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人气的娇躯乱颤,宋渝归本没有故意气她的意思,见状连忙道了几声好,就用旁边的烂菜叶子捻了虫扔出去,仔细寻了其他菜叶上的虫,也一一挑掉,才算放心。
沈惜枝长久待在妻子怀里,只能感觉她带着自己伸手一会儿往这边一会儿往那边,还伴随着扔东西的举动,心内惶惶,“有,有这么多虫子吗?”
她被吓得要哭了。
宋渝归又揉了揉白面团似的软屁股,声音温和动听,“嗯,有一点多,你等等我,很快就好了。”
天呐,菜里有这么多虫子!
往常这菜都是池姑娘洗的,她,她怎从来不提?
正在妻子怀里畏惧的缩着,下巴抵在妻子肩膀上,不敢往白菜上看,就见池厢月与楚晚棠牵着手从屋里出来了。
楚姑娘神色看着颇为憋闷,落后半步,瞪了池姑娘好几眼呢。
池姑娘是个比妻君还要似木头的人,半点没有察觉自家表妹的不悦,一走出来便顿了下,语气满是疑惑,“你们在给菜浇水吗,为什么惜枝要坐在渝归怀里?这样浇水弄湿衣裳可怎么办呀。”
沈惜枝:……
楚晚棠:……
我表姐脑子好似不大好,从前就这样,现在更是了!
宋渝归都无语了,扭头满脸不可置信,“你看我手上有浇水壶吗?”
池厢月伸长脖子看了一眼,随后挠了挠后脑勺,仍旧疑惑,“不是浇水你在做什么?”
“找虫子,菜里有虫子,吓到惜枝了,我得一一找出来。”
“虫子?”
池厢月一惊,忙往后看了看,神色慌张,却不是怕虫,而是十分紧张道,“你这话可说不得,我表妹最怕此物了,叫她听见她晚上又要睡不着了!”
疼爱表妹的表姐赶忙转身捂住表妹耳朵,神情再急切不过。
楚晚棠一愣,有瞬间茫然,好一会儿才回忆起许久之前为了与表姐同睡,故意编造出的怕虫子怕的睡不着觉,夜里做梦都是虫子之事……
嘴角抽了抽,眼下她已经和表姐一起睡了,哪还需要再佯装害怕什么虫子,但……
自己说出的谎话,总是要圆的。
小表妹抿了抿唇,便往后退了半步,神色惊惶害怕的看向表姐,然后立时被她表姐揽进怀里哄着了。
这样方才是她想要的。
表姐待她,就该是这样才对。
楚晚棠靠着她,心中是少有的餍足,连一会儿要陪她做粗活的郁闷都少了许多。
宋渝归观看了全程,默默回头,仍维持抱老婆的姿势,然后凑近老婆小声道,“我觉得楚姑娘跟你有点像。”
沈惜枝先是一愣,紧接着圆润鹿眸微微眯起,声音不辨喜怒,“怎么,妻君又喜欢楚姑娘了?”
宋渝归:?
瞳孔地震。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如何就喜欢楚姑娘了,成日里胡言乱语诬陷于我!”
沈惜枝单膝跪坐在人怀里,一言不发。
她料定了妻君不会在人前如何欺负她的,所以她半点儿不怕。
却不想,她的妻子,仗着她背对于人,旁人看不见,竟然狠狠掐她屁股!
岂有此理!
自从与妻君交心之后,她这屁股可就受了好大的委屈!
日日被人捏在手心把玩不说,有时还要挨打!
虽然,虽然也别有一番滋味吧,但那到底羞人呀。
沈惜枝被羞的生了闷气,扭头不理宋渝归了。
本来就是,楚姑娘是楚姑娘,我是我,她怎能觉得旁人与我像,我在她心间,不该是独一无二深受喜爱的吗?
宋渝归欺负了人,又回过来哄她,抱着她颠了颠,“好了,别生气 ,我只喜欢你,你知道的,我就是觉得楚姑娘柔弱的样子很眼熟,一直觉得眼熟,今日才发觉原是有几分像你,随口一说,你就讲的我好像变心了一样……”
说到这,她也有点委屈,哪有喜欢楚姑娘,明明只喜欢你。
沈惜枝嘴上不肯服软,身子却又往她怀里靠了靠。
心里骂人,你当然觉得眼熟了,想当初你心冷的跟铁块儿一样 ,我若不如此,你可会亲近我半分?你不会的,你就会在那杀你的猪喂你的猪,若非我孤注一掷,你这辈子就和猪过去吧你!
从前的事真是越想越气。
沈惜枝也罕见的翻了旧账,给人脸子看。
宋渝归刚感觉到她身体的靠近,以为自己哄好了她,却不想将人从怀里挪开一看,立时沉默了,这不还气着吗?
水润的眼睛淡淡望她,然后气呼呼挪开。
……
“我解释的不够清楚吗,你怎还生气?”
她分外不解,沈惜枝单膝跪久了,腿便也麻了,不理她,刚欲活动活动身子,便被宋渝归接回怀里去,主动的替她揉着膝盖,把上头的尘土也尽数拍干净,如此温柔细致。
沈惜枝默默抱着妻子脖子,偷看她的脸,但见她神色间也有隐隐的怒气,只是忍着没有对她发出来,心中又是一甜,她喜欢我啊,才会对我百般忍让,不凶我的。
于是沈惜枝又轻易原谅了妻子,被她抱着凑近她小声说,“不是为了方才的事生气,是想起以前了,以前……你总不喜欢我。”
宋渝归大为震惊,什么!现在我还得为以前不喜欢你时发生的事买单??!
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第72章
沈惜枝虽提起了以前,却又仿佛也并不生气一般,说话了就安安静静躺在人怀里,一双葡萄般又黑又亮的眼睛盯着她。
宋渝归只能低声求她别翻旧账了,她轻轻哼了一声,也没再说什么,过一会儿才低头看了看她的腿,道,
“你起来吧,我扶着你,蹲了这么久,腿肯定麻了。”
沈惜枝自个儿的腿被好生揉过伸展过,已经不麻了,但渝归姐姐的腿定还是麻的。
宋渝归也觉着肯定麻了,扶着惜枝的手站起来,刚站到一半,腿上就好像有很多根针在扎似的。
弄的她一步也走不了,沈惜枝便低头轻轻替她揉着小腿。
“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
“嘶,好。”
宋渝归应了一声。
她们再缓了一会儿,才带着人进林子批竹条,惜枝的竹篮卖的不错,如今来买肉的人家大多手里都会带一个,装肉装菜都不错,模样好看轻便,容量也不小,竟像装饰品一般。
楚晚棠是大家闺秀,甚少干这等粗活,乡下的竹林也没去过,浑身写满了不适,抿抿唇,便后退半步,默默看着她们干。
池厢月是最有精神的,挥舞着斧头劈竹子。
不止竹子她砍的最多,割草也是她割的多,给菜种浇水更是她一个人全权包揽了,简直天生干活圣体。
宋渝归牵着媳妇儿站在一边感叹道。
唯有楚晚棠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她本就心疼表姐做这些粗活,之前说是被控制着去做的,她都气死了,结果现在一看,没被控制她也会去做农活,只是换了个人做罢了!
气死了气死了。
那边刚浇完水,池厢月欢快的走回来,却被小表妹劈手夺去水壶。
她一懵,不知所措,“怎,怎么啦?”
小表妹不理她,沉默离去。
池厢月:……
“我惹她了吗?”
茫然的看向两位好朋友。
两位好友神色一言难尽。
最后沈惜枝默然摇头,“倒也不是,楚姑娘许是心疼你了。”
池厢月震撼:“你心疼渝归的时候也会冲她闹脾气让她哄你吗?”
心疼人不应该是嘘寒问暖极尽温柔吗?
哪有这样子心疼的!
感觉自己的认知受到了冲击。
宋渝归沉默了。
还真会,我家惜枝最是口是心非了,有时与我闹脾气,并非是生我的气,而是有各种旁的原因,诸如心疼此类,都出现过。
池厢月见二人不说话,又都格外真诚的望着她,一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还真是这样?
大家都这样吗?
我去。
她张了张嘴,扭头追表妹去了。
一边追一边心里还是不明白,心疼我你不温言软语同我说几句话,生气干什么。
你生气了不还是得我哄着吗?
劳神劳心的是我啊。
宋渝归摇摇头,拉着媳妇儿细嫩小手,“走吧,我们也回去。”
“嗯。”
“那件衣裳刚刚做好,今晚穿与我看看?”
沈惜枝:……
我那不老实总是想试探我底线的妻子!
她抿了抿唇,自然不愿,小脸又覆上粉白,偏首不搭理她。
“小枝儿~”
宋渝归不愿错失机会,拉着人的手指便是一通摇晃撒娇。
小枝儿声音细若蚊呐,“可,可是,可是这太羞人了呀。”
她仍有不肯,模样也娇娇软软的极惹人怜,可惜碰上了宋渝归这个狠心人。
“这有甚羞人的,你连这都羞,日后我若要做的更过分,你可怎么办呀小枝儿。”
沈惜枝:……
瞪大一双鹿眸,什么,还有更过分的!
小姑娘闭了嘴,哪还敢再说话啊。
心里满是恍惚,妻君究竟学坏了多少。
这些她以前都不懂的呀,现在怎么懂的那么那么多了……
明月高悬的夜晚,外头伴着蛙叫与清风吹动枝叶,偶尔响起野狗争食的声音,除此之外一片宁静。
宋渝归自个儿好好坐在凳子上,非得让羞的满脸滴血的小姑娘站在她面前,衣着鲜亮齐整,却唯露了一对儿大白兔,晃晃悠悠的极其显眼。
漂亮,又形似水滴。
多娇人呐。
宋渝归看得舒服,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是很愉悦的节奏。
她说,“喂我吃。”
沈惜枝一惊,神情当即慌乱无措,什,什么,还要我喂?
那边专门欺负人的声音又传来,明明是极温柔的语气,偏偏说出的话却总这样!
“你之前不是喂过吗,就像上次那样。”
夜尚且长着,女子浑身上下有三处果儿,今儿晚上是都被磋磨的肿了。
两人洗了身子,力竭躺在床上。
宋渝归甩着手腕,沈惜枝背对她,说什么也不肯转过来,她也不在意,心中庆幸,“还好叫你做了两条开裆裤,不然晚上可得磨的难受了。”
沈惜枝:……
一句话都不想和她说了!
那只手又从裤子的缝隙里溜进去,饶是她如何也阻挡不了,干脆就当做不知,抿着唇睡觉,可睡也睡不了,被人轻柔触碰的感觉实在酥入骨髓。
没忍住,沈惜枝抬起软绵绵的腿踢了宋渝归一下,有些生气,细眉竖起,“都肿了!疼!”
“嗯,我知道,肿了,所以我不碰这里。”
这儿肿了不还有一处没肿吗?
她摸摸那处不行吗?
那儿今天只弄了一回!
宋渝归不听话,把媳妇儿气了个仰倒,偏说不得她什么,脸都黑了。
又被人揽在怀里,轻轻弄了一回,喘气之声不绝,她连擦洗的力气都没了,还没弄完两只眼睛就眯成了缝儿。
第二日一早上起来便不曾给人好脸色看。
那处,居然没有消肿!
沈惜枝换衣物的时候差点气死,渝归姐姐笨蛋,还说要去买那处用的药膏,这种东西怎能随便买,她若去了她还要不要脸面了?
今日毕竟要出门,她也不好再穿那等奇形怪状的裤子,势必会磨的难受,越想越气,脸色也愈加寒冷。
宋渝归在旁边是一句话也不敢说的,眼睛一会儿望天一会儿望地,直到出门卖肉时才敢轻轻戳了一下媳妇儿,心虚哄她,“别生气了嘛,我今晚不弄你还不成吗?”
沈惜枝淡淡望她一眼,并不说话。
宋渝归瞬间耷拉下脑袋,以为媳妇儿真生了自己的气,有点后悔亦有点委屈。
她也不知在委屈什么,大抵是,惜枝一向待她温柔婉约,处处以她为先,心疼她,甚少生她的气 。
直到两人按照惯例买了包子当早餐吃,她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兴致不大高,沈惜枝却伸长脑袋,在宋渝归的肉包上咬了一口。
肉香四溢。
宋渝归一愣,眼睛唰的亮了,猛然看向惜枝。
媳妇儿吃完肉包后又不说话,低头小口吃着菜包,黑润的眸子垂着,也不理她,包括方才吃她包子时,一言不发的,就探头咬了一口,然后安静的把头缩回去。
明晃晃告诉宋渝归,我还生气,但是能哄,你若再不哄,就不一定了!
宋渝归眼眸渐渐温柔下来,颇有些欣喜的凑过去,在沈惜枝身侧,吻了吻她的唇角。
沈惜枝俏脸一黑,想让你哄我,但不是这样哄我!
她轻轻拧了宋渝归一下。
宋渝归福至心灵,低头也去吃她咬过的包子。
女子浓黑长睫一颤,没有说什么。
今日卖猪肉得了一千三百多文,便是一两多,卖竹篮也有二十文,减去前头买砖买瓦的,堪堪还有十五两,工匠为之修建房屋,需得有最少十两工钱,这笔钱是动不得的。
宋渝归长叹一口气,心想,为何母猪长得这般慢,若是能把家里五头母猪都宰了,拿钱就多了。
母猪初胎一般生的少,这回便只生了五只,四只母一只公,若非家里缺银子,她也不会急急要将只生过一次的母猪宰杀了。
哎。
赚钱好难,她又想处处弄的好一些,免得日后看不顺眼,早知如此,再赚个几日钱再修好了。
沈惜枝也为此事忧愁,说什么也不肯再买任意首饰了,两人在镇上就互吃包子和好了,她牵着妻子的手往家走,沈惜枝烦恼,“今日又得割好多猪草了,不然都不够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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