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就这才想起还缠在他身上的大肥蛇烛擎。
烛擎在南宫就面前已经完全失去黑龙本体的磅礴气势,只有无限地扭动、翻滚和撒娇,跟小狗一样一直用脑袋蹭着南宫就的手背哼哼唧唧求摸摸。
南宫就:……
南宫就又费了点功夫把烛擎哄了一番,总算是用十个鸡蛋糕作为交易,忽悠烛擎自己回魔界去帮公仪楚觞打架。
等烛擎一米三回头、心不甘情不愿地飞走后,时将才有些不自然地开口问道:“你难道是希望公仪楚觞赢?”
“啊?也没有什么希望不希望地,反正公仪楚觞怎么样都会赢。”南宫就无所谓地答道。
毕竟公仪楚觞可是魔界最强战力,就算没了尘洛洛爱情的滋润,大概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就是了。只是镜花谷有结界,带着烛擎的话不方便行动,这才将烛擎打发回去。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公仪楚觞不会飞。要是他真的被其他几支逮着这个弱点削了,无意中把剧情修改了的南宫就多少还是会有些良心不安的。
可这话在时将耳中听着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所以说南宫就这种对司徒臻远或公仪楚觞的莫名的信服到底是来源于哪里?明明南宫就跟这两人只能算是萍水相逢,先前根本没有更多交集才对。
虽然未到值得生气的程度,但时将用余光扫了一眼漫江的油桐花灯,还是不免叹了口气。
榆木脑袋,白费功夫。
“既然要探,那便赶紧出发吧,等会儿阿远回去你就没机会了。”
时将握起船桨,打算尽快靠岸,却见南宫就快速在江中捞起一盏油桐花灯,将烛芯吹灭,拍拍干净准备放进自己的乾坤袋。
时将的心跳忽然一紧,道:“你做什么?”
被时将一问,南宫就装灯的手立刻停了下来,有些心虚地缩着脖子问:“怎么,你点这么多盏,我这个乡下人看着稀罕,还不能拿一盏作纪念吗?”
虽说时将有可能是为了尘洛洛才点的这么多盏灯,还因为害羞不肯承认,但现在时将的好事也被彻底打断了,南宫就莫名有些暗喜。
自己一直单身没觉得有什么,看见时将也一起着打光棍,整个心情忽然就愉悦了。
南宫就偷偷瞄一眼时将,发现时将的脸色看着不是很好,一时紧张,又急忙补充道:“那个,你没来之前我也点了一盏,也是这种油桐花灯,你要是觉得不开心,就当我拿走的是我自己放那盏嘛。”
不料时将听完他的狡辩,看起来好像还有些生气了,沉声道:“你也点了?你……写的是谁的名字……?”
“额,”南宫就迟疑,这是在怀疑他撒谎,非要说个所以然出来证明他真买了?平时他也没看出来时将那么小气啊,便撇撇嘴道,“我还能写谁啊,谁都没写,我跟谈恋爱算是天生无缘了!”
这下变成时将愣住。
好一会儿,小舟都划到岸边了,时将才没好气道:“那你收着吧,想拿多少就拿多少。”
这……这是在看不起他这个单身狗吗!
南宫就咬牙切齿地看着放松下来的时将,边将那盏油桐花灯收进乾坤袋边恶狠狠地在心中发誓,等着吧,等他跳出循环以后,绝对追到一个绝世美人当道侣,再跑去百晓山庄门口放鞭炮炫耀!!!
第43章
未免太过招摇让司徒臻远发现, 两人是一路跑出城的。等跑到城门口的时候,时将鼻子里出的气看着都比进的气要多了。
南宫就二话不说又是直接把时将拦腰抱起。
事到如今时将已经不想再对此作出任何反应了,抱就抱吧, 再花时间多吵几句,怕是真的没有时间办正事。
可飞到镜莲轩楼下时, 南宫就忽然又把时将放了下来, 按着时将的肩膀认真道:“要不你还是回去吧, 就我这修为,真碰上什么意外了我自己都得栽里头,更别提保护你了。”
南宫就的担忧不无道理, 且不说这事能不能办成, 再不济他也只是重开一轮罢了。但时将柔弱得感觉风一吹就要碎, 时将要是真碎了百晓山庄的香火可就断了,百晓山庄不得把他绑回去在列祖列宗的灵位前五马分尸啊。
比起南宫就那多余的担忧,时将倒是十分淡然:“我当然可以回去。但别怪我没提醒你, 司徒臻远可是剑阵双修, 不仅剑用得好,还擅长布迷踪阵。你若是在镜莲轩中被瓮中抓鳖, 可别又哭天喊地求我来救你。”
剑阵双修?上次说好的没办法破公仪楚觞的阵呢!
南宫就想起自己在悠游冥谷里哭的那个惨样, 再次按着时将的肩膀认真道:“要不咱们牵着手一起进去冒险吧,将将。”
…
跟凌云坞仙盟总部的江南风格完全不同, 镜莲轩是座充满地域特色的三层塔楼, 飞檐翘角,青瓦白墙。
虽然同样庄重清雅, 但又比仙盟总部多了几分人间气息。建在茶园后面也不显突兀, 反而有几分世外桃源的感觉。
门口的守卫倒是跟仙盟总部的后门的守卫一样松散,还有好一会儿才到亥时, 两个守卫就已经哈欠连连、开始打盹了。
塔楼修得不高,南宫就跟时将悄悄潜入后山,等夜间巡逻的的护卫走完一圈、回到原地待机后,南宫就再次抱着时将飞跃进一个窗户半开的房间。
两人的位置是在二楼,房中漆黑一片,窗外挂着的灯笼打了点光亮进来,看着像是会客的地方。
时将环视一圈,小声道:“这儿果然不似总部严谨,居然连基础的阵法都没有布。”
南宫就不明所以,也小声回道:“总部也没有很严谨啊,划划水就到了。”
时将虽然不知南宫就之前都是怎么进仙盟总部的,但心中明白有司徒臻远在,南宫就就算误闯了迷踪阵,也能被司徒臻远在不知不觉中带出来,便直接评价:“笨蛋。”
南宫就立刻不爽了,冲时将摆摆他自认为的大拳头,恶狠狠道:“你今晚已经人身攻击我两次了,再说我就生气了啊!”
也不知道怎么的,南宫就天生伶牙俐齿,平时若是有人敢骂南宫就,骂他一句他能还十句。
可时将这么骂他,他却没听出时将真的有侮辱他的感觉,反而有种无法形容的微妙感,骂得南宫就心中痒痒的,一句反驳都说不出。
南宫就心中慌得要紧,自己该不会是那种喜欢被人骂的变态吧,可是别人骂他就没有这种感觉啊!
这种情绪实在太奇怪了,南宫就只能故作凶狠,威胁时将不要再说。
时将见他这幅张牙舞爪的样子,只当南宫就是真的被说恼怒了,便把语气放温和,跟他解释道:“你应该知道凌云坞门口的莲花池是个风水迷踪阵吧?那个阵就是阿远亲自布下的。阿远是个办事细心谨慎的人,他不布阵的唯一原因只能是这个地方没有任何有用的东西。”
南宫就本来就是在无理取闹,时将的语气一柔下来,南宫就瞬间便熄了火,乖乖跟时将一起一间一间房偷偷潜进去探索。
…
镜莲轩始终只是个分据点,职员跟守卫都少,面积也小。三层的塔楼很快就被搜刮完毕,果然一无所获。
眼看月亮越升越高,南宫就不免有些焦躁:“时候不早了,司徒臻远就算再怎么能逛,这会儿也差不多该回来了。玥姐姐还有给你别的提示吗?”
时将略略思忖,安抚道:“别急,我们回阿远的寝室再探一番,他没那么快回来。”
司徒臻远的寝室在塔楼的最高层,是整座塔楼最可疑的地方。两人一来到便先去那儿找过一遍,愣是没挖出半分异常。
但既然时将开了这个口,南宫就便不假思索地再次跟时将一起潜入司徒臻远的寝室。
只是这回他们没有那么走运,明明护卫才刚走完一圈,偷摸到寝室不远处的时候,南宫就便听到不远处细碎的说话声。
南宫就抬手示意时将先停下等等,自己屏息靠在墙边窥觑一眼。
而这一看顿时把南宫就吓得头发都快竖起来,赶急赶忙把身后的时将一起拎进了身后的寝室。
“你猜我刚刚看到谁了!”虽然声音还是轻的,但南宫就的样子看起来已经跟尖叫的土拨鼠差不多,“司徒臻远啊啊啊啊!!”
再怎么说,司徒臻远回来得也太快了些,甚至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抽空换回了平日仙盟盟主的经典皮肤——月白色长袍。
方才那个穿着云锦玄衣与尘洛洛逛街的司徒臻远好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南宫就原本给尘洛洛的约会计划就是先街上逛一圈,接着跟司徒臻远去随便吃点什么,最好给司徒臻远灌点酒,保准他进一步被迷得七荤八素,接着再回到江岸放放水灯看看江景,顺利的话两人今晚可能就不回镜花谷了,不顺利的话……至少也能拖两三个时辰吧?
南宫就气急败坏,假货司徒臻远,你是不是不行啊!!
更意外的是,时将竟也跟着慌了几分。
他那么动摇自然不是因为司徒臻远的突然出现,而是——他难道算错了?
方才他明明有信心判断,司徒臻远没有这么快回来。
这世上,真的会有他算错的事?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时将也顾不上分辨自己到底有没有算错了,一把抓起南宫就的胳膊就往身后的衣柜里塞去,自己也迅速跟着钻了进来。
…
这寝室跟凌云坞司徒臻远办公的水榭一般,几乎没有躲藏的地方,只有这个小衣柜能勉强塞得进两个人。
时将与南宫就面对面站着,虽然柜中没有太多衣物,但本身柜子就做得不大,两人只能紧紧贴着。
时将比南宫就高了大半个头,双手支在南宫就的脖子两侧,堪堪往上曲着,南宫就脑袋一动,头发便蹭得到时将的下巴和颈脖。
南宫就的姿势也好不到哪儿去,双手僵在时将腰间位置,抱也不是,不抱也不是。
寝室传来大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房中的烛台被点燃。司徒臻远似乎是在桌上斟了杯茶,喝了几口后,又走到书桌前坐下。
衣柜中的两人虽然姿势狼狈,但此时也只能屏息静气,僵着身子,不敢发出任何动静。
距离实在太近了。
南宫就能清晰听见时将心跳的声音,急促又慌乱,害得他也静不下心。
但时将的情况显然没能比他好到哪儿去,毕竟他每呼出的一抹气息,全都被迫喷到时将的喉间。南宫就尴尬地想,时间的脖子肯定是又热又痒,黏糊又难受。
要是衣柜中有光亮,两个人的脸色绝对都不好看。
坐在书桌面前的司徒臻远似乎是在看书。
书页翻动的声音十分清晰,又缓慢,听得南宫就的心跳越来越乱,瘙痒难耐,连呼吸都跟着有些失常起来。
衣柜关得紧密,只有一条细缝将空气传入,完全不能满足两人呼吸需要摄入的氧气。
柜中的温度随着氧气流失逐渐升高。
初夏的夜间本就不凉快,南宫就的额前很快冒出一层薄汗。时将却是没什么特别明显的反应,可能是体寒的缘故,浑身相对南宫就来说还算冰凉。
南宫就被闷得有些晕头转向,一开始还在犹豫的双手此刻已经无意识地抱紧时将的腰部,毕竟这样比堪堪举着省力得多,脑袋也被晕得干脆直接靠在时将的脖子上。
时将的瞳孔收缩了一瞬。
支在南宫就脑袋两边的手从摊开缓缓变成握拳。
司徒臻远此时忽然停下了阅读,在房中走了几步,似乎是转动了书架上的什么机关,接着便是暗门悠悠开启、关闭的声音。
房中重新陷入寂静。
时将静心等了一会儿,确定司徒臻远真的走进了暗室后,立刻打开半扇柜门。
大量新鲜空气涌入,被闷得难受的南宫就终于缓了过来,轻仰着头、下巴抵着时将的肩膀大口呼吸。
时将的胸膛同样起伏得厉害。
虽然还保持着尴尬的姿势,但两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等南宫就彻底缓过来后,才发现自己好像不小心占了时将的便宜。
时将虽被挤得难受,但姿势还算是规矩的。南宫就就不一样了,又是靠脖子又是搂腰的,活脱脱一个流氓硬耍的样子。
平日的南宫就还能用男人之间没有谁占谁便宜一说来给自己洗脑,但现在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切可是在狗血纯爱小说里头发生的,甚至他不久之前还在极力撮合另一对男人,无论怎么想都没法为自己的动作脱罪!
南宫就急急忙忙地抬头,用下巴戳戳时将的肩膀,再用眼神询问时将要不要跟上司徒臻远。
主要是因为他不想一直保持着对时将耍流氓的姿势。
并且他还不敢发出声音,就怕司徒臻远的暗室隔音差,一下子就发现他俩躲在寝室的衣柜里。
时将一眼就明白南宫就不说话的原因。
只是在微微低头、看见南宫就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时,还是忍不住咽了口水。
明明知道南宫就没有其他意思,可是无论是姿势,还是呼出的热气,还是那张因为缺氧而红透的脸,都让时将心中某些欲望沸腾翻涌,无法平静。
让人难以启齿的地方差点也要随着体温一起上升。
好在时将的定力还是更胜一筹。
闭眼深吸一口气后,时将对南宫就轻轻摇了摇头。
也不知道司徒臻远到底有没有发现屋子里有人,他方才已经算错一次,如果现在贸然跟进暗室,只怕会落入司徒臻远的陷阱,进去了出不来。
两人只能保持着这种姿势大口呼吸了好一会,感觉缺氧的状态散去后,时将又小心翼翼关上柜门。
这时机算是掐得刚刚好,柜门甫一关上,立刻听见暗室的门打开的声音。
紧接着门外传来敲门声,司徒臻远不知跟门外的人说了些什么,便跟着出了寝室。
脚步声慢慢远去,房中真的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
这回两人倒是没被关多久,确认司徒臻远真的离开寝室后,时将将柜门打开,手脚终于恢复自由。
两人一落地便背对着各自呼吸,接着心照不宣地开始翻找书架上有什么机关。
南宫就的脸还是有些发烫,他猜时将估计也难受,毕竟莫名其妙跟一个男的用那种姿势抱在一起,正常人想想都恶心。
南宫就偷偷摩挲一下掌心。
看着精瘦的腰肢手感竟然真的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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