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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弟弟是病娇(近代现代)——沉默的戏剧

时间:2025-06-13 08:20:47  作者:沉默的戏剧
  周蔼谦挑起眼皮,心浮气躁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我好不容易跟Simon断了,不能再干违法的事儿,我要跟谢志远一个德行,那不是越活越回去了?”
  “满月系统这么优秀,柯胜强一定很乐意继续投资,章洄不想让利给他,所以从林濯月那里要钱。”荣立昆笑笑说,“这林濯月的钱又是哪里来的?林氏集团搞商场搞地产的,什么时候说要投资软件行业了?”
  周蔼谦猛地反应了过来,“我听楚珣说,林濯月要往星空科技投资五个亿,这么大笔流水,一点动静都没有。”
  荣立昆叹息道:“林氏集团继承人,私下质押公司股票,甭管是多少,要是让股民知道了......又或者董事局知道,你猜会怎么样?”
  周蔼谦静默片刻,重新举起酒杯,勾唇一笑:“姜还是老的辣,荣老,我敬你一杯。”
  *
  五月底,章洄终于抽出空来,回南瑶市探望章蔚筝,顺便给小朋友们过儿童节,还是那个敷衍至极的舅舅,但豆豆却高兴得不得了,觉得蹦蹦床都变大了,冰激凌也更甜了,摇摇车坐起来也得劲。
  豆豆带着妹妹在充气城堡玩儿的时候,章洄就坐在休息椅里看股市,林氏集团的股票最近一直往下跌,预计亏损已经超过五个亿。
  章洄举着手机,豆豆穿好鞋子跑过来,满头大汗扑进他怀里,嚷嚷说:“舅舅,我要吃肯德基!”
  章洄一手搂着他,举目望向不远处的果果,丫头扁着嘴,手足无措,好像是要哭了。
  “你怎么回事?把妹妹丢下了,去牵她过来。”
  豆豆噔噔噔又跑开了,给妹妹穿上鞋,牵着她过来,认真说:“妹妹也要吃肯德基。”
  章洄屈下腰,冷硬的眉眼柔和了几分,掐了一下她的小脸蛋,笑问:“果果要吃肯德基吗?”
  果果小幅度点点头,有点害羞地说:“冰激凌。”
  章洄颔首:“好,舅舅给你买冰激凌。”
  豆豆嚷嚷起来:“果果太小了,不能吃冰激凌,舅舅笨蛋!”
  果果着急坏了,濡湿的头发黏在额头上,急得手舞足蹈:“喜欢冰激凌!我要吃!”
  “好,不着急,果果不着急,舅舅给你买。”章洄单手把她抱起来,另一只手摸出一包抽纸,抖开一张给她擦汗。
  豆豆嘟囔道:“我也擦擦汗。”
  章洄便蹲下身,撩起豆豆的衣摆,直接把T恤掀到了脸上,粗鲁地擦了把汗,然后拍拍他的背,催促道:“走吧,去肯德基。”
  豆豆叹了口气,走在最前面领路。
  到了肯德基,章洄找了位置坐下,问豆豆要吃什么。
  豆豆报菜名似的吐出一大串来。
  章洄充耳不闻,点了两个儿童套餐,又单点了几份小食。
  章洄去取餐的时候,豆豆跪在椅子上翘首以盼,脖子伸得老高,转头对妹妹说:“马上就有肯德基吃了。”
  果果嘬着手指,软绵绵强调:“要吃冰激凌。”
  刚说完,就见章洄端着餐盘着急忙慌跑过来,神情紧张道:“快快快,冰激凌要化了,果果赶紧吃。”
  果果倏地睁大了眼,学着哥哥的样子跪到椅子上,着急地说:“不化!不化!”
  章洄把土豆泥盖子打开,插上勺子递给果果,急说:“坚果味的冰激凌,果果你拿着吃。”
  豆豆:“......这是土豆泥!”
  “这是冰激凌,你看,都化了。”章洄说。
  豆豆眉毛拧成了麻花:“那是酱汁!”
  果果已经吃上了,美滋滋地说:“好次。”
  豆豆生气地撅起嘴:“舅舅是个大骗子!”
  “你爱吃不吃。”章洄拿起一个汉堡,刚咬了一口,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林殊怡。
  章洄沉默地咬着汉堡,又往嘴里塞了几根薯条,始终没按下接听键。
  林殊怡没再打过来,章洄吃完汉堡后去拿了个袋子,把没吃完的食物往里装,“豆豆,舅舅有点事情,先送你们回去,你带回家吃。”
  豆豆小声说:“妈妈说,一个月只能吃一次肯德基,上星期天刚吃过。”
  章洄睨他一眼,收拾好之后带着两孩子去了玩具店,各买了一盒玩具,问店员多要了几个袋子,把肯德基扎紧了,压在玩具盒下面,把塞得鼓鼓囊囊的袋子递给豆豆,“自己提着吧。”
  “哇塞,舅舅好聪明啊!”豆豆毫不吝啬地夸奖。
  章洄无语了,“行了,走吧。”
  他把两个孩子送回家,进门后放下东西就走了,坐回车里给林殊怡拨了一个电话。
  电话刚接通,就传来林殊怡暴烈的怒吼声,将章洄劈头盖脸一顿骂,勒令他立刻过去。
  章洄淡定挂了电话,发动引擎前往林家的别墅,无端想到,林殊怡这么中气十足,身体应该非常健康。
  车子驶进庭院,章洄看到了一辆眼熟的车,回忆了半晌,好像是林濯月三叔公的。
  他从车上下来,抛了一下车钥匙,三步跨作两步,奔向正门。
  林殊怡正大动肝火,菊花茶续了好几杯,却见章洄双手插兜懒懒散散走进来,更是火冒三丈,砰地站了起来,怒骂道:“你这个马文才!给我滚过来!”
  章洄莫名其妙,走近后,见叔公笑容满面坐在沙发里,先向他打了声招呼,然后说:“妈,阿月呢?”
  林殊怡心脏突突地跳,不知道该先骂哪一句。十几年都没喊过她妈,今天张嘴就来。
  三叔公的长子林励今天也过来了,现年五十多岁,和他爸一样,是个笑面虎,闻言笑得越发灿烂,“阿月接了个电话,一会儿就过来。”
  “我真是小看你了,章洄!”林殊怡两鬓斑白,眼角的细纹平添了几分凌厉,“你和阿月要结婚!为什么没人通知我?”
  章洄坐进沙发里,轻咳两声说:“我也是才知道,还没收到请柬。”
  “好了,阿姐,今天不是来讨论这个的。”林励示意林殊怡冷静,“结婚的事情放到一边,我们先来谈谈股价的事情。”
  林殊怡倏然笑了起来,波澜不惊道:“你第一天出来做生意啊,股价跌一点怎么了?你很缺钱用吗?”
  林励被她呛了几句,眼神投向三叔公。
  “股价跌几块几毛的不要紧,但是,这些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三叔公朝助理使了个眼色,助理递出一份资料,林殊怡冷着脸不接,保镖便转手递给了章洄。
  章洄打开来看,是林濯月找熟人质押股票的合同,没有办理质押手续,私下达成了借款协议。
  “身为林氏集团的继承人,擅自把股票抵押出去,就为了借那么几个亿。”三叔公笑笑,和蔼地说,“怎么了,阿月很缺钱吗?”
  章洄合上文件,扔回了茶几上。
  林励笑说:“话说回来,阿月很有本事,几句话就能借五个亿,不愧是我们林氏的继承人。”
  林殊怡胸膛剧烈地起伏,脸色紧绷着,灼热的视线紧紧盯着章洄。
  “妈妈,我打完电话了,你们在聊什么?”林濯月这时走了进来,脸上带着恬淡的笑,见众人板着脸,不由笑道,“叔叔,你们来得正好,我设计了几版请柬,你们给点意见。”
  林励嘴角抽搐:“阿月,你先坐下,我们在谈股票的事情。”
  “股票怎么了?”林濯月笑容不变,于章洄身旁坐下,侧身看着林励,“叔叔想退休,可以把股票卖给我。”
  “别开玩笑了。”林励严肃了几分,“做生意不是过家家,你为了谈恋爱,把公司的股价搞得一塌糊涂,阿月,你不是小孩子了,是时候站出来承担责任了!”
  “是我把公司股价压低的吗?”林濯月微眯起眼,举起桌上的文件摇了摇,“谁把这条消息散布出去的?”
  林濯月敛起笑,立起身的同时,狠狠将资料集砸到了桌上,发出清脆一声巨响,眼神阴翳道:“我拿钱来玩儿,叔公难道不是吗?”
  “你少恶人先告状!”三叔公扶着拐杖站了起来,一步之遥的距离,与林濯月对峙,眼神里浮现狠厉,“总要有人为这件事情负责!我要求召开股东大会!罢免林殊怡董事长的职位!”
  “好啊。”林濯月拔高声音,直视着三叔公的眼睛,声色俱厉道,“她下来,我来当这个董事长!”
  “你!你凭什么你!”三叔公被他突如其来的气势给震慑住了,林濯月就像一头伪装已久的恶狼,终于在这一日撕开了善良温和的假面。
  林励扶着父亲,语重心长道:“阿月,你清醒一点吧,你们手里只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股价这么跌,那些老股东还会站在你们这一边吗?就算是二伯还活着,恐怕也没脸向大家交代。”
  林濯月展颜笑道:“与其担心我能不能当董事长,不如担心三叔公这把年纪还适不适合当董事,你想召开股东大会没问题,我也想提议罢免三叔公常务董事的职位。”
  “你!”三叔公捂着胸口,眼神中充斥着惊诧,心惊肉跳道:“好你个林濯月!好你个林濯月!”
  林殊怡始终没有开口,紧盯着林濯月的表现,僵持不下时,助理走上前,在三叔公耳边低语了几句。
  三叔公神色大变,抿紧嘴唇没有发言。
  林殊怡朗声说道:“声音大一点啊,我三叔耳聋了!”
  “你才耳聋!”三叔公怒不可遏,喘着怒气坐回沙发里,眼神闪烁道,“既然股价升回去了,这件事情就此算了,我也是为了集团考虑。”他眼神觑向林濯月,等待他的回答。
  林濯月见好就收,笑眯眯道:“三叔公说的是。”
  “你年纪大了就少管闲事,多歇歇吧,天热了,小心中风啊!”林殊怡大声说。
  林励啧了一声:“阿姐,我爸也是为了大家好。”
  “我不是为他好吗?”林殊怡瞪着眼说,“要不要给他请医生啊?速效救心丸带没带啊?”
  三叔公很是不耐烦,闷头饮了桌头的茶,“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不必送。”
  林殊怡还是要送他离开,免得他被台阶绊了,死在她家门口。
  章洄沉默地看完了全程,跟随林殊怡出门,目送三叔公父子灰溜溜远去。
  待车子消失在视线里,林濯月转回身,握住章洄的手,轻柔地说:“我刚才是不是吓到你了?你怎么一直不说话?”
  章洄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濯月揪起眉,抱住章洄的腰,可怜地说:“我刚才好害怕,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所以装得凶巴巴的,哥,我吓坏了。”
  章洄没忍住笑出了声,弯腰抱了抱他。
  林殊怡怒道:“都给我滚进来!”
 
 
第74章 偷天换日
  章洄前几天就察觉到了异常,调查之后,得知有人把林濯月私下卖股票的事情散布出去,导致股价异动。
  商量过之后,章洄让林濯月把钱重新放回股市里,再配合林殊怡的操作,股价逐步回升。
  那五个亿是林濯月借来的,现在投进了股市里,股价回去了,股权占比也增高了一点,但流动资金没有了,还得承担利息。
  林殊怡气得吹胡子瞪眼,把两人按在沙发里骂了个把小时。
  章洄左耳朵进右耳多出,就是不理解她为什么总要骂他是马文才。
  林殊怡骂累了说:“阿月,这笔钱我不会替你还,你自己闯的祸,自己想办法填这个窟窿!”
  “好的,妈妈。”林濯月问,“那你能借我一点钱办婚礼吗?我想办豪华婚礼。”
  章洄噗嗤笑了出来。
  林殊怡气得几乎要厥过去了,狠拍着桌子说:“不准办婚礼!明年换届之前,都不准办婚礼!”
  她一口气把玻璃杯的水闷了,用手指警告地点了点两人,再次说:“不准再弄出幺蛾子来!”
  林濯月有点伤心,“我已经开始准备了。”
  “准备什么!都给我安分点!”林殊怡实在不耐烦,看了看时间,吩咐司机备车,她还要出门,临走又指着章洄骂了句:“你这个马文才!”
  章洄一头雾水,“她搞什么?为什么骂我马文才?”
  林濯月眨眨眼:“可能是祝你活得久吧。”
  “稀奇古怪。”章洄拖着他的手往楼上走,“我明天回北安市,你能走吗?”
  “明天要回总部开会,后天才能回去。”林濯月说。
  章洄盘了盘行程,“那我再待一天,后天跟你一起回去。”
  回到房间之后,林濯月把章洄抱住,嗫嚅着问:“我刚才是不是好凶?我平时不这样的,我刚才是应激反应,你知道的。”
  章洄笑得停不下来,一把将他扛起,“洗澡!我还有文件要看。”
  洗过澡,章洄借用林濯月的电脑,靠在床上登录了工作系统,林濯月从被子里探出脑袋,暖融融的身体往他身上拱,章洄抬起一条手臂,林濯月就钻进了他怀里,和他一起看电脑。
  “哥。”林濯月喊了他一声。
  章洄低头吻了一下他的头发,视线扫视着文件内容。
  林濯月又喊了他一声。
  章洄这才停下来,“怎么了?”
  林濯月搂着他的腰,闷声说:“你别担心钱的事情,过两天,等妈妈心情好一点,我再问她要。”
  章洄把电脑合上,转手放到床头柜上,手指撩动着林濯月微微潮湿的头发,情绪里染上了不易察觉的低落。
  “如果说......如果我...就是一个普通人,”章洄瞳孔溃散,遥望着虚空,艰难地说,“你会不会觉得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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