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病弱昏君,但万人迷(重生)——倾寰

时间:2025-06-19 08:37:39  作者:倾寰
  死没什么好怕的,可怕的是日子波澜不惊、命运早已注定,无趣又没盼头。
  “此番之后,裴卿就不必在紫宸殿碍眼,孤也是很怕哪日什么东西入口,就真死在裴卿手上。”
  他嘴上这么说着,低头去喝那茶时没一点犹豫,这些裴濯都看在眼里,他接上一句,“看来古人说得不错,以色侍人果然不得长久。”
  可惜天子压根没给过他这机会,否则他定让天子得享人间极乐。
  南荣宸低头去尝那茶,春猎场上想要他命的不知有多少,裴濯和戚言也就无关紧要,他懒得同裴濯多说。
  这出报仇的戏,他已经越俎代庖插手许多,把戏台搭到这个地步,只希望裴濯别把戏唱砸。
  车内一时静下来,车辙混着鸟啼声听得人昏昏欲睡,南荣宸放下茶盏,撑着头合上眼,听到裴濯莫名其妙的一句,“王上如何才能,给臣一个留在紫宸殿的机会?”
  “现在外头都说臣是妖妃,都等着臣遭王上厌弃,好借机杀臣。王上是当世明君,不打算负责?”
  南荣宸只听进去后半句,并且再次认可自己做昏君的能力,他早就向裴濯许诺过不知多少次生路与前途,都没换来半点信任,害得他次次都要重复,“负责有何难?孤会着人替你...”
  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人愿意替他洗去污名,若裴濯也要受这种委屈,那他未免太失败。
  裴濯只听开头就能知道后面是什么,索性塞过去一瓣橘子让木头闭嘴,“臣多谢王上。”
  *众人奔波日久,依照规制在九安山安营。
  南荣宸撂下一句“王帐要什么没什么,住不舒心”,由李昌远亲率御林卫护送着往九安行宫去。
  连全权负责此事的肃王也只能道一声“遵旨”,一众朝臣自然也不能有什么异议。
  两处营帐围出的僻静地界,许则安朝身旁的同僚低声嘀咕一声,“如今王上不理朝政也就罢了,还屡屡重用佞幸,此番更是肃王主理春猎之事,临越国运…怕是堪忧。”
  尤其是肃王,一个月前的大朝会上,用他那混账儿子的事威胁于他。
  等他终于筹算好如何去捞他那逆子,才发现那事竟是肃王当庭胡诌的。
  而他竟就这么信了,简直老脸丢尽。
  同僚低声提醒,“许兄慎言,旁的不说,难道许兄将忘了那巫蛊案?当年险些查封东宫的丁大人可还好端端在朝中。”
  “王上筹谋颇深,今日所为,定然有他的道理,我等还是静观其变,免得引火烧身。”
  许则安这才想起丁放那事,能容得下这个大的“仇人”在宫里,可见天子深谙适时蛰伏、伺机而动之道。
  他环视四周低声道,“多谢柳兄提醒,幸而如今风波都在中书省,你我暂且可得安枕。”
  话到此处,同僚接着问出心中所想,“许兄以为,王上究竟要弹压肃王还是襄王?”
  许则安踌躇道,“坐山观虎斗也未可知。”
  那同僚跟着叹一句,“若王上真有此心,我等全力助襄王去斗便是,当年先帝不也是这么看着太子和几位王爷相争。赢下来的,便是新朝之肱骨,比如那文侯。”
  许则安颔首表示认同,但,“襄王将政事理得倒没出什么乱子,可骨子里软弱不知变通,只能盼着梁大人多多指点。”
  他二人对视一眼,没点破二人皆知的事实,若襄王临朝,梁有章只会比周阁老更得重用。
  此时正是明月上中天,清辉漫拢之下,他们议论的天子刚在九安行宫下御辇。
  南荣宸松开裴濯的小臂,走向院落里的浅塘,此时还不到夏日,荷花还没露头,水中映着一轮圆月和他的影子。
  他撩起袖子在浅塘中捞月亮,搅得碧波荡漾,再也不能映出他的脸。
  “表兄不与孤同乐?”
  李昌远拱手应下,话里带着亵玩之意,“臣自当随行护卫,不过王上领着裴濯同往,是要他同享温柔乡还是…承欢盈月泉?”
  南荣宸略一思忖就应下,“表兄说得在理,美人多有脾性,免得惹她们不快。裴濯就在外头候着。”
  裴濯颔首应下,上前推开两扇百蝶穿花的红木门,“臣晚些陪王上回主殿。”
  殿门再度合上,为护天子安然,周围御林卫围得水泄不通,鸟都飞不进去。
  裴濯拢着袖子侍立门外,仰首望明月,他报仇这出戏对南荣宸来说大约没什么新鲜劲,不过总能留他到明日。
  南荣宸刚入盈月泉,便见识到李昌远的手笔。
  “王上勿怪,少而精,这两位皆是世间难寻的美人,比之裴濯也没差所少。”
  他这话不假,两个舞姬一清一艳,新月笼眉、春桃拂脸,意态幽花未艳,露出的寸许肌肤嫩玉生香。
  舟车劳顿,南荣宸没那力气多去试探,盈月泉修建之时便大有玄机,足足有三道暗门,以便遇险时出逃。
  他这人还有一美德叫乐意分享——因为紫宸殿那帮人好用,传话很快,如今这玄机少说也有三路人马知晓。
  舞姬柔弱无骨的手褪去玄金色外衫之后,南荣宸步入热气氤氲的汤泉。
  美人将酒递到唇边,他就凑过去浅尝,美人将黑绸缚在他眼上,让他静心听曲儿,他照做,完全来者不拒,就差死在牡丹花下。
  唯一遗憾,她们比不上裴濯手艺好。
  再有就是,李昌远还是不够大胆,连南荣显都比不上,酒里竟然没毒。
  这般情态看得李昌远从上到下躁了个遍,恨不得跳进汤泉以毒攻毒。
  直到一箭破空而来,划破殿中旖旎,李昌远给那两个舞姬看去一眼,“有刺客,护驾!”
  盈月泉外都是李昌远亲信,护驾是不可能护的,南荣宸袖中依然藏着梅花镖,作势要扯下眼上的绸缎。
  可没能成行——不知是谁将他的手钳在身后,一圈一圈缚住。
  不知道是谁,但有意思。
  
 
第41章
  习武多年, 失去视觉之后,感觉更加灵敏。
  南荣宸光凭手腕上力道就能大致断出对方的动作,那人刚开始动手快准狠, 从第二圈往后,愈显犹豫。
  这怎么行?万一动手的时候也这么磨蹭犹豫, 受苦的是他,南荣宸善意规劝一句, “孤该夸你有胆色, 还是该骂你无用?殿外可都是御林卫,多耽误一分就成不了事。”
  当然,御林卫就算在也不会救他。
  那人很听劝,手上动作随之又快起来。
  他丝毫没反抗,那人估计与他有些私仇, 将他从汤泉中揽出时还打起他那右手的主意, 五指紧紧箍住他的五跟指头, 像是要生生掰断。
  多半是他一纸朱批下旨或贬或罚过的人。
  其实这很没必要, 就算留着他的手, 他也不会再去批折子。
  从汤池迈步而上,赤足踩上灰白云石,凉意混着汤池中的湿意袭来, 不怎么好受。
  他腿上无力险些没站稳,这才察觉到李昌远比他认为的有胆子,在无形之中下过药。
  其实杀他没必要这么麻烦,不过能理解:无论是南荣显, 还是终于决定提前除去他的主角团,都不想平白担上弑君之罪,哪怕是他这么个昏君。
  药效愈演愈烈, 走出不过三步,他就彻底失去意识。
  隔着漆黑绸缎闭上眼时,他也是释怀了,如果这药足够争气,死在别人手上也成。
  毕竟,经常死的都知道,如果清醒着,别管伤在何处,也不论细水长流血尽而亡,还是一剑穿心、心脉断得干净利落,都挺疼的。
  唯一遗憾的事,那人似乎给他裹上件柔软衣袍,他还没来得及琢磨懂这是何意。
  *盈月泉殿外乱作一团,刀枪剑戟寒光将夜色擦亮,李昌远提剑朝心腹吩咐,“盈月泉刺客已经全数肃清,本官亲自去捉拿刺客,以除后患。”
  “你等在此处守着,若王上有何闪失,本官决不轻饶!”
  裴濯朝殿脊看过去一眼,陈平正潜藏在其侧。
  他朝持剑拦他的副指挥使开口,“王上遇刺,你敢拦我?”
  李昌远此举无外乎是要把他这些心腹留在盈月泉当替死鬼,届时大义灭亲,给他们安个“护卫不力”或者“勾结刺客”的罪,也能把自己多摘干净几分。
  副指挥使显然没看透这点,拔剑横在裴濯剑上,“在王上身边待了几日就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狗仗人势的东西!别忘了当日是本官亲自把你送进李府,你现在跪下相求,本官还能给你个痛快。”
  他说完便见裴濯抿唇笑起来,还真在没脸没皮地朝他拱手。
  他轻蔑地睨过去,正对上裴濯宽大袖袍遮不住的上半张脸,被那剑眸中盛着的森然笑意看得遍体生寒。
  故弄玄虚的狗东西,他挥剑刺向裴濯的右腿,这等浪荡妖孽只配跪在他脚边求饶。
  李大人只说留裴濯一命,可没说不能是缺胳膊少腿的。
  不过是个玩物,能在李大人心里有多少分量?
  几息之后,剑柄只来得及在他手里转了寸许弧度,就当啷落地,随之落地的还有他的头。
  切口平整的头颅骨碌碌滚到阶梯下,没合上的眼盖在土里。
  身着甲胄的无头尸随之向后倒去,扬起尘土的同时顺带把一众御林卫吓成木鸡。
  裴濯扔了手上沾满污血的琴弦,顾不上袍角上的脏血,连带着自己一起骗进去,“今日御林卫谋逆,王上早有预料。”
  “李昌远一个时辰内便会伏法,负隅顽抗者犹如此人!”
  一众御林卫握着剑看向紧闭的殿门,又看了眼镇定而不失锋芒的天子近臣裴濯,竟是不敢上前去。
  裴濯恨不能推开殿门冲进去,但若不能先震慑这群御林卫,他就算贸然见到南荣宸也是无济于事。
  如今这盈月泉大约只有陈平一人守着,南荣宸今夜看他报仇这出戏是假,没想着从盈月泉活着离开才是真。
  “陈常安,家住永平巷尾,家中妻儿父母四人。柳遇知,家住北街,母亲重病在身,每旬需往同医堂取药....”他压下心中情绪,一一扫过近处的御林卫,“旁的我不想多说,此剑击出之前弃剑跪降者,阖家无忧。”
  不降的自然是,诛灭九族。
  “事到如今,诸位还看不清?今日留守盈月泉的,都是你们李大人的替罪羔羊。”
  一众御林卫光听了前半句,就几乎要把李大人许诺的滔天富贵抛到脑后:王上竟然筹谋至此,连他们的家室都了如指掌!
  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就连没反应过来裴濯后一句话意思的御林卫也都双膝一软跪倒在地,“臣等只是听命行事,求王上饶命!!”
  院内御林卫跪了一地,裴濯敛眸扫过还握剑站着的两人,其中一人还是熟人,“眼下有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我出来之前,此处不能有站着的人。”
  他说完这话,迈步上前去推殿门,回头时就见方才站着的御林卫身首异处。
  而他这次被一跃而下的陈平挡在身前,“王上有命...”
  他抬手止住陈平的话,凑上前去压低声音,“今夜你若非要听王命,王上就会死,明白么?”
  今夜的王命半句也听不得。
  陈平平生第一次动摇,自从入东宫,他什么都不需要考虑,只需要听从太子之令、天子之命。
  他看向裴濯,最终跟在他身后走进盈月泉,违抗一半王命——此次的王命是“守在裴濯身边,跟他走、听他的。
  今夜之后跟着影卫出城潜藏个三五载,种地做生意应该都饿不死。
  无诏不得回京,也不得入盈月泉。”
  步入殿内后,裴濯回头安抚身后一言不发的执拗蘑菇,“你也不算抗命,王上不是让你跟着我?”
  陈平瞬间被安慰到了,连连点头。
  裴濯却是看得直咬牙,南荣宸还真是思虑周全,给所有人留好后路,怪不得平日里陈平总是有事没事来他这处“奉命”献殷勤。
  原来南荣宸是要把他当陈平的后路,多半还是条备选后路。
  他二人搜寻一番,几乎确认殿内空无一人,只在热气氤氲的汤池一侧横躺着两个舞姬。
  陈平收回探到舞姬鼻下的两指,隐约意识到不怎么对,这个念头与“王上做什么都有他的道理”的念头打得不可开交,“只是晕了,还活着。”
  裴濯总体环顾盈月泉四周布置,“去传王上口谕,院内的御林卫暂押偏牢。
  再去寻影卫,除此之外,任何人不得入盈月泉。”
  这命令后半段与王命一致,可如此一来,他就不能跟着裴濯,王上也没说过如果有冲突,究竟要遵哪一半王命,因此,陈平再次看向裴濯。
  裴濯试着转动檀木架上的青铜人俑,在随之传来些微声响中无奈补上一句,“我在这等你,带影卫来盈月泉时不可惊动旁人。”
  *睁眼时仍是一片漆黑,南荣宸下意识挣动手腕,带起些长久束缚导致的酸痛。
  还有痛觉意味着他尚在人世。
  身下锦被柔软不输紫宸殿,但并不能散去他心里窝的火气。
  杀人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合着临越这满朝肱骨、正统皇室都是一群废物。
  另外,最重要的事,他那贴身衣袍在汤泉里滚了一遭,此时也黏腻得厉害,没有一处称心的。
  他一连串动作惊动了守卫,约莫还是掳他来此的人,身上都带着股上好的金丝檀香。
  此香价贵,由此可见,此人没准是哪位王公贵胄。
  他倒有几分好奇,想寻个舒服地姿势躺好再弄清自己命丧谁手,权当个消遣。
  可那人显然对他恨极,没能让他如愿,将他以一个别扭的姿势扣在手臂间,又折磨起他那右手,对着他虎口啃咬舔舐,与南荣承煜当时的发狠不同,存的是折辱磋磨之心。
  他使力挣开,带得心口始终未愈的伤处又痛起来,那人安抚似地挠过他手掌心,松开手又撩起他半截未干透的袖袍。
  没了黏湿的衣料,小臂上反倒成为全身上下唯一清爽之处。
  那人依旧没安什么好心,撩起袖袍自然不是为着让他好过,正用两指抚过小臂上那块陈年旧疤,当年一箭穿过留下的。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