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慕得眼睛都要红了。
末了,他对叶从南说:“这下好了,陛下都来给你送药,让你好生将养,世家们明面上肯定不敢跟你计较了。”
“你也成陛下眼前的红人了。”
“你是真发达了。”
那时叶从南摸着药瓶,受宠若惊到迟迟回不过神,听傅羡之叽里呱啦说一堆,过也没过脑子,只说:“陛下心细如发,定是先料到我会被世家们刁难,才专门请福公公来送药……”
傅羡之却突然很生气地大喊一声,接着快步朝外走,一边走,一边振振有词:“我真是受不了了,这么好的事情怎么就轮不到我傅羡之,明明我苦苦钻研……饱读诗书,笔耕不辍……陛下为何就迟迟看不到我……”
“羡之!”发觉他逃也似地离开,叶从南不由一惊。
傅羡之却狠狠瞪他一眼,大喊一句:“陛下这样宠你,你来当主角得了!”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朝外跑去。
不巧的是,傅羡之的话正被来给门房递信的小厮听见,没半日功夫,国子监便传遍他被陛下恩宠的消息。
加上平日他和姜少瑜多有往来,竟还给这谣言多了几分佐证。
一时间,叶从南无论到哪,收到的都是艳羡目光。
他将这事当笑话一般说给江清淮听,江清淮却只问:“那你和傅羡之,和好了吗?”
叶从南不由一愣,没想到江清淮会更在乎这件事,他轻轻笑道:“当晚,我去傅府寻他,我们便把话说开了,因而我还得知了一件颇为有趣的事。”
“什么事?”江清淮忍不住凑上去问。
叶从南却卖起官司:“等科举后,草民再告诉您可好?”
江清淮轻轻切了一声,还想说点什么,耳边先传来了RMB无精打采的声音:“宿主,十一点了,该去找裴牧吃饭了。”
想到裴牧今中午要炒小牛肉,江清淮立刻迫不及待站起身,朝叶从南笑了笑:“朕还有事,不跟你多说,这就走了哈。你一定不要紧张,好好表现,加油加油!”
“加油?”叶从南虽听不懂,却还是跟着江清淮笑。
第94章
到目的地时,才发现林珏又跟了过来。
江清淮的脸色瞬间臭下来,语气是十足十的嫌弃:“你怎么又来了?”
林珏硬着头皮进了门,求助地看向裴牧,裴牧却理都不理,径直去厨房做饭。
虽然早知道裴牧会是这样的反应,但林珏还是忍不住心寒:“裴远之啊裴远之,老子对你掏心掏肺,你连句话都不帮我说?”
裴牧只好停下脚步,叹了口气,回过头来。
林珏震惊又欣喜,谁知裴牧问:“所以你怎么又来了?”
江清淮忍不住笑了起来。
林珏则幽怨地瞥了一眼江清淮,摆摆手:“我闲的,行了吧。”
裴牧立刻朝厨房走去,留江清淮和林珏在凉亭中,江清淮才开口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有事不能等我回去再说?”
“臣倒是想。”说起这个林珏就来气,“但要见您的人早排到下个月去了,臣想见您,只能出此下策。”
一个月前,林珏被委派负责新军,一口气升为四品大官,属实是风光了一段时间。
想陛下新上任时,他还是个连金銮殿都不够格进去的小小千户,如今不过半年时间不到,陛下就将如此大任务委派给他,日后也是能上金銮殿开朝会的人,林珏可是连着臭屁了整一个月时间。
随后他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
陛下怎么一个月都没开朝会?
尤其在他简单回顾近一个月见陛下的次数,居然还没有上个月帮裴牧传信但时候多。
他先去找了司马鹤打听,后者却一脸无辜地问:“你若有事,直接找陛下商量就不行了?”
林珏细想也是这么个道理,点头答应,谁知来养心殿门口求见陛下,却被福公公告知:“陛下此刻正和工部尚书在从华殿议事。”
“日后也只在辰时四刻至巳时末(上午八点-十一点)、申时到戌时(下午三点到九点)这段时间会见大臣。其他时间一概不许人打扰的。”
“林大人若有急事,奴才可进去通传,若只是一般要务,还需再等上几日。”
说着,福公公从一旁的小太监手中拿来一个册子,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大臣的名字、回见的时间和汇报的内容,还有几个名字被朱笔划了大大的叉。
林珏看着福公公一连翻过三四页,才尴尬地朝他笑道:“真是不巧,要见陛下的人已经排到九月初了,大人可以提前约。”
“我有急事,劳烦公公帮着汇报一声吧。”
福公公便压低声音,紧张兮兮地问:“可是和宫外那位有关?”
林珏先是疑惑,而后一脸正气地摇头:“不是啊,是正事。”
谁知福公公退后半步:“陛下吩咐,得排号。陛下还交代,只有司马大人、工部尚书和要紧的军务才有资格插队。”
见不到江清淮,林珏只能回去自己拿主意,只是心有惴惴,又去找了一趟司马鹤,说起自己苦恼之事,却被司马鹤不明所以地白了一眼:“不就是提拔个布衣当中将?这么点小事还需要请示陛下?”
“你好歹也是林家的将士,连这么点骨气都提不起来,陛下真是所托非人……”
莫名其妙被司马鹤熊了一顿,林珏还是放心不下,打算来找江清淮问个明白。
虽然司马鹤一顿骂,但林珏不得不承认,他确实不敢把那群世家们得罪太狠。
至于原因?
只回顾他这些年在北疆苦要粮草不到的日子,饿得忍不住啃树皮的生活便知道了,日后若是受制于人,包被人背后放冷箭的。
他心下苦闷,便想着找兄弟喝喝酒,谁知夜里拎着酒壶来找裴牧,开门的却是江清淮。
林珏一瞬间觉得天都塌了:“陛下啊,您怎么在这里?”
而后也不等江清淮回话,便急着将自己的事说给江清淮听。
江清淮全程听得极其不耐烦,但还是听完了,然后和司马鹤一眼翻了个白眼:“你以前在北疆,是因为户部没钱,才累得你爹只能写信朝各世家借,让你感觉受制于人。”
“但如今,你也不找司马鹤打听打听?那群家伙就是想借,大抵也挑不出来了。”
林珏听不懂,一个劲儿要追问。
江清淮却不想多说,他每天在从华殿,有效上班时间能达到九个小时,绝对不可能在休息时间聊公务。
直截了当地关了门。
于是就有了今天,林珏又死皮赖脸地跟了过来。
江清淮已经预料到日后难以甩开这赖皮糖,只能庆幸暂且只有林珏一个人知道他不在养心殿的时候基本都在裴牧这边。
不然要是那群大臣纷纷拿到消息,谁知裴牧这边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懒洋洋地用手撑着脑袋:“今天没你的饭,说完赶紧走。”
“臣听说刘大人那边弄了上百把好剑,削铁如泥,陛下可能赏一把,给臣张张眼?”
“新生产的那一批都发往前线了,余下几把都被林将军拿去了,朕这边也不过只剩一把,怎么?你爹没分你一把?”
林珏立刻起身,明摆着已经不想待下去:“臣知晓,这就走了。”
等他一走,江清淮立刻笑眯眯从桌下拿出两把剑,和RMB吐槽:“这家伙还挺好骗的。”
RMB笑得贼兮兮:“宿主,还是做军火好吧,不仅积分赚得多,边疆那边也频频传来好消息,动不动就上门挑衅的蛮夷都被打服了。”
“还有进步空间。”江清淮拿着剑在空中比划了两下,又问RMB,“确定裴牧的伤已经好全了吗?可别等我送了剑给他,他反而把伤口扯裂了……”
“好得全全的。”RMB回了一句,却很不满意,“你这段时间的积分全给这小子治病用了,还买那么昂贵的检查套餐,以后要是赚不回来,我可就……”
“清淮!”不等RMB放完狠话,裴牧已经端着饭菜招呼江清淮吃饭。
江清淮立刻点了屏蔽,欢欢喜喜上去吃饭。
不过他虽然屏蔽RMB,基建还是有在好好搞的,最近除了催促龚成入户的工作进度以及监督科举开办情况外,江清淮一直在跟钱子尧交涉。
主要是了解一些商户目前的困境,好针对问题作出相应的扶持政策。
这段时间基本落定了一些扶持政策,但效果到底会不会好,钱子尧那家伙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他提议举办一场宴会,请各路商户一同商讨,时间就定在今下午。
作为清荷皂记的主人,江清淮会和裴牧一起去。
而主持宴会的工作则交给了钱子尧的母亲——左明兰负责。
左夫人符合江清淮对女强人的所有印象,他甚至已经在心中下定决心,等日后商会成立,一定请左夫人来当会长。
不过这都是后话,今天他只想和裴牧好好去商会玩。
但吃过午饭,江清淮嫌太阳大,又在屋中懒懒睡了一觉,才慢吞吞出发。
坐在马车上,江清淮还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问裴牧:“近来怎么都睡不够是怎么回事?”
裴牧将凉茶递给他:“看似睡的时间长,但其实睡的并不好。”
江清淮手都懒得抬,直接就着杯口喝,然后道:“我晚上睡相是不是很差?会吵到你吗?”
“很乖。”裴牧默了默,“平日你操劳,多睡些时候也无妨。”
他靠近江清淮:“木板硬,靠我身上再睡会?”
江清淮哦了一声,头一偏靠在裴牧身上,又说:“你也挺硬的。”
裴牧没应,只轻轻笑了一声,RMB却大叫起来:“宿主,我维修回来了!”
这已经不知道是它这个月第多少次去维修了,江清淮已经完全脱敏:“这次查出是什么问题了吗?”
“可能睡觉的时候你总在做梦,导致脑波不稳,所以系统信号不好,导致我断线、被屏蔽等一系列问题。”
“你最近不也老说自己好像睡不够?”
“看来失眠症状虽然有改进,睡眠质量却没有提高,还是要坚持喝药,知道吗?”
江清淮懒洋洋哦了一声:“我一日三顿,你都看着,我怎么可能不好好喝药?”
他和RMB说着的功夫,马车缓缓停下,裴牧先行下车,又伸手来牵他。
钱子尧正等在门口,看见裴牧,脸色稍微苍白了一瞬,接着便满脸笑意地迎上来:“江公子,总算把您盼来了。”
江清淮不怎么跟他客套,只简单笑笑,便跟着裴牧进去。
虽然商会是为商讨政策可行性,但江清淮没打算去旁听,只听左夫人后续的详细报告即刻,所以他一进来,见人都来得差不多,直接问:“有什么好玩的?”
钱子尧也知道江清淮来是为了游玩,指给他一旁的人群:“那边有投壶、流水宴 ,还有歌舞。”
“这边走则是诗会,射箭等……”
“怎么全是这些?”江清淮有点失望。
作诗他不会。
射箭他不会。
投壶他也不会。
看美女跳舞虽然有趣,但看一会就没意思了。
“既然都是商户集会,为何不摆些大家卖的商品,由众人品鉴商讨,为何要办这些文人做派的宴会?”江清淮实在搞不懂。
钱子尧额了一声,不知从何解释,下意识看了一眼裴牧。
裴牧便说:“清淮,不然趁这个机会,我教你作诗可好?”
“你会作诗?”江清淮瞪大眼睛,见裴牧点头,又大感可惜,“狗皇帝没能招揽到你这个得力干将,真是他一大损失啊。”
“这些都是寻常,你想学也能作诗。”裴牧一味谦虚。
“你又谦虚了,我连个字都认不全,还作诗呢?不用了,真不用了。与其作诗,不如教我射箭、投壶吧,这些你肯定也擅长的吧。”
裴牧沉吟片刻:“略通一二。”
“哎呀,你又谦虚了。”江清淮抓着他胳膊往射箭场去。
剩下钱子尧留在原地,风中凌乱。
他听到了什么?
陛下和这家伙在聊些什么啊?
他原以为只有一个姓叶的,没想到这个姓裴的……额,看起来还更胜一筹啊。
不行,这种惊天大秘密,必须立刻告诉那人才行!
钱子尧急急忙忙挥手招来小厮:“你去请一趟先生,就说我无比必要的事情要告诉他。”
“先生近来不在府上。”那小厮尴尬地摆手,“说是要为金秋科举准备,若是中举,日后怕是没时间辅佐您功课了。”
“这样啊……”钱子尧嘟囔了一句,想到先生的才华,立刻雀跃道:“以先生之大才,日后必是要上金銮殿的,这种事情想来也不必我专门告诉。”
“只等时机一到,先生自然什么都知道了。”
“保管比我知道地还对,还多。”
“公子。”那小厮笑道,“您又痴了。小人倒是听先生说,金秋有位颇受陛下赏识的主儿,是今年状元的热门之选呢。”
“是说那叶从南吧。”钱子尧呵呵笑起来,忍不住看了一眼江清淮去的方向,“这家伙也是个有才的,有才的。”
*
裴牧带着江清淮在宴会上几乎体验了所有的项目,两人足足玩到夜幕星河,才恋恋不舍家去。
玩地一身臭汗,回家自然先洗澡,照例是江清淮先洗,裴牧随后,然后裴牧负责给他们两人一起烘头发。
74/111 首页 上一页 72 73 74 75 76 7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