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偎翠馆里有我的旧识,我只是找她们叙旧,其他什么都没做。”
绮雪料想莺娘也不可能和她的姐妹们做什么,索性大着胆子编造:“我跟她们说,我就快和七郎成婚了,她们都很羡慕我,还祝我和七郎百年好合。”
“是吗?”卫淮不置可否,“还有呢?”
绮雪攀着卫淮的手臂,讨好地往他怀里钻:“还有……为了让七郎更喜欢我,我特意向她们请教了一些闺中秘术,我觉得我理解得还不错,就等着和七郎试一试……”
他亲吻卫淮的耳廓,指尖在他的胸口暧昧地画着圆圈,卫淮沉默片刻,忽然轻笑一声:“好啊。”
他侧过头,吻上绮雪的双唇,绮雪搂住他的后颈,竭尽所能地回吻,眸光缠绵迷离,心里想的却是另一回事,他这算是过关了吗?
卫淮将绮雪带回军营,就先去练兵了,绮雪等了一天都无事发生,中间杏儿过来送饭的时候他还打听了一下,也没听说卫淮有什么大动肝火的表现,似乎真的不是在强忍怒火。
绮雪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一到晚上,他就很自觉地沐浴打扮,换上一身薄薄的纱衣,等着卫淮回来。
没过多久,卫淮掀帘走入帐中,面含盈盈笑意,仿佛心情不错。
“七郎……”
绮雪甜甜地唤了一声,殷勤地帮卫淮脱去甲胄,卫淮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递到绮雪手上:“送给你的礼物。”
卫淮三天两头就会给绮雪带礼物,绮雪也没多想,开心地打开盒子:“七郎对我真好。”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对耳环,样式比较奇特,银色的短棍下坠着小巧的红宝石,拿起来之后,深红的宝石会随着短短的银链晃动,闪烁着美丽的光泽。
绮雪放在耳边比划了一下,为难地说:“很漂亮,我很喜欢,不过我没有耳洞。”
再说变回原身后,他的耳朵上要是戴着这么两个东西,肯定会暴露身份的,绝对不能戴。
卫淮笑了笑:“没有也没关系,这东西不是耳环。”
“不是耳环?”绮雪仔细看了看,“那是什么?”
“她们没教你吗?”
卫淮靠近绮雪,在他的胸口上点了点:“是戴在这里的。”
绮雪惊呆了,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这、这分明是要戴在……
卫淮爱怜地亲了亲他的额头:“别怕,我亲自给你戴,很快就能戴好,不会让你疼的。”
他掀开绮雪的纱衣,拿着另一只乳。钉在绮雪身上比量着。
“很好看,也很醒目。”他面露笑意,“这样他们才能知道你是我的妻子,不是吗?”
第16章
卫淮抱着绮雪来到软榻上,褪去他的纱衣,在雪白的胸口上抹了些麻药,又用烛火炙烤一根细长的银针,将针头烧得滚热。
想象着银针穿过软肉的画面,绮雪吓得花容失色,原来他根本没能糊弄过去,卫淮白天没有发作,就是等着现在和他算账呢!
他连忙抱住卫淮求饶:“七郎,我真的知错了,求你绕过我这一回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说你知错了?”
卫淮垂眸看向绮雪,温柔地说:“那你不妨和我说说,你到底错在哪里,我不是很清楚。”
“我不该夜不归宿,更不该私自去花楼。”
绮雪可怜地望着他,轻咬饱满的唇肉,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我只是……一时糊涂,绝不会再有下回了,而且我真的什么都没做,没有碰过任何人,我只有七郎……”
他楚楚可怜地吻上卫淮的唇角,舔他的薄唇,引诱他张开牙关,卫淮却不为所动,没有配合他,不过也没推开绮雪。
绮雪心知要是不下点猛药,就真的逃不过这一劫了,索性跨坐到卫淮的腿上:“今晚七郎不必辛苦,换成我来侍奉你。”
他解开卫淮的衣襟,露出健美的身躯,低头亲吻那些陈年的伤疤,手也不闲着,又去解腰带,卫淮也不拦他,任由他施为。
怎奈绮雪实在是生涩,虽然名义上来说他是卫淮的娈宠,但其实他不怎么会伺候人,平时都是卫淮掌控他,偶尔来了兴致,他最多也就是拿鞭子抽卫淮几下,向卫淮发号施令,伺候人的还是卫淮。
绮雪折腾半天,还没见卫淮怎么样,自己却快要哭了,眼尾红红的,梨花带雨般惹人怜爱,轻声唤道:“相公,你帮帮我好不好?”
他很少这样叫卫淮,以往无不是情到浓处,他在不太清醒的状态下才能被卫淮哄着叫一声,主动叫还是第一次。
他知道卫淮很喜欢听,果然,卫淮终于看向他了:“怎么帮你?”
绮雪想了想自己看过的艳。情小说,拉着卫淮的手,抚上自己的小腹,羞怯地说:“我想给相公生孩子,相公帮我——啊!”
话还没说完,绮雪就被卫淮按倒下去,卫淮握着他的腰,俯身紧贴他温热光滑的后背,如野兽般用力地咬住他的后颈。
……
云销雨霁。
绮雪躺在卫淮的臂弯里,累得昏昏欲睡,可是一想到那对催命的宝石钉子,他又努力地睁开眼皮,软软地呢喃:“七郎,别给我戴上那东西,不然你想想,孩子以后怎么吃奶……”
卫淮摸摸他柔软的肚皮:“你真的愿意给我生孩子?”
绮雪为了不戴乳。钉,什么好话都肯说:“只要七郎喜欢,我就愿意生。”
自三百年前洞渊现世后,世间多出了无数妖魔,其中有一种凶残狡猾的妖魔名为“抱岁”,它的内丹所炼制成的丹药可以使男子受孕,也可以结合两个女子的鲜血孕育出孩子。
正因如此,经过三百年的世风变迁,同性成婚已经变成了很寻常的事情。
与之相对的是,抱岁的数量变得十分稀少,掌握炼丹之法的道观也所剩无几,原著中曾经提起过,目前既能抓到抱岁又能炼制出丹药的道观,整个大雍就只剩云月观一家,也就是主角谢殊主持的道观。
卫淮亲了亲绮雪的额头:“阿雪生的孩子我当然喜欢,既然你愿意,我便派人去云月观求取丹药,希望能在我们新婚前求到。”
“好……”
绮雪温柔地回应,没有半点不情愿的样子,因为在成婚之前,他肯定已经离开卫淮了,不可能践行自己的诺言。
不过经过这一遭,他忽然来了灵感:抱岁的丹药对男妖也有效果,他完全可以想办法弄来丹药,给陛下生个孩子!
只要有了子嗣,陛下就不会立姬玉衡当太子,自然也就没有后面的故事了。
绮雪喜不自胜,漂亮的眼睛弯得像月牙一样,卫淮将他欢喜的神色看在眼里,也露出柔和的笑意。
卫淮轻捏绮雪的脸颊,故意逗弄他:“我送你的礼物怎么办,难道就这么扔了?”
他语气轻松,绮雪知道他已经气消了,轻轻掐了一把他的胸膛,撒娇似的嗔怪:“扔了就扔了,你还真打算让我戴呀?”
“先给你留着。”卫淮说,“要是你真的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就亲手替你戴上。”
绮雪有点心虚,但没显露出来,而是轻哼一声:“要是你对不起我呢,你打算怎么办,总不能只有我受罚吧?”
卫淮笑道:“你可以阉了我,如果还是不够解气,就把我杀了,我的命是你的。”
这话绮雪爱听,主动吻住卫淮:“我怎么可能舍得杀了七郎……”
总而言之,偎翠馆这件事算是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事后绮雪将徐夫人赠予他的上好南珠交给了绿香球,托她送到莺娘那里,算是他对她的谢意。
莺娘听说自己给绮雪惹了麻烦,心里也挺愧疚,便回赠给绮雪一枚香囊。
香囊没什么香气,里面装着十粒很小的香丸,是莺娘自制的,它们并非寻常熏香,而是被莺娘施加过灵狐一族特有的迷魂术。
只要在香炉中投入一粒香丸,就可以让人睡死过去,一枚香丸大约可以燃烧两个时辰,香丸不燃尽,屋中的人就绝不会醒来。
当然了,随之附赠的还有解迷魂术的咒语,否则迷晕自己就闹笑话了。
绮雪觉得这东西很有用,开心地收了起来,又在常戴的发簪里藏了两粒香丸,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
三日后,大军自南平郡离开,踏上了折返上京的路程。
临行之前,卫淮送给绮雪一只金脚镯:“既然戴在胸上的不要,那就送你戴在脚上的。”
金脚镯的做工华丽精美,花纹细密,镶嵌着名贵的宝石和宝珠。
绮雪很喜欢这只脚镯,主要是足够贵重,可以拿去换很多钱,一收到就立刻戴上了,再没摘下来过。
转眼一个月过去。
卫淮的大军一路北上,行进得很快,终于在这一日进入了上京。
上京作为大雍的都城,境域非常广阔,足有半个郡的大小,此时正值盛冬,天际昏暗,旷野堆积着厚厚的冰雪,笼罩上一层渺茫素净的纯白。
尽管天气不好,气温寒冷,绮雪的马车内部却还是暖融融的。
他坐在车上,难掩心中的激动,总是掀开窗帘向外张望,恨不得将上京的一草一木都记在心里。
终于……终于到上京了!他马上就可以见到陛下了!
绮雪的眼眸亮晶晶的,双颊染上红晕,已然开始畅想自己与天子贺兰寂重逢后的美好生活。
他一定会努力博得陛下的宠爱、为陛下孕育子嗣,到时就用姬玉衡和谢殊的头骨做酒杯,陛下一个他一个,一起喝孩子的满月酒。
忽然窗外一阵冷风吹来,冰冷刺骨,将绮雪唤回到现实中,吹得他打了个冷战。
他不得不放下窗帘,只留一条细缝,好奇地打量着外面。
虽说马车外一片冰天雪地,但也不是空无一物,除了大军行进的官道上,两边覆盖着积雪的农田上还有几条被踩出来的小道,也是人来人往,为的是避开官道上的大军。
天寒地冻,郊野却有着这么多的赶路行人,这在其他地方是不可能见到的,唯有上京作为天下头等的繁华富饶之地,汇聚着无数人口,才会有这样的景象。
继续往前走,绮雪渐渐能看到前方山脉绵延的轮廓。
这是上京境内唯一的山脉,名为苍山,而名震天下的云月观就修建在苍山之上,位于主峰的峰顶。
云月观分为南北两座,绮雪之前去过南方那座,见识过它的香火有多么旺盛,可今日到了上京,他才见识到北方的云月观在百姓心中的地位究竟有多么神圣崇高。
明明他们距离苍山还有十几里的路途,冰天雪地之中,却已经排起了长龙,这些人全都是要上山烧香求神的信众,遥遥望去,根本望不见队伍的尽头。
而大军行进到苍山的山脚下,速度变得越发迟缓,这里聚集的信众实在太多了,将山下的道路堵得水泄不通,只能慢慢通过。
绮雪非常惊讶,抬头仰望苍山,山脉绵延百里,无法见到全貌,只是依稀望去,山势琼秀峻拔,皑皑白雪下竟是苍翠蓊郁的草木,不曾因寒冬凋零枯萎。
山路两侧怪石林立,蜿蜒曲折,蔓延向上,皆是前来拜祭的芸芸众生。
主峰名为问道蜂,峰顶可以隐约看到数座素净的楼阁,那便是云月观,也是国师谢殊的所在之地。
绮雪颇为仇恨地盯着峰顶看了很久,直到大军通过山下,山峰消失在他的视野之中,他才放下窗帘。
翌日下午,大军终于返回皇城外的军营,卫淮先将绮雪送到他在军营附近的庄子,而后他直接入宫述职。
而绮雪也要开始他的逃跑计划了。
第17章
卫淮的庄子宽阔而清净,他不喜欢太多人伺候,整个庄子的仆从不过三五人,也没有看护的妖兽,绮雪觉得这正是自己逃跑的大好时机,决定在卫淮回来之前就离开这里。
他收拾出一个小包袱,里面装着桑迟的少主令牌、莺娘的香囊和徐太守的金条。
除此之外,他还打算把卫淮送他的金脚镯也一起装进去,但他发现自己竟然脱不下脚镯,难道他最近长胖了很这么多,脚镯卡在脚踝上了?
绮雪有点困惑,却也没在意,反正他变回原身后,脚镯自然而然就会掉下来。
一切准备妥当,他在香炉里投入一枚香丸,又将杏儿和庄上的仆从全都叫进了屋中,说是有话要讲。
香丸缓缓燃烧,释放出迷魂术,没过一会,除了绮雪之外的所有人都睡着了,如此一来,绮雪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从前门走出去,整个过程不费吹灰之力。
绿香球从屋外飞进来,拍着翅膀说道:“我们出发吧!”
她早就想跑了,自从得知卫淮不是人之后,她的压力就一直很大,好在现在终于能够脱离苦海了,这地方她是真的一刻也不想多待。
绮雪点点头,和绿香球不同的是,一想到就要离开卫淮了,他其实还是有些不舍,但比起他肩负的重担,这点私情就算不得什么了。
他给卫淮留书一封,大概意思是他有事要办,不得不离开,事成之后,如果卫淮不曾另娶他人,他们还可以再续前缘。
绿香球不认识人族文字,问他写了什么,绮雪如实相告,绿香球张大了喙:“你还真想和他成婚啊?”
“那倒没有,我就是哄哄卫淮。”绮雪说,“留些情分在,没准以后还能用得上他呢。”
绿香球放心了:“还是你聪明。”
最后,绮雪又在杏儿怀里塞了两根金条,算是感谢她这段时间以来的照顾,就和绿香球一起离开了庄子。
一辆马车停在门口,这是绮雪提前叫桑迟给他联系好的,马车夫就是灵狐一族的人。
车夫见到绮雪绝世的容貌,自然也是惊艳不已,对他连连称赞。
待绮雪上车后,他又笑着说道:“难怪少主让我为公子准备一身女子衣裙用来乔装打扮,见到公子之前我还担心不合适,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绮雪钻进车厢一看,正如车夫所说的,里面放着女子的衣裙、脂粉和首饰,裙子看起来还挺眼熟,就是他通过下山考验时穿的牡丹色的花笼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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