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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君铸命(穿越重生)——海藻牧师

时间:2025-06-15 07:06:55  作者:海藻牧师
  让越非臣承认小人行径,无异于打夜照城的脸。
  越非臣却很果断:“可以。”
  “第二,在拿到喻平安的遗物之前,你必须守住我和阙主未死的秘密,且不许针对仙陵,为难湘君。”
  越非臣依旧点头:“可以。”
  “第三,”宫无岁笑眯眯地从怀中抽出一张符箓,“定下血契,若出尔反尔,立时天打雷劈,以命偿债。”
  越非臣登时沉默下来,有些危险地盯着宫无岁:“稚君,你我正道,何必用此手段?”
  宫无岁却打断他:“谁让城主在我这里全无信用可言,我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得已为之。”
  越非臣将目光移向沈奉君,询问他的意见:“仙陵门风清正,嫉恶如仇,稚君以邪术威逼,阙主竟也不闻不问?”
  沈奉君却道:“不必问。”
  越非臣一噎,转头看宫无岁,后者果然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有我把关,阙主又怎么会受他人花言巧语蛊惑,城主,请订契吧。”
  越非臣目光在他二人间来回逡巡,少顷,他伸手抚了抚腰间红剑,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随后接过血契,划破手指:“阙主和稚君真是感情深厚,举世罕有。”
  宫无岁盯着他一笔一划订完契,又将符箓燃尽,这才心满意足:“彼此彼此,城主愿以命做赌,何尝不是情谊深厚?燕孤鸿要是醒过来,不知会感动成什么样,说不定会连夜劝你到深山隐居,耕田酿酒,平平淡淡地过完下半生。”
  他阴阳怪气,越非臣却浑身一僵:“你知道?”
  宫无岁当然知道,因为这些都是多年前燕孤鸿的愿景,然而今时今日早不可能实现,他只是心血来潮,拿来试探一下越非臣:“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城主与他相依为命多年,情深义重。”
  越非臣不知道宫无岁是怎么知道这些事,但听他提起,神情还是有片刻恍然,只是在心里已经下决心要置宫无岁和沈奉君死地,让这些秘密连同他们的尸体一起掩藏。
  他微微一笑,竟大方剖白,神色悲凄:“他竟还和你说过这些,可惜我二人罪奴出身,遭人鄙薄欺凌,唯有自救……稚君和阙主出身高贵,自然不能体会。”
  宫无岁假装没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如今城主声名斐然,兰亭少主更是天之骄子,何必再提那些伤感之事。”
  越非臣默然和他对视片刻,脑袋里不知在盘算什么,气氛突然变得很古怪,宫无岁却不卑不亢地回视。
  直到一道熟悉的人影忽然出现在暗室,打破了这一方静默:“师尊。”
  越非臣这才回神:“何事?”
  越青遥乍见宫无岁和沈奉君,就想起自己被断的一条手臂,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恭敬道:“城外傀尸有异动,湘君和慈心家主请你到紫微宫议事。”
  越非臣皱起眉,又对宫无岁露出一个笑容:“那在把人治好前,就委屈稚君留在此地了。”
  “那是自然,”宫无岁目送人离去,脸上的笑意也冷了下来。
  沈奉君也盯着越非臣的背影:“那把妖剑有异,他未必会信守陈诺。”
  “我知道,”宫无岁当然不会相信越非臣的那些所谓的肺腑之言,他碾了碾地上的血契残烬,神情中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沉沉杀意,“所以我又给他种了花毒。”
  他转头,正对上沈奉君意外的目光,眼睛一弯,邀功似的凑过去:“我聪不聪明?”
  
 
第75章
  “嗯, 很聪明,也很厉害,”沈奉君一本正经地回应。
  宫无岁没被扫兴, 还被夸奖, 一时只觉飘飘然, 高兴地想抱着沈奉君亲两口,然而目光转落到燕孤鸿身上,立马又回过神。
  有了越非臣的允许, 宫无岁和沈奉君毫无阻碍地进了结界,楚自怜一见他二人就仿佛见到救星,哀怨道:“千盼万盼, 你们终于来了……此地暗无天日,更无美人作伴,在下等得好苦。”
  另几名医者闻声抬头, 见进来的是两副陌生又普通的面孔, 又不知他们与楚自怜是什么关系, 正纠结间, 几道雪白的剑光破风而来, 只听几声脆清脆响声, 那些坚固的锁链竟被生生斩断。
  “你们先行离开, ”沈奉君收了剑,那几个医者懵了一会儿, 后知后觉, 立马千恩万谢地退出了密室, 由夜照城的弟子引走。
  楚自怜脱离了束缚,晃了晃受苦的双腿,一边惋叹:“哎呀腿都青了, 越非臣实在不是怜香惜玉之人,其实何必呢,在下这样的柔弱医者,即便不用锁链也逃不出这间密室……”
  宫无岁已经习惯楚自怜摆出这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且他被困此地,确实受了不少苦:“话不能这么说,我与阙主虽有事在身,却也一直惦记楚公子,这不就来了吗?”
  楚自怜摇着扇,暧昧一笑:“是吗?那楚某真是三生有幸能同时得稚君和阙主青睐,你惦记在下什么?”
  宫无岁将一个小瓶扔给他,楚自怜伸手接住,却是一小枚药丸,他抬眼,却见前者抱着手似笑非笑:“惦记你身上的花毒,再不服下解药,楚大美人恐怕要红颜薄命。”
  楚自怜脸色一僵,这才想起身上还有宫无岁留下的花毒,再没了油嘴滑舌的心情,立马毫不犹豫将药丸吞进肚中,理了理衣服正色道:“梦花到手了?”
  沈奉君便将那支异常珍贵的梦花取出。
  楚自怜点点头:“嗯,是它。”
  宫无岁上前几步,一言不发地盯着榻上呼吸微弱的病人。当年的燕孤鸿虽孤僻不合群,但健壮有力,刀锋又快又准,眼里随时亮着生机磅礴的光,有一种别样的生命力。
  可如今他的皮肤惨白,衣带渐宽,整个人都笼罩着一股灰败的死气,很难把他和当年那个燕孤鸿联系到一起。
  宫无岁知道人心难测,能兑现的誓言少之又少,但故旧一场,他也没那么铁石心肠:“离开弃颅池时那会儿不是还好好的,怎么突然病得这么重?”
  楚自怜实话实说:“他修为尽废,身体早就是强弩之末,加上魔鳞附体,又强撑着与人争斗,能保持清醒离开弃颅池已经很难得了,如今他陷障不能自拔,只能以梦花将他唤醒,再吊住魂魄,慢慢治疗。”
  “果然如此……”宫无岁想起燕孤鸿在弃颅池底说的那些话,苦笑一声,喃喃自语道:“你这又是何必。”
  “那就开始吧。”
  楚自怜将早先准备好的补药灌给燕孤鸿,保证在吊魂的过程中也能维持精力,又喂下几粒固魂丹,宫无岁则用梦花引渡,沈奉君在一边护法。
  楚自怜告诫他:“切记,要是遇见了燕孤鸿的梦魂,一定要叫他的名字,直到把人带回来为止。”
  宫无岁应了声,下一秒就沉入幻境,再睁眼时只觉得浑身炙热,仿佛被架在火上烤似的。
  等看清四周时,却见火光冲天,木梁坍塌,夹杂着噼啪声,他恍惚还以为回到了那年除夕夜的神花府,一时不知今夕何夕,直到一阵哭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先是看见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坐在燃烧房屋和零落的尸首前,哭得撕心嘞肺,满脸通红:“我要爹爹——我要娘亲——”
  宫无岁下意识伸手想抱起来哄哄,却有人先他一步,把小孩抱了起来。
  宫无岁抬眼去看,居然是燕孤鸿,后者抱起小孩,眉头去拧成一团,颇有为难之处,半晌有些生疏地在孩子背后拍了拍:“别哭了。”
  宫无岁顿时后知后觉意识到这是磷州闻家灭门之日。
  燕孤鸿声音不大,更不温柔,乍一听像是在训斥,那小孩一听,果然收了声,但很快又哭得更伤心:“那些坏人杀了爹爹和娘亲,杀了叔叔婶婶,还杀了爷爷……我也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所有人!”
  小孩子的高兴和痛苦都来得那么强烈,懵懂的恨意几乎能刺痛所有人,燕孤鸿闻言微微僵住,宫无岁这才发现他手臂和后背全是血迹和伤痕,他抱起挣扎的孩子,耐心道:“他们一定还会回来,我先带你离开。”
  说完转身就走,宫无岁知道这是燕孤鸿的梦魂,但看得云里雾里,只出声叫人:“燕孤鸿?”
  燕孤鸿仿若未闻,带着孩子走远了。
  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宫无岁又叫了几声,结果仍旧毫无反应。
  他心道:“奇怪,燕孤鸿的梦魂就在这里,即便不能触碰,但我叫了他的名字,按理说他肯定有反应的。”
  叫不住梦魂,宫无岁只能跟着二人来到了后山,燕孤鸿带着人藏进山洞,那小孩儿已经哭得神志不清,两只眼睛肿得老高,他不能明白人世恩怨和血雨腥风,只是不停地质问燕孤鸿:“为什么他们……要杀爹爹和娘亲呢?为什么他们要那么坏呢?”
  “要不是你把我叫醒,我肯定也被烧死了……我以后要去仙陵拜师学艺,然后把那些人全都杀光!”他哭着哭着,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翻着白眼晕过去,燕孤鸿手忙脚乱的给他喂水,又给他拍背,好一会儿才把昏迷的人弄醒。
  小孩刚醒,又张着嘴要哭,燕孤鸿怕他又哭晕过去,立马冷下脸:“不准再哭。”
  “再哭就把你丢出去。”
  小孩果然受到震慑,再不敢大哭大闹,只呜咽着流眼泪,竟然哭着哭着就睡了过去。
  燕孤鸿僵坐在黑暗中,手臂却将孩子抱得很紧,一直等到天亮。
  期间宫无岁又叫了几次名字都毫无回应,只能一直守在一大一小身边,继续观察。
  闻家这场大火烧了三天三夜,燕孤鸿就带着小孩在后山躲了三天三夜,小孩似乎身体不好,又受了惊吓,一直断断续续发高烧,夜间呓语不断,神志不清。
  燕孤鸿不敢带他下山,只能到处找草药,给他擦脸降温,冷的时候他就把外袍和里衣褪下来,把小孩裹在里面,抱着他烤火。
  又过了几日,生病的小孩慢慢痊愈,燕孤鸿将他父母的尸首葬在后山的竹林中,他接受了失去父母亲族的事实,从一天十二时辰都在哭变成了一天只哭六个时辰,三个时辰……后来就不哭了,只是偶尔看着火堆发呆,喃喃自语:“爹爹和娘亲现在会不会在天上看着我呢?”
  燕孤鸿正把开膛破肚洗净的鱼涂上香料,串在火堆上烤,闻言默了默:“会。”
  小孩的眼睛果然亮了起来:“那他们也知道我在想他们吗?”
  燕孤鸿点头:“知道。”
  小孩追根究底,童言无忌:“你又没死过,你怎么知道呢?”
  燕孤鸿难得说一长串话:“在我的家乡,传说死去的人会变成各种各样的东西来见活人最后一面,星星,蝴蝶,石头,猫狗花草,你爹娘舍不得你,一定会回来看你。”
  小孩道:“那我怎么知道他们是现在变成了什么呢?你知道吗?”
  燕孤鸿皱了皱眉:“我不知道,你要自己去感受。”
  小孩果然沉默下来,又吸了吸鼻子,燕孤鸿松了口气,刚好把烤鱼翻了个面,小孩却忽然指了指架上的烤鱼,小心翼翼地问:“那他们会不会变成这些鱼呢?”
  燕孤鸿:“……”
  燕孤鸿:“不会。”
  小孩坚信他死去的父母会变成一草一木陪在他身边,慢慢地就没那么难过了,他开始把燕孤鸿当做唯一能够信任的人,把失去亲人后所有的恐惧和不安都包裹起来,然后变本加厉地依赖燕孤鸿。
  他们一直住在山上,燕孤鸿没有提过下山的事,小孩也从来不问,有一天燕孤鸿打了两只山鸡回来,在河边剃毛放血,小孩走过去,伸手抚摸染血的短刀:“这是什么字?”
  燕孤鸿瞥了他一眼,又转了过去:“燕,小燕子的燕。”
  小孩问题一直很多:“为什么是这个字呢?”
  “因为这是我的名字,”燕孤鸿转过身,提着两只处理干净的山鸡,抢过小孩手里的刀,牵起他的手,“少碰危险的东西。”
  一路上小孩喋喋不休,问为什么要姓燕,为什么要叫孤鸿,孤鸿是什么,名字是不是爹娘取的……问得人烦不胜烦。
  宫无岁一路跟着他二人,却见燕孤鸿的眉头越皱越紧,表情越来越黑,每说一句话嘴角都在抽搐,高大的背影越来越疲惫,越来越烦躁,最后忍无可忍:“那你呢?”
  小孩:“我怎么了?”
  燕孤鸿揉了揉眉心:“我问你叫什么名字,你还没告诉过我。”
  小孩一愣,一双眼睛突然瞪得很大,神采奕奕的:“你终于问了!我叫闻归,归家的归,爹娘和叔叔伯伯都叫我阿归。”
  一说起爹娘,他的眼神黯淡下去,但很快又亮起来,自豪道:“我会写自己的名字哟,爹爹都夸我厉害。”
  燕孤鸿麻木地点点头:“嗯,厉害。”
  他们在山里住了半个月后,山下就起了雾,将整座磷山都笼罩起来,阿归愿意留在山上是因为他想在这里陪爹娘,可是燕孤鸿也从来没提过下山,阿归也觉得奇怪,就问燕孤鸿为什么不下山。
  宫无岁也有同样的疑问,谁知后者只是摇摇头,避重就轻道:“山下不安全。”
  到了夜里,宫无岁就明白了燕孤鸿嘴里的不安全是什么意思。
  大雾之中,一队修士偷偷潜入闻家的废墟,四处翻箱倒柜找东西,原来这些人一直守在山下,生怕闻家留一条活口。
  燕孤鸿半夜惊醒,连忙带着阿归在雾中奔逃,最后却被逼得双双坠崖。
  宫无岁跟在他们后面跑了一路,不管怎么叫燕孤鸿的名字都无济于事,只能跟着一起跳崖,慌乱之中,他突然似有所觉地抬头看了一眼。
  悬崖下的山风将领头修士的衣袍吹得微微鼓起来,借着目力,宫无岁看见对方腰间挂着一把赤红诡异的佩剑,在夜色下隐隐泛着妖光,他冷冷垂视着一大一小坠落深渊,开口时声音比秋霜还凉,听着却比如今更青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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