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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充分利用捞来的男人(近代现代)——松露蛋黄酱

时间:2025-06-12 08:41:52  作者:松露蛋黄酱
  其实目的只有一个,他怕陀飞轮男人跑没影,锦旗跟着烟消云散,
  有锦旗的话,可以将功抵过,打架的事轻点处理。
  所以锦旗很重要,可以堂而皇之让自己免于受处分,避免给老林添麻烦。
  四周一片黑暗,顾展看不清陀飞轮男人的脸上表情。
  但他还是很诚挚地冲着自己从海里捞来的男人笑了笑。
  “阙大副,你家在哪?我送你。”
  家?阙东朝一愣。
  阙氏老宅在与彰城市区隔海相望的海岛,而自己平时住市区大平层,在临海半山有度假别墅。
  这都不是一个外籍海员该有的配置。
  阙东朝看着夜幕下闪烁的眼睛,回答道:“彰城没有海员宿舍,可能要麻烦警察同志再帮我联系下船公司。”
  顾展二话不说,递上自己的手机。
  一只粉红兔子,出现在屏保上,戴着潜水镜甜得娇憨。
  电话那头,船长嚎得破声,他是船上唯一知道阙东朝真实身份的人。
  亏得阙东朝被捞上来,不然船长打算直接在公海关闭发动机,随波逐流听天由命,反正把船东掉海里,和把自己弄死是没有区别的。
  阙东朝像煞有介事地应和完船长,交代船长通知律师联系自己,便直接挂断电话转向顾展。
  “顾警官,船长和船公司报备,下个月货轮进港再来接我,这段时间,让我在彰城休养着。”
  “你住哪?”
  “还没定。”
  “或者顾警官方便的话?晚上提供下临时住处?明天我们就去做锦旗?”
  顾展看着一脸诚恳的男人,脑细胞活动得飞快。
  他迅速往老林和王胖子身边挤,眨着眼与两人商量起来。
  五分钟后,顾展转向陀飞轮男人。
  “阙大副,来吧,跟我回家,晚上就暂住我这,明天去办事也方便。”
  顾展欢天喜地,把今天海里捞来的顶级盲盒,带回家。
  *
  顾展就住王胖子借他的两居室,小区就在交警队大院对面,后门还挨着派出所,治安满分。
  这个季节小区里的糖胶树正开着小白花,碎米粒似的落一地。
  阙东朝随着顾展穿行在植物刺鼻的香气中,当年血洗阙家的三旋战神,步伐轻盈,侧颊奶得可以掐出水。
  重活一世,马上可以随顾展回家,让阙东朝心跳快得要冲出胸腔。
  其实,阙东朝不能确定,顾展前世是否爱过自己,毕竟他的父亲阙林炎,是逼得顾展父母病故的祸首。
  从第一次在家宴上见到顾展,到拥人入怀,阙东朝与阙嘉航争了五年。
  后来,两人连体婴般黏糊一年多,当阙东朝觉得顾展是会和他白头偕老时,枕边人却直接反水,重新站回大哥阙嘉航身边,把搜集来对他不利的漏税证据交给阙嘉航。
  阙东朝也不知顾展是否爱过阙嘉航。
  顾展在阙嘉航身上砍了六刀,被撑着最后一口气的阙嘉航反杀;浸透顾展衬衫的血,不光是顾展的,还有阙嘉航的。
  最终,顾展带着一身血污,在自己怀里永远合上眼;而阙嘉航瞪着眼躺在不远处的地上,呼吸全无。
  顾展死在阙东朝三十五岁生日的前一周。
  生日那天,阙东朝到看守所见到顾展送自己的生日礼物——十年前自己在夜场打架时,乱中被打死的那名小混混,而且是活的。
  警察说,顾展花了三年多时间找出来的人,费了挺大功夫把人骗进西班牙境内引渡回来的。
  从此,阙东朝打死人后逃避制裁的坊间流言被洗净,一切都是阙嘉航争权夺利的设下的局。
  同时,阙东朝还收到顾展送的另一个生日礼物,也是在看守所,自己戴着手铐,被押入审讯室。因为顾展把阙东朝违法漏税的证据交予警方,证据确凿,数额巨大。
  一个月后,阙东朝补齐所有税款与罚单,从拘留所被释放,从此一身清白。
  澄清杀人嫌疑,强制补齐税款,阙东朝身上的污秽,被顾展用独有的方式彻底洗净。
  阙东朝看向二十岁的顾展。
  身高依旧只到自己耳边,身量更纤细,杏眼俏鼻,肤色薄胎白瓷半透明,路灯为他的下颚绘出水墨画般柔和阴影,清俊姣好。
  二十岁的顾展于前路的艰难应该还浑然不知,正带着一身劲,走得欢快。
  “这里。”
  阙东朝在熟悉的公鸭嗓里回过神。
  只见顾展站在围墙边,推开扇门:“将就休息下,就半晚,洗漱在保安室。”
  阙东朝一愣,重生的所有感慨瞬间化作惊讶。
  小区沿着围墙有排矮平房,分隔成小间,用来放杂物或者自行车。
  顾展安排的落脚地,就是这杂物间,房间木门上甚至有条大缝,透着风。
  不是去他家。
  阙东朝狂跳的心率瞬时暂停。
  他往杂物间里张望,里面却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杂物间一尘不染,墙刷得雪白,粉色工具箱顶着天花板叠放在角落,另一组工具箱则被当桌子使用,上面叠满法律,财务相关书籍。
  窄小的折叠床靠着墙,粉色小兔子被褥打着卷丢床上,上面摊着看一半的书,一只粉色潜水镜迷你兔子挂件,趴在书上,正对着自己眨眼。
  全是粉色,全是小兔子。
  上辈子,顾展一年四季都是各种白衣黑裤,几乎没见过他穿带颜色的衣服,更不用说粉色。
  阙东朝在满眼粉色愣神着:“你住这?”
  “不是,我住边上二楼,这里算书房?”顾展摸着头上的旋,回答得犹豫。
  顾展和妹妹顾影住一起,妹妹在音乐附中主修钢琴,要准备高考,在家练琴动静不小,他就下楼待杂物间,图个清静。
  这几天顾影在邻省参加比赛不在家,顾展就把捞来的陀飞轮男人临时安置在这里,保证跑不了。
  “你在看这个?”阙东朝指了指床上的书,《企业破产法实务指南》。
  没等顾展回答,粉色潜水镜兔子屏保又亮起来,手机铃声哇哇哇叫起来。
  来电话的是阙东朝的律师,很敬业,凌晨三点,随叫随到。
  顾展把手机往人手里一塞,匆匆收拾起床上的东西。
  阙东朝走出杂物间,交代律师两件事,跟进宋渐报警的事,还有查清他在夜店打死的那名混混,从入院到死亡的所有抢救用药记录。
  阙东朝虽然不知道上辈子顾展是怎么找到假死混混的,但人既然没死,在医院里一定可以找到记录,只要是作假,就会有瑕疵。
  电话刚挂,顾展已经抱着套干净衣服,站在自己面前。
  “阙总,再将就下。”顾展喘着气,把衣物塞给阙东朝,匆匆跑回二楼洗漱一番,顶着头湿淋淋的短发,摸回小区围墙边守着。
  储物间灯没关,顾展悄悄从门上的缝隙往里瞧,陀飞轮男人已经洗漱好,穿着自己的T恤和篮球裤,躺床上。
  企业法务书展开着正盖脸上,腕上的手表已经被摘下,握在手中,深蓝鳄鱼皮表带泡了海水,软绵绵耷拉着。
  低沉的男声从厚厚的书下传出。
  “顾展。”
  顾展有些不好意思,有种三流狩猎者被猎物发现,并反攻的暴露感,他打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很小,彼此距离很近,近到顾展可以闻到男人身上的沐浴露香气,和自己一样。顾展的旧衣物就穿在男人身上,本是宽松的T恤,在他身上显得有些紧绷,流畅的肌肉线条在衣物下若隐若现。
  “你感觉还好吧?”顾展背靠着墙,低头对上男人的眼睛。
  男人的瞳孔黑像是凝得化不开的墨,要将自己卷入其中。
  好看,做海员可惜了,应该出道。
  “还行,谢谢顾警官救命之恩。”
  “小事。”顾展客气着。
  “明早等你去完派出所把打架的事情处理好,再去做锦旗。船长已经在市长热线点名表扬你了,官网可以查到。”
  “感谢信货轮靠岸高雄港后书面寄出,盖船公司红章;交警大队,公安局政工室,你个人各一份,用台湾船务的章.”
  “锦旗下个月货轮进港,船长台湾人,他会亲自送锦旗,再配合媒体报道。”
  陀飞轮男人不需要顾展开口,竟已经把事情安排完,滴水不漏,甚至在表扬信落款上下了功夫,贴近两岸一家亲,增加表扬信含金量。
  考虑得比顾展自己还周到。
  “你要不睡下?离天亮还能睡会儿。”男人接着道,坐起身,把床空出个位置。
  顾展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按着在床上坐下。
  “头发没干,先别躺。”男人又交代。
  “哎。”顾展张了张口,竟不知如何回答,两人身份又倒过来,自己是被照顾的落水者般。
  “我不跑,你也别担心。”
  顾展张开的嘴又合不拢,这男人的脑子又一次长在自己的心坎上。
  惊讶的次数太多,反而有点诡异。
  事情进展得过于顺利,男人主动跟着自己回家,主动送锦旗,感谢信。
  就算是有救命之恩,正常人遇到这么大事故,至少要一夜才缓过劲,而陀飞轮男人似乎急于靠近自己?
  储物间狭小,安静异常,糖胶树的刺鼻香气,越过门缝,涌入方寸空间内。
  顾展坐在床上,仰头靠墙,坐身边的男人也不说话,视线火般炙热。
  “我为什么要怕你跑?”顾展收回神,很快开口。
  “因为你不想被处分,掉饭碗,让老林警官难做人。”
  第三次,被道中心思,赤\裸\裸。
  顾展坐直起身,警惕地看向身边的男人,依旧是暗不见底的眸色,虹膜边缘泛着圈雾蒙蒙的灰,如同阴天无风的温柔海面。
  他猜不出男人的心思。
  呼吸变得黏稠。
  顾展溺在那片海里,感觉自己侧脉的动脉开始忽跳,他竟开始有些许紧张。
  “我的事情,自己会处理。”他哑着嗓子回答:“市长热线已经有记录,锦旗有没有无所谓,顶多就是记过,反正老林也不会开除我,无所谓。”
  把看似光明的未来放在别人手里握着,顾展宁可自己掌控不太痛快的人生。
  即使对方看起来并无恶意,他也不会给予信任。
  “天亮你就走吧,锦旗你随意,反正现在你身上也没钱。”顾展说得直接,面无波澜。
  对方笑起来,笑意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
  大概是戴着陀飞轮被说没钱,被气的。
  “我不走,还想请顾警官帮个忙,给个银行账号,让船长转点钱给我。”
  “一点?”顾展挑眉,看向男人手中的陀飞轮,表盘侧面有道磨痕,也许是刚刚在礁石上磨的。
  “嗯,预支下这个月薪水。总是要用钱的。”
  顾展又亮起自己的兔子屏保,把手机递给对方。
  大副的月薪,四,五万有的,这么多钱说是一点,带着陀飞轮口气就是大。
  【往这个账户打下这个月薪水,要用钱】
  【浪大,马上。】
  十分钟后,粉红兔子娇憨的脸上跳出一条提示符。
  【04:30,您尾号8907账号收入转账:美金100.00元。美金账户余额100.00元】
  这下被气笑的人是顾展。
  月薪100美金,这是什么鬼。
  “你是在船上干了坏事被丢下海的吧?”顾展弯着眼,看着男人额角的青筋直跳。
  “船长是在恶心你吗?莫非定制陀飞轮是你骗来的?”
  “这表大几百万,100美金月薪得攒多少辈子?除得尽吗?”
  顾展连珠炮挖苦着,先前被男人道破小心思的尴尬,他要一句句补回来。
  “你不会是随着货轮各个国家伺候富婆,富婆送的吧?”
  顾展嘴炮打得痛快。
  不等顾展说完,男人竟倚身靠了过来,鼻尖几乎蹭到他的耳垂:“你说对了,陀飞轮,是人送的。”
  “哦?”顾展心底一紧,咬住下唇,定住身形,垂下眼衣领内,男人肩胛骨上的肌肉,蝶翼般舒展,肌肉的沟壑随着顾展的呼吸,上下起伏。
  “我最擅长的,是以色事人,顾董事长。”对方回答,呼吸卷着灼烫的气息。
 
 
第4章 你是什么人?
  顾董事长?
  顾展顿时身体紧绷。
  这人怎么会知道顾家的事情?
  “你是什么人?”顾展猛地反手将人一把推到墙上,铁架床被撞得偏位,储物箱上的书噼里啪啦地砸了两人一脑袋。
  怎知这叫阙朝的男人也不恼,反而哈哈地笑起来,起身整理起落身上的书,指着书名:
  “我是你的股东,顾董事长。名叫顾展,又关心企业破产重组的小孩,全彰城找不出第二个。”
  顾展不说话,依旧厉色瞪着对方。
  “就是有点少,小股东,五千股而已,散户。”
  “你不是外籍吗?连银行账号都没有,怎么买股票,骗谁呢?”
  顾展质问。
  只见对方捡书的手一顿,抱着书坐回床上,收起笑容:“我寄船长买的,船长手机上绿油油的股指不会骗人,顾氏控股的董事长变更公告不会骗人,100美金生活费就是船长给我这颗韭菜的警告。”
  原来是股灾受害者,顾展沉默地瞥了对方一眼。
  “五千股罢了,掀不起风浪。”
  “船长跟着我买了八万股,每股三十二元入手,现在每股八毛,他每天站在甲板上,想往海里跳。”
  船长炒股是赔得惨,但也不全是顾氏的股票,阙东朝不过是顺势试探顾展,至于船长为什么转了100美金,他也不知道。
  阙东朝看着小顾展乌黑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下,小猎犬般警惕。
  “把你的陀飞轮卖了,赔完船长的损失,还有找;你都被割得剩韭菜头了,还留几百万的陀飞轮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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