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青台走到沙发上坐下,他现在还很虚弱,仅仅是从医院走到公寓都耗费了他大半体力。
他边汲取着楼一树的气息,边从兜里拿出一部新买的手机,他熟练地在短信上输入一串号码,然后发送了一条短信。
于此同时,只有一盏小夜灯的房间,楼一树的手机亮了一下,不久后,又重新熄灭。
……
乔雩溪和楼一树在别墅一起生活了三天,在第四天的早晨,他们收到了导演组的通知,导演组让他们六位嘉宾分别提交地址,这一次将从每个人的住址开始进行拍摄。
于是,当导演组敲响乔家的大门时,打开门的既不是乔雩溪也不是乔母,而是楼一树。
弹幕此时也一脸蒙圈了:
【啊?这不是乔雩溪的直播间吗?我进错房了?】
【不是……你们发展的这么快的嘛?】
【哦莫,这是已经在一起了吗?】
【应该不是吧,前几天楼一树不是出事了吗?】
【原来不只是我多了一段记忆啊。】
【出什么事了?求瓜。】
【姐妹可以自己去搜一下楼青台助理,有其他博主发,但是别声张,据我所知,关于这件事,但凡是有点热度的都被掐了。】
【搜楼青台助理就行了吗?怎么搜不到?】
【姐妹?姐妹你还在吗?】
楼一树穿了一件藏蓝色的毛衣,内搭有领白衬衫,底下穿了一条宽松款工装裤,脚上踩着运动鞋,这身装扮让他看起来就像一名大学生,透着一股青涩的气质。
“乔雩溪还在楼上换衣服,他应该很快就下来了,劳烦你们稍等。”楼一树给在场工作人员都倒了一杯水。
乔母知道今天节目组的人会上门,故而她带着花花在房间里,没有选择出镜。
不多时,乔雩溪也踩着一双运动鞋下了楼,他今天也穿了件衬衫,外面套了一件修身外套。
他的脸臭的不得了,不知道谁又得罪他了。
导演组工作人员冲楼一树抛了个眼神,无声地问乔雩溪怎么了,楼一树接收到后,对着他耸了耸肩摆了摆手。
然后用口型跟工作人员示意:不用理他。
弹幕嗑疯了:
【乔雩溪生气你去问楼一树干什么呀?好难猜哦~】
【看一树这理直气壮的样子,咦惹,你们不会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吧~】
【感觉两人已经谈上了捏!】
【感觉楼上是会脑补的,我跟我朋友也是这样啊。】
【那你跟你朋友有点暧昧了……】
乔雩溪就这么冷着脸上了车,楼一树这才低声哄了两句:“我当时就是想买件厚一点的,也不是故意不跟你说。”
楼一树说的是自己身上这身藏蓝色毛衣,是他前两天才买的,结果今天换上的时候被乔雩溪发现了,然后生气了。
“我在上面找了一个小时的衣服,找不到一件跟你搭的!”乔雩溪环抱着手臂,气愤道,“你就不会给我也买一件吗?买件红的,我们在一块,多好看啊?”
这话乔雩溪已经重复一上午了,楼一树耳朵都要听出茧了,他哪里能想到乔雩溪要穿这两三百的毛衣,乔雩溪的衣服都是成千上万的。
一下子气氛又变得沉默下来,观众听完他们吵架,全都麻了:
【所以……乔雩溪因为不能跟楼一树穿情侣装,所以生气了?】
【啊?就这?】
【这是你们小情侣的情丨趣吗?】
【我服了,刚进来就被喂了一大口狗粮。】
【我收回我上面说的话,他们绝壁是谈上了。】
【真的假的?楼一树开窍了?】
“我们也不用穿得搭呀,我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
楼一树说一半就不敢说了,因为乔雩溪传来的眼神太可怕了,好像他再说下去,乔雩溪就能冲过来给他干了。
【好吧,看起来还没开窍。】
【我真的笑疯了,楼一树要是喜欢上别人,乔雩溪会不会把地球炸了?】
【包会的,老弟。】
【炸了好啊,这样我就不用上班了,这破班谁爱上谁上。】
最终,汽车停在了火车站门口,楼一树和乔雩溪下车时,其他嘉宾都已经到场了。
苏儿一如既往地像个小蝴蝶,一见到楼一树就煽动漂亮的翅膀飞来他身边。
“一树哥,这几天不见,我都想你了。”苏儿笑着说道。
还没等楼一树回话呢,乔雩溪抢先一步开了口,他学着苏儿的声线,摇头晃脑的,“哥哥,这几天跟你在一块,我也很想你。”
贱得慌。
楼一树见他们俩又要干架了,心下叹了口气,他谁也没回应,而是用物理手段将他们俩分开了。
无论帮哪方,哪方就会立马蹬鼻子上脸,特别是乔雩溪。
导演适时插入进来,稳定局面:“我们这一期的主题是,辽东草原!”
众嘉宾配合着鼓起了掌。
“这一次,我们的交通方式是绿皮火车!我们这趟火车可以直达辽东草原,在火车上我们要坐一天一夜,所以我们将在明日此时抵达,现在,大家的手机全都要上交,在火车上也有不一样的感受,希望大家好好享受。”
楼一树将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他平常就很少看手机,跟乔雩溪在一块后,除了拿出来买一下衣服,看的更是少。
所以他在这时才发现自己手机多出来的一条信息。
楼一树将信息点开,这是一串陌生的匿名号码。
短信的内容却让人摸不着头脑:
[我终于找到你了,你还记得我吗?不记得也没关系,我会送你一份礼物,那是我们的初遇,希望你会喜欢。亲爱的,你只能是我的。]
第65章
导演组还不至于丧心病狂让他们坐24小时硬座, 给他们买了两间四人间的软卧。
最终抽签结果是乔雩溪、沈默、夜柒和楼一树四人挤一间,剩下的四人住一间。
没有等待多久,绿皮火车缓缓进站。
众人逐个进入, 没多久,火车开始行驶。
四人间软卧分为两个上下铺, 床比普通的单人床还要小一些。
楼一树没有睡过上铺,他一进到房间内, 就脱了鞋上去体验了一下。
乔雩溪看他没心没肺的样子, 叹了口气, 然后臭着脸将自己和楼一树的行李安置好。
今晚看来是不能跟楼一树一起睡了,乔雩溪一屁股坐在了楼一树的下铺,心里又琢磨着自己的小九九。
夜柒和沈默进来时就默认了睡在另一边的上下铺。
沈默的行李最多, 身上挂满了大包小包, 他收拾行李的时候格外地小心,里面装了他很珍视的东西。
楼一树和沈默都在上铺, 他好奇地指着沈默的琴盒, 问道:“沈默,你那个里面是什么啊?”
沈默顺着楼一树的手指看去,他将那个琴盒取下, 将里面的吉他拿了出来。
不只是吉他, 沈默每一件行李里都有一种乐器。
竹笛,沙锤, 夹竹桃手腕铃, 甚至还有小鼓。
沈默隔空将竹笛递给楼一树, 就像是笃定他会吹。
乔雩溪和夜柒都是演员,对歌手的私人装备也非常感兴趣,乔雩溪将小鼓挂在脖子上, 竟诡异地显出几分童真。
夜柒拿着手腕铃摇了摇,手摇铃的声音很独特,清脆如山泉流水。
沈默轻轻的拨动吉他弦,简单地试了下音。
没有任何的铺垫,一段流畅的音乐缓缓从他的指尖飘了出来,环绕在众人身边。
这段旋律非常耳熟,如果楼一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叫《烟雨楼台》。
只是上次听到这首歌,是用那片单薄的叶子吹奏出来,而现在是正儿八经的乐器,甚至还有歌词。
乔雩溪轻轻地哼出《烟雨楼台》,他的唱功虽不及专业歌手,但胜在有一把好嗓子。
这首歌的旋律轻快让人不由自主的跟着节奏摇动,乔雩溪跟着节奏敲小鼓,慵懒磁性的嗓音与其形成鲜明对比,别有一番风味。
[相遇的那天丨江南楼台看雨成线]
[你跟我交换风情花笺]
沈默挑了下眉,跟着乔雩溪接着一起唱出了第二句。
[油纸与蕉叶丨雨声滴答落在心弦]
[心跳丨怦然丨沦陷]
也在这时,他们包厢的门被打开了,外头探进来一个毛绒绒的脑袋。
没多久,又有一颗脑袋搭在前一个人的脑袋上,往里看。
是苏儿和绮罗。
原来是另一个房间的四人嫌无趣,所以才来这一间房“窜门”,想找乐子。
但具体是为了见谁,那就不得而知了。
四人一进门,整个包厢瞬间就拥挤了起来。
苏儿惯会凑热闹,他上前无声向沈默要了个沙锤,并且加入了合唱。
[竹笛响丨述说着爱恋]
[你却还不懂我的想念]
唱到这一句,沈默朝楼一树使了个眼神,楼一树心领神会,抓起那精致的竹笛,轻轻放置唇边,他的嘴巴微微闭合,形成一个完美的风口。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将气息吹入笛子中。随着气流的流动,一阵流畅的笛声倾泻而出。
《烟雨楼台》这首歌调子简单,楼一树没多久就跟上了节奏。
有了笛声的加入,曲子更加丰富,也在这时,绮罗从下铺站了起来,跟着音乐小幅度舞动起来。
当主播总会扭两下。
[郁闷的感觉丨心凉了半截]
[什么?你说没感觉?]
唱到这句,许多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朝楼一树看去,乔雩溪更是瞪了一眼上铺的楼一树。
这首暗恋的歌,让大家达成了出奇一致的共鸣。
明明都这么明显了,楼一树却还在阿巴阿巴。
已经没有乐器了,喻源便跟着节奏鼓起了掌,加入了合唱。
[后来下雨天丨窗台屋檐丨弯月悬天边]
[苦涩与蜜甜丨不合时宜丨情谊难遮掩]
顾华章本还有些别扭,奈何气氛实在太好,他用响指打节拍,跟着唱了起来。
[提笔欲书卷丨墨色晕染丨却始终无言]
[多想让你明白我的心意]
唱到这一句,最后高潮部分音调拔高,大家都很激动,不会唱歌的就吼起来,会唱歌的就不跑调地吼起来。
[不想丨身陷囹圄]
[我想我该丨主动出击]
[你那里是否也如雨般淅淅沥沥]
唱到这里,楼一树将笛子从嘴边拿下,大喊了一声:“夜柒!”
夜柒被这一声喊醒,他猛地抬头,就看到坐在上铺的楼一树前倾着上半身,笑着看着他。
好像在问,你怎么没有唱歌。
夜柒没想到坐在最角落的自己,会被楼一树关注,他心下一瞬间慌乱起来,他深吸几口气,将这陌生的感觉强硬地摁了下去。
嘴巴倒是老实地小声跟着一起哼。
[至少丨得到回信]
[但我的爱丨永无止息]
[这也算一场只属于我们的博弈]
一轮结束后,沈默喊了一声:“Once again!”
除了楼一树,七位嘉宾全体合唱:
[相遇的那天丨江南楼台看雨成线]
[你跟我交换风情花笺]
[油纸与蕉叶丨雨声滴答落在心弦]
[心跳丨怦然丨沦陷]
[竹笛响丨述说着爱恋]
[你却还不懂我的想念]
[郁闷的感觉丨心凉了半截]
到了最后一句,沈默缓缓拨动琴弦,将节奏放慢,所有人或多或少地看了几眼上铺的楼一树。
他们的音色各有不同,每个人唱出来都有他们自己的味道。
楼一树吹到最后,也跟着唱起来,但是他唱的是
第一部分的词,而其他嘉宾唱的却是第二部分的词。
[什么丨你说没感觉]
[只为丨见到他一眼]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一曲结束。
众人欢呼起来,路过的风景都为他们感到高兴。
……
夜晚降临,楼一树在上铺刚闭上眼,就感受到屁丨股被人顶了一下。
楼一树没有在意,侧了个身,准备继续睡。
结果就是又被顶了一下。
楼一树认命坐了起来,将脑袋从上铺探了出去,就看到下铺乔雩溪伸条腿踹他。
楼一树不想打扰别人休息,他用口型无声警告下铺那人,“乔、雩、溪!”
乔雩溪立马换上讨好的笑容,同样用口型回道:“睡不着。”
“我要睡。”
乔雩溪睡不着跟他有什么关系啊?自己睡不着还要来祸害他。
乔雩溪见楼一树皱着鼻子,跟炸毛猫猫似的,“你下来。”
“你疯了?”
他们俩也不是没挤过单人床,但是那是条件所迫,不得已而为之,况且软铺的床比单人床还要小。
乔雩溪见叫不下来人,自己先动了,他踩上脚踏,看着像是想跟楼一树一起挤上铺。
这可把楼一树急坏了,两个成年男性一起在上铺,他都怕这床塌了。
他赶紧用脚去推乔雩溪,妥协道:“我下去,我下去。”
谁知乔雩溪直接用手抓住了他的脚腕。
楼一树的脚腕很细,脚趾圆润,该瘦的地方瘦,该有肉的地方也丝毫不含糊。
乔雩溪不合时宜地想象他脚趾绷直的样子,那肯定很美。
被人抓住脚腕的感觉非常的奇怪,就像是某种镣铐,乔雩溪的手又很烫,抓得又紧,禁锢着他。
楼一树条件反射的就要蹬,可怎么蹬那只手就是不放开,下一秒,他整个人就被乔雩溪抓着脚拖了过去。
“哥哥~”明明主动权都在乔雩溪身上,他却还要装可怜,乔雩溪在楼一树耳边用气音道,“我睡不着,你陪陪我。”
语气那叫一个凄凄惨惨戚戚,可说出来的话却强硬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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