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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暴君当妖妃(穿越重生)——啾咪啾咪兔

时间:2025-06-15 06:50:51  作者:啾咪啾咪兔
  这都是小兔子很爱吃的花草,等到母妃回来,看到它们一定会很高兴吧……
  可收到绮雪葬身火海的噩耗之后,姬玉衡陷入了极度的悲痛之中,甚至到了无法说话和行走的地步,也就顾不上这些花草了。
  失去了他的照料,花草迅速衰败凋零,等到姬玉衡能勉强下地行走,再来看望它们,花草早已枯萎,正如绮雪的命运一般。
  姬玉衡穿过长廊,来到了兔园。
  兔园没什么变化,一草一木都是姬玉衡熟悉的,也没有挂上白绢。
  从前姬玉衡初入皇宫,被绮雪视为眼中钉,对他非常仇恨,直到绮雪收养了一窝灰兔,母兔难产,姬玉衡帮忙接生,救了母兔一命,他们的关系便是由此发生改变的。
  后来灰兔的族群日益壮大,渐渐到了兔园容不下的地步,绮雪便按照它们的意愿,将绝大多数送到了山间,让它们回归自由,少数几只送到东宫,由姬玉衡饲养,还有几只自愿留在了兔园。
  姬玉衡常常来兔园,几只灰兔都认识他,开心地围了上来,向他讨食。
  它们挤在一起,如一碗灰溜溜的汤圆,姬玉衡曾经见过相似的情形,那时它们中间还有一只最可爱的白汤圆,就是变成原形的绮雪,可现在白兔没有了,只剩下了这几只灰兔。
  “……”
  眼泪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姬玉衡张了张唇,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一些破碎的、怪异的音节。
  他的心像是破了一个空洞,呼呼地刮着风,又吹到他的耳边,让他的耳边总是回荡着古怪的风声,并且掺杂着心里淌血的汩汩血声。
  他喂了灰兔一些草料,又亲手收拾兔园,铺上了洁净的干草。
  灰兔们吃饱喝足,团在一起睡了,但它们在中心的位置留出了一小块空地,是它们给绮雪留的,绮雪偶尔会变成兔团来兔园小睡,它们习惯了,总会给绮雪留个位置。
  它们并不知道绮雪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姬玉衡逃离了兔园。
  他没有办法再多看一眼,因为真的太残忍了。
  现在他还不能完全接受绮雪的死,有时他会忘记绮雪已经不在了,甚至跪在灵柩前的时候也是,他会恍惚地觉得棺椁里的人不是绮雪,而是某位陌生苍老的、垂垂老矣的长辈。
  他的母妃那么年轻、那么富有生机和朝气,怎么可能会躺在棺椁里?
  可就是那些最微不足道的细节,却残酷至极地剥离了他的幻想,让他清楚地意识到:绮雪真的不在了。
  灰兔中的空缺不会被填满。
  因为他死了。
  ……
  姬玉衡循着诵经的声音,跌跌撞撞地来到了灵堂。
  烟笼雾绕。
  香烛的味道极重。
  乌黑的灵柩停在灵堂中央,道士们趺坐在棺椁四周,念诵着招魂的经文。
  道士们一刻不停、不分昼夜地念诵,念累了就换一批人,但绝不会停下。
  如此一来,绮雪的魂魄就不会找不到回来的路,他们怎么可能舍得让他四处游荡、让他魂飞魄散呢?他们比任何人都珍视他,希望他回来和他们见面。
  姬玉衡恍惚地站在了灵柩前。
  持续不断的诵经声念得他梦魂颠倒、神志不清,漆黑的棺木和惨白的丧幡映入他的眼底,也如若被扭曲了形状,变化成杂乱无序的线条。
  漆黑的棺木像兔子乌黑的眼睛。
  白色的灵堂像是只巨大的白兔。
  很大的一只白兔……
  难道他是在母妃的怀里吗?
  姬玉衡颤动着眼珠,麻木的神色渐渐发生了变化,露出了一丝疑惑的神情,而后倏然放松了下来。
  没错,是母妃在拥抱他……母妃回来了,母妃拥抱着他,他本来就是母妃的孩子,母妃是可以拥抱他的。
  瞬间的放松后,姬玉衡昏倒在了灵柩前,唇边带着一抹很淡的微笑。
  他很久没有休息了,很累,也很困,现在终于能睡着了。
  睡在他母妃的怀里。
  只是当他醒来的时候,他已经睡到足够清醒,清明的神智又会再一次让他认识到那个残忍的现实——
  他的母妃早就死去半个月了。
 
 
第115章 
  姬玉衡昏倒在灵柩之前, 把守在灵堂里的宫人吓得不轻,他们慌忙将他抬到了偏殿,并请来太医问诊。
  幸好姬玉衡只是劳累和忧思过度才会突然昏厥, 本身没什么大碍,太医开了几副安神方子,交给东宫掌事,叫他们按照方子抓药,不过喝药仅能起到缓解之效,最重要的还是姬玉衡必须好好休息。
  姬玉衡睡了很久,直到他从噩梦中惊醒。
  醒来的时候, 他全身大汗淋漓,冷汗浸透了中衣,面色苍白如纸, 不断地喘着粗气。
  噩梦自然是和绮雪有关的。
  在梦中,他回到了噩耗传来的那一刻,那时, 四周都是凄凉的哭声,他的眼前天旋地转, 所有的事物蒙上一层狰狞的血色,继而陷入长久的黑暗和空虚,他甚至不能感受到自身的存在了。
  ……
  手臂上的伤疤在发痒。
  姬玉衡知道这种瘙痒只是他的幻觉,这些由他亲手割开的创口早就痊愈了, 只是因为他心中的阴翳,它们才像迟迟未愈一样,如附骨之疽,变成长久折磨他的病痛。
  他没有理会这股痒意,重新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回到了灵堂。
  念诵声不曾停息,不过已经换了一批人,姬玉衡表情恍惚,安静地听了一会,突然轻声问道:“你们说,母妃的魂魄究竟能不能听到你们念诵的经文?这些经文真的能招回他的魂魄吗?”
  “……”
  道士们相互对视几眼,其中一人暂停念经,回答姬玉衡:“请殿下放心,贫道与众位师兄弟定当尽力而为。”
  他没有说“能”,也没有说“不能”,事实上,就连他们也无法确定绮雪的魂魄能否回来,他们也只是听从谢殊的命令,轮流念诵这些招魂经文而已。
  姬玉衡收回视线,难掩伤痛之色:“……本宫知晓了。”
  为了明日有足够的精力处理朝中事务,姬玉衡不得不强迫自己回到东宫休息。
  又一日过去。
  他下了朝,便回到东宫誊抄招魂经文,招魂的经文篇幅不长,他日日去听,不自觉地在心里背熟了,他想着,如果母妃听不到念经,那他就多烧些经文,这样说不定还能让母妃看到。
  姬玉衡在宣纸上落下了第一笔。
  起初他的字迹工整端秀,每个字都写得极为精心,唯恐自己写错了哪一笔,致使绮雪的魂魄找不到回家的路。
  可越是写到后面,他的字就变得越凌乱、癫狂,每落下一笔,就是在他的心口凌迟一刀,反复提醒着他绮雪已经死了,而他们甚至找不回他的魂魄,也不清楚魂魄是不是正在某个地方受苦。
  母妃会怨他们吗?他会不会痛恨他们的无能,竟然没能保护好他,害得他葬身火海之中?
  姬玉衡心如刀绞,写到后来,眼中已有泪光闪烁,悲痛之下,他落在纸面上的每一笔都下笔极重,墨迹渗透纸背,在书案上留下浓黑的墨痕。
  他誊抄了十数遍经文,写完的时候手抖得不像样子,不慎将毛笔摔了下去,在绒毯上溅了一串墨汁,如干涸的乌黑血迹。
  姬玉衡发了会呆,整理好经文,来到了承露宫,他进去时,贺兰寂已经在灵堂待了多时。
  他的伤势未愈,依然无法站立,白发素衣,坐在轮车上,垂落的袖口空荡荡的。他的眸中毫无光彩,明明面容依旧年轻俊美,却犹如行将就木的老者,散发着淡淡的死气。
  “父皇。”
  姬玉衡来到贺兰寂身边,向他轻轻行礼,来到轮车后,把他推到了灵柩前。
  接着,姬玉衡点燃丧盆,一张张地烧掉手抄的经文,橙红的火光映在他们的眼底,却冷寂得没有丝毫温度,良久,他们谁都没有说话。
  火焰吞噬着纸张,细密的灰烬在丧盆上方打着旋地浮动,蹦出些许火星,像极了那一天的火光。
  贺兰寂闭上双眼。
  “云期。”
  他的声音很哑,浓烟熏坏了他的嗓子,他变得比以前更不爱说话了。
  姬玉衡回应道:“儿臣在。”
  “替朕摸一摸圆圆吧。”贺兰寂说。
  他没有手,也站不起来,甚至无法抚摸棺木,姬玉衡满心悲苦,应声去了,将手掌覆盖在漆黑的棺木上。
  掌下的触感冰冷而艰涩,这是最外层的椁,看似只是一口黑色大棺,实则表面刻着细密的花纹,揭开椁盖,里面又是一层棺木,这样重重叠叠足有七层,最里面摆放的是绮雪的衣冠和骨灰坛。
  棺椁厚重,可是在生死面前,又显得那样轻薄,只是一方小小的棺木,就要承载着那样沉重的死亡和思念,彻底将他们分别隔绝,棺外是生者的世界,而棺中是死者的世界。
  姬玉衡沿着花纹抚摸下去,棺木沾染了他的体温,又转瞬消散,依旧那么冰冷。
  贺兰寂注视着他将棺椁完完整整地抚摸过一遍,开口说道:“朕醒来之后,看过你批阅的奏疏和呈文,你做得很好,看来朕的这个位子,也到了应该交给你的时候了。”
  沉浸在悲伤中的姬玉衡错愕抬头:“父皇?”
  “圆圆不在人世,我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
  贺兰寂换了自称,语气平静:“我不想活下去,可我不能死,我这条命是圆圆救下来的,他一定希望我活下去,所以我会替圆圆好好活着。”
  “既然圆圆热爱自由,我便趁着自己还能动的时候,带着他的遗骨游历天下,直到我再也走不动了,我会写一封信让你接我和圆圆回宫,等到我死后,再将我们葬在一起。”
  他顿了顿,望向姬玉衡的眼睛:“如果你想和圆圆合葬,也可以,无论怎样,别叫圆圆孤零零的,他很怕寂寞。”
  姬玉衡原本是想说些什么的,可是在对视的瞬间,他被贺兰寂复杂至极的眼神震撼了,最终他什么话也没有劝说,只是应道:“儿臣记下了。”
  贺兰寂颔首:“回去吧,好好歇息,今晚我来守着圆圆。”
  ……
  月明如水。
  贺兰寂轻轻地依靠着棺木睡着了,道士们压低了诵经声,灵堂的气氛清净安谧。
  对于贺兰寂而言,灵堂并不是一个恐怖的地方,他怎么可能会觉得可怕呢,灵柩里躺着的是他最爱的人,他只想多陪一陪圆圆,再和他多说几句话。
  突然,灵堂外传来了喧闹的动静。
  虎啸如轰雷贯耳,响彻皇宫,守在外面的宫人仓皇地四散避开,硕大凶悍的白虎突兀地闯入了灵堂,雪白的皮毛结满红褐色的血斑,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咆哮,只是当它的目光触及到棺椁,原本凶恶的眼眸瞬间涌出了泪花,咆哮也变成了可怜的呜咽。
  卫淮同样浑身浴血,从虎背上翻身而下,铠甲碰撞发出叮当的金石之声。
  他的面孔被血污覆盖着,下巴长出胡茬,眼底布满了血丝,垂落的乱发被血污凝成了一缕一缕的,而他全身的血污都来自食人妖魔,散发着腥臭难闻的气息。
  才下战场,他就得知了绮雪死去的噩耗,甚至连脸都来不及擦拭,就从千里之外不眠不休地赶回了上京。
  这一路上,他遇到了两次食人妖魔的魔潮,但时间不允许他绕路,他竟然硬生生地凭借一己之力杀穿了魔潮,从血肉横飞的尸山血海中行经而过,而且还因为来不及补充食水,他就生啖妖魔的血肉充饥解渴。
  卫淮闯入灵堂,没有说只言片语,大步流星地走向灵柩,抬手便要推开棺盖。
  “嘎……吱嘎……”
  尽管棺盖还没有上钉,却也无比沉重,通常需要四个壮年男子合力搬动,但卫淮现在竟以单手推动了,而且推开的速度很快,等到其他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把第一层棺盖推下去了。
  “轰隆!”
  棺盖重重地砸在地面上,将地砖砸出了裂痕。
  “大将军,快住手,您不能这么干啊!”
  宫人们反应过来,连忙上前阻拦卫淮,但卫淮连头都没回,只是随手将他们推开,这些宫人就摔了一片,凭他们的力量根本制不住已经在疯狂边缘的卫淮。
  道士们见此情形,只留下两个人继续念经,其他人一起上前制止卫淮,他们奉谢殊之命,守护着绮雪的遗骨,说什么也不能让卫淮毁坏这具棺椁。
  虽然谢殊迟迟没有为自己的妖身给出任何解释,以致云月观如今人心不稳,但谢殊在观中向来威望极高,即便暴露妖身,他的地位在短时间内也难以被撼动,绝大多数弟子依旧是信服他的,也一直遵从着他的命令。
  他们阻拦卫淮毁棺,白虎就冲过来阻拦他们,它凶猛地张开虎口,与道士们缠斗在一起,道士们不愿伤它,尽量躲避它,但白虎没有那么多顾忌,一口咬住其中一人的大腿,把他的皮肉咬穿了。
  “啊!”
  这道士疼得惨叫出声,白虎一甩脑袋将他丢到一边,嘴里全都是血,又要扑过去咬人,而被丢出去的道士正好砸到供桌上,瓜果点心顿时散了满地,尖叫四起,灵堂里乱成了一团。
  “够了!”
  贺兰寂早就醒了,在混乱中已经被薛总管推到了一旁。
  他的语气冰冷森然,警告着在场的所有人:“都停手,别再搅扰圆圆的清净了。卫淮,既然你想看,那朕就让你看个明白,但你动作轻些,别伤到圆圆。”
  道士们面面相觑,犹豫着退了下去,其中两个将伤者抬走了,剩下的继续打坐诵经。
  卫淮对所有的混乱充耳不闻,一层层地掀翻棺盖,足足掀了六层,而当他掀到最后一层时,他的动作骤然变得慢了下来,手掌搭在棺木上,迟迟没有动作。
  明明他不顾一切地赶回上京就是为了见绮雪,他不信绮雪死了,所以他一定要看到绮雪的尸首。
  可是当真相即将揭露时,他竟迟疑了,恐惧了,因为他害怕自己会在棺中看到某些他无法接受的东西,更无法直面绮雪的死。
  怦怦。怦怦。
  他心脏从未如此剧烈地跳动过,几乎到了让他痛苦的程度,只是短短一瞬间,他的手掌里就遍布冷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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