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假身份骗什么?难道是觉得小霸王就不值这五个亿?
但顾展转念一想,姑姑都哄得阙老头结婚同她结婚了,自己比姑姑强的多,绝对值五个亿。
天上掉下个大肉饼,小霸王就问心无愧地全吞下去。
春天的船长制服挺贴身,很帅,船长在一片水汽朦胧中,天神下凡般,只是下凡的地点是早餐铺,没有那么浪漫。
白烟朦胧,肉包子味很重,霸王激动地要往阙东朝奔去,被顾展死死拉住。
WER——霸王竟叫起来,大胆。
“回家,霸王。”顾展在街对面扯着绳子。
霸王不肯,非要找阙东朝,顾展手上用劲,霸王干脆就往地上横趴下,四条腿摊成个大字,不动了。
“哎,欠打了啊。”顾展绳一松,指着霸王骂。
还没骂完,一溜烟,霸王已经扑上船长的白衬衫,甩着无影尾,要讨小笼包吃。
好吧,春天来了,人要恋爱,狗要吃。
就当霸王物归原主,都白养。
顾展无声地哼一下,进警队上班去了。
阙东朝弯着嘴角,任由霸王把自己的船长服踩得一团黑。
大耳狗包子吃得挺高兴,一个接一个。
“顾展最近心情如何?”阙东朝问。
霸王加速摇摆起尾巴,摇不出个所以然。
阙东朝最近挺忙,忙着收拾大哥阙嘉航,他找了几个俄罗斯毛子在海外的港口生点事端,暂时把阙嘉航弄出国几天。
阙嘉航是真心喜欢顾展,但更爱权力。
前世,阙嘉航把顾展作为生日礼物送给阙东朝,就是为缓和集装箱违禁品风波。
当时,阙东朝不仅不再追究,甚至连集团的事务也全部都交予阙妤,不再参与,只想专心于顾展共度余生,远离斗争。
只不过余生很短,还没开始,便迅速结束。
前阵子,从顾展那里听说阙家有大额资金异动后,他把集团的财务拘来,亲自用了点友好手段,查清了资金去路。
那是笔封口费,一路辗转洗白,最终流向欧洲小国,在斗殴中死亡的村霸儿子,正优哉游哉地在那里滑雪喝咖啡。
如同顾展前世操作的那样,阙东朝正在诱导小混混往西班牙去,秘密配合跨国执法抓捕回国。
而为了不打草惊蛇,大部分时间他都亲自盯着那群狼狈为奸的财务。
顾展上班时间大多数都在四处巡逻,有时还得给弱势群体问寒送暖,都没有个固定的点,阙东朝依旧每天早上,在早餐店等顾展,每天都要看上一眼。
从顾展低着垂眼不看不问,躲着墙根走,到放任霸王扑自己,阙东朝高悬多日的心终于是落下。
阙东朝对于重生这件事,有了大概的规律认识,那些人,那些事,不论中间如何辗转曲折,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正如顾展与阙嘉航的相遇,最终玉人儿还是只会紧握在自己手里。
前世,阙嘉航与顾展之间,并不愉快的交往过程,现在被阙东朝一拳挥下,轻描淡写而过。
但顾展这把漂亮的刀,最终要如何落下,却不得而知。
阙东朝喂完最后一个小笼包,拍拍霸王的脑袋:“走吧,带你去洗澡,臭死了。”
手机在口裤兜中震动,屏保上顾展与霸王在月色下跳跃,两只小狗的尾巴都甩得要飞上天。
屏幕中段是条微信提示。
老婆:狗还你,又坏又臭。
阙东朝笑起来,小狗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他飞快回复。
“好,晚上吃大龙虾吗?”
顾展没回。
第44章 丈母娘
阙东朝拎着打包大龙虾, 夹着霸王,在天边只剩一抹暗紫色时,到达顾展家门口。
顾影在做最后的冲刺, 巴赫十二平律练得惊天动地。
在曲目结束的间隙, 阙东朝按下门铃,铃没响完, 琴声便顺着门缝铺天盖地涌来。
一抹雪白刚在门缝里露出个细长条, 阙东朝手一伸立刻把人抓进怀里。
“干什——”
当唇瓣相触时,阙东朝尝到了尘埃落定的味道。
“有没有想我?”阙东朝问。
“滚。”
顾展把人一推,抓起扑自己脚上的霸王,带进屋,在阙东朝要跟着踏进房间的一瞬, 砰的一声关上门。
阙东朝习以为常,反正顾展就是不好哄。
阙东朝:开门。
顾展:为什么骗我?
阙东朝:打字说不清楚,你开门。
排山倒海的钢琴声又从门缝里倾泻而出, 顾展抱着霸王,出现在阙东朝面前,杏眼微怒。
不好哄也得哄。
顾展坐在带着霸王脚印的沙发上, 看着霸王不停地挖着沙发脚,羊毛毡是真不错, 霸王怎么刨,都不会破。
“说吧,为什么骗我?”
“因为我是重生的,当时怕有两个阙东朝。”阙东朝站顾展对面, 直接说实话。
听起来像是把顾展当白痴耍一样。
果然,小霸王立刻弯腰,夹起霸王就要离开, 阙东朝眼疾手快把人按回沙发。
“是我的错,我道歉。”阙东低声哄着。
“然后呢?你按着前世记忆去买彩票了吗?”顾展嘲讽。
“你想买哪种类型彩票?一等奖一千万哪种?还是刮刮乐最高一百万?”阙东朝眉一挑,反问。
“啧。”
顾展才发现自己的讽刺有多可笑,阙东朝五个亿说送就送,彩票中不中奖都无所谓。
他低头狠狠拍下霸王刨沙发的爪子:“疯疯癫癫,不干好事。”
“但我买了宋氏科技,现在有40%股份,以后会更多,算是好事。”
“这算什么好事?”顾展把人往边上挪挪。
阙东朝抓住要继续挪位的顾展,腰贴着腰,把人压倒在沙发上。
“宋渐买走我老婆的表,我就把他家买下,让他没公司可继承,你说是不是好事?”
“……”
仇报得略大,但顾展喜欢。
“嗯?”
腰下的炙热一顶。
“算。”
顾展笑出声来。
……
春天的海边总是黏黏糊糊,风不大,雨水多。
遇到下雨,顾展巡逻也比平时辛苦,虽然有雨衣,但摩托车一跑,雨水总是无缝不钻,制服很难保持干爽的状态。
若是以前,顾展会因为雨大郁闷,不光是巡逻时麻烦,顾影出门上教授课不方便,挤公车容易一身湿淋淋,雨天也不太容易打车,妹妹多少都要吃点苦头。
但现在,雨越大,顾展心情越好,他的专属司机阙东朝,正兢兢业业地在教授家附近等妹妹下课。
阙东朝:把顾影送回家后,去接你下班?
顾展:过一条马路的事,不用。
阙东朝:好。
好归好,顾展换下制服走出警局大门时,阙东朝的黑色宾利已经在雨里冲自己打闪。顾展裹紧冲锋衣,提腿往宾利副驾驶座冲。
“小顾董!”
又是哪个不开眼的?顾展应声望去,赵工头打着把黑伞,正站车后,冲着自己咧嘴。
顾展日子过得舒坦,完全不想理会赵工头这些破事,头一低,直接钻车里当不知道。
“工头找你?”阙东朝启动车子。
“不知道,不想理。”顾展脱下外套,抬头便见工头站宾利车头挡着。
阙东朝降下驾驶位车窗,示意工头靠近。
赵工头点头哈腰地俯下身,刚要开口,就被阙东朝一手抓住领口,脖子瞬间勒的通红。
“啊,啊,小顾董,我是来谢你的,有鸡,送你的。”赵工头哑着嗓子挣扎。
顾展盯着阙东朝手背上凸起的青筋,分析着他出手的速度,得出自己肯定打不过阙东朝的结论,以后两人吵架,自己要尽量保持克制。
至于赵工头说什么他完全没注意。
“鸡你要吗?”阙东朝问顾展。
“哦哦。”顾展从青筋里回过神:“要,要吃,那个鸡好吃。”
阙东朝松开手,掌心朝上。
又是两只杀好的走地鸡。
赵工头不认得阙东朝,双手递上鸡还在一个劲地唠叨。
“小顾董,法院判还我九百万多万工程款,谢谢啊。”赵工头边说,边把鸡往车里塞。
应该是阙东朝给的几千万现金按债务比例分配,所以赵工头也分到点。
顾展也不好意思接受感谢,反倒感激地看了阙东朝一眼。
“小顾董可比阙嘉航靠谱多了,阙董答应我把过山车工头找出来,会帮我还债,昨天小工头来联系我了,我倒是联系不上他。”
赵工头自然联系不上阙嘉航,因为在阙东朝的线索举报下,昨天警局直接下了配合调查令,要24小时后才能出来。
阙东朝收拾阙嘉航的逻辑很简单,就是不脏自己的手,还得让顾展也够不着,所以直接送去踩缝纫机,是最好的选择。
阙东朝接过赵工头手里的走地鸡,车窗一关,启动车子。
“要去哪?”顾展问,低头摆弄看着赵工头送的走地鸡:“顺路去趟老林家,鸡送一只给他。”
“行。”阙东朝看了眼后视镜,金发大块头司机,正按着赵工头的肩膀,友好交流着。
他本来就让人盯着赵工头,要抢在阙嘉航之前把过山车工头弄到手,现在正好,直接送上门来。
得来全不费功夫。
阙东朝两手各拎一只鸡,站在老林家门口,虚心地接受老林的审视。
有种跟老婆回家,被丈母娘嫌弃的感觉。
丈母娘老林甚至不让两人进家门。
“阙总,你解释下之前的行为。”
“船长说他是重生来的,哈哈哈,老林你抽他一警棍清醒下。”顾展不敢和阙东朝动手,但骗色之仇总是要报。
老林抬手就要扇顾展,阙东朝侧身赶紧把顾展挡到身后。
“林警官,是我的错,我是怕顾展抵触的,因为我爸要收购乐园的事。”
老林还是严肃脸,完全没有要原谅的意思,五亿在一个正直的老警察心里是发挥不了一点作用。
“顾展是我救命恩人,吐我身上那一瞬,我一下就清醒了。”阙东朝说得诚恳。
“我吐狗身上,狗都会超喜欢我,大耳朵霸王现在就超级喜欢我,是吧,老林。”顾展在背后补充。
老林受不了这对荒唐的东西,站自家门口胡闹;他接过阙东朝手里的鸡,让阙东朝回去把顾影接来,一起吃晚饭,喝鸡汤。
“你有想清楚?”
阙东朝前脚离开,老林就问。
“五个亿,猪脑都能想清楚。”顾展回答:“别说船长是男的,是人妖我都能吞下。”
立刻,老林的掌风往顾展脑袋扇来,阙东朝不在,顾展只能捂脑袋哀号。
“最近他们家兄弟不太平,听说阙东朝把他哥哥整得挺惨。”
“活该。”
顾展随口回答,阙嘉航也许是真喜欢自己,只是他的付出与船长相比,总是带着条件,带点威胁。
可以付出,但顾展得先委身于我。
简直扯淡,算算还是船长性价比高。
相比于王胖子对顾展恋情的坦然接受,老林忧虑得更多,他总担心顾展完全就是被金钱砸晕了脑袋,委曲求全地和阙东朝一起。
这几天,他有空就逮着顾展一起巡逻,苦口婆心,就怕顾展只是暂时被人民币压弯。
顾展骑着摩托车冲在老林前头,边在对讲机里劝老林,林叔叔,你还是别骑摩托车,马上就要升白衬衫了,保重身体啊。
老林被顾展气得不行,油门加大,追上顾展。
两人正往跨海桥驶去,监控显示有辆大货车似乎严重超载着,正违规往桥上开去。
上桥的路一路上坡,大货车速度并不快,顾展和老林很快就看到了这台车,货物绑得恨天高,摇摇欲坠。
老林示意顾展打开警灯,两人追上大货车,示意货车司机靠边。
货车司机是个细长眼的黑干瘦男子,高坐在大货车驾驶室,垂眼鄙夷地扫过老林与顾展。
一阵刺耳的发动机转响,大货车不但没停下,反倒加速往桥上开去。
“这司机是不想要驾照了吗?”顾展偏头靠近对讲机道。
老林没有回应,加大油门跟着大货车上了跨海大桥。
货车司机疯了似的在轿车流里穿梭,不断往桥边靠去,挤的两旁的小车吓得只鸣笛,老林的警车紧跟其后,顾展稍慢半步。
“他想干嘛?”顾展还在问。
“请货车司机立即靠边停车,靠边停车。”老林不得已,启动喇叭公开警官。
刺耳的刹车声中,大货车紧贴桥栏杆停下。
下一秒,司机从驾驶室跃下,一个加速,翻越护栏,直直从桥上跳入海里。
“卧槽!真不要命了!”顾展大喊一声。
他丢下摩托车,冲向桥护栏,紧跟着货车司机跳入海里。
“顾展——”老林喊得破声。
他扑向栏杆,往十来米高的桥下寻去。
细雨遮蔽,似乎有两个脑袋,在桥墩附近上下漂浮着,也似乎什么都没有,只剩连绵不断的雪白浪花。
第45章 船长——
顾展浑身像被撕裂后又重新缝合过一般, 眨眼都疼。
他斜着眼珠子,看着隔壁床的落水者脑袋抱着一大圈纱布,银手镯在还铐脚边。
看护还是黑皮特警, 排面大得很。
等眼珠子回正, 自己床头,看护是蓝衬衫警察, 排面也不赖。
王胖子双腿并拢跟着警察坐在床边, 小学生一般乖巧。
“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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