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絮顿时警铃大作,她哪里还记得,只知道以前的她是渣女,顾怀愿手机里不堪入目的视频已经把她吓到什么都能妥协。
明显感觉到后脑勺有一双冷淡的凤眸紧紧注视她,林絮脊背僵直,对女A扯了个难看的笑容:“你开玩笑吧。”
“哪能呢,就说这看电影吧,有一回您也带过其他女O来,都没来得及和您打招呼,这下巧了...”
林絮不想睡了,她满脑子都是如何把女A的漏斗嘴巴切掉,忽地站起,信息素的威压吓了女A一跳,滑头截住:“林总您...”
她咬牙切齿地解释:“我有必要和你介绍下,我旁边的,是未婚妻。”
女A愣了下,未婚妻不是顾家大小姐吗?圈子里面都知道,她懵懵地。
像她们这样的,找几个O当情妇再正常不过,况且林絮经常流连风月场,大家见怪不怪,如今说的女朋友,恐怕也只是暂时没骗到手,哄着玩。
女A恍然大悟,咧着嘴意味深长地点头,“好的好的,那我不打扰林总和女朋友的约会,先走,改天再会啊,林总。”
赶快滚吧你,林絮一个头两个大,她满脸写着要玩的表情,梗着僵硬的脖子,不敢转头看舒清柚。
真想干脆就此了却此生。
身侧舒清柚抱着女儿掠过她,留下一句:“你要在这里打地铺睡觉吗?”
“不,不是,这就走就走。”林絮口齿不清,跟在舒清柚后面,保持安全距离,面露难色。
那些话无异于昭示她们之间的不可能,林絮一时间无法理清思路,怏怏地回到车上,努力把自己埋在腿间,不吭声。
这种情况下,林絮就算想辩解,也显得不知所谓,她根本想不起来别人印象中的自己,混乱X生活,日夜颠倒。
啊...脏死了...
舒清柚率先抛出话题:“你别这样要死不活,我都还没说什么。”
就算舒清柚不介意,林絮也没好上半分,她瓮声瓮气:“没说什么就是最精准的回答。”
“强词夺理,那你想我怎么回应?”
明摆着比往日更冰冷的语气,林絮内心反复抗争,许久,她缓缓抬起酸涩的眼皮。
“我以后不和那些人来往了,我发誓。”
舒清柚好受不到哪,早该有心理准备,林絮哪会安分守己为她守身如玉。
两人分手好几年了,林絮要找谁,找几个女人,她没资格指手画脚,更遑论,到时能和真正的林絮保持长久恋爱关系吗?
她只好短促地,掩饰好波涛汹涌的情感,没必要对林絮发泄。
“嗯,好。”
林絮讶异,这么快就原谅她了,太不可思议。
“你,我,就算做了这么多对不起你的事,你就这样轻描淡写过去?”
舒清柚深吸一口气,压抑着嘲讽的话,“不然呢,你希望我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样你就开心,知足满意了。”
老天,她如何开心,舒清柚真这样,林絮会抢着把脖子套绳圈内。
“不是这个意思,我明白你和我置气的原因,我对不起你。”
“我哪来和你置气了,我既没骂你,也没教训你,我只是觉得...”舒清柚打开一丝车窗,冷空气无情地灌进来,她得以控制住怒气上升。
接着说:“只是觉得,我们没必要为了你的以前,不断纠结内耗,我已经走出来了,好吗?”
林絮呆呆地看着舒清柚的侧脸,紧蹙的眉心,抿紧的唇线,皆写满着不耐烦。
她无措,害怕,这一瞬间,她有种感觉,舒清柚不是走出来,大概率在回避。
和舒清柚接触不长不短的时间里,舒清柚从没有一次主动提及她们的过往。
只有林絮扁担一头热,热脸贴冷屁股,对方才勉为其难透露一点信息。
出门时天气还有一丝阳光,回程路上,天愈发阴霾,仿佛需要长久酝酿才有痛快的落雨。
林絮就这样望着窗外,无法释怀,但她不想再为难舒清柚,即使两人的思路不同频,林絮也学会了隐忍。
“好,都听你的,反正我在你这里也没半点信誉可言。”
明明她只简单地想让林絮打起精神...舒清柚面色平静,在这平静之下,她也无法预测。
“夹枪带棒的,你很想知道你的信誉值吗?”
“好啊,那我告诉你,打从我们相识起,你允诺的十件事,有一半没做到,剩下一半,也只是暂时性的...”
林絮无比认真凝望着舒清柚,不发一语,不可置信地睁着湿漉漉的双眸。
窗外忽然闪电划过,照亮舒清柚寒潭般的墨瞳,舒清柚顿了顿,关上窗户,减低噪音。
几秒后,响起几道闷沉惊雷。
舒绒还是缩了一下,她反射性看向妈妈,妈妈第一次没有关心询问。
没关系,她已经三岁了,要学会体谅妈妈,妈妈好像也怕打雷。
舒清柚耐心接近罄盘,她磨了磨后槽牙,下最后通牒,笑着说:“所以...0,林絮呀,你连及格分也达不到。”
话落,林絮悬着的心直直地跌至谷底。
雨水降下,先是几滴,一分钟内,雨势增大,模糊了视野。
耳边渐起雨水滴答声,愈发沉重如山,仿佛整个车身泡在天地潮湿中,晦暗不明。
舒清柚打开刮雨器,踩下油门,这不符合她的作风,下雨了更应该缓慢行驶。
可林絮的咄咄逼人,仍旧使她窒息,无论何事都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为什么?为什么要逼她,为什么林絮永远都学不会,什么叫适可而止,什么是成年人的默契。
都当作一场暂时的游戏,彼此解决生理需求,真的...够了。
舒清柚听不进任何话,一味地沉浸在回家的思绪中。
应该提前看天气预报,都怪她,没有看手机的习惯,她不像林絮那样,天天5G冲浪,互联网就是她第二个家。
左手好疼,幻痛吗?还是现实?
想回家吃药,然后睡个好觉。
舒清柚的视野,闪过无数奔跑的,撑伞的路人。
她超过飞驰而过的轿车,压迫的卡车,照她的进度,不久后就可以到家,属于她自己的家。
“舒姐姐,清柚,清柚...”
好吵,林絮又在叫她,惹事精,装可爱,她还把她放在身边自讨苦吃,真活该。
“舒清柚!你开太快了!”
直到林絮的吼声响彻耳畔,舒清柚愣了下,雨雾朦胧,对车前照灯刺着她的双眼。
她如梦方醒,蓦地松开刹车,瞳孔对焦,看向后视镜,后方无来车。
快速地转动手腕,方向盘调整着车辆轨迹,小心避开对面车辆。
林絮直冒冷汗...大口大口地喘息,没法从惊恐中缓过神。
刚刚...舒清柚,那是什么情况?
第47章 想要抑制剂,还是信息素?
乌云伴随磅礴雨势,舒清柚打开车内灯,明灭交织映出她木然的脸庞。
林絮小心斟酌句子,两人吵架先放一边,开了口才发现她喉咙干涩,“清柚,你刚才怎么突然间没看路?”
许是料到林絮会问,舒清柚不假思索给了回答,“有点不舒服,头晕。”
“那换我来开车。”
“不必,谢谢。”
舒清柚声线恢复冷淡礼貌,以至于林絮不好接话,不正常,林絮心里的不安一点点扩大,但她找不到源头所在,也就只能认可舒清柚的说辞。
总算是一路平顺无虞,林絮先行下车,熟练地抱孩子,为舒清柚撑伞挡雨,车距家门口位置也就几步,林絮露在伞外的肩膀还是淋湿了。
舒清柚瞥她一眼,很快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快步前往房间把自己关在里头,留下一大一小两人在客厅面面相觑。
仅仅这一细节,林絮知道舒清柚瞒了重要还不肯透露的信息。
暂时毫无头绪的林絮只能姑且问舒绒,“你妈妈以前,也有过这种情况吗,喜欢一个人待,也不管你。”
在舒绒记忆中,妈妈只有晚上偶尔会这样,但是舒绒以为妈妈睡不着觉。
她摇摇头,林絮叹了声,无用功,问一个小孩她懂什么嘛。
舒清柚给她的评价是0分,一开始林絮难过到心脏仿佛被一千根针扎似的,但舒清柚一反常态的行为已经完全消解了难过的情绪。
比起车祸出事,何必在意信誉积分,往好处想,至少不是负分,只要是大于等于零分,就可以在这里住下来。
林絮如今擅长自我排解,帮舒绒洗好脸,给她点吃的,舒绒就像家中宠物一样满足地玩耍。
舒清柚迟迟不出来,林絮不好揣测她在房间做什么,家务的活最近都落在林絮头上,今天也不例外。
今天回来有点仓促,原定计划去超市买菜也搁置了,林絮打开冰箱,只有两个番茄,一颗不大不小的土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林絮抓上钥匙,查看天气预报,接下来几天阴雨连绵,气温也在未来几天大幅度降低,她独自开车买菜,即使不会做的菜,她也要学。
以防舒清柚生病了,她能照顾好她。
再度回来时,房门紧闭着,林絮心里五味杂陈,到底是因为还在生她的气,还是舒清柚身体不舒服。
只好转移注意力,林絮做好三菜一汤,饭菜温暖的香味蓄满屋内,林絮洗好手解下围裙,她的长发绑成低马尾。
家庭主妇A的贤惠感拉满,直到这时她才敢去敲门:“清柚,把门打开,我做了你爱吃的。”
退后几步,等舒清柚出来见她。
舒清柚的头晕不是搪塞林絮的借口,表面上没说什么,实际她心慌意乱,如果在车上不是林絮强制提醒,不敢之后会酿成何种事故。
所以她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吃完药,等清醒,撩开衣袖,手臂上的伤疤过于醒目。
舒绒有林絮在照顾,她得以一个人疗愈,林絮已经很像一个成熟的Alpha母亲,将舒绒照顾的不错,以后她若不在了,林絮也不会对舒绒差到哪。
门锁咔擦开启,林絮看到舒清柚好端端的,人还活着,放心许多,尽管如此,她也不敢多看舒清柚两眼。
想抬声唤舒清柚的名字,也为了不再惹对方烦恼,只轻柔地说:“我去给你盛饭。”
舒清柚应允着,薄雪凉薄的眸子看着林絮忙碌的背影,反思是不是她太小题大做,导致自作自受的结果,需要到重新吃药的地步。
她转念寻找舒绒,坐在沙发和宠物一起看电视,换上在家的睡衣。
舒绒发现妈妈从房间出来,立即跳下沙发,两只小短腿扑向舒清柚,抱紧大腿不放。
舒清柚愧疚加深,蹲下,摩挲着绒绒小小的脸,天真的神情,还挺治愈的,名副其实小棉袄。
好羡慕舒绒,林絮隔着饭桌望了眼,默默干好本分的事。
今天林絮做的菜只有一条鱼是肉菜,知道舒清柚偏爱素食,也较为清淡,林絮之前还有打趣舒清柚吃的都是维持生命基本体征餐。
“清柚,你多吃点...”林絮给舒清柚夹了块土豆,掀起眼眸,谨慎小心地关心。
舒清柚费力地表现出感谢,血色寡淡的唇瓣翕合:“好。”
看的林絮一阵心疼,不知道舒清柚状况细节的林絮被折磨到不行,她大胆猜测和手上伤口是否相关,扒拉一口米饭。
思忖半晌,林絮怯弱地问:“清柚,你手腕上的伤疤...”
舒清柚搁在桌上的手肘僵了一瞬,敛眸不语,她不想回答,说来话长,现在林絮未必能体谅,没准误解成别的意思,那更错上加错。
没等到舒清柚的说法,还让对方神色变得为难,林絮自知不该多嘴。
她们冷战了,具体来说,舒清柚单方面对她冷战,林絮被动接受。
已经一个礼拜了,也因为前几天接连不断的雨水,季节彻底入冬,海城偏南方,被子开始有点泛潮,她睡得不安稳。
只不过这不是重点,舒清柚去见了个客户,回来后气色显然不太行,眉心也一直没缓和下来。
她们除了平常生活基础交流,没有更多的闲聊。
舒清柚水葱般的手指在腺体处揉着,她脖颈生的细白漂亮,仿佛轻轻一掐就能把她弄得脆弱不堪
林絮现在就想这样干,看似玩手机,实则当舒清柚高领毛衣脱下后,她目光有意无意追随她的一举一动。
进了房间,林絮盯着时间,不到一分钟,舒清柚回到客厅继续穿上衣服,只是动作间略显吃力,长发似乎被她重重倒腾了几下,变得凌乱。
诱导..发情的典型症状,但舒清柚看起来也没到很严重的地步。
林絮极力假装没有闻到信息素的味道,兀自沉闷,身体还起了不该有的反应,她咬着牙,怪舒清柚比驴还倔。
“清柚,你去干嘛。”
明知故问,舒清柚整理好散漫的头发,竭力不去大口呼吸林絮的信息素,今天的客户是个男A,不太熟悉的同学看到她发的朋友圈,帮她介绍的客户。
即便她见面选择的地点在人来人往的咖啡厅,男A打探她的眼神,掺杂令人作呕的肮脏欲,她强行忍到回家打抑制剂,空空如也。
自从林絮象征性地咬过她,有如干燥无风的空气点燃一把小火苗,不需多加草木料,轻而易举燎原。
而顶级A的信息素更为强悍,今天的男A只是普通级别,尝过好的,对低等的相对有更好的抵抗力。
可两人正值冷战,林絮或许已经对她失望,疏离,虽然雷打不动都是林絮做家务烧饭,但林絮始终不肯和她再多说一句。
舒清柚顿了一下,“我去买点东西。”
说着,林絮三两步来到她跟前,挑剔地捻了下她的外套,冷声道:“你就打算穿这么点出门,不怕带病回家。”
舒清柚没理她,听懂了她言外之意,她怕被感染,垂下长睫,“很快就回来,谢谢关心。”
林絮看着她泛起潮红的小脸,还不肯同她直言,咬一口就能解决的,就非要和她对着干。
她提前拿起车钥匙,硬邦邦地说:“我帮你去买。”
“还有,我不喜欢你向我道谢。”
林絮没听清舒清柚在她背后说的内容,也许是一句她不屑的谢谢,又或是自作主张的霸道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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