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戴着止咬器,因不得疏解的热意而呼吸急促,重重地喘着气,像是一头被困在笼中的猛兽。
听到了开门声,锦衣应愚抬起头,眼圈泛红地看着背光而立的褚夜行,眼里迸射出期待的光——
像是终于看到了能将他从欲.望漩涡中拯救出来的勇士,声音低哑地唤着:“你终于来了。”
“咕咚。”
褚夜行清楚地听见了自己吞咽唾沫的声音。
他怔愣地看着锦衣应愚——
明明易感期发作的是面前的Alpha男人,但他自己却觉得口干舌燥。
锦衣应愚……
这个在他眼中高高在上的Alpha在此刻仿佛褪去了光环,从神坛上跌落。
原来他也是个会比易感期吞噬理智的Alpha,会被最原始的欲.求所掌控。
他也会戴上止咬器,就像曾经在塔拉茨的自己一样……
褚夜行不知道自己这是自己怎么了,但是他却在心底滋生出一种扭曲的快意与庆幸。
锦衣应愚的头脑混沌,看不懂他眼里深沉的情绪,只是喘着气:“你还杵那儿做什么?抑制剂,给我……”
褚夜行这才缓缓抬步,走到了锦衣应愚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衣冠不整的Alpha男人——
闻着他炽热的芍药花香,目光扫过他泛红的眼角,微张喘.息的唇,修长的脖颈,光洁赤裸的胸腹。
奇怪,太奇怪了。
明明易感期并不会传染,Alpha也不会被另一位Alpha的信息素所吸引。更何况锦衣应愚的面容俊朗英挺,胸肌腹肌一点不少,完全没有任何会被弄错性别的特质。
这样顶尖的Alpha明明只应该对Beta和Omega有吸引力,对自己来说只能让他感到威胁……
但是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褚夜行看着锦衣应愚,却觉得那透骨而来的芍药香仿佛在他的身体里点燃了一把火,让他的血液都燃烧起来了。
褚夜行蹲下身,从口袋里掏出了刚拿来的抑制剂,轻易打开了针剂的盖子。
塑料的盖子落在地上,发出细小的声音。
锦衣应愚下意识地想要抬手去拿那支能缓解自己渴望的针剂——
但褚夜行的手臂一抬,轻而易举地避开了他的手。
锦衣应愚一时有些懵然地望着褚夜行,失去了引以为傲的理智与头脑后,他像是被拔去了利齿尖牙的猛兽,忘记了训斥,更忽视了对方眼中的渴望。
褚夜行将针剂换了只手,微微举高,不让锦衣应愚拿到,他压低声音,垂下眼帘的样子似乎一如既往的乖顺无害:“哥,您转个身,我帮您注射。”
锦衣应愚的头脑昏昏沉沉地:“转什么身……”
“您的右手现在用不了,只用左手不方便的。我之前没动手注射过,我怕伤到您。”
褚夜行低下头,在锦衣应愚的赤裸的心口处落下一个轻吻,低沉轻缓的声音像是爱人的私语,又像是魔鬼的蛊惑:“相信我,我会好好对待您的。”
锦衣应愚没听出他言语中蠢蠢欲动的念头,又或是他一贯自信,此刻依旧下意识地觉得褚夜行无法对自己造成任何威胁。
他居然觉得这家伙说得还挺对,服务还挺贴心。
于是他点了点头,有些艰难地动了动,从背对窗户坐着,变成面朝窗户跪坐的姿势。
褚夜行眼中的情绪愈发深了几分。
他拽着锦衣应愚的后领,向下拽了拽,让那一截光洁的颈项完全暴露在自己面前。
他情不自禁地抬手摸了摸Alpha后颈的腺体,那一小块软肉在他的指尖下脉脉地搏动着,不断释放出情动的芍药花香。
锦衣应愚有些不自然地动了动,命令道:“直接,唔,将针头扎进来就好……”
在他看不见的角度,褚夜行舔了舔的唇角,像极了面对猎物,准备开始享用一场飨宴的猛兽。
“是。”年少的Alpha应答的声音和平常一样乖巧,他将细小的针头对准那块软肉,直接扎了进去,而后将药水缓缓推注到底。
年长些的Alpha像是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虽然身上的情.潮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消退,但他还是情不自禁地发出了满足的低吟。
锦衣应愚觉得这事儿已经解决了,正想放松下来——
但是,他突然意识到,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褚夜行明明帮他打完了针,却并没有起身离开,而是贴了上来,坚实的胸膛贴着他的后背,手绕到他的身前,触碰到他的胸膛。
那只作乱的爪子在他的胸前按揉着,故意磨蹭到凸起的两点。却不容他躲闪,又沿着腹部的肌理一路向下——
锦衣应愚用空着的那只手一把抓住褚夜行的手腕:“……你在做什么?”
“哥,您已经完全进入易感期状态了,抑制剂打完后起效还需要一段时间。”褚夜行的声音低低地,仿佛全然是为了他着想:“发泄出来一次会舒服许多,我帮您。”
伴随着略显灼热的,带着氯仿甜香的气息落在颈侧,引得锦衣应愚一阵战栗,他顿时头皮发麻:“不需要,你,你先出去。”
Alpha的易感期和Omega的发.情期并不一样,并不会失去力量浑身瘫软,恰恰相反,处于易感反应中的Alpha是最具有攻击性的。
锦衣应愚感觉到了威胁,他试图挣扎反抗,却根本无法撼动身后的人。
这个身高一米九的混小子,明明比自己小了整整八岁,却像是一堵肉墙一样牢牢堵在自己身后,愣是将锦衣应愚困在自己身前与玻璃窗间的狭小空隙中。
锦衣应愚的右手被手铐铐着挣脱不得,他只能用左手钳住褚夜行的手腕,试图将那欲图不轨的手从自己的裤子上拉开——
但是,明明自己已经用了够多的力气,却依旧无法撼动褚夜行分毫。
西装裤的皮带搭扣发出一声轻响,拉链拉开的声音仿佛一击重锤砸碎了锦衣应愚最后的礼仪风度。
他近乎惊恐地怒骂:“你他妈想干什么?!褚夜行!放手!我c你大爷的,你给我放——唔!”
关键之处被人拿捏,锦衣应愚的骂声一下子卡在了喉咙里,变成一声呜咽,身体不住地颤抖。
褚夜行低笑一声,手中动作不停,贴在锦衣应愚耳侧,让自己的氯仿香气逐渐侵蚀着芍药花:“祸不及父母家人,哥,您骂我不就够了么?”
锦衣应愚咬牙切齿,气得浑身发抖:“那行啊,你不想让我舒坦点吗?现在躺下让我上不就行了?!”
“哥,”褚夜行仿佛没听懂他的话,用舌尖轻轻舔了舔他的耳垂,引得怀中的人不住挣扎,却又被他凭借着体能优势强行镇压:“哥,您还记得那天在晚会休息室里,您想玩的剧本吗?”
第25章
“什么,什么剧本?!”
“您说,让那个Omega演您的金主——”
头疼脑热的锦衣应愚想也不想地拒绝:“我玩个鬼!不玩!你放开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哥,您还不知道么?”氯仿的信息素释放出来,将其中的含义清晰地传达给另一位Alpha。
锦衣应愚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他此刻看不见褚夜行的面容,却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忽略了对方的伪装——
他以为自己捡回来一只小流浪狗,喂喂肉骨头,对方就能绕着自己打转。
但现在才发现,自己好像捡回来一头狼。而自己才是他眼中的肉骨头。
炽热的温度抵在自己的臀部,还暧昧无比地顶了顶,锦衣应愚的呼吸都瞬间紊乱了。
虽然现在自己易感期,头脑不清醒,但是如果他到现在都看不懂对方的意图,那他可真是白活了。
褚夜行,这混小子,竟然……
他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再青一阵,好不精彩:“你真是痴心妄想,昏了头了!放开我!”
褚夜行仿佛没听见他的拒绝,也没察觉到他的反抗,自顾自地贴在锦衣应愚耳侧:“哥,您说的剧本,我陪您玩好不好?我可以在剧本里包养您,占有您,疼爱您。”
“玩个鬼!我不需要!!没听到吗?!我不需要!!!”锦衣应愚几乎声嘶力竭,却被过于浓郁而强势的氯仿气息压制住。
他只觉得自己的理智仿佛被两端拉扯着,一处被褚夜行攥在手里,一处被那信息素钓得高高的,似乎下一秒就可以如绷到极致的琴弦一般彻底断开。
“真的不需要么?哥,您有没有注意到,相比较顺着您的意思听您话,或是向您卖惨装可怜,在我以下犯上冒犯您的时候,您更有感觉。”
“有个鬼的感觉!我又不是——”
“不用否认,哥,承认这点爱好没什么值得不好意思的。”一个个吻落在肩头,像是伊甸园里的蛇蜿蜒地爬在了他的肩头:“哥,我是您的玩物不是么?我就是来取悦您的,在我面前,不用不好意思,我可以满足您的一切想象。”
“我,我不需要……”锦衣应愚觉得自己快被折磨疯了,他下意识地躲闪,想要避开褚夜行的吻——
年少的Alpha直接张口,将他的后颈腺体叼在了口中。
“唔!!”
锦衣应愚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再强大的Alpha,后颈的腺体也是脆弱的器官。
那一块软肉被另一位Alpha叼在口中,Omega可以拥有被标记的归属感,但锦衣应愚却只觉得慌张与暴怒。
所幸褚夜行没有咬穿他的腺体注入信息素,只是将那块肉叼在口中用犬齿厮磨着:“哥,您知道为什么那个Omega没办法让您爽么?”
“因为他根本不爱您。对您没有感情——”
“哥,让我来疼爱您好不好?”
低沉的嗓音好似极尽了缠绵悱恻之意,他甚至直接抛去了敬语:“让我来疼爱你,好不好?”
“不,好——”锦衣应愚几乎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从牙缝里挤出这句拒绝。
但是这不是褚夜行想要的答案。
年轻的Alpha足够聪明也足够执拗,似乎誓要从这位位高权重的年长者口中撬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否则绝不罢休。
他更用力地咬了咬腺体,不断询问着:“好不好?让我来好好待你,好好疼爱你,好不好?”
“好不好?回答我——”
“好不好?”
生理与心理,感性与理性,欲.望与廉耻。
无数的标准在他的心头拉锯着,不断磋磨着本就所剩无几的理智。锦衣应愚已经濒临崩溃了,只想要一个利落痛快的了断:“好,好,我答应,我答应你行了吧?!”
褚夜行终于满意地放开了口中被他吮吻舔咬到发红微肿的腺体,轻轻咬了下锦衣应愚通红的耳尖,低缓而温柔道:“表现很好,乖孩子。”
锦衣应愚发出一声哀哀的悲鸣,一下子瘫软在了他怀中。
……
褚夜行抽回手,从口袋里拿出提前备着的纸巾替自己和怀中的人收整着。
锦衣应愚靠在他怀里,一言不发,只是身体仍在微微颤抖。
褚夜行拥着他,从后面替他整理好衣物。裤子虽然脏了但并没有坏,就是衬衫的扣子全被锦衣应愚扯掉了。
褚夜行只能将他的衬衫向中间拢了拢,聊以盖住袒露的胸腹。而后,他这才看向锦衣应愚后脑勺上,那止咬器的电子扣:“哥,密码是多少?我帮您解开。”
他的声音又恢复了素日的恭顺谦卑,仿佛刚刚展露出攻击性与占有欲,露出獠牙叼住锦衣应愚后颈的人不是他。
“滚。”
冷冷的一声,让褚夜行的手微微一顿,他佯装没听见:“哥,您现在冷静下来了,就别继续戴着止咬器了——”
“我说了,滚。”
锦衣应愚突然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随着理智一同回归的修养让他无法大声怒骂,但这压抑的怒火却更加令人胆寒:“我最后说一遍,滚出去!没听见吗?!”
褚夜行立马凑过,试图再次抱住他,瞬间又换上了可怜而委屈的语调:“哥,您生气了吗?我只是——”
“褚夜行,”熟悉的音色里,有着从未感受过的危险与寒凉,“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不舍得弄死你?”
褚夜行一怔:“我——”
“趁我没做出什么过激的事儿之前,闭嘴,滚!”锦衣应愚一拳头砸在玻璃窗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滚!!”
褚夜行迟疑了一下,这才缓缓放开怀中的人。
他低声道:“哥,照顾好自己。”
回应他的是再一声拳砸玻璃的巨响。
褚夜行颜色的神色沉了沉,他正准备抬步向外走——
“等一下,”锦衣应愚突然唤道,声音毫无起伏,像是压抑着巨大的怒火:“钥匙,给我拿来。”
褚夜行下意识地低头一看,目光一扫,正好看见不远处的沙发脚下落着一把小小的金属钥匙。
是手铐的钥匙。
他迅速捡起来,沉默地递给锦衣应愚。
年长些的Alpha似乎恨透了自己此刻失态的样子,更恨透了看见自己这番模样的他,看都没看他一眼,粗鲁地一把抢过了钥匙。
褚夜行张了张嘴,终究什么都没说,按照锦衣应愚的要求,径直离开了房间。
当房门再次关上后,锦衣应愚跪坐在窗户前,手撑着冰凉的玻璃——
“砰”,不轻不重的一声。
锦衣应愚揉着被自己磕疼,却也磕清醒了的脑袋,咬牙切齿:“妈的……”
他很想憋出一连串脏话来骂褚夜行的十八代祖宗,但是他也明白祸不及父母家人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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