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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暴君当妖妃(穿越重生)——啾咪啾咪兔

时间:2025-06-15 06:50:51  作者:啾咪啾咪兔
  他软软地依偎在贺兰寂怀里,看到谢殊眉宇间的怒火,终于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错了话,不由得心虚起来,将脸埋进贺兰寂的胸膛,含混地对谢殊说:“你来啦……”
  谢殊冷言:“好,既然你要我直言,我便直言不讳。绮雪,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弃置我的神像、占用我的神祠,在我的神坛上与其他男子欢。好,你到底有没有将我放在眼里?”
  绮雪被他问得有些哑口无言,其实他倒也不是故意不尊重谢殊的,只是这座神祠常年无人祭拜,谢殊的塑像甚至有些开裂,他以为这座神祠早就废弃了,这才占了过来。
  至于塑像,他确实是打算直接丢了,反正这座塑像本来雕得就丑,又那么破,他再换一尊全新的不是更好吗?
  虽然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是他做得不对,只是,陛下也不是“其他男子”呀,他是他的夫君,他和他的夫君欢合,怎么还要遭到情郎的诘问?
  绮雪想了想,正要说话,又听谢殊说道:“我早就说过,贺兰寂不是你的良配,我才是你真正的天命道侣。”
  “你当初分明答应过我,你会同他和离,与我成婚,可今夜又算什么,我对你又算什么?绮雪,你收下我的逆鳞、与我签下婚书,难道对你而言都只是一个个笑话不成?”
  这些都是贺兰寂不知道的事情,甚至有一件事连绮雪自己都不知道:“什么婚书?你少含血喷人,我什么时候和你签过婚书?”
  “你自己画的押,你难道不认?”
  谢殊从袖里乾坤抽出婚书,展开给贺兰寂和绮雪看。
  绮雪看到婚书上的兔屁印,吃惊之余,总算隐隐约约想起来了——那是在他被谢殊做到崩溃的时候,谢殊拎着变回原形的他,给什么东西盖了印,原来就是这封婚书吗?
  上面写道,绮雪自愿签下婚书,待回宫后就与贺兰寂和离,并与谢殊结为道侣。
  婚书上的条件极其霸道,绮雪才跟贺兰寂过上几天清闲日子,还没过够呢,哪有时间和谢殊成婚:“我那个时候都神志不清了,是你拎着我画的押……这也能作数吗?”
  说着,他又不想贺兰寂伤心,便拉着贺兰寂的衣袖说:“陛下,你别难过,我从来没有想过和谢殊成婚,这封婚书不是我自愿签的,就算签了也不作数,这都是谢殊自作主张……”
  谢殊的目光沉了下去:“所以你认为你我之间,全都是我一厢情愿?”
  绮雪抱着贺兰寂的手臂,眸光闪了闪:“一厢情愿倒也算不上,我心里还是有你的……可是我早就告诉过你,我最爱的人是陛下,你比不上陛下在我心中的地位,要是你愿意,就做我的情郎,要是你不愿意,那……”
  他当初说的是,如果谢殊不愿意,那他们两个就断了关系,可现在他已经舍不得谢殊了,便有点娇蛮地改了口:“不愿意也得愿意,认清你的位置,你做不了我的正夫。”
  谢殊被他气得额角青筋突起:“绮雪,这封婚书才由不得你不认。当初是你自愿用你自己换回贺兰寂的命,倘若你言而无信,我便收回贺兰寂的命,你是要他现在就死,还是要他看到你我完婚后再死?”
  绮雪一怔,表情瞬间变了:“你居然用陛下威胁我?”
  如果说他刚才还是抱着撒娇的心思和谢殊拌嘴,那他现在就是真的动气了。
  贺兰寂就是属于他的逆鳞,谁都碰不得,何况谢殊的威胁也使他想起了原著中的未来,那抹阴翳至今依然留存在他心里,从内心深处,他下意识地会相信谢殊真的有可能伤害贺兰寂。
  谢殊冷冷地说:“不是威胁,只要你不毁约,我就不会伤害贺兰寂。”
  贺兰寂眉头紧蹙,看向怀中的绮雪:“圆圆,你是为了我才和国师签下婚书?你用你自己交换我的命?”
  谢殊率先回应:“是。”
  绮雪瞬间紧张起来,在贺兰寂开口之前,连忙掩住他的唇,生怕他会说“朕把命还给你,你放圆圆自由”一类的话。
  因为对贺兰寂的担忧,他越发愤怒了,恼火于谢殊竟然当着贺兰寂的面提起他们的交易。
  他从贺兰寂怀中脱离出来,站定在谢殊面前,冷冰冰地盯着他的眼睛。
  “想毁约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谢殊。你明明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有我的原则,而我的原则就是陛下。”
  “我是很喜欢你,也愿意和你好,但前提是你承认陛下的地位,否则我随时可以为了陛下放弃你。”
  “你三番几次用‘天定姻缘’为理由,逼着我离开陛下,我没有和你计较,是因为我知道你爱我,你爱我才会对陛下心生妒忌。可你千不该万不该,竟然用陛下的性命要挟我,你明知陛下的命就是我的命,如果你真的爱我,你会这么胁迫我吗?”
  “而你,你竟然还说我言而无信……如果不是因为你爱我,而我也喜欢你,你以为我会接受你的条件吗?或许以前是,但我现在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上床的,跟你好不只是因为你能救陛下,更是因为我心甘情愿……”
  “否则我那时一定会逃出去,找其他妖魔替代我,我本就是这么打算的……”
  绮雪拽住谢殊整洁的道袍衣襟,手掌按在他心脏的位置:“所以你问我认不认婚书,我告诉你,我不会认,因为是你先不认我的。”
  “如果你想取走陛下的命,就先取走我的命。当然,我也不会坐以待毙,如果你真想杀了我,我也会很努力地杀了你。”
  “我不会跟你成婚,也不会把陛下的命还给你,你最多只能拿走我的命,所以你想怎么选,你要杀了我吗?”
  说到最后,他的眼眸里隐隐泛起水光,愤怒而委屈地瞪着谢殊。
  “圆圆,回来。”
  贺兰寂再次将绮雪搂进怀里,抚摸着他的头发:“没关系,你别怕,也别伤心,不会有事的,我来和国师谈一谈。”
  他安慰着绮雪,目光落在谢殊身上,语气平淡地开口:“朕从前以为修道人澹泊寡欲、远离情爱,却没想到原来谢国师也是红尘中人,免不了俗世的七情六欲。”
  “我从未说过我没有七情六欲。”
  谢殊望着两人相拥的身影,只觉得刺目至极:“对我而言,修道只是修身,我从未修心,我与所有人一样,也有喜怒哀乐。绮雪,你只在乎贺兰寂会不会伤心难过,你可在乎过我也会伤心?”
  绮雪还在气头上,说话也一点不留情面,讽刺地说:“原来你懂得什么是伤心?我只看到你总是对我生气、总是训斥我,你教训我的时候才不管我伤不伤心呢,你这样的人也会伤心吗?”
  谢殊反常地沉默下来,过了好一会,他说道:“你的确不必在乎我。”
  言罢,他将婚书留在了神坛上。
  “算了,不作数了。”
 
 
第102章 (一更+二更) 不守赘德,小心……
  婚书轻飘飘地落在光彩耀目的珍宝之间, 显得黯淡破旧,绮雪看了看薄薄的纸张,又望向谢殊的背影, 神色有点发怔,对他突然的离去还没太反应过来。
  明明刚才还和他吵得那么凶,怎么一眨眼就走了……难道谢殊真的被他骂得心灰意冷,准备放弃他们的天定姻缘了?
  绮雪站了一会,弯腰捡起婚书,看着谢殊遒劲的字迹和自己的印记,心头涌上了说不清的滋味。
  他当然不可能嫁给谢殊, 也确实恼火于谢殊的霸道和专横,可赶走了谢殊,他也没觉得有多扬眉吐气, 反而更加烦闷了。
  “嘶啦……”
  当着贺兰寂的面,绮雪将婚书撕成两半,小声嘟囔道:“走就走, 正合我意,谁理你。”
  可撕归撕, 绮雪终究没有丢掉婚书,而是收进了玉牌,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是为什么。
  尽管不愿承认,可只要想到谢殊或许被他伤透了心, 以至于放弃了他们的姻缘,他心里就很不舒服。
  其实他不想闹得这么不愉快的……可这回真的怪不得他,要怪只能怪谢殊脾气太硬,他向他服个软能怎么样?就好像会要了他半条命似的。
  贺兰寂见他怏怏不乐,立刻将他抱入怀中, 安抚着他的情绪:“很晚了,回去睡吧。”
  “好……”
  绮雪变成兔团,被贺兰寂揣进了怀里。因为彻夜的欢。好,他其实已经很累了,方才与谢殊争执也只是强撑着,还没回到寝殿就睡熟了。
  贺兰寂安顿好兔团,陪了他一会,确定他不会被吵醒,便静悄悄地离开寝殿,在侍卫的引导下来到了湖边。
  谢殊的玉车一直停留在神祠门前,没有驶动的迹象,贺兰寂料想谢殊没有离去,提前命朱厌卫寻找他的踪迹,得知人在湖边,便打算找谢殊谈一谈。
  夜风吹过如镜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谢殊长身玉立,伫立在湖边,湖光与倒映的星光共同映入他的眼底,听到身后的脚步,他并未回头,只淡声问道:“你怎么不陪绮雪?”
  “他睡了。”贺兰寂缓步走到他身边,“国师又为何留在此处?”
  谢殊:“散心。”
  “你希望圆圆过来找你?”贺兰寂问。
  谢殊没说话。
  贺兰寂说:“圆圆不挽留你,但你可以找他,他不会不见你。你离去之后,圆圆很不开心,他没有扔掉你们的婚书,而是收了起来,可见你在他心中的分量很重,他对你是有情的。”
  谢殊的目光终于落在了贺兰寂身上,冷淡地开口:“我不明白,你为何要替绮雪做说客?”
  “我只希望圆圆快乐。”贺兰寂说,“见他高兴,我便高兴,只是如此。”
  “哪怕他朝秦暮楚、见异思迁,你也容得下?”谢殊冷冷地问,“你究竟爱不爱绮雪?”
  “我当然爱他。”贺兰寂平静回答。
  “你既然爱他,难道就不希望他专情于你,对你一心一意?”
  谢殊说:“我不像你,我没有容人之量,容不得他眼里心里被别人占据。倘若他对我有情,就必须只对我有情,否则我宁愿不要他的情意。”
  “可是你做得到吗?”贺兰寂目光幽深,与谢殊对视,“你当真能放下圆圆?”
  谢殊久久无言,似是无法回答贺兰寂的问题,贺兰寂替他回答:“你做不到。”
  “你应当希望我能放下。”
  谢殊垂下眼眸,杀气于周身浮现:“若我放不下绮雪,使他成为我的执念,或许我会杀光你们,抹去他的记忆,将他独占。”
  “我不是什么无欲无求的修道之人,行事只为自己,我既说得出,便做得到。还请陛下切莫引动我心中的贪念,给我时日,也许我可以慢慢放下绮雪。”
  贺兰寂:“如果我不希望你放下圆圆呢?”
  谢殊眉头蹙起:“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贺兰寂道:“我和国师不同,并不追求圆圆一心一意待我,我只希望圆圆一切都好。”
  “我是凡人,寿元有限,唯恐在我百年之后,无人照拂圆圆。所以,既然国师对圆圆同样有情,我便以‘贺兰寂’的身份请求你,在我死后,还望国师可以庇护圆圆,保佑他无忧无虞。”
  他深深弯腰,向谢殊行拜礼,谢殊没有回避,就这样看着贺兰寂行礼,待他起身后才说:“你想把绮雪托付给我?”
  “是。”贺兰寂说。
  “我凭什么答应你?”谢殊问,“就凭我喜欢绮雪?也许等你死后,我早已放下我对绮雪的情意。”
  贺兰寂说:“如果情意无用,我愿意奉上我所有的一切,换取国师对圆圆的庇佑。”
  谢殊深深皱起眉头:“你竟然愿意为了绮雪做到这一步?只是因为你爱他?”
  “是,我爱圆圆,所以我甘愿为他付出一切。”
  贺兰寂淡淡一笑:“或许对国师而言,爱是独占、是白璧无瑕,可对我来说,爱就是圆圆本身,如果没有他,我的心中便没有爱,所以我愿意为他倾其所有,他就是我的一切。”
  “我爱圆圆,胜过爱我自己。”
  “……”
  听完他的一席话,谢殊的神色发生了些许变化。
  他定定看着贺兰寂片刻,而后背转过身,静静地眺望着夜空之下的月华和水色。
  许久,他开口道:“我不如你。”
  “是我输了,你的爱胜过我对绮雪的爱,难怪绮雪最爱的人是你。”
  “爱不分高下。”贺兰寂说,“我坦露心迹并非为求分出胜负,只是希望国师答应我的请求,在我死后庇护圆圆。”
  “即使没有你开口,我也会保护绮雪。”
  虽然认可了贺兰寂,但谢殊的语气依然很冷:“无论你是生是死,都与我无干,我只凭自己的心意保护绮雪。”他顿了顿,又说,“我放不下他,也不会放下他。”
  他当然放不下绮雪,否则他不会停留在湖边等待绮雪,哪怕他卜算的结果是今夜绮雪不会过来找他。
  谢殊转回身,再次与贺兰寂对视:“这几日我会停留在皇陵附近,勘查龙脉的状况。”
  贺兰寂颔首:“有劳国师,我会转告圆圆。”
  “哪怕我会同他幽会?”谢殊冷冷地问。
  贺兰寂道:“这要取决于圆圆是否愿意见你。”
  “绮雪不见我,我就去见他,我们总会相见。”
  谢殊转身离开:“既然他最爱的人是你,你便尽量活长些,别叫他太伤心。”
  “我尽力而为。”
  贺兰寂从另一个方向离去了。
  -
  翌日清晨,山中下起了绵绵细雨,天幕阴沉沉的,空气清凉舒爽,兔团陷在柔软的被子里睡得很沉,一直睡到中午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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