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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国后捡到了当朝太上皇(穿越重生)——一捧秋凉

时间:2025-06-11 07:22:56  作者:一捧秋凉
  《观雪》
  知道应青炀下笔一向愿意以大取胜,几个大字就想把宣纸填满,装作自己已经完成了课业,姜太傅特地写了一行小字。
  十分节约。
  也特别为难人。
  应青炀连平铺直叙的文章都写得七扭八拐,何况是有着韵脚这种东西的诗词歌赋。
  写一篇就得要他半条命!应青炀能开开心心地活到现在就贵在有自知之明。
  应青炀嘴角得意的笑还没维持多久,就在姜太傅这么一个标题的打击下乐极生悲。
  他果断地脚底一转,嘴上十分迅速地冒出一连串的退堂鼓:“哎呀,出来的时候好像忘记放下挡风帘子了,太傅您先品读着,我回去办点事。”
  两句话的功夫人已经快走到堂屋外了。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姜允之半点没着急,他放下笔,慢条斯理道:“你之前说的事情我同意了。你可以跟着去商贸集镇置办年货,想要的费用我也批了。”
  声音不大,语调平缓,边上走神的阿墨甚至没听明白太傅在说什么。
  落跑的某人耳朵倒是够尖,或者说但凡对这小子有利的信息,估计会被自动收入耳中,颇有几分玄妙。
  就见跑了一半的应青炀又一个急刹车,转头回来了。
  “那多不好意思啊,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只要您老人家一句话,我绝对给您办得漂漂亮亮的!”应青炀最会做的一件事就是能屈能伸,在自家太傅面前从来都是为达目的可以不要脸也不要皮。
  凑过来时一张俊脸上的表情乖巧至极。
  姜太傅看着他这幅不值钱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心说总是这样我行我素,何时才能成气候。
  应青炀不想成气候,如果太傅想看估摸着也可以尽力表演一番。
  姜允之明白点到即止的道理,只说:“前提是把这首诗写出来,起码”
  “得令!”应青炀应了一声,完全没在怕的。
  笑话,他现在可有江兄这么一个帮手在,写个诗还不是小菜一碟。
  姜允之满意点头,再度拿起笔在宣纸上又补上了一连串诗题。
  应青炀:“……”可恶!大意了!
  他顿时脸都绿了。接过宣纸的动作苦大仇深。
  *
  应青炀因为这一句嘴快被折磨了好些时日,每天做梦都在写诗,他最喜欢的就是听见江兄那冷淡的一句“还算凑合”。
  看似在骂他,实则在奖励他,那代表他的任务已经取得了阶段性成果。
  江枕玉唯一的感受就是这人课业突然繁重了起来,而且不知为何多了点韧劲,从前写上几个字就嚷嚷着要放弃的人,居然没怎么喊过苦累。
  只不过这人对着他叫魂的情况变多了。
  尾音拖得老长,还带着点委屈的意味,总让江枕玉招架不住,一个没留神就差点秉烛夜谈。
  江枕玉是在腊月末尾才知道来龙去脉。
  应青炀结束了漫长的写诗折磨,拿着最后一篇诗稿离开时整个人都快高兴得飘起来。
  江枕玉倒是没觉得去采购年节用品算什么好差事,只觉得这人好动得有些出乎预料。
  他的左腿恢复得很好,最近已经撤下了夹板,开始尝试小幅度走路,可惜因为丧失视力,复建的进度十分缓慢。
  应青炀欢天喜地地赶回来时,江枕玉正在沿着堂屋的墙壁向前走,可以一直顺畅地摸到小屋门口。
  这条路他已经很熟了。
  应青炀推开门时对方一手扶着墙壁,长身玉立,乌黑的发松垮束着,即便是农家的粗布麻衣也掩盖不了周身内秀的气度。
  应青炀进门的脚步都慢了些。
  片刻他才从那一瞬间的惊艳里缓过神来。
  “江兄!好巧,我给你准备的礼物也到了,是最近指导我功课的谢礼!”
  江枕玉刚想说一句拒绝的话,应青炀已然先一步扯住他的手,牵引他向前走了几步,随后江枕玉的手碰到了一个木质的东西。
  “什么?”他不由得疑惑出声。
  应青炀牵引着他的手缓慢摸索,掌心的体温传到江枕玉手背上,他有一瞬间走神。
  下一刻又听应青炀说了一句:“坐。”
  江枕玉回忆着方才的轮廓,终于认出这大概是一把椅子,他不知不觉被应青炀忽悠到了椅子上。
  江枕玉蹙眉道:“屋子里有……”椅子。
  后面的话没来得及说完,他便发觉身后的应青炀略一发力,椅子动了起来。
  ——应青炀不知何时给他准备了一个轮椅。
  这是应青炀早前就和风叔说好的,对方那里有沈老爷子之前废弃过的,修修补补就又能用了,只不过工期比较长,江枕玉恢复得又快,估摸着这东西也用不了几天。
  但为了不让风叔做白工,应青炀还是把东西推回来了,能用上一天就算值当。
  应青炀推着江枕玉向前,出屋门之前还从门口的矮柜上拿下一个兽皮披风,细致地盖到他身前。
  “我要跟着村里的叔伯去附近的集镇,你身体还没康复,不能带上你。”
  江枕玉知道,今早出门前对方才兴高采烈地重复了好几遍,他当然不会忘,于是他点头以作回应。
  应青炀推开门,拉开厚重的挡风帘子,推着江枕玉出了门。
  一瞬间寒冷的空气袭来,刺骨的凉意中,应青炀又拢了拢披风,轮椅在门前停稳之后,他握住江枕玉的手,抬起指了指正前方,“这是南边,院子里有一小块菜地荒着,东边是农具架和一个菜窖。”
  应青炀推着轮椅,边走边给他介绍院落里的陈设,没什么值得细说的东西,都是农家的寻常玩意儿。
  江枕玉倒是在心里默默记下了大致的距离和方位,脑海里缓慢勾勒出一个模糊的地形图。
  应青炀随后又事无巨细,把村子里的布局,人口组成都细致地一一讲解过了。
  江枕玉静静地听着。
  甚至还推着他在村子主路走了一圈,倒是没遇上几个人。
  琼州这边的人,由于冬季太过漫长,人们习惯猫冬,遇不到人也正常。
  到村东边的时候,隐约听到有吵架声。
  “要不是太上皇当时定了那种决策,我们现在也不至于待在这种地方!你知道前几天附近的镇上冻死了多少人吗?雪灾就是报应!但凭什么要报应在我们头上!?”
  “抱怨也没用,还是少说两句。”
  江枕玉不自觉地侧了侧头。
  应青炀不自觉地停了脚步,他似乎想抬手掩住江枕玉的耳朵,但又觉得欲盖弥彰。
  “抱歉。江兄,刚才听到的话,请你不要说出去。村里人因为一些旧事,对太上皇有点小意见,你别见怪。毕竟以后估计还会天天听到的。”
  少年人语气里带着点小小的恳求。
  毕竟这种大不敬的话万一传到某些地方去,可是要掉脑袋的。
  江枕玉完全理解。
  他心里并无波动,这种话他听过太多,更加刺耳的也不是没有,他从不放在心上,也从不在意别人对自己的评价。
  “……什么旧事?”他突然开口问道。
  应青炀视线飘了一下,脑子里紧急思考着瞎话,随口就开始忽悠:“唔……我们是从其他地方逃难到琼州的,为了维持生计,最开始那几年是给琼州府的一些世家大族当雇农为生。”
  “后来大梁军打压了不少氏族,立法开始均田,琼州这边格外严苛。”
  “这事影响了营生,我们过了一段时间苦日子,后来靠着山里的药材才慢慢把日子过好了些。因此有些怨气也在所难免。”
  琼州府是群雄逐鹿时最富庶、人口最多的地方,作为当今太上皇的大本营,算是大梁曾经的核心,要不是琼州过于偏远,大梁或许会将琼州府设为国都。
  新朝初立时各地土地兼并的情况格外严重。
  毕竟是个多方混战的年代,各地都是大小王,被强征去的土地多如牛毛,不把土地归还给农户,之后农民起义的情况也在所难免。
  太上皇从琼州开始挨个收拾,一直持续了两年,这场声势浩大的均田活动才停止。
  江枕玉听罢,点头表示理解。
  任何政策的实施,既然有受益的一方,就必然会有损失利益的一方。
  平民百姓不会去思索其中的深意,只会在意是否触及到自己的利益,人之常情罢了。
  他心里本没什么波动,只是听到“苦日子”三个字之后若有所思。
  江枕玉于是语气冷淡道:“当初那政策手段的确激进,抱怨得也没错。”
  应青炀挠了挠头,听着对方附和的话却没觉得有多开心,他道:“话不能这么说,起码琼州本地的百姓生活好了不止一星半点。只是我们来得不巧。”
  只是他们这些前朝的孤魂野鬼,已经没有什么合适的容身之所。
  又怎么能再奢求太多。
  江枕玉嘴唇嗫嚅,最终什么也没说。
  他早就发现了,应青炀对某个高高在上的太上皇,态度有些微妙。
  作为当事人,他竟然也有些捉摸不透。
  应青炀早已习惯了江枕玉偶尔的沉默,便单方面认为这事已经翻篇,推着他往回走。
  两人又在隔壁院子里看到了劈柴的雷叔和阿墨。
  应青炀那爱护的模样被陈雷看在眼里,他没忍住还和身边的阿墨蛐蛐了两句:“阿阳看起来是真的上心了,瞅瞅这副守妻奴的样子,以后不会是个耙耳朵吧?”
  阿墨只听懂了“阿阳”、“上心”、“妻子”这几个词,于是点头道:“应该的。”
  陈雷:“……”他就多余和这孩子说这话。
  那边主院的小屋门前,应青炀还在和江枕玉唠叨。
  “和我相熟的叔伯都住西边,阿墨……就是之前来帮忙搬过东西那个傻大个,他住得最近,有事你就在门口喊他,他会过来帮你。”
  “说过三次了。”江枕玉提醒他,又问:“我看起来很没有自理能力?”
  应青炀一噎,“那绝对没有,我就是怕你……也不是……就是不太放心……”
  面对这场短暂的分离,他似乎有种微妙的焦虑。
  他语气里的低落并不陌生,江枕玉循声“看”去,发现对方似乎正蹲在自己面前,他视线几乎可以和对方保持在同一水平线上。
  这是很舒适,也很展现尊重在意的一个姿态。
  江枕玉知道,自己只要一伸手,便能触碰到应青炀的脸,摸出应青炀的骨相。
  一个多月的相处,碍于伤病,他甚至还不清楚这人的相貌如何。
  这足够牵引他的好奇心。
  他垂放在身前的手微不可查地挪动了少许。
  很奇怪,他们每天无数次交谈,却从来没有那个人提过“离开”这个词汇,好似默认他会留在这里。
  小院门前,心照不宣的沉默里,竟有一种无形的紧张。
  片刻后,江枕玉抬手拢了一下肩上毛茸茸的披风,开口问道:“多久回来?”语气平静得和日常聊天没什么区别。
  应青炀眨了眨眼,脸上绽开了雨过天晴的笑容,“最多两日!赶着点一日也成!我保证很快的。”
  江枕玉蹙眉,“冬日路滑,安全为上。”
  应青炀“嘿嘿”一笑,“遵命!”
  他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推着江枕玉回屋。
  到门口时,江枕玉制止了他要继续往前的动作,只说自己要在门口透透气。
  应青炀细心给他掖了掖衣角,“我保证很快回来!外面风冷,早点回去!”
  “知道。”江枕玉应了一句。
  于是应青炀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在耳边,山野之间万籁俱寂,无端让人有种空旷的感觉。
  江枕玉这才发现。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场席卷大梁的雪灾已经彻底停了。
 
 
第17章 江南衣饰 江枕玉坐在冷……
  江枕玉坐在冷风中,自坠崖醒来之后,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安静。
  静得能听到他自己的呼吸,仿佛天地之间只留下他一人,从前习惯过的孤寂,此刻却像一柄钝刀,缓慢地在心口处研磨。
  说来有些让人惊讶,他来到这个荒村的每一天,都在那人的吵闹下度过。
  和他这个半只脚入了土的人对比,少年人精力旺盛,每天醒得早睡得晚,像个小喇叭,每天在他身边转来转去,总有说不完的话,问不完的问题。
  就好像一个喧闹的梦,如此漫长又如此真实,以至于梦醒之后,甚至让人感受到细微的冷意,留下的空落感如此折磨。
  当对方离开之后,江枕玉才能真切的触碰到现实,并且久违地回忆起了过往。
  他在这里呆了多久了?
  估摸着不到两月,却几乎能将他的回忆塞得满满当当,国都、朝堂、疆场,都一并抛之脑后。
  如果江枕玉还是从前那样的身份,还是从前那个为了大梁百姓鞠躬尽瘁的太上皇,他的第一反应应该是思考这是不是一场针对他的阴谋。
  为了让他沦陷在这里,在荒凉的深山,缓慢地忘却曾经。
  思及此,他脑海中应青炀那少年人的形象却没有发生多大改变。
  硬要说的话。
  那整天蹦蹦跶跶的小孩儿,头顶似乎冒出了毛茸茸的狐狸尾巴。
  这算什么?美狐计?
  曾经的大梁太上皇顶着门前的风雪,脸上的表情淡漠,那是他一惯的遮掩,已经在漫长的人生中成为了一种本能。
  在任何时候都不能将自己的情绪表露人前,这是江枕玉早已学会的必修课。
  冬日里的寒冷足够让他的头脑清醒,并借着这个独处的时间简短地回忆这两个月来的经历。
  他从来不吝以最深的恶意揣测他人,应青炀也不是个会掩藏的性子,不想放他离开这个想法,几乎要明明白白地说出口来。
  是为了他欠下的银钱?还是其他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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