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善站在院子中央盯着门看,扭头问坨坨,“不开门啊?”
“不开门。”坨坨说,“别管那些人。”
一直有人敲门,心里也烦得慌。云善玩得都不安心,总往门口看。
花旗走过去开了门。
原本正靠着门拍门的两人一下子摔进院中。
花旗一手拎着一个,将人丢了出去,“喝醉了就回去睡觉。”
门口站着的人皱着眉威胁,“你敢打我们?”
花旗二话没说,把他往外一推。那人也摔地上了。
“我就打了。怎麽了?”花旗冷着脸问,“笑你一声怎麽了?”
被推了一把,地上的爬起来,恶狠狠地说,“你等着。有你好看的。”
“我等着。”花旗说,“我中午吃完饭还在这。你现在去找人。我就在这等着。”
“你别走,你等着。”那几人说。“有你好看的。”
“去吧。”花旗嘲讽道,“路走直了。自己摔倒了,别说是鬼推的。”
“大白天的,鬼可不出来。”
那几人互相搀扶着走了,边走边还回头说,“等着。”
第41章 打败南夏派
花旗从门外回来,周勤俭有些担心,“那些是南夏派的人,盛雄就被他们阴了。”
“那些人都会武功,你们和他打恐怕得吃亏。”
“不用担心。”花旗说。
梁俊彦道,“一会儿大哥和周义就回来了。咱们人多,也不怕他们。”
妖怪们正在吃午饭的时候,有十几个人找来了。他们站在院子外,扬声喊道,“刚刚是谁打人了?”
花旗放下筷子,走到院门口站定,“人找来了?”
“就是他。”先前醉酒的那几个瞧着醒了些,大着舌头指着花旗说,“就,就他。”
云善赶紧喝了两口汤,蹭下凳子,跑到院子门口,扶着门框踩在门槛上往外瞧。
小丛和坨坨也赶紧扒完饭,跟着西觉和兜明一起往外跑。
梁俊彦、梁俊永和周义放下碗,也往外走。
“你俩别去。”周勤俭拽住要往外跑的大狗蛋。“一会儿说不准要打起来。你们俩好好呆在屋里。”
“云善都去了。”二狗蛋说。
周勤俭说,“你管别人?你俩在这坐好。”她起身到门口小声对坨坨说,“把云善带进屋里去。一会儿打起来,没人顾着你们这些小的。”
坨坨说,“等会儿打的时候我们再跑。”
人多,巷子里施展不开。南夏派的人约花旗他们去河边宽敞的地方,说要给花旗教训。
花旗他们便跟着南夏派的人去了小河边。
坨坨和小丛牵着云善要跟去,周勤俭拦道,“你们三个小的就别去了。一会儿真打到你们,跑都来不及。”
“不怕。”坨坨说,“兜明他们力气可大了。我们站得远远的瞧。”
周勤俭想拉云善,云善小泥鳅似的,顺着墙根跑到前面,牵上西觉的手。
西觉什麽也没说,牵着云善一起走。
见西觉把孩子带去,周勤俭也不好再说,把院门锁了,把大狗蛋和二狗蛋锁在院子里,她也赶紧跟上去看。
到了小河边,南夏派领头说,“你们都是普通人,我们不为难你们。刀剑便不用了,省得伤着你们。”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好像他们有多大气度似的。
南夏派的人纷纷将刀剑丢到一边。那几个醉鬼也将刀剑丢了,步伐不稳地首先发难。
因为不知道这些人武功到底有多高,妖怪们心里也没底。西觉、花旗和兜明便一起出手。
妖怪们迅速跑到南夏派人跟前,揪住他们的衣服,将前面几个醉鬼丢了出去。
梁俊彦他们几个压根跟不上。
南夏派领头人眼睛一眯,提起拳头冲上前来。在他快靠近时,兜明转身踢出一脚。那人径直飞了数米远,倒在地上,竟是再也爬不起来了。
坨坨叫道,“兜明,你别使那麽劲。踹得也太远了。”人飞得实在是远,坨坨有些担心。
兜明急忙解释,“我没使那麽多力气。”
“我看这个最厉害,才稍微用了点力气。”
兜明之前观察的时候,就发现这人步子是最稳当的,又是个领头的。料想他武功应该,所以这次没把人丢出去,而是踹了一脚。
坨坨跑去南夏派那边查看,就见那人躺在地上捂着胸口,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瞧着像是不好了。
“这人,这人要不行了。”坨坨慌张地喊,“快送人去医馆。”
南夏派那边没动手的人都懵了。对方甚至都没使招数,就一脚,一脚把他们这最厉害的人给踹得要进医馆?这还怎麽打?
南夏派有人发话,“那快去医馆。”这架不能打了。搞不好,大家的命得丢在这。识时务者为俊杰。
梁俊彦他们也懵,他们还没碰着人呢。镇子上不是传言,南夏派的人很厉害吗?他们心底还犯怵呢。没想到,竟然这麽不经打。
南夏派几人抬着人,匆匆往医馆赶。
妖怪们怕人死了,也都跟了去。
兜明面色紧绷,他真的担心这人死了。杀人可是坏了云灵山的规矩。坏了规矩的妖怪要受到惩罚的,有可能直接就被除掉。兜明心里害怕极了。
一行人匆匆往医馆去。
云善没看懂,趴在西觉身上问,“怎麽了?”
“那人出事了。”西觉脸色也不好看。打从他修出灵智后,从来没遇见过破坏云灵山规矩的妖怪。他知道兜明不是故意的。
云善看着前面那人,大眼睛忽闪忽闪,“嘟嘟打的啊?”他还是看懂一点的。
兜明一听更泄气了,“我不是故意的。”
小丛安慰道,“肯定能救回来的。”
坨坨也说,“你别怕。不行就割点我……我去找人参来给救他。”
一行人匆忙进了医馆。
大夫给号了脉,又摸了胸骨。
坨坨紧张地问,“大夫,这人会不会死?”
“不会。”大夫说,“胸口的骨头断了几根。性命无碍。”
知道这人不会死,刚刚紧张的妖怪们脸上都露出了些笑意。
“太好了。”坨坨说,“兜明你不用怕了。”
兜明乐高兴地嘟囔,“我控制着力道呢。”
“他们武功也没有多高嘛。”坨坨说。
南夏派的人个个脸色难看。一脚把人骨头踹断好几根,这还控制着力道?要是用全力,是不是就一脚把人踹死了?
约架这事就这麽结束了。妖怪们也没想要南夏派怎麽样,只是他们之前敲门太烦人。
南夏派的人看着他们走出医馆,也不敢说什麽。打不过人家,现在他们得夹着尾巴做人。这才是一个人踢了一脚。这些人要是一起上,那他们这十来个人还能留下命?
出了医馆,周义庆幸道,“还好没问咱们要治病的钱。”
大家才想起来还有这事。
梁俊彦笑道,“怕是不敢要了。”那些人刚刚脸色都不好。
“不愧是天天打猎的。”周勤俭说,“是有功夫在身上的。”
一行人打算回去继续吃饭。周勤俭开了门,大狗蛋和二狗站在院子里急忙问,“咋样了?咋样了?”
“打赢了。”坨坨说。
“你们太厉害了。”大狗蛋崇拜道。
妖怪们继续吃饭。吃完饭就在梁家睡了午觉。笔都被坨坨拿给汪生去卖了,妖怪们下午就去街上摆摊卖簸箕。
摆了一下午的摊,只卖出了三只簸箕。
瞧着时间差不多,妖怪们回了梁俊彦家。等着大狗蛋、二狗蛋和梁俊彦回来。
上回来借洗衣服棒槌的大姐过来小声和周勤俭说话,“那几个南夏派的人问我打听花旗他们。”
因为花旗他们经常来,附近邻居也都认识他们。
“我就说他们住在云灵山上。”大姐问,“他们打听花旗他们干什麽?”
周勤俭把南夏派人来打架的事说了。大姐听说兜明一脚把南夏派的人踹断了几根骨头,笑眯眯地夸兜明干得好。
大姐说,“小元昨天下午带着小狗在巷子里玩。一条小狗就被南夏派的人摔死了。”
“啊?”周勤俭说,“摔什麽狗?”
大姐说,“那些人就是坏。路过时嫌小狗汪汪叫吵人。”
“就这德行,难怪因为大狗蛋笑一句就要找上门。”周勤俭骂道,“什麽人。武功也不厉害,不知道嚣张什麽。不就仗着人多嘛。”周勤俭现在十分看不上南夏派的人。原来就是仗着人多打人,她原来还以为这些人很厉害。
说完南夏派的人,大姐又说起她之前的租客,“那个独眼也不知道去哪了,夜里什麽也带就走了。他还有东西落在家呢。还少我一天钱。”
“少一天就少一天。”大姐说,“他要回来我也不问他要。人家是好人,仗义的人。”之前独眼盛雄可是为了被欺负的人出头,单挑了南夏派的人。镇子上的人都觉得他仗义,是个好人。
之前周勤俭不敢说盛雄的事,怕南夏派找去。现在花旗他们就能把南夏派打一顿,周勤俭心里有些底气,就把盛雄的事和邻居大姐说了。
“在你家?”邻居大姐吃了一惊。“我现在去把他的东西拿来。你今天回家的时候带给他。”
不等大姐回来,汪生先找来了。他从怀里掏出个钱袋子,把里面的钱都给了花旗,高兴道,“笔都卖出去了。不够卖呢。”
“还有人想要。问我什麽时候还能有笔?”
坨坨高兴地说,“过些天。”
这次卖笔,卖了快四两银子。妖怪们一合计,觉得卖笔很赚钱。就是黄鼠狼尾巴毛不够用。回山里找找其他黄鼠狼。
邻居大姐好一会儿才把包袱拿回来,眉开眼笑地和周勤俭说,“南夏派的人走了。”
“走了?”周勤俭惊讶,“他们走得可真快。”
“我也刚听说,他们把房钱结清就走了。”邻居大姐说,“走了好。老张家也不想租房给他们,还不是他们抢着霸占的。”
等大狗蛋他们放学回来,周勤俭锁了院门,一群人回东望村。
经过巷子第一家老张家时,周勤俭往院子里看。老张媳妇儿正在院子里晾被单。
瞧见是周勤俭他们,老张媳妇儿赶紧喊住人,又说了好一会儿话。
到东望村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
云善和坨坨跟着大狗蛋、二狗蛋他们跑进院子里。
梁周氏笑道,“我说你们一直没回来,肯定是跟老二他们一起回来了。今晚多做了馒头,留在山下吃。”
梁俊彦把包袱给了盛雄。盛雄对他们颇为感激,说日后一定要答谢梁家。
周勤俭兴奋地把今天在镇上发生的事说。
盛雄惊讶地看着妖怪们。他和南夏派的那帮人交过手,知道里面有几个人武功不错。没想到那些人在云灵山人手下竟然撑不过一脚。云灵山这些人的武功高到了什麽程度?
王小花和大丫端了菜来,摆了两桌饭菜,大家一起坐在树下吃晚饭。
吃着饭就说起了明天送小菊回去的事。周义和梁俊永也是因为这个,所以今天回来。
周义说着回去肯定对小菊好,和他弟弟好好说说让他干些活。
小菊看着周义说,“你对我一直都好。这些不怨你。”
“要想我们娘几个过得好,不如把家分了。”
周义是个话不多,有些闷的人。闻言,端着碗看着小菊闷闷地说,“娘还在,怎麽分家?”他也不想养他弟弟那一家子。自家为什麽苦成这样,他心里都是有数的。
还有这次,娘不给钱给孩子看病,深深刺痛了周义。麦收刚过,家里卖了粮食,不是没钱。可他娘就是不愿意拿钱给他的孩子看病。
“分家?”梁文忠看着小菊,“你婆母在,哪闹到分家的地步?”
“不分家日子咋过?”小菊说着掉下泪来,“以后我娃再生病,还不给钱看病,娃咋活?”
“爹你看看我家福丫和狗娃。不和二丫他们比,就是和大秧村的孩子比,都是可怜的。每天肚子都不一定能填饱。”
小菊最近心里盘算了很多,她坚定地对周义说,“我们啥也不要,都留给娘和他叔婶。分家了,咱们不在大秧村住。”
周义抬眼看着小菊。
“来东望村。”小菊看着梁文忠说,“爹娘先佃五亩地给我们,让我们先活着。”
“家里没农活,周义去镇上做工。我在家能绣些帕子,养些鸡鸭。”
小菊说,“也就前面苦些日子。总不会过得比以前难。以后也把狗娃送到学堂里读书。福丫要要认字。”
受梁家影响,在小菊的观念里,男孩子要送去学堂读书。甭管能不能读出名堂,都要让他们读书明理。女孩子也要识字,也能读书。
“要是不分家,狗娃这辈子也没钱念书。”
这些日子,小菊在家里看到了很多事,心里有很多想法。
爹娘家是东望村的富户,日子过得比一般庄户人家都好。因为要想在今年秋天买牛,他爹和大哥去镇上做工攒钱。
自家在大秧村都算穷人,可周义弟弟却能安心在家过闲散日子,张嘴等吃饭。和这样的人活在一起过日子,怎麽能把日子过好?
还有山里的亲戚。小菊一直觉得他们要买二十头驴养着吃肉是一件她无法想象的事情。甚至她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买二十头驴得话多少钱?还仅仅只是为了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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