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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对我尸体做什么(玄幻灵异)——春柚子

时间:2025-06-15 07:04:08  作者:春柚子
  “…………”
  “为什么——”宫忱失声,猝不及防被一个人冲过来紧紧抱住。
  “够了。”
  那人似乎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场景,搂着宫忱,身上的丹桂香气把他重重地包裹住了,像搂着的是他的命。
  “够了,真的够了,”他嘶声道,“你睡得太久了,醒来吧,好不好?”
  宫忱也如同落水的人好不容易抓紧了浮木一般,缩在他的怀里,喃喃:“可是,我醒了,我醒着的啊,它们呢?”
  “不,从始至终,”那人仿佛被捣烂了喉咙,吐出带着血块的字眼,“就没有它们。”
  “没有小棉花,没有柿子树,从一开始,就什么都没有,这都是你的梦境。”
  所以他碰不到它们。
  所以他记不得小棉花的样子。
  所以他找不到柿子树。
  “你不是瞎了,你只是害怕醒来,发现山底只有你一个人。”
  “你只是需要人陪你说话,宫忱。”
  “…………”
  那一瞬间,简直山崩地裂,宫忱露出了如同天塌了一般的表情。
  他几度张了张颤抖的嘴唇,断断续续发出的声音,破碎得像是呜咽。
  “……那……你呢?”
  “你也是……假的吗……?”
  “如果我醒了……是不是也看不到你了?”
  那人沉默了。
  “那我不要醒来。”宫忱痛哭道,“我不要醒来,你别走,师兄,你别丢下我。”
  “我不是……”
  “不,你就是!徐赐安!你是在惩罚我吗?因为我丢下你来了鬼界,所以你就要这样罚我吗?”
  “你以为我认不出你吗?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认得出你!”
  “你别罚我了,别不要我,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师兄,师兄啊——”
  徐赐安感觉心脏快被他的哭声扯烂了,用力闭了闭通红的双目。
  “是你在惩罚我,宫忱。”
  “我也不想丢下你,可我只能暂时出现在你的梦里,你必须自己醒来,我会在人间等你。”
  “可是明镜台……段钦……”
  “段钦也在人间,他很好。”徐赐安轻轻解释,“其实,你已经睡了很长时间了,比你想象得要久很多。”
  “所以快点醒来,到人间来。”
  “真的吗,他没事?”宫忱双臂用力嵌着他的腰,眼睫湿润。
  “………嗯。”
  “那、那你等我来找你,不,等下,你走之前,再抱抱我。”
  “跟我牵手。”
  “亲亲我。”
  “…………”
  徐赐安都没有如他所愿,只是长叹一声,俯下身,撩开他耳边的发,声音低哑地叫他:“宫惊雨。”
  “我……你。”
  那是勾魂夺魄的三个字。
  宫忱赫然睁眼,刹那间拨云见日,他看到的不再是无穷无尽的黑暗,而是一整片洁白无瑕的苍穹。
  四周没有鬼魂,没有捡尸人。
  他一个人躺在山底。
  身下的白雪和尸块都很柔软。
  
 
第74章
  无间深渊。
  一望无际的黑影, 像一条沉睡的河,趴伏在深渊的最底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直到人的惨叫声从头顶响了起来。
  刹那间,所有黑影同时抬头, 它们没有脸, 只有寂灰的眼睛。
  ——挤挤挨挨,密密麻麻的眼睛。
  “咕咚。”
  不知是谁最先发出了快速咽口水的声响, 所有黑影“轰”的一下, 疯了般涌向段钦掉落的方向,整条河都沸腾了似的。
  段钦只是遥遥望了一眼,就绝望到肝肠寸断——
  “救命!救命!!!”
  “救命!!!!!!!!”
  “别过来!别过来!走开!走开!!”
  四周全是粘稠的阴气,他越是尖叫,下面的黑影就攒动得越是厉害, 兴奋、饥渴、迫不及待。
  “段钦!”头顶,有一道白色的身影也在下坠,并飞快向他逼近。
  “柯……柯岁, ”听到这个声音,段钦抬头,看到那张熟悉的脸, 眼泪夺眶而出:“你这个混——”
  “闭嘴!手给我!”
  “混账玩意!”段钦不仅没闭嘴,还一边伸手, 一边几乎带着哭腔骂了出来,“我宁愿你打断我的腿,混账玩——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没能拉到那只手,就被底下的黑影率先抓住脚踝, 传来冰冷冷的触感,惨叫着被卷入黑潮之中。
  白王的身体僵在半空,伸出的手一点一点缩回, 眼神复杂。
  已经迟了。
  他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那些黑影会像水一样挤入段钦的七窍,争先恐后、连绵不绝地,那个过程痛不欲生,像有人用刀将你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可是还没完,那之后……
  白王闭了闭眼。
  “已经迟了。”他喃喃着重复,眼神逐渐恢复冷漠和无动于衷,“也罢,你就在这里重获新生吧。”
  “和我一样。”
  。
  可他不知道,就在他离开无间深渊的那一瞬,一道白光悄然在渊底绽开。
  段钦身上的黑影立时怒目圆睁,可也只来得及睁大眼,连哀嚎都没能发出,便在白光中大片大片地化成了灰烬。
  ……诡异的黑潮暂时退去。
  白光无声地将段钦包裹其中,不让任何黑影靠近。
  ……
  段钦蜷着身体躺在黑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过了好一会,才意识到方才发生了什么。
  ——是宫忱留给他的那个记忆光团。
  他和宫忱在红树林里不欢而散的那天,宫忱从体内抽取了和娘亲有关的记忆,化作一个光团给了他。
  它在感受到有东西企图钻入段钦灵台的刹那,外层的白色屏障自行消解,封印在里面的庞大力量顿时汹涌而出,将那些东西尽数驱散,这才救了段钦。
  难怪只是抽走记忆而已,当时宫忱脸色却那么差劲,原来……他还将近乎一半的功力也同时抽了出来。
  可是抽完之后,宫忱自身的修为却没有出现明显的倒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段钦神色怔忡,其实,白色屏障消解的刹那,宫忱的记忆也一点一点融入他的脑海,犹如藏书阁底下落满厚重灰尘的书卷缓缓在眼前摊开……
  ——
  “对于段家人来说,不修除鬼道,就难以保护自己。”
  “这是传承,亦是诅咒。”
  “钦儿血脉如此强盛,这就决定了他的生命从诞生起,便会被无数的恶鬼觊觎,哪怕是最贪生怕死的夺舍之鬼也会在他面前张开獠牙。”
  “有一个办法。”
  “你这么聪明,肯定也能想到,只要将钦儿的福泽转移到另一人身上,他就可以永远摆脱段家血脉的诅咒,可以自由自在地选择他自己的道,再也不用因为恶鬼担惊受怕………”
  “虽然我知道这个要求实在过分,但作为母亲,我必须要提。”
  昏暗的房间里,段钦借着宫忱的眼睛,看见自己的娘亲坐在对面,秀美的脸上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冷峻神情。
  一直以来,娘亲在他眼里是温柔的、包容的,她有着一颗全天下最善良、最无私的心。
  她总是公正地对待每一个孩子,亲生的、别人的、捡来的。段钦从来不曾在她那里觉得自己和段瑄、宫忱有任何区别。
  可此时此刻,他借着宫忱的耳朵,听着他朝思暮想的人对他恨之入骨的人说:
  “宫忱。”
  “你愿意为你弟弟改一次命吗?”
  段钦心里生起一种密密麻麻的疼意,像被人用最尖锐的指甲掐着似的,他知道那不是他的心在疼。
  是宫忱在疼。
  宫忱问:“您一直以来都对我这么好,是因为您知道我是您儿子最合适的,替死鬼吗?”
  他的娘亲好像看不见宫忱颤抖的唇,也不知道她的话对宫忱有多残忍似的,声音还是那样温婉动听:“有时候我希望你不要这么聪明,这样我还能多骗骗你。”
  “但是宫忱,你应该明白,你姓的是宫,不是段。”
  “如果没有必要,谁会把一个外人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对待呢?”
  那一瞬间,段钦心底好像有什么轰然崩塌了,他悚然地看着四起的浮尘,心想,他的娘亲,原来还有这样的一面吗?
  所以,从这个时候,宫忱就对他娘起了杀心?是这样吗?
  之后的那么多年,他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和自己做兄弟的?
  “段夫人,谢谢您告诉我真相。”宫忱的心疼得厉害,声音却依旧那么平稳。
  “是,但我也可以继续骗你,可以一直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对待你。”段夫人眼神虽然愧疚,但仍然没有半分动摇,深深地看着他,“宫忱,现在可以回答我了吗?”
  “你愿不愿意,为你弟弟改命?”
  不,这不是为了我。
  这不是为了我!!!
  为什么不来问问我愿不愿意?我让你们这么做了吗?你们凭什么替我做主意?凭什么??
  你们谁问过我为什么学剑了吗?
  我当初还不是为了……
  为了……
  段钦快要窒息了,他恨不得立马挣脱这个身体,跳出来吓两人一跳,然后不管不顾地怒吼出声,朝他们发泄一顿。
  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学剑,不该因为在徐家家宴上看见徐赐安持剑站在宫忱面前,而自己什么也做不了就去学剑。
  说他喜欢剑也好,想耍酷也好,愧疚也好,什么都好,他也想有朝一日拿着剑站在宫忱面前,哪怕一次。
  哪怕一次也好啊……
  可他又怎么知道——
  他拿起剑的代价,是让宫忱放下剑。
  “我愿意。”宫忱平静地说。
  听到这个回答时,段钦几乎崩溃。
  “但我拒绝。”
  “…………”
  “……什么?”
  段夫人的笑容刚刚展露半分,就彻底冻住,目光错愕而又凌厉:“你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这么做真的是为段钦好,我愿意。”宫忱闭了闭眼,道,“我总觉得,他应该是真的把我当成家人的……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一厢情愿,但没关系。”
  “我没有别的家人了,所以,只要是为他好的,我都愿意去做。”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又要拒绝?”
  接下来,宫忱回答的每一个字都仿佛一柄锥子,一凿一凿击在段钦的心上,这次,不是宫忱的心疼,是他自己。
  “因为您这么做,不是真的在为他好。他是怕鬼,但这不代表他一辈子就这样了,他的未来还有很长,您不该把他的这条路封死。”
  “当然,如果他真的不愿意走这条路,他就希望一辈子待在您的羽翼下,也没有问题,这是他的选择,我也希望他过得自由、快乐。”
  “可是,您问过他怎么想了吗?”
  “既然作为段家人出身,他身上就有一份逃不开的责任,您擅自替他卸下这份责任,他真的会坦然接受吗?”
  “没有人不希望自己过得轻松点,但段钦未必愿意让别人替他负重。”
  宫忱无奈一笑:“您知道的,他这个人有多别扭……虽然作为弟弟来说,还算可爱。”
  “…………”
  桌上的茶盏已凉,段夫人沉默了半晌,手指微微颤抖,几次拿起欲饮,又放下来。
  “噔”。
  她复杂地看了过来。
  “你说了这么多,难道就没有半分的不情愿,没有半分,是因为你舍不得自己的前路?”
  宫忱眼睫微垂。
  “我的前路……从很久以前就什么也看不到了,”他摇了摇头,“何况,我没有打算对段钦坐视不管。”
  “您能告诉我他为什么怕鬼吗?”
  “……钦儿很小的时候,被百鬼夜行卷入了鬼界,三天三夜后才被救出来。”段夫人至今想起那三天,仍脸色苍白,心悸不已,“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试过帮助他克服对鬼的恐惧,可是都没有用,不然我也不会想到要……牺牲别人。”
  “我明白了,”宫忱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没想到是这么严重的原因……其实我自己也有畏惧的东西,至今也没能克服。”
  “抱歉,刚才反驳您的那番话有些太天真了,不过,我想我还是不能完全按照您的办法去做。”
  “我接下来要说的,是另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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