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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举人家的恶毒夫郎(穿越重生)——祝六六

时间:2025-06-09 07:14:58  作者:祝六六
  花不了几个钱。
  叶厘看他应下,也放了心。
  早饭后,江柳喜滋滋的回家。
  得了布料,她们娘仨今日就开工做棉衣。
  鲍北元又想走,江纪、叶厘都不肯,要他再歇一日,彻底无恙了再回县城。
  他无所事事,最后干脆领着江麦、江芽出门割草去了。
  当然,江麦将弹弓挂在了腰上。
  江芽倒是没背大荷包。
  割草快,他们很快就能回来。
  这时,村人知道江纪回来了——江大河穿着兔皮袄子在村中招摇,逢人就夸江纪孝顺,于是这一上午,家家户户都过来坐了会儿。
  他们或拎捆柴、或拎把菜,都没有空着手,但也不贵重。
  礼轻情意重,叶厘不好拒绝,就全收下了。
  期间叶两叶文也来了。
  昨日他们只砍了玉米杆子,还没将玉米杆子运回家,因此,他们来了后,将一条猪后腿放下,没有歇息,立马就赶着牛车下地忙活了。
  中午,叶厘将那个猪后腿全炖了。
  满满一大锅,除了肉,还放了萝卜、豆腐、红薯粉条。
  他手艺好,这一锅炖菜吃得众人头都不抬,裤腰带松了三回也没能吃完。
  余下自是留到晚上。
  午饭后,叶文、叶两又下地。
  江纪本想也去,兄弟俩自是不肯,要他留在家里陪着叶厘炸豆腐泡。
  鲍北元也领着江麦、江芽又出门了。
  上午弹弓未能立功,此次他们仨上山试试。
  这次江芽背上他的大荷包了,他往里装了些枣子,打算饿了吃。
  很快,院子里只剩下江纪、叶厘两人。
  热闹了一上午,骤然安静下来,叶厘站在院门前,瞧着远去的鲍北元、江麦江芽,忍不住伸了个懒腰。
  江纪见状,道:“你先歇着,我来切豆腐泡、大串串。”
  “你没切过大串串,还是我来。”叶厘摇头。
  “嗯……你去瞧瞧我此行的笔记?”江纪指了指堂屋。
  叶厘听了,眼睛一亮。
  是哦,他忘了还有这么一个大宝贝了。
  
 
第66章
  叶厘回西屋, 把江纪的书箱拎出来。
  他在书箱最底部找到了江纪此行的笔记。
  江纪当时走的急,没来得及买已装订好的空白书册,正好鲍北元龚力生送来了一套笔墨纸砚, 江纪便拿里边的白麻纸记录沿途见闻。
  叶厘粗略翻了翻,吓了一跳。
  一刀纸, 七十张, 江纪竟用完了!
  可江纪才去了月余,去掉路上的、考试的八天, 二十天出头, 江纪竟写了这么多?
  心中纳闷, 他捧着这一沓纸出了西屋。
  江纪正站在案板前切豆腐块,看叶厘捧着他的日记进了灶房, 他指了指身后的小饭桌:“坐下读吧。能看懂吧?”
  “当然能了。”叶厘点头。
  江纪的字体是标准的馆阁体,这种字体没有连笔,一笔一划写得清楚,他读起来完全不费劲。
  况且, 江纪写的全是大白话。
  即便个别字不认识, 他根据上下语境连蒙带猜也能顺下来。
  就是他不太习惯读竖行的文字。
  叶厘晃了晃手中的纸张:“你怎么写了这么多?”
  “多么?”江纪有些诧异。
  他还觉得自己写的太少呢。
  这一路上凡是眼之所见, 只要没在读书,他的思绪总能拐到叶厘身上。
  他这还是克制了的结果。
  要是放开写, 那不得千言万语。
  “此次住客栈,我没住大通铺,夜间有空,就随意写了点。”
  “怪不得。”
  叶厘没有再问, 他在小饭桌旁坐下,看向最上面的那张。
  最右边写了日期、天气。
  这第一张是江纪出发那日的笔记。
  “清晨,在骡车的摇摇晃晃里, 县城南城门又一次变得模糊,直至消失不见。
  门口站着的叶厘几人,也早已瞧不见。
  但比起上次府城之行,牵挂只多不少。”
  读到此处,叶厘伸出食指在“只多不少”这四个字上点了点,心中满意。
  这多出来的牵挂,不用说,就是他叶厘。
  接着往下读。
  “官道来来回回碾了一年,大坑小洼连绵,颠的厉害。
  若是将来与叶厘出远门,的确应乘船。
  骡车晃悠一上午,中午在几个茶摊前停下。
  茶摊有各种饭食,买了一碗鸡蛋汤,两个玉米饼子,共六文。
  嗯,味道一般,只是占据了地利。
  若叶厘来此摆摊,肯定人来客往、座无虚席。
  饭后启程,一路行至高头庄。
  高头庄不大,一条主街通南北,庄上两家客栈,要价颇高。
  大通铺一晚八文,普通房间一晚六十文,与候兄合住一晚,共三十文。
  晚饭两个饼子,一个水煮蛋,一份凉拌小芹菜,共十文。
  嗯,依旧占据了地利,比不得叶厘手艺的一半。
  不过,即便野枣坡占据地利,叶厘也不会开饭馆。
  太累,他不喜欢。
  如今已是千好万好。”
  停在这里,叶厘曲指敲了敲手中的日记,对这个含厘量极为满意。
  他看向案板前的江纪。
  江纪今日换了身蓝色短打,没袍子遮掩,一双长腿一览无余。
  比起初见时的过分瘦削,这半年来他明显长了肉,但也和壮不沾边,整体依旧匀称。
  虽是在背着自己切豆腐,可只瞧着高高大大的背影,便令叶厘下意识举起日记挡脸,好遮去上翘的嘴角。
  很快,叶厘回过神来。
  他遮什么?
  他不用遮啊。
  他和江纪可是正经夫夫,他可以正大光明的乐。
  想到此,他将日记放下,站起身,两步来到江纪跟前,抬手抱住了江纪的腰。
  江纪手中的菜刀停下,扭头看向他:“怎么了?”
  “亲我。”叶厘理直气壮的要求。
  江纪闻言笑,俯下身,在他唇上轻啄一下。
  这可哪里够。
  叶厘心里正美呢。
  “多亲一会。”他又道。
  此话一出,江纪眉梢微挑,这是看到什么了?
  瞧着叶厘含笑的眼,他什么都没问,只是放下菜刀,将叶厘揽在怀中,又亲了下去。
  刚才给江芽洗枣子时,两人吃了几个,此时舌尖相触,感受到那股残余的微甜,两人心中也都甜了起来,下意识加深了这个吻。
  一吻结束,两人分开些许,望着对方亮晶晶的眸子,就同时笑了起来。
  江纪抬手点点叶厘的鼻尖:“看到什么了?”
  “看到你是如何走到高头庄的,另外,还看到了满纸的叶厘。”叶厘说着脸上浮现出得意:“这一路上是不是都在想我?”
  “是。你呢?”江纪反问。
  “我?”叶厘笑眯眯的摇头:“我当天在忙别的事,没有太多空闲想你。”
  “……什么事?”江纪语气平静,但搂着叶厘的双臂却是下意识加重了力道。
  叶厘暗乐,他指了指不远处的菜园子:“我准备在菜园子西边盖几间屋子,当日忙活这事呢。”
  “盖房子?”江纪惊讶,朝他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昨日傍晚叶两叶文送他回来时,并没有说此事。
  “怎么想起盖房子了?”他问。
  “怕冷,想盖个暖和的。”
  叶厘将他的构想描述了一遍,末了道:“你要是有什么提议,咱们再商量商量。”
  可不等江纪开口,他又问:“对了,银钱上你有没有什么看法?”
  “没有,没有看法。你想盖就盖。”
  江纪忙摇头。
  他哪里敢有什么看法。
  他要是有,那在叶厘看来,他就是存着当陈世美的心思。
  他这个答案,叶厘自是满意。
  不错,昨晚没白费嘴皮子。
  叶厘笑着道:“那这两日你多想想,争取在入冬前盖好搬进去。”
  “嗯……”
  江纪还真沉思了起来。
  按照叶厘说的,三间屋子,两边大,中间小。
  大的是江麦、江芽的,中间小的是他们俩的。
  小的那间,叶厘安排了浴桶的位置。
  甚至还打算在窗前给他放张书桌,好叫他有地方读书。
  不过,他下个月就要去县学报道。
  身为廪生,可在县学免费住宿。
  每月休假三次。
  他还要继续往上考,自然不能常住家中。
  这书桌摆不摆都成。
  况且,大冬天的,窗前冷飕飕,就算真的要读书,他也是坐在炕上读。
  于是他道:“不用放书桌,我用不上。按照官府的规定,廪生每两年要参加一次岁考,若成绩不合格,就不能再占据廪生之位。”
  “今后我大半时间还是不在家,新房子按你的要求来,我怎么都成。”
  这话犹如一盆冷水,瞬间将叶厘心中的浓情蜜意浇息一半。
  叶厘虽已知道县学的规矩,可这话真从江纪口里说出来,还是令他难受。
  这异地恋,还得继续!
  但这情绪不能表露出来。
  身为成年人,心中再不舍,他也不至于无理取闹。
  秀才只能免本人的徭役,虽有见官不跪的特权,但本质还是普通小民,没有跨越阶级。
  只有中举,成了有做官资格的举人老爷,那才能护得住他挣回来的家业。
  所以,江纪必须要继续往上考。
  甭管能不能中,先努力了再说。
  于是,他故作轻松的开口:“好,你继续切豆腐,我再好好想想。”
  他语气平静,可他细微的情绪变化,根本瞒不过正盯着他的江纪。
  江纪抿了下唇,捧着他的脸一脸歉意的道:“以后,还是要辛苦你了。”
  叶厘:“……”
  江纪将这一点挑破,他就没再装模作样,脸垮了下来。
  他戳了戳江纪的心口:“就当咱们每个月都在小别胜新婚了。”
  “距离产生美嘛,时刻保持新鲜感。”
  反抗不了,就享受呗。
  这番苦中作乐的话,令江纪翘了下嘴角。
  但这乐是苦乐,因此江纪很快收敛笑意,只是定定的瞧着他。
  他也盯着江纪。
  这么对视片刻,两人终于又笑了起来。
  江纪低头,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我继续切豆腐。”
  “切吧切吧,我好好构思一下新房的格局。”
  叶厘站着不动。
  江纪嗯声,拿起菜刀忙活了起来,任由叶厘抱着他。
  叶厘的思绪,还真转到了房子上。
  这几日就得买砖头了,争取一周内动工,万一今年雪落得早,那就要耽误工期了。
  既然江纪没有读书的需求,那就不摆书桌,考虑到江麦江芽也需要用浴桶洗澡,所以,干脆建一个单独的洗澡间。
  洗澡间也铺炕,反正他烧得起柴火。
  如此一来,中间的小暖阁又能缩小些。
  等将来江麦年纪大了,小家伙儿肯定在意隐私,因此,这几间屋子的屋门都留在外边,不从江麦的房间穿过去。
  届时将墙壁盖得厚些,既保暖,又隔音。
  叶厘一边想,一边与江纪商量,两人闲谈间,江纪把所有豆腐切好,可以下锅炸了。
  天气不热了,大铁锅就留在了灶房,无需再挪去棚子下。
  有灶房遮掩,两人依旧搂搂抱抱,不舍得撒手。
  直到叶两、叶文赶着牛车回来,两人才整理衣衫,正正经经的干活。
  叶两、叶文第二次回来时,鲍北元领着江麦、江芽也回来了。
  有玉米杆子在,他们仨名为捡柴,实则是用弹弓打鸟去了。
  忙活一下午,他们仨拖回来三捆干柴,还有一只斑鸠、三只麻雀。
  此时可没什么保护野生动物之说,这两种鸟都吃粮食的,因此他们仨一进家门,就嚷嚷着今晚要烤了吃肉。
  叶厘没有打击他们的积极性,得知其中一只麻雀是江麦打的,他还大大表扬了江麦一番,喜得江麦小脸红红,一直往鲍北元身后躲。
  江芽对此倒是无所谓,反正他把大荷包里的枣子吃完了,而且今晚还能继续吃肉!
  他跑回灶房拿了个面果,一边啃一边看叶厘给鲍北元、江麦讲解叫花鸟的做法。
  这种做法简单,也不怕烤糊,鲍北元、江麦颇为心动。
  “小麦,你和芽哥儿去挖些土和泥巴,我去将这四只鸟收拾了。”鲍北元开了口。
  “算了,我来,你歇着。”
  叶厘想将四只鸟接过去。
  鲍北元身子刚好,又跑了一下午,他怕鲍北元撑不住。
  鲍北元笑着避他的手:“厘哥,我们自己烤的更香!你在一旁指点吧。”
  “你看你又客气。”叶厘无奈。
  “我说的是实话,放心吧,我没事。”
  鲍北元摇头。
  他总得找点活儿干吧。
  叶厘拗不过他,只得搬出小炉子烧热水,好给鸟褪毛。
  这时节只有残荷,叶厘就搞了些玉米皮,反正麻雀小,斑鸠也不大。
  一通忙活,等鲍北元将四只鸟裹上泥巴扔到火堆里烤,豆腐泡也炸好了。
  叶两、叶文将豆腐泡、江纪买的袄子、布匹全搬上牛车,他们准备回家。
  明日先将豆腐泡卖了,而后全家都过来庆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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