候,乔雩溪连个受丨精丨卵都不是。
乔雩溪不知道楼一树是什么口味,就每样都买了一点,所以总量看起来就有点多,“我都是买给一树吃的,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楼一树在一旁不敢说话,他也不知道乔雩溪和陆永宁是怎么结下梁子的,明明之前乔雩溪还说和陆永宁是发小来着。
虽然前提是他在说陆永宁的坏话。
陆永宁叉腰,“怎么了?我跟树树关系好碍着你了?”
他们俩吵架声音大,别的桌都在偷偷吃瓜。
楼一树慌死了,吕佑安你跟乔雩溪吵架带我干什么啊!等等我也被骂怎么办?
果不其然,乔雩溪倏地低头看向偷偷吃蒸饺的楼一树,“一树!你说!你跟谁天下第一好!”
呜~这不就跟上次他们吵着要怎么睡觉一样吗?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楼一树内心崩溃了,一边是自己曾经的好兄弟,一边是自己现在的好兄弟,就一定要做选择吗?
楼一树还没来得及说话呢,陆永宁先开口骂道:“还天下第一好,乔雩溪你别那么幼稚行不行。”
“我——!”乔雩溪破大防了,在自己心爱之人面前被骂幼稚,那真是莫大的羞辱。
“乔雩溪…乔雩溪!”楼一树赶紧抱住乔雩溪的腰身,安抚道,“吃饭吧,先吃饭。”
说完他又给了陆永宁一个眼色,让他也别再闹了。
“永宁,你吃。”楼一树推了一份早饭过去。
“还永宁~永宁~对我就是乔雩溪乔雩溪。”乔雩溪在一旁做着怪表情阴阳怪气。
吃瓜群众全在低声地笑,感觉是憋了很久。
“雩溪,雩溪行了吧,不是你不让我叫吗?”楼一树无奈。
乔雩溪总有一套自己的规则,没人说的过他,“我不让你叫你就不叫啊?昨晚求我的时候又叫雩溪干嘛?”
他边说边把自己的蒸饺放在楼一树的碗里,又把楼一树那只咬了两口的小笼包塞进了嘴里。
什么?昨晚?求?旁边的群众竖起了耳朵,身子微微向他们这么倾斜过来。
第49章
“等等你们什么打算?”早饭吃的差不多, 陆永宁呼啦呼啦摇着折扇,问道。
乔雩溪觑了他一眼,越看他越不顺眼, 虽然以前他就看不惯他这装装的样。
“去将军府,昨晚都没找齐线索。”
说完, 他将楼一树喝不完的豆浆解决了,又把楼一树明显不爱吃的小笼包吃完, 坚决不浪费一点粮食。
楼一树听他说完, 心里有些别的想法, “要不你们一起去将军府吧,我有点想去青楼看看。”
“青楼?”乔雩溪神色发沉,他看了眼陆永宁, 面露嫌弃, “那我不去将军府了,我陪你去青楼。”
坐在他们对面的陆永宁又来火了, “乔雩溪你是不是离了楼一树就要死啊?巨婴啊?”
“对!怎样?”乔雩溪桌下右脚一勾, 楼一树的椅子刺啦刺啦地就被勾在了他旁边,“跟你又有关系了?”
眼见两人又要吵起来了,楼一树赶紧上前一把捂住乔雩溪的嘴, 给了个最合理的行动方案。
“你们去将军府, 我去青楼,这样我们的效率才会最大化, 而且以你们的身份应该是进不去青楼的, 至于季斯年的信息, 下午我们再商量怎么进宫。”
一个使臣,一个世家公子,一只脚刚踏进青楼, 就被士兵抓走了,而且无论怎么分析,分开都是最好的选择。
“可以吧?”
陆永宁没什么意见,点了点头。
乔雩溪被楼一树捂得有些发蒙,他懵懵地点了点头。
手好香,好想舔。
到底还是没敢在楼一树清醒的时候放肆。
商量好后,楼一树往西市走去,乔雩溪他们则前往反方向的西市将军府。
现在真挚者最少死了两个,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完成总数30个任务,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那这样就只剩下最后一个获胜条件。
楼一树在脑中沉思着,没有认真看路,就这样直直地撞上前方人的身上。
“在想什么?那么认真。”那人的声音比较低沉,还一卡一卡的。
楼一树抬头一看,原来是顾华章,仔细观察周边街道,才发现自己已经到青楼门口了。
“没什么,顾先生,准备去潇湘馆收集一些故事。”
“好巧,我也要去。”顾华章嘴上似笑非笑,眼里含着一些说不明道不清的情绪,“要不我们一起吧。”
楼一树眉梢敛起,他不喜欢顾华章的眼睛,浑浊又黏腻,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顾华章也不是故意的,因为他的眼睛不好看就拒绝人家,那可太伤人了。楼一树强忍着不适,笑着点了点头。
“可以的,顾先生。”
顾华章也扬起了唇角,他自以为很自然地抚摸了下楼一树的脸,含着气泡音深情说道:“那太好了。”
一瞬间,楼一树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走吧。”顾华章见楼一树呆若木鸡的模样,以为他被自己迷到了,便自作主张地想要牵起他的手。
结果楼一树猛地退后了一步,这小小的动作伤害很大,简直是将顾华章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
“顾先生,抱歉,我不太喜欢跟人接触。”
昨晚才抱着乔雩溪撒娇了一晚上的楼一树,平静地说道。
按理说牵牵手什么的,楼一树的反应不会如此大,就连夜柒,都能抓上两秒才被甩开,可顾华章却是连衣角都没碰到。
弹幕真相了:
【卧槽,蚝油。】
【顾总做饭是不是只要往脸上刮一刮,就有油了。】
【不是楼一树的粉,但是狠狠地共情了,感觉被性丨骚丨扰了。】
【都什么年代了,还用气泡音撩人吗?[地铁老爷爷看手机]】
【别碰我宝宝的脸啊啊啊qwq,不干净了呜呜呜。】
【他这是干什么呀!他这是干什么呀!】
【楼一树跟这么多人都有嗑点,怎么跟你就没有,顾总难道不反思一下吗?】
“啊……”顾华章的脸上很尴尬,但他心里更多的是愤怒。
臭婊丨子,跟别人大庭广众卿卿我我,跟我就开始立贞洁牌坊,真够贱的。谁知道在床上会不会扭着屁丨股求丨操,骚丨货。
楼一树当然不知道顾华章心里是怎么想的,他尽力缓和气氛,招呼顾华章进潇湘馆。
“哎哟~”一个脸上抹了浓厚脂粉的老妇人见到楼一树,赶紧小碎步走了出来,“怎么这时才回来?昨日的表演怎么样?”
这应该就是潇湘馆的老鸨了,楼一树也是第一次跟老鸨打交道,“一切正常。”
“那就好!那就好!”
潇湘馆内的脂粉气比外要浓得多,老鸨拍了拍楼一树的肩膀,这才看向楼一树身后的顾华章,她立马扬起热烈的笑容,说话的声音尖且利,“这不是顾员外吗?什么风给您吹来啦!”
顾员外,有钱人呢。
顾华章像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追捧,他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老鸨,顺便偷偷用余光观察着楼一树。
“顾员外想要什么样的姑娘?我们这的姑娘啊,个个都是能歌善舞,美若天仙呢!”老鸨立马开始做起了生意。
本来叫个姑娘或者公子,他们就能开始套话完成任务,可偏偏顾华章不接她的话,反而调侃起了楼一树:“听说楼公子是这的头牌啊,不知买楼公子一晚,几个钱呢?”
“这……”这可把扮演老鸨的演员给难住了,这一段彩排里没有啊!
还是楼一树反应快,他沉着脸一脸严肃,难得有人让他露出这抹神情,“我是清倌,不卖身的,顾员外。”
顾员外三个字语气加重,像是隐隐的警告。
顾华章见状立马嬉皮笑脸,笑着说道:“一树我就开个玩笑,你怎么还认真了。”
这话说得就像是楼一树随随便便甩脸子,开不起玩笑,换做正常人可能会被这句话给唬住,甚至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小题大做,但是楼一树的内心很坚定,他直直白白地将心里想的说了出来:“顾先生的玩笑很低级,也没有人在笑,我想也没有人认为您刚刚说的是玩笑话。”
顾华章脸都绿了,倒是他小瞧了楼一树,也是,就算在网上买再多的水军都没有冲垮他。
第50章
“是了是了, 我们楼公子是不卖身的。”老鸨见现场气氛焦灼,赶忙出来打圆场,“这样, 楼公子你先跟顾员外上到雅座,晚些我再叫个小倌儿上去陪着你们便是。”
有人给台阶, 他们俩自然顺着就下,等到了雅座, 小倌掀帘而入, 他的脸上抹了胭脂, 长得倒也标志。
大清早的,青楼也没什么特别节目,只有底下的琴师在幽幽地拨着弦, 小倌进来后, 非常熟练的软倒在顾华章的身边,边剥着桌上的葡萄, 边跟他们闲聊。
楼一树第一个问的就是有关于吕婉安的问题, 他得知道师父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啊~吕将军啊,听说她战死沙场了,当时边关战事紧急, 吕将军为了守护百姓, 死守城池,最后等到援军支援时, 已经被乱箭射死了。”饰演小倌的演员表演很差, 尽管在扮演燕朝人, 但说出来的话却像是旁观者,只是在念台词罢了。
可吕婉安的分量在楼一树心中可不是几句轻飘飘的话,他说出的话有些激动, 带了几分火气:“援军为何如此慢?吕家军个个都是英雄,吕将军以一敌百更不是问题,怎会如此?”
饰演小倌的演员露出无语的表情,他来这儿跑龙套就是为了泡上顾华章,如果能处上恋爱关系最好,处不上就来一炮,讹点钱也不错。而楼一树的美貌是有目共睹的,他心里已经将他当成假想敌,语气带着敌意,“这我怎么知道。”
楼一树也意识到自己情绪激动了,“抱歉。”
顾华章饶有兴致地看着楼一树吃瘪,在他看来,这人就是欠收拾,多给点教训才会变乖。
“那你知道些什么?”他问向在他身上软成一滩水的小倌,嘴一张,一颗葡萄就入了口。
“奴家知道些楼烟雨楼相的事。”小倌手用手轻轻划过顾华章的胸口。
楼一树看他们这样,眉头紧皱,心里泛起一股不适,有种自己真的在青楼的感觉。
顾华章装作不在乎楼一树,将人小倌揽进怀里,随口道:“说说看。”
“那天,楼相在朝堂上第一次提出《逆世袭论》……”
——
“你是真是大胆啊楼烟雨,不是我说,啥话你都说啊?”
惊心动魄地下了朝,在回府的路上,吕佑安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皇上今天心情不错,不然楼一树长了三颗头都不够砍的。
楼一树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但他现在心情也很差劲,不由得闹起了小脾气,“但是我也没说错啊,皇…他也不一定想当的嘛,而且一开始的时候,你都不站在我这边!问你你还说什么自己什么都不懂呢!墙头草。”
“哎哟我的姑爷爷,半个朝堂都是你爹的人,你敢说,我都不敢听,我不跟你唱反调就不错了,你就那么想要我这颗脑袋?”吕佑安有苦说不出,楼一树的脑袋一点弯弯绕绕都不会,但正是他这样的品行,才会有这么多人护着他。
“谁……哈哈哈哈谁想要你的脑袋啊。”楼一树被吕佑安逗得捧腹大笑,转而又质疑吕佑安的话,“哪里有爹的人,明明都没人支持我,你下次可得站我这边!说好了!”
站队那是不可能站队的,但是现在当务之急得先哄好这个笨蛋,他胡乱的点了点头,“站你站你。”
吕佑安把楼一树送回府上,嬷嬷留他用餐。
只是筷子还没动,外边儿地仆人就来通传,“司空大人求见。”
司空大人就是一开始要从长计议,后边出来怒斥楼一树放肆的老臣。
嬷嬷听到司空大人前来,赶紧招呼仆人:“快快请进来。”
楼一树将筷子捅进鱼的肚子里,搅啊搅,显然心里在发脾气。
吕佑安在一旁看笑话。
老臣留了长长的白胡子,进了堂屋,他手提了一壶桃花酿,笑呵呵地叫楼一树:“一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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