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逐的夜视能力很好。
他借着透过屋门的些许月光,看清了顾昭瑾难为情绷着面庞的模样,薄薄的嘴唇被咬得有些红,白皙的耳垂随着胸腔的起伏轻抖,像是应和着在他手中收缩绷紧的小玩意儿。
因为今日的头发是用玉冠竖起来的,因此对方没办法用乌发遮掩自己的情绪,一览无余的青涩反应和懵懂表情看起来格外引人注意。
就连那垂落如蝶振翅的眼睫,都似乎是在欲拒还迎,引君采撷。
喉结上下滚了滚,陈逐一只手心覆着顾昭瑾的胸膛继续逗弄,另一只手却是环上他的腰肢,在对方受惊似的颤了一下腰以后,将人转了一圈,抵在了屋门上。
后腰抵着门上的雕花,前胸贴着陈逐的胸膛,顾昭瑾在这全然被禁锢的姿势中落于下风,只有一双手还能稍稍抵挡,试图驱逐捉男人肆意妄为的手指。
无果。
陈逐的手指实在太过灵活了,与他捉迷藏似的,四处侵扰,又会很快地转移阵地。
胸口、腰眼、肚脐……一点点引导着顾昭接的手指也不断向下,去追赶,去抚触,将自己的全身一点点展开。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一点以后,顾昭瑾的耳垂已然烧红。
然而,身为罪魁祸首的陈逐却状似无辜,在堪堪触碰到更下的位置之前,忽然抽离,转头摸上了顾昭瑾的肩背,大掌在他的肩头摩挲,宽大的手心将怀里瘦削的肩头整个包拢了进去,控制着不让对方颤栗。
细滑的触感让陈逐爱不释手,直把这一处揉得发红发软。
顾昭瑾的肩胛骨也开始颤了,硌着门板还有些发疼,然后被人用胳膊在身躯和屋门之间挡了一下。
感受到怀里人的瑟缩,陈逐欣赏着他身上一点点绽放开的靡丽颜色,在顾昭瑾怒而反击,伸手在他身上掐揉摸索的时候,大大方方地敞开了衣襟。
“陛下还想摸哪儿?臣妾都依陛下——”陈逐的身影贴着顾昭瑾的耳畔,低沉婉转,好不大方。
他甚至还抓了顾昭瑾的手腕,在人摸到略微不平的位置下意识避开之前按住了,非要让他在这儿停留。
其实陈逐身上没太多敏感的位置,胸口更不是,也不会像顾昭瑾一样因为难捱而战栗。
但是看着顾昭瑾这明明被他惹恼了想要报复回来,却还拘束得窘迫难堪的样子,心中却满是强忍着的笑意,略有些恶劣的情绪蔓延上来,非要看人更受惊吓似的才好。
陈逐引导着他的手在自己的胸腹、腰肌上抚摸,稍稍绷起一点肌肉,好让对方能更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线条:“陛下摸摸,这儿也很舒服。”
顾昭瑾的指尖都蜷缩起来了,还被人强攥着展开铺平,在男子健壮的身躯上反复感受与描绘。
指尖接触的地方都像是带了火一样,烫得他只想把手抽离,然而已经晚了,从他学着陈逐的动作,把手探进对方衣领却还束手束脚的时候,这场嬉戏追逐的掌控者就已经换了人,是进是退由不得他。
陈逐圈圈画画着顾昭瑾肌肤的每一处,或拢或捻,或轻或重,时快时慢,迫使着对方溢出一阵阵难以压抑的闷哼。
而他自己这边,则是控制着顾昭瑾的手指与自己的手指同频,双方几乎是同时抚触过相同的部位。
顾昭瑾浑身颤着发软,几乎快要在陈逐的怀里站不住脚。
陈逐却是面不改色,除了腰腹绷得更紧之外,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他看着顾昭瑾因为双倍的刺激而涩然的模样,在喉咙间溢出轻笑的声音,又沉又哑,仿佛刻意的引.诱。
“陛下喜欢吗?”陈逐低头,贴着他的颈侧询问。
陛下开不了口。
因为一开口就会克制不住地溢出哼声,这种不受控的感觉让帝王惶恐,顾昭瑾几乎是把自己的唇瓣咬死了,逼迫自己将那些奇怪的声音咽回去。
陈逐不依不挠,用鼻尖轻顶,去抬他的下巴:“陛下?”
蓦地抬头的动作使得顾昭瑾猝不及防地泄了声音,低.喘一声,瞳孔都收缩了一下。
沙哑悦耳,让听客满意地贴了贴他的唇瓣,在上面落下细细密密的吻。
唇舌纠缠,被顾昭瑾自己咬得发红的唇瓣被人用怜爱的力道接触,舌尖可怜似的舔过那些微微下陷的齿印,非常仔细地将每一点痕迹都安抚过。
“痛不痛?”舔着他唇瓣的人这么问道,语气好似非常心疼。
顾昭瑾没法说话,迷迷糊糊摇了摇脑袋。
看着人晕头转向的模样,陈逐眼中满含了笑意,舌尖继续轻舔。
柔情似水的动作让顾昭瑾恍惚间松了心神,紧抿的齿关启开了一些,然后被早就等在外间的唇舌迅速探入。
陷阱似的柔和忽然消失了,剩下的是无穷无尽的掠夺。
横扫、吮吸、纠缠、舔舐……陈逐对于顾昭瑾的唇舌齿列比对自己的还熟悉,不断地往里压入,去扫荡,去辗轧,把对方的口腔沾染得只剩下自己的气息。
极其凶猛的动作使得顾昭瑾只能被动承受,涎水从合不上的唇瓣滑落,淌过下巴,湿漉漉的感觉使得顾昭瑾不断想要推拒陈逐的欺压。
只可惜,生涩的防守抗拒,在耐心狂热的猎人这儿压根构不成什么威胁,反而像是羊入虎口,主动地把自己软嫩滚烫的舌头往对方的口腔里送。
陈逐的手,陈逐握着顾昭瑾的手,陈逐的唇舌。
三重的刺激让顾昭瑾的眼神都变得迷离了,身躯完全瘫软在对方的怀里,若不是身后还有一扇门,他甚至怀疑自己会在陈逐面前滑倒。
更要命的是,在两人的拥吻动作间,本来紧束头发的玉冠不知是磕碰到了门上的哪处雕花,被撞了一下之后竟然松动了。
沉甸甸的玉冠从头发上坠落,顾昭瑾来不及发出提醒,就看见陈逐伸腿勾了一下,给下坠的玉冠卸了力。
玉冠落地,毫无损伤,然后被陈逐轻踢了一脚,“骨碌碌”不知道滚到哪里去了。
顾昭瑾尚且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失去了束缚的头发就散落下来,一大半滑落肩头,刺激着被人摸得发麻发痒的部位,还有一部分竟是直接盖住了他的眼眶。
眼前一黑,视野被剥夺。
在视觉失灵以后,其他感官的感知便被不断放大,尤其是触觉和听觉这一方面,越发灵敏。
耳边是陈逐低沉沙哑的气息,两人的手指在衣料中穿梭、摩挲的时候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动静,接吻时不断带出来的水声还有喉结滚动的吞咽声。
以及触感。
顾昭瑾感知到了陈逐似乎已经不满足于先前的嬉戏,手指的力道开始加重。
粗糙的掌心和柔软相互偎贴,随着两人的亲吻也更加深入。
而之前掌控着顾昭瑾的手,呈现镜像抚触的动作却发生了变化,却不是往后,而是向前。
顾昭瑾浑身紧绷,几乎要溢到嘴边的喘气被人却被人淹没在了唇齿间。
陈逐攫取着顾昭瑾的唇瓣,唇舌舔舐揉捻,贴着人的唇瓣说:“臣……很为陛下亢奋。”
声音很含糊,但是浑浑噩噩的顾昭瑾还是听清楚了,本就着了火一样的肌肤越来越烫,烫到他的血液都开始沸腾,心脏跳得像是要从胸腔之中蹦跶出来。
但是这些滚烫却比不过陈逐的勃勃兴致。
感受到对方勃然的生机,顾昭瑾将其与先前陈逐放在木盒里的那些玉进行对比,惊悚地发现,他竟是高估了自己。
“陈溯川。”顾昭瑾竭力在陈逐密不透风的吻中找到了空隙,艰难地发声道,“不然还是再等等……”
“等不了。”陈溯川断然拒绝。
如果先前还没到这一步,或许陈逐还能压着自己等。
可是顾昭瑾自己送上门来,这难却的盛情和大方的宴请,他又怎么可能会愿意错过。
说着,他紧扣顾昭瑾的手腕,让对方柔软的掌心与自己紧贴,不断去感受、去适应、去描摹出自己的轮廓。
而越是贴近,顾昭瑾就越是瑟缩。
可是前进后退都是没有生门的。
前进则感受更鲜明,后退的动作,却会不小心又把自己送得深了一点。
他想要往侧边跑脱,却刚瞄准了空位,就被陈逐用膝盖顶了一下腰眼,堵死了逃跑的可能。
看着怀里帝王上天入地逃跑无门的模样,陈逐的笑意越来越盛,手中引导的动作也越来越熟稔、深入。
再一次发出闷哼,顾昭瑾破罐子破摔地用了力,咬上陈逐的喉结:“陈溯川,去榻上。”
去宽阔的床榻上总比在这方寸之地自在一些。
顾昭瑾是这么想的,却发现自己的推测好像出了差错。
床上一个巨大的木匣占据了“半壁江山”,只剩下一个能够容纳成年人平躺的空间。
陈逐把顾昭瑾按倒在床褥之中,不知道管家什么时候换的,应该是想着讨重阳彩头的红色锦被将对方白皙的肌肤映衬得更加莹润如玉。
本以为能有更多空间的皇帝陛下作茧自缚,一处腰侧硌着木匣,另一处则是床榻边缘,身上覆着陈逐,完全动弹不得。
早有所料的陈逐闷笑,慢条斯理地享用投怀送抱的帝王。
层层叠叠的衣衫如同盛放的重瓣芙蓉,被人扯下松散的花瓣,毫不留情地抛落。
鹅黄色与红粉色的鲜亮花瓣如纱,纠缠在一起,从床榻边缘坠下,露出其中包裹的白粉色的花芯,花芯在采花人认真细致的抚摸中轻颤,色泽越来越鲜艳,在不同的部位被揉得斑驳,并由里到外地沁出一些露珠。
亲吻掉顾昭瑾鼻尖都渗出的汗水,陈逐的动作格外轻柔。
美食已经到了唇边,他有足够的耐心将其催发得更加美味可口,达到最适合赏味的状态。
当然,除了就餐者的抚弄与等待以外,必要的酱料与调制品也必不可少。
花芯从紧绷的状态慢慢放松开来,陈逐伸手摸向了身侧的木匣。
“啪嗒”一声,木匣的搭扣被人打开了。
陈逐伸手进去,摸出来了几个玉制品和大罐子。
“陛下,你喜欢更热一点的,还是更凉一点的?”陈逐自认是一个非常好说话的人,在这样的档口,甚至还能征询起顾昭瑾的意见。
顾昭瑾的手指抵着唇瓣,压抑哼声,压根没听清到他在说什么,只知道耳边嗡嗡的,似乎是陈逐又在逗弄人。
他偏过头不愿理会,以防对方更加得寸进尺。
“让我选么?”陈逐意会似的恍然大悟,思考了一下,直接将玉制品丢到了一边,开始自食其力。
罐子里的脂膏被他用了许多,微凉的膏体遇到温度就化开了,流淌在顾昭瑾的躯体,使得对方本就绷得和弓弦似的身子又颤栗了一下。
陈逐顺着流对方轻颤起伏的动作缓慢深入,贴在顾昭瑾的耳边,轻哄着让人将咬得发红的手指松开。
顾昭瑾没有照做,反而更窘迫得想要蜷缩起来。
“陛下,睁眼。”陈逐去吻他的鬓发,掰他的手指。
顾昭瑾勉强睁开了因为难为情闭上的眼睛,轻轻地睨了陈逐一眼。
失神的目光其实没能看准位置,但是陈逐还是捕捉到了这一瞥,漆黑的夜将帝王乌黑的长发、殷红的唇瓣、水润泛着红意的眼眸映照得更加幽微朦胧。
顾昭瑾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模样在陈逐的眼眸中多么引人入胜,他只是微启唇瓣,在对方密不透风的拥吻中尽力地呼吸。
他太热了,不仅是心跳沸腾到快要爆炸,就连陷入在柔软床褥里的身躯,也在陈逐的掌控中不断起伏。
陈逐将一切尽收眼底,在对方又一次喘息之中,终于有了新的动作。
抬手、抬腿。
顾昭瑾身材修长,但与陈逐相比终究是太过清瘦,被男人覆盖着几乎被隐藏,只有被对方钳住的双腿在两边若隐若现。
不怎么见天日的部位几乎被男人的大手紧紧的钳制住,陈逐修长的五指陷入他的皮肉,溢出部分的白腻。
完全压制不住自己的炙热气息,陈逐看着顾昭瑾被自己牢牢掌控的模样,视线落在对方逶迤着红霞的眼。
这样的姿势稍微有些羞耻,顾昭瑾抬起一只手遮了遮眉眼,却被对方强硬拽了下来不给他任何逃避的机会。
心脏鼓动,两人浑身的血液开始往一个方向集中涌动。
那是被顾昭瑾的温软包裹的位置,膏体融化的汁水在两人皮肤间攀涌,直通天灵盖。
冰凉细腻的触感落下,沿着沟壑流淌,顾昭瑾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感受到入侵的拥堵感,修长的手指克制不住地从陈逐后颈往上挪,抓着他乌黑的满是潮气的青丝。
顾昭瑾的瞳孔失焦。
陈逐也没好到哪里去。
喉结随着急促呼吸上下滚动,他的眼神追逐着对方的一举一动,臂弯托起白皙温软,让顾昭瑾的手臂撑在他的胸膛,一边接吻转移注意力,一边缓慢下沉。
口齿生津,顾昭瑾费力地吞咽着,男人的吞噬过分强势,交换的呼吸让他大脑有些浑浑噩噩。
缺氧了……
顾昭瑾闭着牙关逼迫侵入唇缝的舌尖收回去,等好不容易男人做势要退后,他终于喘息一口气,却被对方寻找到机会再次追击。
两人唇间分开的缝隙中,隐约可见男人半截追寻过来的猩.红舌头,双方紊乱的呼吸驳杂融合在一起。
明明时至深秋,但房间之中却弥漫着燥热的空气,热得人大汗淋漓。
陈逐亲得很重,顾昭瑾有些招架不住,又去咬自己的指节,亲吻掀起的波澜不停,伴随着男人的其他动作。
“你看……”
陈逐的语气灼烫到像是带了火,语气温柔轻哄,却正在做将猎物拆吞入腹的事。
顾昭瑾被迫低头看了一眼,其实在朦胧泪眼和夜色中什么也没看清,但纵是如此,这对他来说太超过了,绷着脖颈撇开了目光,攥着陈逐肩膀的手指用力到青筋都绷起。
双目微阖,在颤抖中帝王只感觉眼前忽明忽暗,似乎有星子在闪烁,耳朵都有些嗡鸣。
由于陈逐的力度太大,顾昭瑾被钳制着环绕在陈逐腰上的双腿用力收紧,好稳住对方的动作,不至于在冲击之中滑落。
陈逐的手握着顾昭瑾的腰给他支撑的力量,顾昭瑾颤栗了一下,手又被对方覆盖着手指挤进他的指缝,从他拇指的扳指缓慢地抚摸到了掌根。
顾昭瑾呼吸沉沉,掌心抵在他的胸膛上维持平衡。
陈逐的手扣住他的手腕,又从他手腕顺滑而下,滚烫的气息烧灼着触碰过顾昭瑾皮肤的每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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