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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愈我的神明(近代现代)——橙子雨

时间:2025-06-08 07:40:12  作者:橙子雨
  服从是军人的天职。
  因此,身为舰队司令官的顾远泽常常无力反抗上级屡屡下达的愚蠢战令,被迫看着阵地失守、战友牺牲。
  同时,他也对联邦腐朽溃烂的政治格局、高层之间继续不顾人民死活的争权夺利、尔虞我诈的拉拢和算计,统统厌烦至极。
  而另一边,郁危明亦在徒劳地试图改变帝国走向灭亡的泥潭现状。
  互为镜像的克莱因瓶里挣扎的两个人,就这样彼此看见了对方。
  又在战场屡屡相遇,成了不死不休的宿敌。
  齐绍洲想,这大概就是郁危明对宿敌顾远泽始终惺惺相惜、念念不忘的……原因之一吧。
  11.
  但相对而言,当然还是顾远泽更惨一点。
  郁危明毕竟已是高高在上的帝国太阳。此生最坏的结果,大不了就是和先皇一样,一辈子躲在寝宫不问世事。
  只要帝国不在他这一代终结。哪怕郁危明精神上的堕入深渊,仍还可以锦衣玉食、醉生梦死。
  甚至还能收到喜欢的“礼物”,作为无聊漫长人生的调剂品。
  而联邦的平民司令官,却没有退路。
  顾远泽的声望太高了,又年轻正直没有后台,太招人恨。结局注定就只能是在权贵的猜忌之中被拉下神坛。
  但所有人还是低估了人性的可怕。
  很多人都以为司令官已被秘密狱中谋杀。却很少有人想到,他会被不当人地肆意残忍虐待,还沦落成人不人鬼不鬼的……盒中“礼物”。
  齐绍洲今日例行为陛下心爱的礼物检查身体。
  一进寝宫,就看到银发的俊美的皇帝正在给那个不会哭也不会笑的躯壳温柔梳头。
  齐绍洲:“……”
  那场面别提多诡异了,顾远泽全程像个任人摆布的死人娃娃。半睁着的眼睛无比空洞,看着麻木、绝望至极,在齐绍洲看来甚至都有点恐怖谷效应了。
  郁危明却仍能望着他,眸光温柔、万千迷恋。
  梳好头了还不忘亲一下,亲着亲着还动情了,真不愧最强疯系血脉传人。
  齐绍洲只能安慰自己,至少郁危明还知道给人偶穿件衣服……
  更何况这些天,他也不计代价地给顾远泽不知用了多少名贵药品和营养针。
  郁危明应该是主观上没想磋磨死顾远泽的。
  而且,他其实也不是天天都在无止境地抱着人偶啃,顾远泽大部分时间其实都好好躺在呼吸机上,身上接着各种续命的管子。
  只有短暂的换药时间,郁危明才会把他从机器设备上拿下来、贪婪地搂进怀里、为所欲为。
  齐绍洲甚至认真思考了一下,郁危明应该不是其实有什么特殊癖好……
  比如,恋尸癖。
  应该是没有的。
  总之今天的日常检查报告,一如既往不容乐观。
  其实顾远泽的双目失明、失聪都能后续手术治疗,就连失去的手和腿,以帝国现在的仿生义肢水平,也都有望帮他最终实现和常人一样行走抓握。
  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他的精神创伤。
  顾远泽只有一只手和一条腿是在战争中失去的,剩下的……则似乎是狱中被虐待所致。
  齐绍洲虽说还没有书面证据,但已有传闻,是联邦记恨顾远泽的人,在狱里将他仅剩的手脚一点点剃掉。
  那种酷刑不下于凌迟。
  非人的折磨让顾远泽很快精神崩溃,还曾几次心脏停跳。
  大概是一辈子不会好了吧……
  被那样对待,还怎么可能好。
  以齐绍洲朴素的认知,如果换成他被那样对待,他也一辈子不会好了。
  精神崩溃太正常了,与其在那样暗无天日的牢笼里绝望痛苦地看着自己一点点烂掉,还不如干脆变成这样毫无反应的人偶。
  齐绍洲给病人换上药就知趣离开了。
  只留郁危明再度俯下身子,抱着呼吸机上人蜜色的腰,疼惜地亲吻他的断肢。
  “司令官,怪我没能早些找到你。”
  其实早在顾远泽刚刚接受审判,帝国新皇就曾派了谍报科去斡旋。而攻陷联邦首都后,帝国军的秘密第一要务,更是不惜一切代价搜寻顾远泽的下落。
  可惜没能找到。
  怀中人依旧没有反应。
  郁危明觉得也正常。司令官绝望太久,也疲倦太久,还受了那么重的伤,当然迫切需要漫长的安眠。
  他再度俯下身子,亲吻他身上的道道伤痕。
  “那时候很痛吧,顾远泽。”
  “没关系,一切都过去了。好好睡吧”
  “要是太痛苦,就一辈子做我的人偶,好不好?”
  “顾远泽。”
  郁危明的喘息再度急促起来。
  他侧脸无瑕,仍旧是银发圣洁的俊美新皇,半跪的姿态也像极了虔诚信徒的祈祷。
  “等你伤养好了,我们每天都做。白天黑夜,永无止境,我可以给你无尽的快乐。”
  “你就把一切交给我,什么都不用想。”
  “我会好好照顾你,侍奉你,让你每天都很舒服,很舒服。”
  “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
  “从此你的世界,每天只会有无穷无尽的纵欲欢愉。”
  
 
第4章
  12.
  数日后,郁危明把顾远泽从寝宫移到了玻璃花房。
  他被安置在纱帐大床上,身下垫着帝国最柔软的雪貂毯。花房温度恒定在二十二度,会根据日照角度自动调节照明,让床上人能适度地晒到太阳。
  花房外面,是碧蓝的人工海。
  海鸥鸣叫,海风微拂,偶尔咸涩的水汽会摇晃怒放的黑玫瑰丛,亦会拂动顾远泽的睫毛。
  睡着的人有微弱的呼吸起伏。
  皮肤下蜿蜒着输液管线,疲惫瘦削的脸在阳光下更显俊朗分明。
  ……
  郁危明要参加联邦的受降式,不得不离开帝国首都几日。
  新皇依依不舍。
  以至于临走前的最后一刻,都还在捉着司令官的唇狠狠深吻厮磨。灰眸一动不动定定盯着,完全是要把人拆吃入腹的疯狂。
  一直吻到自己气喘吁吁,而司令官更是直接无法自主喘息、心率仪也跟着失衡报警,医护冲上来时,皇帝却仍是不肯放开。
  简直无异于蓄意谋杀。
  齐绍洲都没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结果疯掉的皇帝摇摇晃晃起身,又不紧不慢地踱到玫瑰花圃旁。
  他俯身,精心给司令官挑选了花房里最美的一支黄玫瑰。
  “绍洲,你有没有听过睡美人的故事。”新皇将玫瑰剪下来放在沉睡的人枕边,忽然笑了,有些古怪。
  齐绍洲:“……”
  听过,沉睡的公主被莫名其妙的王子吻醒。一个乍看浪漫、细思极恐的恐怖故事。
  艹。
  他在这一刻才突然发现,现在的场景不就是一个美丽的神经病王子,正在试图吻醒他那瘦削沉睡在魔法蔷薇花园里的司令官?
  郁危明最后当然没能吻醒司令官,指尖碰不忘贪婪地蹭了蹭沉睡人的唇畔。
  “等我回来,我的睡美人司令官。”
  13.
  要是可以,齐绍洲真不想跟神经病说话。
  但无奈,在郁危明离开寝宫时,他还是几步追了上去。
  他的医学团队最近刚对顾远泽进行了第二阶段的深入治疗。发现顾远泽呈现如今这样的木僵状态,除精神原因之外,也与他入狱期间被迫注射的一些药物残留有关。
  “所以,等那类药物彻底清除,司令官应该有机会恢复一定的意识和反应。”
  “差不多十天左右,就在陛下您回来的时候。”
  “……”
  刚听到顾远泽有可能恢复的消息时,郁危明当然是愉悦的。
  可在战舰上冷静了几日后,他又默默阴沉下来——
  毕竟,新皇近期对未来生活的设想,一直都是在结束一整天繁忙而头痛的政务后,能回到寝宫,见到他早已精神崩溃的爱人。
  只属于他一个人的人偶,会在纱帐的床上蒙着眼睛、戴着口钳,只等他一个人的到来。
  会难耐地对他露出迷乱的渴求,求他来解放他。
  就这样长日漫漫。
  他的幸福,就是神明永远依附他、沉溺欲海,靠他每天供给的沉沦极乐存活。
  ……
  郁危明当晚又没睡着。
  半夜起来,一个人在“阿肯那顿”帝国旗舰的指挥室里,望着窗外黑沉沉的浩渺宇宙、无尽星辰。
  按说既然已经沉沦于司令官彻底坏掉的妄想,就不该再想起司令官曾经的荣光。
  但无奈,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正是旗舰的主控制室。
  这里正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见到顾远泽的地方。
  六年前,第二次天穹要塞攻防战陷入白热化。他就是坐在现在这个舰长的位置上,主动向顾远泽发起了视讯。
  那时的顾远泽还不是联邦最高的军事长官。
  但已是郁危明心中唯一认可的宿敌。
  于是皇太子自然而然地,对他表示了帝国最高礼节的重视——正襟危坐,银色的长发一丝不苟地束起,金色的绶带分毫不差地垂在胸前,连帝国最严苛的仪仗官都挑不出毛病。
  就连身后的将领、参谋官们,也个个身着正装、屏息凝神。
  可视讯接通后,荧幕另一端所显示的画面,却只有青年坐在一张堆满文件、杂乱的桌子前。
  甚至顾远泽手里还捧着个肉包,本该瘦削的脸塞得鼓鼓的:“您说”。
  联邦最年轻的舰队司令官、万人敬仰的战争英雄,竟是一个黑发黑眼,看起来没什么军人气质的俊朗青年。
  连续数天的紧张战事,他也没什么时间吃睡。
  于是就这么顶着憔悴的黑眼圈,在接帝国皇太子视讯时,争分夺秒地吃饭。
  14.
  这简直是对帝国的大不敬。
  身后的侍卫官几乎要发作,却被皇太子伸手制止。
  “顾远泽舰长,”皇太子狭长的灰眸冰冷眯起,“看来联系您的时间不太巧,打扰了您的午餐。”
  顾远泽听他这么说,含糊地“嗯”了一声。
  吃肉包速度明显快了很多,又一仰头闷掉了手边的咖啡,努力露出一个近乎歉意的微笑:
  “不,殿下,时间刚好。再晚一点,我就去午睡了。”
  郁危明:“……”
  那天的视讯,双方当然没有达成任何一致。
  郁危明锋芒毕露地通知他的宿敌,帝国舰队已经三倍火力包围了天穹要塞的出口。
  联邦已无力回天。他希望年轻舰长能看清形势、珍惜生命,不要做无谓的牺牲,赶紧收拾收拾投降。
  结果司令官不仅没被他吓到,还有些困惑地挠了挠头,黑眸无比谦虚真诚:
  “不,殿下。如果真的想要避免不必要伤亡,还是请您赶紧令帝国军撤退吧。”
  视讯挂断后,帝国军对顾远泽的狂妄简直义愤填膺。
  眼下帝国军完全包围联邦要塞,在舰队数量碾压、机动性也占优的情况下,联邦怎么可能翻盘?
  ……
  可最后那场战争,确实是以帝国的惨败结束了。
  就连郁危明那张引以为傲的俊美的脸上都多了一道狰狞的伤疤。
  虽然以帝国的技术,这种程度的伤痕是完全可以不留痕迹祛除的。
  但郁危明一连几个月都故意没去弄,就这么顶着长长的伤疤,只为铭记被联邦司令官狠狠碾压的屈辱。
  之后几年,皇太子反复观看顾远泽指挥的每一场军事录像,秘密组建专门研究联邦司令官战术的参谋小组,战略分析局研究写成的《顾远泽战例分析》更是他常年的睡前读物。
  可在这样的卧薪尝胆后,他还是不知道多少次,被顾远泽用五花八门的奇诡战术打得狼狈至极。
  甚至有好几次,都差点被干掉了。
  最后不得不使用一些肮脏的手段,比如贿赂联邦上层、或者是卑鄙地用平民的性命做威胁,才成功逼迫对方撤军。
  还有一次,甚至是因为顾远泽的战舰装备太烂,在就要给他致命一击的时候熄火了,他才逃过一劫。
  战无不胜的帝国皇太子一辈子没有在宿敌手里讨到半次胜利,最后为了维持“帝国颜面”,还被逼着去掉了疤痕。
  躺在手术台的时候,郁危明心里无比嘲讽。
  皇太子后续仍旧没有放弃睚眦必报,最终拼着四次重伤濒死,轰坏了顾远泽的一条腿。
  勉强成就了他对联邦司令官的最高战绩。
  15.
  当然那几年里,帝国上下也不是没有过给出过高官厚禄,想要直接将顾远泽招降。
  然而,顾远泽司令官目测对联邦忠诚无比,连帝国元帅都不愿意当。
  很久以后郁危明才明白,顾远泽只是单纯地“不想当元帅”。
  如果那时帝国给他许诺的不是那么高的官职,而是一栋二层小楼、一辆不贵的车,一份中产水平说得过去的薪水。
  然后再把他塞进帝国哪颗农业卫星的小麦种植基地当研究员,特批他一个能随便蒸馒头烤面包的酵母实验室。
  顾司令官说不定是会立刻欣然答应的。
  在帝国与联邦的漫长十年战争,一心只想过日子的平民顾远泽,本来就只是被卷入其中。
  既然被迫肩负了无可无违抗的责任,司令官也就只能尽最大的能力,对他的故土和人民进行了尽职尽责的守护。
  但在此之外,顾远泽本质上完全不相信任何政治理想或政治秩序。
  他厌烦那些脑满肠肥的官员们的无聊争斗。更无意在上层权贵钻营算计、贪欲堆砌的可笑战场冲锋陷阵,充当被愚弄的棋子和炮灰。
  因此才会屡屡申请退伍。
  他就只想种麦子,过普普通通的人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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