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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昏君,但万人迷(重生)——倾寰

时间:2025-06-19 08:37:39  作者:倾寰
  裴濯虽然不问朝事,可也知道疏勒与临越那几场硬仗,“王上,当心放虎归山。”
  今天也是稀奇,怎的都来劝他?
  南荣宸坐起身来,正对着占了整整一张檀木案的沙盘,其上城池兼备,如今主要只剩两色军旗分别代表临越和西夏。
  他之前得是多想做这天下的主人,才会丧心病狂到在寝殿也要摆上沙盘。
  随后抬手拔下一枚写着“临越”二字的玄黄军旗,在沙盘上圈出“疏勒”和“月氏”二地,“左右都是两块地,插上哪国的军旗又有何区别?”
  裴濯没有折腰事天子的心,四处游历时却没少听当今天子的伟绩,冷静下来再看,南荣宸在内狱那出昏君做派八成也是障眼法。
  可如今,虚实难辨—
  南荣宸对埋骨数万打下的城池尚且带着透骨的轻视,他父亲在邺城以民为天、守一方平安,落到南荣宸眼中怕是比不得京中党争下一府一司的得失。
  南荣宸饶有兴味地看裴濯头顶的仇恨值涨了几分,决定将其当个消遣,指腹捻着旗子转了一圈,“不是说要伺候孤?若能让孤满意,你把这旗子插到哪处,孤便把哪处封给你。”
  果不其然,裴濯头顶的仇恨值又加了一段,又是一个忧国的忠臣,南荣宸将旗子挪了个地方,抬眼去看效果。
  裴濯盯着挂在天子玉腰带上的玄黄军旗,没来由想起风月场中的唱词“转盼如波眼,娉婷若柳腰”。
  当庭将天子作此比,他也不是什么好货,也就毫无心理负担地单膝跪地,环腰探向贴着衣衫的镶金托云龙纹玉钩带,瑞脑香绕在鼻尖直教他魂销梦断。
  他不打算挣扎,他就是来做天子佞幸的。
  南荣宸随他动作,屈指点向裴濯颈上的暧昧痕迹,八成跟李昌远脱不了干系,“美人有损,白玉带瑕,孤果然没看错裴卿。”
  这话说完,那本来好生生上升着的仇恨值犯病似地下来一段,南荣宸心中的期待落空,登时没了兴致,拂袖起身,“滚出去拟旨。”
  腰带上的玉扣终究已经解开,顺着衣袍落在裴濯手边,唤回他三分清明神志。
  他拾起落在地上的旗子,将其插回沙盘上的原处,又把腰带递给一旁侍立的宫女,“替王上收好。”
  那宫女清楚自己看到了些了不得的事儿,谨慎伸手接下。
  这位裴总管倒比之前那位脾气好,日后定然更得圣眷。
  *翌日天上依旧晴得片云不染,远不及紫宸殿外热闹。
  以南荣宸和周衍知为首的几位大臣手握笏板候在殿外,紫宸殿一众侍从不敢直视两朝首辅拄着的龙头杖。
  紫宸殿新任总管裴濯倒是无所畏惧,穿着一席不该出现在紫宸殿的绣竹青衫,“诸位大人,王上难得好梦,请回吧。”
  又是不知道哪冒出来的炮灰,南荣承煜站在道德制高点开口,“今日是月中大朝会,王上从未缺席,本王怀疑紫宸殿有人祸乱君心。”
  昨天南荣宸突然去大理寺,捞了薛宣不说,还从大理寺强行带走一个罪臣之后,更是直接把人带回了紫宸殿。
  南荣承煜本来没怎么放在心上,可南荣宸竟然直接翘了一月三次的大朝会。
  剧情里没有这一part,有含元殿的前车之鉴在,南荣宸的一举一动都要在他的掌握之中。
  一众侍暗自佩服这位裴总管的胆量,等着看这两相交锋,没成想裴总管立刻怂了下来,“那臣便再去通秉,有劳诸位候在殿外。”
  南荣承煜装孙子装多了,第一次见到比他还能装的,望着那道招摇的身影朝周衍知开口,“王兄定是被奸人迷惑,还请周阁老莫要放在心上。”
  周衍知握着龙头杖掩唇咳了两声,身后几位官员无不动容—周阁老为国鞠躬尽瘁。
  除了站在一侧的司命,依旧满身星宿、墨发由玉簪束了一半,无悲无喜、仙骨自成。身后领着的侍从捧着两卷竹简,是司命向巫神问了三日的卦。
  还没等周衍知咳完,还没等周衍知礼尚往来客套一番,满宫院的人朝正殿门外齐齐下跪,“参见王上。”
  南荣宸满头墨发未束,只随意披了件外袍,用金羽凌云弓拦下裴濯欲行的礼,“裴卿进宫得巧,刚好能与孤同赏司命的卦。”
  “单纯赏卦也是无趣,孤许久不曾拉弓,玩个游戏如何,孤输了便把裴濯砍了,再去上朝。”
  
 
第23章
  红墙黛瓦圈出的寂静天地里, 裴濯指腹按上弓尾的云纹,配合地给南荣宸当幌子,“王上, 臣的命可就交到你手上了。”
  他虽对朝事所知不多,却还是有自知之明在的:当朝首辅和襄王一同来天子寝宫堵人, 不可能只为了他这么一个祸国罪民。
  多半是跟那党争有关。
  性命被当作取乐的筹码,裴濯头顶的仇恨值还是没有大动的趋势, 南荣宸此时是真想射他一箭看看效果。
  可裴濯到底是还有用, 他又懒得因为杀一个裴濯引得系统犯病罚他,把弓扔给裴濯,先处理眼前麻烦,“方才听周阁老咳了几声,冬寒未尽, 可要好生保重身体。”
  周衍知拄着龙头杖直起身来, 双眼浑浊却不减精明和威严, 此时还带着点相劝晚辈的苦心, “王上已有一月不曾临朝, 老臣知道王上并未懈怠,可也要分清轻重缓急,大局为重。”
  “国不可一日无主。”
  这是在说他有空当有精力去处理大理寺的微末案子, 却枉顾朝中大事。
  身为一国之君却不早朝,实在是该受唾弃,可他有苦衷的,他这不是给男主留出提前临朝历练的机会么?
  见南荣承煜的仇恨值果然已经升了几分, 熟知剧情的主角,哪能忍得了事态在他的掌握之外,南荣宸漫不经心地开口, “周阁老说的是,要成就大业,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朝中有襄王和周阁老,孤也没什么不放心的,想来想去也只能趁着空闲操心一下“天时”。”
  南荣承煜一贯地礼数周全、挑不出半分错处,躬身拱手,垂下的视线稍微一动就落在台阶上云纹玄履上,柔暖阳光晕在其上,使得露出的一块白皙皮肤看不真切,平白多出几分欲盖弥彰的意味。
  他这“哥哥”当真去边关战场风吹日晒国吗?怎么这么…白。
  他听出南荣宸话里的威胁,知道今日自己怕是不能轻易离宫,却半点没怕,“只要于大业有益,臣弟愿为王上驱策。”
  不愧是他深明大义的好弟弟,南荣宸作出欣慰的神态,“如此甚好,孤出来得急,只顾着拿弓,倒没取箭,襄王先同司命去登阙台候着。”
  南荣承煜事先没料到南荣宸不是玩笑,难道真要与他赌裴濯的命?
  如果真玩那游戏,南荣宸押上裴濯的命,他八成也要押上对等的东西,还要由南荣宸这个天子说了算。
  他一边气愤反派南荣宸屡次打破剧情,一边又不可控地对即将面对的惊喜期待到战栗,“臣弟遵命。”
  周衍知拄着龙头杖再度行礼,亮明不打算插手天子和襄王之间争端的态度,至少明面上不会,“臣请王上早日临朝听政。”
  昏君剧情里暂时可没有“临朝听政”四个字,主角该做的劳碌事与他何干?
  南荣宸伸手搭上裴濯青衫下屈着的小臂,诚心找了个借口,“按照先帝旧制,早朝定在卯时,孤旧伤难愈,起不了这么早,总不能因此改了先帝定下的规制。”
  “思来想去,还是不去了,左右朝中有襄王和周阁老在,肃王也是可用之才,朝中也不算无主,”南荣宸前一秒还是商量的语气,下一刻敛起笑意,“此为王命,抗旨者斩。”
  他上辈子怎么没空好生感受一下“王命”二字的用处,能省去不少麻烦事,相比之下,天下人几句议论又算得了什么?
  天子此话一出,满院跪着的人齐齐叩首,异口同声,“臣等不敢。”
  上下翻看两百年史书,他们这天子怕是第一个因为倦于起床翘了朝会的。
  君心本就难测,更何况面前这位,周衍知身后的几位大人心思弯弯绕绕转了不知多少圈,却没一人敢上前请离,原因倒也简单:若他们就这么离去,襄王怕是不能全身而退。
  自古以来,帝王家手足相残不是稀罕事,杀兄弑弟的动手之机总也是有迹可循。
  可近些年来襄王一向安分守己,当然,他们暂时也没看出襄王有兴风作浪的本事,王上如今为何突然要对襄王下手?
  就算要党同伐异,难道不更应该从那一举一动都写着狼子野心的肃王开始么?
  见满院的人没有离开的意思,南荣宸体贴地给他们找些事做,“若觉得让孤临朝比先帝旧制来得要紧,诸位爱卿不如去勤政殿商量一番,看怎么能把朝会推后几个时辰,又不至于伤了孤的名声。”
  这是重点?跪在殿外的几位大臣此时已经歇了借着劝谏王上远离佞幸,从而在史书上得个忠心直臣名声的心思,恨不得回到下朝的档口,兜头一顿骂把自己骂回府上,“臣惶恐。”
  南荣宸又看了眼司命和南荣承煜头顶的仇恨条,“诸位不必惶恐,放心离宫便是,孤又不会趁诸位不在吃了襄王。”
  “尤其是周阁老,年事已高又是我朝栋梁。平日中书省诸事都已经足够烦琐,还是放宽心、少琢磨些事比较好。”
  “否则若是周阁老病倒了,临越基业可就只能由肃王和襄王顶着了。”
  把话挑明到这个份上,看来今天南荣宸不会善罢甘休,南荣承煜简直太期待了:一眼看到头的满潭死水里突然多出一条活蹦乱跳的鲤鱼,还足够漂亮惹眼,任谁都要多看几眼。
  反正鱼再能蹦跶,也不会咬到他这个池外之人。
  除了跟南荣宸沾边的,其余剧情线到现在没有一点差错。
  玩玩而已,不会影响他作为主角的最后赢家结局。
  他拱手朝周衍知开口,“王兄说得是,早春风凉,周阁老不如先同几位大臣回去,免得王上多加误会。”
  几位大臣第二次对南荣承煜这个不声不响的闷葫芦稍稍改观,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稳住心神,倒也有几分胆色,上次还是筹粮那回。
  周衍知对他这有半师之谊的学生还算了解,知道他不会堂而皇之地斩杀亲弟,侧目看了眼司命,“老臣告退。”
  主心骨周阁老都这么说了,几位大臣交换几轮眼神之后,跟着拱手告退,“王上和襄王的手足之情天下皆知,臣等不敢置喙,此番前来只是挂心王上龙体。”
  司命只当没察觉周衍知那一眼中的威胁意味,在周衍知离开后走到南荣承煜身侧,拱手开口,“臣在登阙台待命。”
  他初入上京选择投太后一党,不过是因为别无选择:先帝即位之后或杀或逐、用尽手段屠尽其它教派,临越境内只能拜巫神。
  而南荣宸是先帝一手培养的最凶最听话的儿子。入东宫以来,年年跟随先帝祭拜巫神,他只当南荣宸跟先帝一般无二。
  这一路看下来,南荣宸也只不过将所谓巫神预言视为可利用的筹码。
  怪力乱神之说,可以是巫神预言,就也能是别的。
  南荣承煜没分给司命半分目光,对着南荣宸搭在青衫袖袍上的手,默默捏紧了行礼的三指——裴濯不用再留了。
  隔着数道宫墙的宣德门外,两匹油光水滑的枣溜马稳稳拉着马车往长街外走去,周衍知端坐其中。
  谨守弟子礼端坐在他身侧的中书省参知政事方鸿恭谨作答,“学生以为,赵景元和王文勾结之事虽然会引起王上猜疑,可此事与中书省、御林卫、大理寺乃至御史台都有干系。”
  “不如就依萧大人所说,只当不知,王上亲自选来顶替赵景元这右丞之职的人,若能为我们所用,反而是因祸得福。”
  “老师在朝中素有清名,朝野上下想做老师门生的不知几何,从中选一人即可。”
  “再者说,那赵景元年岁越长越没作为,如今又因为私怨作出这等蠢事,早该退了。”
  周衍知依旧阖着眼,最终是颔首表示认可。
  “老师,王上自半月前当朝自刎之后,行事颇为…”方鸿答完恩师之问,再度开口,“不寻常。那裴濯全家命丧御林卫之手,王上带他进宫,怕是要对李指挥使下手,将御林卫握在手里。”
  “王上此举,可是知道了些什么?”
  周衍知缓缓睁开眼,目视挂在马车上的锦绣山河图,“莫要自乱阵脚,先帝在时也曾设局削兵权。”
  “李昌远自己不中用,送把柄上去,若是王上连这等机会都抓不住,先帝数年苦心栽培才是付诸东流。”
  方鸿听出其中意思,“学生受教。”
  御林卫虽以指挥使为尊,还另设左右副指挥使,不止李昌远一人可用。
  “那襄王在宫中当真无事吗?”
  许是车辙碾到什么东西,马车颠簸一下,周衍知撑着龙头杖稳住身形,“襄王若连这等场面都应付不了,是死是活也就无甚区别,我等合该另择明主。”
  *紫宸殿闲人尽散之后,总算清静几分,不知哪位太妃宫里养的白尾翠鸟借着春光飞到紫宸殿。
  南荣宸为这那两声鸟鸣站在廊下,随意垂在肩上的墨发被风卷起几缕,他没心思去管,从袖中摸出那枚从谢尘手下保住的梅花镖,隔空朝裴濯颈侧比了比,“裴濯,你说孤要玩个怎么样的游戏?”
  裴濯没闪躲,他如今只是还没正式上棋盘的棋子,被南荣宸捏在手里、随时可以扔了。
  边关万千白骨尚且不能入南荣宸的眼,更何况他这条命和那点私仇,“臣都听王上的。”
  南荣宸打量过他头顶上又涨了一点的仇恨值,这仇恨值怕是有延迟,“孤不过是动了大理寺两桩旧案,就惹得周阁老和襄王特意来紫宸殿劝谏,还是用裴卿做的幌子,甚是麻烦呐。
  “若继续留着裴卿,日后还不知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琉璃瓦折射下的光打在梅花镖上,裴濯在其中窥见天子的半张侧脸,铁影凉冽,半米之间却仿若隔着天堑。
  而南荣宸正在天堑之外朝他开口,“看来留着裴卿不是什么划算事,想怎么上路?孤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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