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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使真不以色侍人(古代架空)——宋居泽

时间:2025-06-09 07:18:17  作者:宋居泽
  李屿淮慢悠悠地啜了口明前龙井,清冷的嗓音在谢晗身后响起:“我把你升为小旗,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如何?”
  谢晗的皂靴在门槛前骤然顿住,他回头望了李屿淮一眼,鼻腔里挤出一声冷笑:“李大人可真是好手段,区区七品官诰,竟也能当作天大的恩赐,谢某实在是不敢消受!”
  可不管谢晗接不接受,擢升的文书,第二日便下来了。
  最年长的王参将拿着文书,嘲讽道:“李大人莫不是要谢大人再驯三年马?”这话引得众人哄笑,可当谢晗展开擢升令上特赐的玄铁令牌时,满室寂静如遇鬼魅。
  毕竟,隐锋营人人都知道,三年前,正是李屿淮亲自将谢晗从高高在上的指挥使贬为了养马官。
  如今,为何李屿淮刚到西且弥就开始提拔谢晗?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这是一种新的报复方式。
  众人心中震惊又好奇,连带着看谢晗的眼神都充满了探究。
  谢晗更是刚刚上任的第一天就被人拦住问话了。”听说昨夜李校事亲自给您递的任状?”
  问话的人刻意压低了尾音,那语气里裹着如同腐肉般令人作呕的暧昧,惊得路过的小卒连大气都不敢出,慌忙低下头匆匆疾走。
  “谢大人这腰牌坠在银链上,更显尊贵,哪是圉官的木牌能比的,可真衬您呐。”
  说这话的正是蒋荣,他担任小旗官多年,向来是个拜高踩低的主儿。他本就看不惯谢晗的行事作风,两人之间的关系一直如冰炭般水火不容。
  这一次谢晗升职,最为恼恨的便是蒋荣,区区一个养马圉官,凭什么跟他平起平坐?
  “别挡路。”谢晗没功夫搭理蒋荣,今天是任职小旗官第一天,谢晗需去军务部领任务。
  “着什么急嘛。”蒋荣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继续说道:“我不过是好奇,那些亲王世子们千方百计都见不着的李校事,谢大人到底使了什么手段,竟能让李校事这么轻易地亲自来见您?”
  谢晗直接用肩膀撞开了蒋荣!
  蒋荣被撞到一旁,痛得他立刻捂住了肩膀,恶狠狠地盯着谢晗的背影。只是他看着看着,目光不自觉落在青年那一截劲瘦的蜂腰间,脑海里顿时多了一些不干不净的画面。
  晨午转瞬即逝,谢晗回到军区时,有人到访。
  “谢将军安好。”姑墨使者掌心贴着眉心行了个怪礼,“久闻贵夫抄录的《大日轮转经》乃佛门至宝,我王愿以三车昆仑玉相换。”
  谢晗面色冷峻,解下腰间佩刀,“啪”的一声重重拍在案几之上:“前日贵国的术士胆大包天,竟在佛诞之日放火烧毁经幡,今日却又惦记起我们西且弥的佛经了?”
  前些日子,方琪于伽蓝寺参与辩经,在众人面前直接驳斥了姑墨国天师道所推崇的《冲虚真言》。
  今日,姑墨国派使者前来求取真经,这其中的意图不言而喻,恐怕是想将方琪置于风口浪尖之上——不难想象,若是方琪所抄写的佛经孤本被姑墨国刻意挑出瑕疵,那方琪岂不是会成为佛家的罪人?
  那使者脸上堆着笑,赔礼道:“我家国主实乃真心向佛,诚心求教,还望将军高抬贵手,行个方便……”使者微微一顿,话锋一转,又道:“若是将军执意不肯,那在下也只能去禀告佛事令大人,让佛事令大人来定夺此事了。”
  这算是威胁?谢晗刚上任第一天,可不吃这一套。
  “三车昆仑玉?”谢晗眼神轻蔑,猛地出刀,刀刃挑起使者腰间悬挂的木牌。坊间传言,这木牌乃是姑墨国国师赐予信徒的附身符。
  他冷笑道:“不如本官赠你三百车纸钱?”
  大使震惊地看着谢晗,后者猛地扯断手中那串符咒木牌,语气冰冷而又充满威胁地说道:“回去告诉你们国师,若再敢派人靠近伽蓝寺半步,休怪本官无情,定把他那宝贝炼魂鼎熔了铸成马镫!”
  姑墨国使者见谢晗动了真怒,只得坐上马车灰溜溜地走了。但他并没有离开西且弥,而是转道去了校事府。
  “李校事……我已经按照您吩咐的说了,但……”
  李屿淮慢悠悠地喝着茶,边翻阅一本佛经,边听着姑墨国使者禀告。
  “砰!”
  茶盏被猛地砸在案几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滚烫的茶水四溅,溅到了姑墨使者的袍角。
  那使者吓得膝盖一软,“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大气都不敢出。
  李屿淮的指节因用力而捏得发白,可下一刻,他却突然松开了手,发出一阵笑声:“他倒是护得紧……”
  这笑声仿佛淬了冰渣一般,透着彻骨的寒意。
  使者壮着胆子偷偷抬眼望去,只见李屿淮正手持匕首,漫不经心地削着佛经的残页。
  那雪亮的刀锋轻轻掠过泛黄的纸页,随着匕首的移动,“大慈大悲”四个字被削成了纷纷扬扬的碎屑,飘落一地。
  “不过是个饵罢了。”李屿淮将泛着寒光的刀刃缓缓抵在使者的咽喉处,饶有兴致地看着对方的喉结在那逼人的寒芒下不住滚动。
  “三年前,本官能亲手把方琪送上佛坛,如今,自然也能把他从那高高在上的位置上拽下来。”
  说罢,他忽然身子前倾,俯身贴近使者,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诡异笑容。“你说,要是那佛子见死不救,那些西且弥的愚民们,还会一如既往地供奉他、尊崇他吗?”
  使者吓得脸色煞白,大气都不敢出。
  李屿淮直起身子,慢悠悠地开口:“回去告诉你们国主,七日后的浴佛节,我要姑墨的骑兵动手,把问因大师给劫走。” 说着,他掏出一方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仿佛刚刚那癫狂凶狠的模样只是一场虚幻的假象。
  “等问因大师到了姑墨国,那方琪,自然就会落入你们的手中……” 此时,恰好一阵惊雷响起,李屿淮的声音听上去,仿佛有恶鬼躲在暗处,正发出阴森的怪笑。
  傍晚时分,谢晗下值回家,方琪正在院里浇花。
  “谢晗,你回来了。”
  方琪喜欢直呼谢晗的名字,谢晗失忆之后,他便这样时时刻刻提醒谢晗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夫君。”谢晗拉方琪进屋坐下,将今天姑墨国使者来找他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方琪,最后冷冷道:“你若被他欺负,一定要告诉我。”
  方琪听完之后,大为感动。
  “你今日刚上任,就为我与姑墨国使者起了争执,我实在内疚。”
  “新上任又如何,夫君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两人依偎在一起,十指交叠,闪烁的烛光无声地萦绕在二人身上,投下恬淡的光晕。
  温存了一阵,方琪又蹙起眉,“那姑墨国使者带不回佛经孤本,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方琪的担心不无道理,两日之后,李屿淮突然找上了谢晗。
  “李校事?”
  自从那一晚,李屿淮莫名其妙地给谢晗升职之后,两人再没有见过。
  毕竟,谢晗可不认为李屿淮给他升职是出于好心,这一位宿敌是出了名的笑面虎,谢晗与他打交道,需要时时刻刻保持警惕性。
  “谢大人升职之后好像很忙。”李屿淮毫不客气地坐到了谢晗身边,“前两次我来军营都没有见到你。”
  因为谢晗刻意躲着李屿淮。
  “刚刚上任,自然杂事繁重,怎么,李校事这么闲吗?”谢晗在讽刺李屿淮同样是刚刚上任,却一天到晚不干正事。
  “忙啊。”
  李屿淮听懂了,却笑了笑道:“不过,再忙也要抽时间来见你……旁的事,哪儿有谢大人重要。”
  谢晗微微眯起眼,语气有点冷:“李校事说话向来这么不正经吗?怪让人见笑的。”
  “那你怎么不笑呢。”李屿淮斜倚在椅子上,优雅从容地浅笑着,良久,他开门见山道:“姑墨国使者滞留西且弥的事,谢大人可曾听说?”
  “怎么?小小的一个姑墨国使者也归李校事管?”
  “本官忧心的可不是那使者。”李屿淮忽而倾身向前,烛火在他眉骨投下阴鸷暗影,“姑墨国佛教与道教之争历时已久,腥风血雨。传言上月又有十七个讲经沙弥被吊死在菩提树上。谢大人可知那些尸体摆成什么阵型?”
  “不清楚。”谢晗冷笑。
  “北斗。”李屿淮的手指轻轻蘸取了泼洒在案面上的茶汤,缓缓地在案面之上画出了七点寒星。
  “世人皆言,北斗主死,可若是此刻有紫微星入阵……”说着,他的指尖重重地碾过茶渍,将那七点寒星连成了锁链的形状。而后,他似笑非笑地抬眼看向对方,接着道:“听闻尊夫于伽蓝寺辩经之时,获有主持七宝法会这般难得的殊荣?”
  “如今姑墨国内,道教文化影响极深,已然对当地的政。治局势构成了威胁。先前,虽已遣派大量讲经者前往,然而他们的经文造诣平平,难以令当地百姓信服。故而,姑墨国眼下迫切需要一位德高望重、声名远扬的大儒佛子前去讲经布道,以此与道教势力相抗衡,达成均衡之势。”
  “姑墨国国王昨日来信,认为方琪正适合前去讲学。”
  哪是什么适合,分明是姑墨国国师在与方琪辩经失利后,心有不甘,想把方琪诓到他的地盘上,伺机羞辱罢了。
  “如果我不答应呢。”
  “如果你不答应,姑墨国使者滞留定然会引起西且弥皇室惶恐,届时只有两种结果:一则是西且弥旧部皇室强制送你的夫君过去讲学,二则是姑墨国内部发生暴乱,先前送过去的讲经者们只能葬生姑墨国,永远回不来了。”
  “你希望看到那一种结果呢?”
  谢晗全都不愿意。
  他明白,方琪前往姑墨国讲学肯定会受到轻视与怠慢,但留在西且弥,方琪的性命很有可能受到旧部皇室的威胁。
  为了救人,也为了方琪的安全,谢晗只能妥协:“他明日可以启程,但要派十六名黑甲军护送……”
  “放心吧,他是去讲学,又不是去舔姑墨国国王烂屁股。”李屿淮轻描淡写地说道,话语中带着几分轻佻与不屑。
  谢晗瞪眼看着李屿淮,他今日一身简单随意的白袍,衬得整个人如明月般高洁,然而说出的话,却粗俗不堪,与那些混迹于三教九流之辈毫无二致。
  “你这张嘴简直臭不可闻,再这么说下去,怕是要把西且弥全体国民都给熏死了!”谢晗气愤地说道。
  “我就当作你是在夸我了。”李屿淮不以为意,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紧接着,他看着谢晗那冷漠的眉眼,轻声嗤笑:“我还以为谢大人对自己的夫君情深意笃呢……没想到,也不过如此嘛。”
  谢晗心事重重地回到家中,脑海中不断思索着该如何向方琪开口,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言辞。
  次日,方琪正在厨房清洗碗筷。
  谢晗踱步到他身旁,启唇道:“那位姑墨国大使……他说要你亲自去讲学。” 顿了顿,他咬了咬牙,继续说道:“而且,要是你不去的话,之前去那边讲学的问因大师和他的弟子,极有可能会陷入危险之中。”
  方琪的动作陡然停住,他缓缓抬起头,眼中满是惊讶,却并未发出一言。
  周遭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谢晗心中一紧,以为方琪会暴跳如雷,会对自己横加指责。
  然而,方琪只是静静地转身,继续着手中收拾碗筷的动作。随后,他轻轻歪过头,冲着谢晗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我很开心能有机会为他人出一份力。”
  
 
第4章
  方琪一走,谢晗心里那股火就憋不住了。虽说他对这桩婚事没多少情分,但自家男人被人算计,这口气他咽不下。
  这天正午,演武场上尘土飞扬,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谢晗正拉满弓瞄准靶心,突然听见身后马蹄声急促。
  “老谢!快!”孟叶勒马急停,扬起的沙子扑了谢晗一脸,“那姓李的来了!”
  谢晗骂了句脏话,随手把朱漆角弓往肩上一甩,翻身上马就往校场门口赶。到地方一看,李屿淮那厮被一群官员围着,黑貂大氅在风里飘得跟乌鸦翅膀似的。
  众人行礼的功夫,谢晗感觉有道视线在自己身上打转。果然,李屿淮开口了:“听说谢大人箭术了得,今日既然带着弓,不如让本官开开眼?”
  谢晗心里冷笑,面上却恭敬:“回大人,下官的箭用完了。”
  “这有何难。”李屿淮随手从侍卫箭囊里抽了支白羽箭,递过来的动作慢得刻意,“用本官的。”
  那支箭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箭镞上还刻着校事府的标记。谢晗接过时,指尖不小心擦过李屿淮的手掌,触到一片冰凉。
  谢晗收了羽箭,却冷道:“李大人若闲得发慌,不如想想如何向善男信女们解释,姑墨讲学使团逾期未归一事。”
  方琪去姑墨国已半月有余,远超过之前校事府承诺的七日之期。虽然校事府有方琪平安的消息传来,但谢晗仍担心方琪在姑墨国被怠慢。
  高彦对谢晗的无礼态度喝道:“放肆!”
  李屿淮却不紧不慢地开口:“原来谢大人精湛的箭术,是日日对着姑墨方向望眼欲穿练出来的。既然谢大人如此想念你夫君,我自然要让姑墨国王早日放你夫君归来。”
  谢晗心里暗骂,这厮嘴上说得好听,指不定背地里怎么刁难方琪呢。
  这时,王参将快步走到李屿淮身旁,抱拳行礼道:“李大人,卑职近日新制了一批弩机,威力非凡,特请殿下视察。”
  “好。”李屿淮应了一声,便迈步前行。
  前往射击处需经过校场旁的那片银杏树林,李屿淮走在最前面,身姿挺拔,风度翩翩,令人不禁暗自赞叹。
  留在校场边的几名官员小声议论着:“李校事实在是仙人风姿啊。”正说着,一片树叶飘落,恰好落在李屿淮的发丝上,遮挡了他的视线,他随手抬手将树叶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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