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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肤难忘(近代现代)——鳄人行山

时间:2025-06-16 07:54:43  作者:鳄人行山
  “你是砚川集团创始人的长孙?”冉步月突然没头没尾地问。
  舒枕山说“是”,又问:“怎么了?”他以为这早就是公开的信息。
  冉步月发呆了一会儿,轻声说“没什么”。
  舒枕山知道不会“没什么”,但冉步月不想说,他也不愿逼他讲。
  然而变化还是真实地发生了。舒枕山能敏锐地感受到,冉步月在微妙地疏远自己。他们还会接吻,还会做/爱,但两人对视,冉步月的眼神总是有些戒备,很复杂。
  舒枕山想了想,第一次在实验室外逮到冉步月偷用3D打印机时,冉步月就是这种姿态,像只小刺猬。
  这样近乎冷战的态度太折磨人,舒枕山渐渐的也有些火大,他不是没有脾气。
  于是舒枕山做饭故意不放姜,只放土豆、排骨和鸡腿,削成姜的样子,迷惑性很强。
  冉步月呆在机器人实验室的时间越来越少,似乎是在故意躲开舒枕山。那天他行色匆匆拿着电脑就走,被舒枕山眼疾手快堵到自动售货机的角落里。
  舒枕山冷着声音跟他说,冉步月,你有事就说,别整天给我摆脸。
  冉步月抬起脸,表情也很倔强,眼睛却通红。
  舒枕山从来没见过他这种样子,瞬间感到心酸。冉步月看起来很伤心,什么事让他这么伤心?这些天他肯定又没好好吃饭。
  “舒枕山。”冉步月声音很轻,好像在请求。“能不能让我自己想想,我想好了再跟你说。”
  他很少在清醒的时候喊舒枕山大名,于是舒枕山决定再宽恕他一次。
  舒枕山始终记得冉步月问他是不是砚川集团长孙的事情,但想来想去也不明白,这和冉步月有什么关系?舒枕山这么多年都在国外,而冉步月一直在国内,他们的生命在此前是两条平行线。
  这是第二次,舒枕山觉得他们还有时间。
  就在他们俩的关系终于缓和了一些的时候,舒枕山见到了一个不速之客——他二伯的儿子。
  他带来了一把枪,和一个残忍的真相。
  这两样东西让舒枕山决定回国,他要获得集团的控制权。
  即使再让他回去选一次,他还是不得不这么选。
  舒枕山那段时间每天都非常忙,很少出现在实验室,也很少回寝室。但即使再忙,只要他人在波士顿,他还是会做好三餐饭,把土豆、排骨和鸡腿都换成姜,请人护送到冉步月手里。
  也不知道他吃了没有。
  一切事情都发生得太快,在事情朝着无可挽回的方向发展的那个转折点起,舒枕山心里隐隐明白,他和冉步月正在走向两条岔路,这让他非常焦虑。
  在冉步月仍然日夜泡实验室,一遍又一遍地测试传感器精度,矫正机器人表现的时候,舒枕山在全球各地飞,和数不清的人吃饭、聊天、获取信息和信任,他需要尽快织出一张网,才能尽快将他要的东西尽快掌控到手里。
  在为数不多回学校的日子,两人一见面,互相聊两句就容易吵起来。
  冉步月问,你就非要回去继承公司?公司没了你不能转?
  舒枕山说,从现在来看,确实如此。
  冉步月:我们的原型机很快就能做好,你能不能至少等到做完这个项目再回去?
  舒枕山:说实话,这个原型机离商业化还有很远的距离,从市场的角度来说,它就是一个异想天开的东西,价值为零。
  冉步月瞪大眼:……它是我们亲手用一个个芯片和线圈搭起来的,你说它一文不值?!
  舒枕山冷静道:只是从市场的角度来说。
  冉步月被激怒了,指着远处吼:“价值,你满口只有价值!滚吧,滚去做你的大老板!你们都一个样。”
  舒枕山皱眉:“说清楚,你说我和谁一个样?”
  冉步月冷冷地说:“还能有谁?你应该比我清楚吧,舒大少爷。”
  这话莫名点炸了舒枕山,控制欲一下子冲上来:“我不知道你说的谁,你说清楚。还有你之前瞒着我的是什么事,都给我说清楚!”
  冉步月扯出笑容:“那只是一件非常不值一提的小事,就让它过去吧。”
  “我今晚出去睡。你早点休息。”冉步月推开舒枕山想走,没推动。
  舒枕山结结实实地挡在冉步月面前,把他圈禁在卧室墙角,像头发怒的狮子,无论冉步月怎么挣扎喊叫,他都不肯放他走。
  冉步月挣得满头是汗,实在太狼狈了。他陡然浑身泄气,变得很疲倦,长长呼出一口气:“舒枕山……让我走吧。”
  舒枕山猛然被刺痛,未经思考已经脱口而出:“但是我爱你。”
  两人都怔住了,愣愣地对视。
  居然是在快要结束的时候,才有人说出第一句“我爱你”。
  普通情侣用来表白的句子,在他们这里却成了绝望的挽留。
  于是连“我爱你”的意义都变得不纯粹。
  那也是冉步月这辈子唯一一次听人跟他说“我爱你”,却是在那样一个日暮黄昏的悲剧时刻。
  冉步月坐在台下最后一排的角落,面色苍白地看着台上,舒枕山在掌声中登场,笑着和大家挥手。
  他完全没想到会在科技峰会看到舒枕山。
  本来冉步月只是想来科技峰会随便逛逛,看看有没有人傻钱多的甲方可以宰,顺便来香港和好久没见的朋友吃顿饭。
  看大家都往这个厅里挤,李曜便也拉着他坐了过来。一看会议议程,才发现发言人是砚川科技舒枕山。
  砚川科技?冉步月不想去查,他知道,这应该就是在自己忙着弄工作室时新成立的集团分公司。
  舒枕山选择了典型的科技领袖装扮,摒弃了繁复的西服,身穿简单的黑色短袖、牛仔裤、板鞋,年轻帅气,跟刚毕业的院草似的。
  松弛、从容、掩着嚣张的自信,和冉步月记忆中的学长重合到一起,让他眼前有些模糊。
  旁边的李曜微微倾身,小声跟冉步月说:“确实是男模。”
  冉步月提了下嘴角,没回话,专注地看着台上。
  舒枕山先做了个风趣简短的自我介绍:“大家一定都很好奇,为什么这个卖房子的人会站在科技峰会的舞台上,他是不是路痴,走错路了?”
  台下笑起来,舒枕山微笑着等大家安静下来。
  本以为舒枕山会继续采用这种轻松幽默、舌灿莲花的商人风格,没想到他直击重点,甩手扔下一颗重磅炸弹:“因为我们要做机器人。”
  大屏幕配合他的话语,像拉开一张帷幕,露出一个简洁而富有冲击力的单词:Robots.
  全场又是一阵骚动,李曜也惊讶地“哇”了出来。
  冉步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眼睛死死地盯着台上,手指关节攥得发白,打着细颤。
  屏幕翻到下一页,再次出人意料的,舒枕山没有讲那些商人钟爱的市场概览、盈利模式、商业目标、竞争者等等,而是直接摆出了三个3D模型。
  舒枕山说:“这是现在市场上最先进的三种通用模型,已知技术缺陷约有20处,会对实际使用产生不可忽略的影响。”
  接着,他翻到下一页,摆出三个新的模型:“而我们的模型,可以提高30%精确度,解决至少7处重大缺陷,预计能将普及到家庭的速度从预计的10年缩短到3年。”
  舒枕山紧接着深入讨论了更多技术面的东西,深入浅出,流畅精确,展现的完全是一个成熟的高级工程师形象。全场变得很安静,李曜也收起玩笑的表情,听得非常入神。
  冉步月有些恍惚,好像回到了大学,回到了他们在实验室的日日夜夜。
  舒枕山微笑扫视全场:“但这些都还只是我们的构想,我们将持续与著名教授、科研团队、以及极为出色的工业设计师进行合作……”
  “工业设计师”几个字让冉步月心头一跳,突然,隔着茫茫听众,他和台上的舒枕山对上了目光。
  自信流畅的舒总突然卡了壳:“……进、进行产品的研究与开发。”
  冉步月冷漠地撇开目光,心中腾起汹汹怒火。
  以前口口声声说“一文不值”的商人,转头做起了机器人。不跟自己说,不邀请自己来现场,还要和不知道哪里来的“出色”设计师合作。
  好吧,虽然在此数年工作的磨练中,冉步月不得不承认舒枕山曾经说的有道理,市场不是学校,客户的需求高于一切。
  所以自从参加工作之后,那只裹着梦幻色彩的小蜘蛛,冉步月再也没有尝试将它带进过现实。
  因为冉步月已经清晰地认识到,仅靠自己的力量是做不到的。
  但在可把握的现实中,如果舒枕山真的找别人做设计……
  好吧。冉步月垂下睫毛,他承认,他会有些难过。
 
 
第18章 合作or同床
  舒枕山讲完最后一句话,全场响起掌声。
  不全是赞美,也有竞争者的鼓掌,像拉开序幕的战鼓。
  会间茶歇开始,有小份量甜品提供,精明的成年人们已经不像大学的时候急着抢吃的,而是急着抢大佬。
  与会者中不乏大型科技公司高管或潜力巨大的独角兽创始人,世界熠熠生辉的未来就掌握在他们手中。而其中最特别的,自然是跨界跨得十万八千里的舒枕山。
  这是个在商界如雷贯耳的名字,但没人想到他会亲身入局科技领域,而非投资或并购。这时大家才想起他的履历,M大工程系几乎满绩的GPA毕业,能深入浅出地把专业问题解释得那么好便也不奇怪了。
  亦无人料到,这种等级的大佬居然留到了茶歇,所有人都以为他演讲完就会走的。
  舒枕山站在角落的高桌边喝茶。
  起初没人敢突兀上前,后来有个人大着胆子上去攀谈,舒枕山没有展现出热情的样子,却也没有表示不悦,于是很快男人身边就围了一小圈人。
  “你不去找舒总聊聊吗?”李曜问,“他在招设计师呢。”
  冉步月不答,拿起一块小蛋糕。
  李曜语气带着点遗憾:“不过听舒总话里的意思,人选他已经定了。”
  冉步月咬了一小口蛋糕,眉头微皱。
  好难吃。
  不远处,一个年轻人挤进人群,激动地向舒枕山表达了他对砚川机器人项目的欣赏和共鸣,并大胆又谦逊地递上简历:“舒先生,我是一名独立工业设计师,得过几个国际小奖,非常渴望可以加入您的团队,希望您能给我一个机会!”
  冉步月顿时有些恍惚,他好像从年轻人充满热情的眼中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哇。”李曜发出看热闹的声音,八卦地问:“阿冉,你猜舒总会不会接他的简历?”
  冉步月:“他会。”
  “那他会不会认真看?”
  冉步月绷紧了拳:“……他会。”
  和冉步月猜测的一样,舒枕山微笑着从年轻人手中接过纸页,认真地阅读了一会儿,才递给身边的助理。
  李曜小声来了句“精彩”,又问冉步月:“那你觉得……他的成功率有几成?”
  冉步月呼吸重了一些,好像在忍耐什么。他反问:“曜总觉得呢?”
  李曜:“唔,至少他成功的概率会比别人更高——因为勇敢的人总能多获得一些机会。”
  冉步月突然短促地笑了一声,像冷淡的讽刺。
  曾几何时,舒枕山也说过这样的话,然后又用亲身行动打碎了它。
  那时冉步月的状态很不好,得知舒枕山砚川集团大公子的身份让他心力交瘁。
  此前冉步月早知舒枕山出身不凡,与他天差地别。但或许是与舒枕山过早交心,冉步月更倾向于通过与舒枕山本人的交流来认识他,而非通过其他人口中天花乱坠的传言。至于舒枕山到底是哪家公司的哪位公子,冉步月不在乎,或者说是他在下意识回避。因为冉步月自私地想,舒枕山如果来自一个平凡的家庭会更好。
  如果舒枕山来自于任何一个别的家族企业都会好一些,而舒枕山不偏不倚就是砚川的大公子,这让冉步月难以接受。
  那段时间他几乎没法目视舒枕山,但同时冉步月也清楚,舒枕山没有做错什么事,冉步月不打算为他增添不必要的心理负担,于是选择了自我消化,他只是需要时间。
  他的异样被舒枕山敏锐地捕捉到,冉步月还没做好准备像往常一样面对他,两人关系进入僵持。好在舒枕山善解人意地没有追问,给他时间也给他空间。
  就在冉步月觉得他调整得差不多了的时候,舒枕山突然宣布了他要退出机器人社团的决定。
  那时正值高校机器人大赛前夕,实验室里人人斗志昂扬,士气高涨。就在一轮普通的学术争吵后,大家如常转向舒主席寻求建议,舒枕山也如常地给出了建议,末了加了句:“我没办法和你们一起去比赛了,我…深感抱歉。”
  语气平常,好像在说晚上吃什么菜。
  所有人都没把他这句话当回事,骂他冷笑话的水平太低,直到舒枕山又无奈地说了一遍,大家才安静下来,震惊地看着他。
  舒枕山花了半小时让所有人相信他确实要退出团队了,实验室顿时变成了一只快要爆炸的高压锅,所有人义愤填膺地围住舒枕山一顿狂爆群殴,只有冉步月一直愣愣地站在最外圈,看上去他是最冷静的那个,但其实是因为他始终无法相信,灵魂处在游离的状态。
  当天晚上两人一路沉默,空气像一张紧绷的弓,酝酿着风暴。他们回到家里——他们在学校旁边租了房子,刚打开门,一颗毛茸茸的小炮弹欢快地冲出来,摇着短短的尾巴,拿鼻子用力蹭蹭冉步月,又舔舔舒枕山。
  沉闷的氛围被小奶狗的“汪汪”声打破,冉步月一下子笑了,弯腰把毛线小猪似的阿拉斯加幼崽抱起来,搂在怀里晃啊晃:“宝宝呀,芝麻宝宝。”
  舒枕山也笑着逗它,手指被小狗舔得湿漉漉的。芝麻睁着水汪汪的圆眼睛看看冉步月,又看看舒枕山,小狗不知道爸爸妈妈为什么今天话那么少,只知道他们都爱自己,让它很开心。
  在舒枕山做晚饭的时候,冉步月问:“你已经决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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