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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君铸命(穿越重生)——海藻牧师

时间:2025-06-15 07:06:55  作者:海藻牧师
  他深了吸一口气。
  大门上半块漆金匾额已经看不清字迹,只隐约可见当年的繁荣,亭台楼阁也倒坍大半,神花府大火之后,余下值钱的东西也已经被搜刮走了,如今已经不剩什么。
  十年过去,断壁残垣中已经被花草藤蔓覆盖,墙头上来着几朵嫩黄的小花,在风中摇摇晃晃。
  重生这么久,他终于有胆量重回故地。
  回忆中的画面与这片废墟隐隐重叠,宫无岁似乎能看见春日宴百花盛开,宾客进出往来,他的兄长穿着一身淡蓝的衣袍,发后缀着儒巾,在梨花树下浅笑。
  “要进去吗?”沈奉君见他呆呆的,忍不住出声。
  “不必了,他们不在这里,”宫无岁强迫自己回神,转身向更高处走去:“走吧。”
  又走了一段,却遇上一片桃林,宫无岁轻车熟路地走进去,很快就在桃林中见到一片密密麻麻,错落林立的坟冢,粗粗一看,不下几百之数。
  宫无岁找到前面最大的三座坟墓,是他父母兄长,坟墓干干净净,坟前还摆着一些酒器和茶盏,两边还种了花,看得出是有人费心打扫照料过,宫无岁猜出这些事大概率是嵇忧和蝶奴所为,心中一热,十分感激。
  他将买来的东西摆在墓前,茶水、美酒、凉面,然后敬了香,又把酒水瓜果堆在一起,对其他人道:“来不及一一拜过,你们自己分一分吧。”
  沈奉君听着他自言自语,默然片刻,也过来替他摆瓜果,见宫无岁只是垂着眼有些不高兴,却未流泪,嘴里还嘀咕:“他们人还挺多的,也不知道够不够。”
  沈奉君道:“下次我们再多带一些。”
  宫无岁听见“下次”,眉头微微舒展来:“好,我们下次再来!”
  东西都摆完了,香也敬了,宫无岁立在三座坟前,慢慢跪了下去。
  第一拜,他在心里说话:“爹,娘,兄长,此去夜照城,我一定会把罪魁祸首找出来。”
  第二拜,他又道:“我现在和沈奉君在一起,我们一定好好活着。”
  他拜完两拜,余光却落到身边的人身上,沈奉君跪在他身侧,和他一起拜下。
  他忽然想起六禅寺初见那一夜,鬼使神差地抓住了沈奉君的手。
  沈奉君有些意外地转过头来,却没甩开他的手。
  “我们一起拜,”宫无岁感觉喉咙在发颤,却还是忍不住说出口,他紧紧抓着沈奉君,从不曾没有那么坚定。
  沈奉君“嗯”了一声。
  宫无岁闭眼拜下,只觉得心口,喉咙,眼眶都像是要烧起来,张了张嘴,却觉得喉头哽咽。
  他在心里默默道。
  “如果你们在天有灵,就保佑沈奉君一世平安。”
  “六禅寺里我们已经穿过喜服点过喜烛,这三拜就当做拜堂,不过这事是我私下决定的,他根本不知道。”
  “虽然他不能嫁来神花府,但我可以去仙陵,他把流风阙当聘礼,还给我买龙须糖,连心都换给我了,我觉得很划算。”
  “我喜欢他,你们不要骂我。”
  他在心里絮絮叨叨说完,才慢慢站起来,他抓着沈奉君的手,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来:“我们这样拉拉扯扯,他们会不会在地下骂我?”
  沈奉君笃定道:“不会。”
  宫无岁狐疑地挑起眉:“你怎么知道不会?”
  “他们只希望你平安,不会骂你。”
  我亦然。
  宫无岁很聪明地听懂了他的未竟之言,眼神亮起来,刚要说话,却见沈奉君周围忽然飞出一片红蝶,紧接着一道熟悉的人影猝不及防出现在二人面前。
  柳恨剑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差,在看见两人手牵着手站在一片荒冢间时,更是差到了极点:“这就是你们的假死权宜之计?”
  “我替你们拖延时间,你们就是这样无所事事游手好闲,在荒山野岭的乱葬岗,在别人的坟前做这种不知羞耻的事?”
  柳恨剑每次出现的时机都不怎么凑巧,宫无岁清了清嗓子,略尴尬地松开了沈奉君的手,柳恨剑刚要发作,却瞥见最右边的墓碑上刻着“宫照临”三个大字,顿时一怔。
  他似有片刻恍然,很快就明白这二人出现在这片乱葬岗的缘由,陡然沉默下来。
  宫无岁没有察觉到柳恨剑突然变化的情绪,也没像以前一样针锋相对,只笑了笑:“我们事情已经办妥了,立刻就会启程。湘君此刻传信,夜照城又出什么了事吗?”
  柳恨剑冷哼一声,不动声色地揭过刚才那些话:“燕孤鸿病重,越非臣抓了好几位医者回夜照城。”
  宫无岁点点头:“梦花已经到手,我们即刻出发去夜照,只要燕孤鸿活命有望,越非臣就不敢轻举妄动。”
  谁知柳恨剑却打断他们:“不行,你们先别过来。”
  宫无岁皱起眉:“为何?”
  柳恨剑揉了揉眉心:“三日前夜照城边境就出现了成群的傀尸,正在合围夜照城……如今各大门派都不相信你们未死的传言,只以为稚君在报当年护生寺被逼死之仇。”
  “那个金面人在故意逼你们现身。”
  
 
第71章
  傍晚, 夜照城。
  两道人影乘着非攻鸟悄无声息落地,二人皆穿皂衣,但身影挺拔, 只是两张脸普普通通, 而且是扔进人堆里就找不着的那种普通。
  其中一人挽着拂尘, 很有些吊儿郎当的模样,眼睛却带着笑意,甫一落地, 他叹道:“我不过睡了一觉,怎么睁眼就变天了?”
  沈奉君也仰头看天,微微皱起眉:“今年的雪下得太早。”
  他二人离开神花府后, 天气就变得寒冷起来,非攻鸟还未落地,一场大雪就陡然席卷了夜照城, 目光所及之处, 皑皑白雪, 层层叠叠。
  雪下太早, 冬日太漫长, 贫寒人家就容易熬不过冬天。
  “你不要那么一本正经, 放松点, 腰背别崩那么直,这样太奇怪了, ”宫无岁皱眉看了眼沈奉君, 他还有点不适应这人的新脸, 故而频频转头,提醒他注意仪态。
  虽然他们以术法易容,但气度是由内而外的, 沈奉君一举一动都不似凡俗,很容易被人看穿,可他们想要悄无声息进入夜照城,就必须隐瞒身份。
  沈奉君像是后知后觉,他显然不习惯做这种事,有些别扭地缩了缩肩膀:“抱歉。”
  宫无岁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终于叹了口气:“算了,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的,进城之后你跟在我后面,别说话就行。”
  沈奉君“嗯”了一声。
  傀尸再次现世,就代表天命教彻底重出,加上越非臣的有心栽赃陷害,此刻宫无岁已然成为众矢之的,更有传言说他是新一任的天命教主,重生之后带着教众卷土重来。
  各大门派受邀来夜照城议事,共同商议解决的办法,情势几乎一边倒,很难转圜。
  柳恨剑本来打算让他们回仙陵暂避,但宫无岁最后还是拒绝了他的提议。
  且不说喻平安留下的线索还未到手,金面人身份不明,如果不尽快解决现状,那仙陵也必然会受连累,他不能做缩头乌龟。
  他们跟着人流进了城,宫无岁看见有夜照弟子面色凝重地守在城门口,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想必是担心边境的傀尸进城。
  他又想到那个金面人,自己复生后他立马派天命教徒到桃花渡捣乱,又设陷阱引他们到弃颅池,如今事败,又迅速派傀尸袭击夜照城。
  每一步都迅速,阴狠,防不胜防。
  宫无岁这些天翻来覆去想了很久,都想不出那金面人到底是什么人,他既是喻求瑕的亲传弟子,为什么却一副对自己了解甚深,和自己有深仇大恨的模样?
  那种感觉就像有一双眼睛,无时无刻都窥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既恶心又让人毛骨悚然。
  他们顺利进了城,却见长街之上没什么行人,偶尔可见一些修士穿行而过,宫无岁顺手拦住两名不知是什么门派的弟子,装作不熟悉路,实则打探消息:“敢问二位,听闻越城主召各大门派议事,我和师兄远道而来,不知议事地点何在?”
  那两名修士将他二人上下打量一通,却未回答,只道:“你们是哪个门派的?”
  宫无岁面不改色地撒谎:“风诏天影府。”
  “哦,天影府来的,天影府啊……”那修士不疑有他,听到名字突然想起什么:“听说你们那边有个小门派三天前被宫无岁灭了门,就挨着天影府,是不是真的?”
  他二人此去神花府并无异常,又是去深山找退隐的嵇忧和蝶奴,故而一路也没听说什么奇闻怪事,宫无岁不明所以,又担心说错什么,只忐忑道:“灭门?”
  又道:“我和师兄这半年都在外游历,半月前才接到秘信,竟不知有此事。”
  “真可惜,我还说找你问问真假,听说那个门派上上下下六十多口人全都被傀尸咬死,他们堂主死得更是惨,据说生前被做成了人彘,还有半只手是被他自己一点一点啃掉,一嘴一嘴吃进肚子里去的,”那修士说着也是心有余悸,脊背发凉,“世上竟有如此丧尽天良之人,若再留他活在世上,不知道会成什么祸害……”
  宫无岁也没料到死法得如此凄惨,但更多是不解:“那你们怎么就断定是宫无岁做的?”
  那修士理所应当道:“喻求瑕当年把隐尊和天命笏交托都在宫无岁手上,除了他没人再能掌管天命教众,这是人尽皆知的事,而且他死的这十年修真界一直风平浪静,他一复生,天命教就开始四处作乱,不是他还能有谁?”
  宫无岁:“要是有人栽赃嫁祸呢?”
  “不可能,”那修士信誓旦旦,似乎知道内情,“别的不说,这灭门案肯定就是宫无岁做的……他们堂主死前就一直疑神疑鬼,说宫无岁一定会杀了他,别人都当他疯了,谁知没多久果然死了。”
  这下再笨的人都该听出不对劲,一直沉默的沈奉君却突然道:“此门派何名?”
  那修士听见沈奉君出声,不由多看他几眼,只觉得这人声音和脸不太对得上,半晌才挠挠头:“叫天工堂啊,我刚才没有说吗?”
  宫无岁一顿:“天工堂?他们堂主是不是叫孙榷?”
  “这我不清楚……我就是不清楚才来问你们嘛,谁知问了白问。”
  他絮絮叨叨抱怨了半天,才想起宫无岁他们之前问的问题,指了指不远处:“你们不是要去议事吗?看那边,转个弯就是,那座最高的。”
  宫无岁和沈奉君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多谢指路。”
  与那修士分别,沈奉君终于道:“孙榷是何人?”
  “你也见过的,就是那个在弃颅池外围被你斩断一只手的男修,先前他同我说过他来自风诏天工堂。”
  “原来是他。”沈奉君立马想起那个将宫无岁推向蛇腹,贪生怕死忘恩负义之徒。
  宫无岁说着说着,眉头也皱起来:“可他杀孙榷做什么?”说的是金面人。
  还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恨不得人尽皆知一般。
  而且孙榷又怎么说自己要杀他?宫无岁当时全程隐瞒身份,孙榷的手臂也是被沈奉君斩断的,怎么兜兜转转又变成宫无岁要杀他了?
  二人琢磨半天也琢磨不出缘故,想要理解疯子的想法实在困难,两人到了会场,却见气氛肃穆异常,四周围满了看守的夜照弟子,进门的修士和弟子都要一一验过拜帖或者身份牌。
  他们得想办法进去找燕孤鸿,而且不能暴露身份,不能惊动别人。
  如今仙陵和宫无岁搅合在一起,连柳恨剑都要被怀疑,他们更要避嫌。
  宫无岁眯着眼想了一堆坏招,正打算用灵花术把门口的弟子催眠,谁知视野中忽然闪过一道熟悉的年轻人影。
  那人一身湖绿青衫,脖子上挂着长命锁,腰上悬着金鞭,背后还有模有样挎着一把长剑,不是越兰亭是谁?
  宫无岁眼睛一亮。
  他从正门出来,那些弟子就恭敬道:“越小少主,今日天命教徒猖獗,城主嘱咐不宜出门,大晚上的,您还是小心……”
  越兰亭却满不在乎地打断他们,十成十是个纨绔子弟:“怕什么?爹爹不是已经设下杀阵吗?那些东西来一个杀一个。”
  那守门的弟子迟疑道:“可……”
  越兰亭一挥手:“不必说了,小爷我就要出门,你们谁敢阻拦?”
  他大摇大摆地出了门,甚至还警告身后的弟子:“不许跟上来!谁要敢跟上来,我就让爹爹罚他去守城门!”
  他在夜照城古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谁都不敢违拗,门口戒严的弟子只能眼睁睁看着少主的身影消失在门前,心中苦不堪言,却未注意到两道人影也尾随着越兰亭而去。
  越兰亭出了门就在街上七拐八拐,动作奇快,宫无岁和沈奉君在后面跟着,稍不留意这人就没了影。
  “这小子大晚上鬼鬼祟祟干什么?”宫无岁盯着他的背影,有些狐疑道。
  二人眼睁睁看着越兰亭绕进一条巷子,宫无岁抬脚追去,却见巷子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人呢?
  他皱了皱眉:“你守在这里,我进去找找。”
  沈奉君嘱咐他:“小心。”
  宫无岁点点头,只留下沈奉君在原地望风,蹑手蹑脚地追过去。
  这巷子偏僻,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怪味,四周又黑乎乎的,宫无岁想不通越兰亭大半夜不睡觉跑来巷子里做什么。
  他抱着手又往前走了一步,身侧却忽然扑出一道黑影,他下意识想出手,却又堪堪停在半空中,下一刻一把锋利的佩剑就横在了脖颈间。
  “敢叫出声你就死定了——”越兰亭死死盯着他,目露杀意。
  宫无岁决定和他好好说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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