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云逍喊完自己也有点尴尬,他干咳一声,“那什么,突然有点岔戏,那什么,心情大概就是这个心情。”
贺寒舟无语地白他一眼。
眼见着院外的人越来越近,谢云逍拉着贺寒舟的衣袖扯来扯去,急的不行。
“寒舟~你肯定有主意的救我的,我知道,救救我……”
贺寒舟扯开袖子。
“为什么救你?”
谢云逍嘤嘤嘤:“因为我是你的小老弟。”
贺寒舟:“……”
以前谢云逍从来不认他比自己年纪小,这会子又这么不要脸皮了。
“好哥哥,好哥哥~寒舟哥哥~救救我嘛~”谢云逍双手合十,哀求道。
“……”
贺寒舟的手抖了抖,也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
此时,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贺寒舟眼神一变,他伸手推了一下谢云逍,把他推进屋内,自己则转身出了屋子。
“寒舟?”
贺寒舟回头看谢云逍,“老实呆着,别吵。”
“嗯嗯!”
谢云逍摸着胸口,心中有些酥麻。
老婆好man,好喜欢~
贺寒舟把门关上便顺着台阶往下走去,平南王并几位仆从迎面阔步而来。
“王爷万安。”贺寒舟微微俯身作揖。
他气定神闲,举止仪制赏心悦目,平南王面带欣赏地点了点头。
“寒舟不必多礼。”
平南王默默打量贺寒舟。
此子气度学识均是难得,容貌虽是罕见的俊美,但也明显是个男子,寻常女子一见贺寒舟就喜欢,爱地要死要活的,很容易能理解,但是他这个“五大三粗”的儿子也一见钟情,怎么想怎么想不通。
看贺寒舟彬彬有礼,气度从容的样子他长叹一口气。他何曾不希望谢云逍能长成这样玉树临风、满腹诗书的模样,可如今……
谢云逍能有贺寒舟半分稳重,他也就知足了……哎不提也罢!
平南王叹了口气又道:
“可曾看到云逍?”
“未曾。”
平南王看他,“寒舟,云逍顽劣,有些事我已听你外公还有府里的管家说了,云逍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你放心,本王一定不让这小子再来烦你。”
他刚从梁从检,王管家口中,得知谢云逍“剃头挑子一头热”的一些无法无天的顽劣举止,愈加对贺寒舟感到歉意。
贺寒舟掩在袖中的手指悄无声息地捏紧了,他神情自若道:
“王爷言重了。”
平南王又道:“对了,还有一桩事,你外公刚来了封简信,今日下晚他会来接你。”
贺寒舟轻轻点了点头。
“劳王爷费心。”
平南王又叹了口气便离开了,他们来的快去的也快,倒是贺寒舟在院里的枇杷树前,站了好一会才转身回屋。
他推开门,门内并没有人。
贺寒舟有些奇怪。
他里里外外又转了转,都没有发现谢云逍的身影。
这家伙又搞什么鬼?
贺寒舟便往卧室方向走去,他绕过书桌走进屏风,可屏风内也没有藏人。
“谢云逍?”
无人回应。
贺寒舟眉头又蹙了起来,“出来。”
还是没有反应。
贺寒舟眯了眯眼,盯着屏风后可疑的床褥和空间宽裕的床底。
也就这两个地方可以藏人了。
算了,不管他。
贺寒舟果断转身,开始收拾东西。
他一向喜欢亲力亲为,约莫收拾了两柱香的时间,便差不多收拾完了。
其实他原本从江宁带的东西并不多,但是谢云逍从贺家帮讨回来的东西不在少数,他一时肯定搬不完,他这也只是捡几件要紧的东西带上,结果却发现,自己贴身的东西都被谢云逍悄默声的替换了。
贺寒舟看着手中的折扇、香囊、玉佩等一干物什,有些发愣。
谢云逍呢?
怎么还不出来?
贺寒舟将打包好的东西搁了下来,自己蹙眉又走进了屏风后头。
他轻轻踢了踢床底座,并没有什么回应,他看向床褥。片刻后,他抬脚走到床边,俯身掀开了床褥。
果然,谢云逍正躺在里面。
不过,谢云逍这次并没有搞什么鬼,他只是在床上睡着了……
贺寒舟的嘴角有些抽搐,他默默又把被子盖了回去。
第89章
谢云逍是被饿醒的。
此时近中午时分, 谢云逍已睡了近半个时辰,此时,他的的头发凌乱地翘在头上, 迷迷瞪瞪地一睁眼, 眼前是全然陌生的雕花床顶。 ?
谢云逍满脑门问号。
妈的。
这是哪儿, 给我干哪来了?
不会又给我穿到哪个大学生秒变文盲的古怪朝代吧?
想当初, 他刚刚穿过来时也是饥肠辘辘, 他翻遍袖子想掏出手机点外卖结果只摸出一个香囊,娱乐活动从和兄弟们激情五排变成看门口的王婆纳鞋底,多亏他的神经粗壮才顽强地挺了过来,但现在最关键的是!
我老婆怎么办?!
老婆呜呜呜……
短短几秒,他心中五味杂陈, 他捏起拳头捶了捶床,又恨恨地抹了把眼睛。
只见床柱上雕着细细的缠枝莲纹, 每片莲花花瓣都精心勾出金线流转着温润的光泽。床楣上方则悬着月白色鲛绡帐,边缘绣着银线蝴蝶仿佛要振翅飞出。
靠北的!越看越陌生!忒精致了些!
他猛地掀开被子, 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
嗯?
他深吸一口气。
等等……
空气中弥漫着檀木气息以及一股十分好闻的熟悉的清香……
是老婆的香味……
谢云逍看向身下,大红色的莲花纹床褥的色调十分眼熟, 环顾左右,又看到了熟悉的流云纹的屏风。
原来是他一次也没睡过的婚床。
嗐……
他怜爱地摸了摸身下触感极好的莲花纹绣褥,触手生温, 十分光滑细腻。
哎……原来是你啊。
谢云逍睡前的记忆慢慢涌上脑海。
他当时怕他平南王进来抓人,当然还有他自身的对此床的某种向往之情, 便钻进被子里躲了起来。
但他青春年少的昨晚颇有点辗转反侧, 加上今日为了早点见到贺寒舟起的有点赶,再加上这床实在是有点舒服,所以他迷迷糊糊地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并且睡得有点子香……
这会,他发现此床不仅舒服,而且可真够宽敞的。
好床好床。
他拍了拍床褥。
也够结实。
可惜了可惜了,可惜呀……
他啧啧称奇,摇头叹气。
“你在干嘛?”
“!”
贺寒舟在屏风后的角落里走了过来,他秀眉微拢,一身白衣明净动人。
他刚刚听到屏风内的动静便走了过来,他已在角落里看了谢云逍有一会,见谢云逍古里古怪的模样,忍不住出声询问。
且,虽然他即将离开这里,但见谢云逍合衣身穿外套就坐在床上,心里还是说不出的膈应。
“老婆~”谢云逍眼睛一亮,他甜甜蜜蜜道。
他立即高兴地从床底掏出靴子,翘起长腿忙叨叨地穿了起来。
贺寒舟在一旁瞅他。
还不算十分没救,鞋子知道脱。
谢云逍感受到他的目光,他干咳一声,喜滋滋道:
“脑婆,你一直守着我呀~”
贺寒舟淡暼他一眼。
谢云逍又转移话题。
“刚刚你在干嘛?”贺寒舟又问。
“咳……”谢云逍挠了挠额角,“那什么,我刚刚不是就在睡觉嘛~”
贺寒舟眯了眯眼,眼神中闪过不耐烦。
谢云逍忙讨饶道:
“别气,老婆别气,我那什么啊,我是正经人,绝对没做什么奇怪的事没有什么奇怪的幻想,就是那什么,做梦梦到老婆要离开我,所以唉声叹气的……”
“呵呵。”
贺寒舟根本不相信,他其实有过来看了两回,还顺手帮谢云逍盖了两次被子,此人睡地十分投入,被子都被踹倒了好几回……
谢云逍虽然知道贺寒舟在嘲讽自己,但是想到他老婆无师自通地学会使用“呵呵”来阴阳自己,他就忍不住想笑。
“你笑什么?”
贺寒舟板着脸瞪他。
谢云逍忙跟着板起脸,“没什么,没笑什么,是这样的老婆,我吧,一觉睡醒人就有点开朗,我这人你晓得的,完全没有起床气,这也是我的出众的素质与优点的其中之一……”
谢云逍又开始没完没了地啰嗦起来,贺寒舟冷脸道:
“闭嘴。”
“。”
谢云逍立即地闭上嘴,并在嘴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他这会已将靴子系好,他弹了弹衣摆但仍然没有站起身来。
他低头又颇留恋地摸了摸床单。
下次睡一睡老婆的床不晓得是什么时候……
贺寒舟看他的模样看得心里一阵别扭,他冷着脸走了过来。
“起开,我要收拾东西。”
谢云逍一愣。
“收拾东西?收拾什么?”
贺寒舟淡淡瞅他一眼,“行李。”
谢云逍如临大敌。“行李?你要去哪里啊寒舟,不会是去你外公家梁府吧。”
贺寒舟表情平静地认可了他这个猜测。
谢云逍脸一垮,他急急从床上下来,几步走到贺寒舟的身前,攥住他的手。
“是暑假去外婆家吃饭,还是不回来了?!”他急急问道。
“。。”
谢云逍心中有不祥的预感。
“寒舟,你是去去就回哈,我知道,你也舍不得我的……你会回来的吧?”
贺寒舟凉飕飕地瞅他。
哼。
谁舍不得他了。
“回来干嘛?回来跟你一样躲猫猫?”
“躲猫猫?”谢云逍一愣,“是啊,差点忘了现在我是个黑户了,老婆,你好幽默,呜呜呜……”
谢云逍又开始重复使用“卖萌”摇尾乞怜的招数。
贺寒舟看着碍眼,他低头看向谢云逍肩头微微凸出的明显的包扎痕迹。
“正经些,你有什么打算?”
谢云逍却还处于“腻歪”的状态,他那只攥住贺寒舟手指的手,轻轻一拉,便将贺寒舟代入自己的怀里。
“我没有打算,只有打包,老婆把我一起打包带走吧~”
“。”
谢云逍最近行为举止越来越“放肆”了,贺寒舟眯眯眼,他伸手抵住谢云逍的胸口,与他拉开距离。
“想得美。”
谢云逍眨巴眼睛,“我长得不丑可以想的美的老婆~”
“……”
……哪里来的歪理!
贺寒舟瞪着谢云逍头上那些上下左右出溜的头发,没好气道:
“让开。”
“你要干嘛老婆?”
在贺寒舟凌厉的眼刀下,谢云逍败下阵来,他委委屈屈地让到一边。
只见贺寒舟行至床边,轻轻一抬手掀开了枕头,枕头下俨然是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谢云逍有些震惊。
好家伙,枕头下枕着这个凶器,亏的我没在做噩梦。
贺寒舟将匕首拿在手里看了看。
他眉眼疏淡,表情平静,只是轻轻转了转匕首的手柄,但谢云逍看着,没来由背后就有些发凉。
没想到,老婆还留着这个。
空气有些尴尬,或者说,谢云逍单方面有些尴尬,这尴尬源自于他蠢蠢欲动的不轨之心。
“寒舟,那什么,这刀还在啊,留着也没什么用吧,啊哈哈。”谢云逍摸摸鼻子。
贺寒舟抬眸瞅他,一双丹凤眼斜斜扫来。
“是么,原本看确实没有用上,但最近看来,还是随时携带比较好。”
说着,他轻巧地将匕首置入囊中。
谢云逍有点懵了,他愣在原地,咽了咽口水。“啊?随身携带啊,没必要吧寒舟……”
贺寒舟瞧他呆立的模样,眼中闪过不易察觉的笑意。
*午后不久,梁府就来人了。
谢云逍虽怕被平南王捉住,但是在梁府的人面前并不露怯,他正热火朝天地指挥着梁府的下人们搬家。
平南王受到萧必安多封拜帖的误导,以为谢云逍躲去萧府了,其实在他心中,只要贺寒舟搬回梁府不与谢云逍在一处,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因此他的目光没再盯着云祥院,且皇帝生辰万寿节在即,朝野并不安静,他也暂时没有顾上寻找“走丢”的谢云逍。
“快快快,这块也搬走!”谢云逍一脸的严肃。“艾?慢点慢点,这个瓷别碰坏了。”
“对对对,床也搬走,麻利点!”
梁府这次领队的李伯有些为难。
“世子爷,这么个搬法,怕不是把屋里的搬空了,这样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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