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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昏君,但万人迷(重生)——倾寰

时间:2025-06-19 08:37:39  作者:倾寰
  他朝裴濯开口,“今日襄王和肃王都在,裴卿顾着些陈平。”
  安排身后事的流程他都走厌倦了,却又不得不嘱托,只希望这是最后一回。
  裴濯暗中决定宴席结束之后再请一回太医,王上近日难得能安睡,那股恹弱却几乎泡烂骨头,不知是由内而外还是由外而内,“是。”
  南荣宸懒得多言语,基本上没多理会裴濯偶尔挑的话头。
  待轿子停到含元殿,他掀开锦帐走下御辇,抬头看向南荣显的手笔——含元殿本就为宴请之殿,宫殿制式恢宏,周遭假山湖水兼备,楼阁相连,如今在夜幕下琳宇珠容自是不说,周遭钟鼓迭喧,笙歌瓦起,温馨热闹。
  他步入主殿,抬手免了乐师的礼,坐到主位上朝裴濯夸一句,“肃王倒是有心,知道孤的喜好,他人呢?”
  还不等裴濯作答,南荣显就迈进殿中,目光一下粘在南荣宸身上,见南荣宸正拿着夜光杯轻嗅酒香,是他许久不曾见过的放松姿态,雪腮荔唇,好看到他不想让他的阿宸落在这满殿闲杂人眼中。
  “臣参见王上。”
  南荣宸正猜着这是哪处酿的酒,没空理他,随意摆手让他落座。
  他特意要求南荣显把含元殿这场生辰宴办成家宴,对外只称他新近登基、无甚政绩,不该大办。
  实际上,既然他并非先帝亲子,今日未必是他的生辰。
  他希望今日能成他的忌日,也不想闹得太大,满殿之中都是熟人。
  “王兄把这生辰宴办得如此奢靡,存心败坏孤的名声么?”
  南荣显答得理直气壮,“阿宸放心,本王又不曾用国库的金银,谁若是敢多嘴,本王亲自去跟他...解释。”
  所谓解释,连夏昭都知道,是轻则割舌头重则割头那种,他只希望千万别有人来触他家王爷的霉头。
  这个回答南荣宸无话可说,他也只是随口一说,作为一个昏君,他实在不差骄奢淫逸这一条罪名。
  [系统365:检测到萧元倾剧情点,在殿中为宿主弹琴表白,请宿主认真走剧情。]
  他都已经那般对待萧元倾,这所谓剧情居然还能继续下去,可见帝师为了暗中辅佐明主呕心沥血,忍着如此屈辱向他抚琴诉衷情。
  再说那把“存今”琴,萧元倾随身带着数年,珍视非常,堪称他露在外面的风骨。
  为了辅佐主角,拿着这把爱琴来与他这个昏君虚情假意,也是代价不小。
  南荣宸无聊了几日,不介意再玩玩萧元倾得仇恨条,“老师怎的还没到?”
  裴濯欲言又止,但难得见南荣宸起兴,拱手应下,“文侯侯在偏殿。”
  把萧元倾拦在偏殿的事,是他做的,萧元倾此人表里不一。
  南荣宸倒真没想透这处关窍,“还不快去请老师来?孤等着老师的生辰礼。”
  殿中乐师又换了一曲,入耳如闻仙乐,南荣显找的乐师不会差,他这王兄于享乐之道冠绝上京。
  不知其名的曲子奏到一半,萧元倾拱手行礼,“臣参见王上。”
  南荣宸已经大约猜出手中醇酒的来历,把九曲连觞壶握在掌心,朝萧元倾笑得真诚,“老师不是要抚琴一曲,作孤的生辰礼么?怎么不见“存今”?”
  见萧元倾眼睑微动,他接着补上一句,语气轻快,“孤想让天下人知道老师的琴音为当世一绝。”
  他从御座起身,朝萧元倾走近,欢愉笑意浸软几分嗓音,“老师勿怪,孤只是太好奇老师的生辰礼了,孤想与老师...名正言顺。”
  转个身的空当却又不带感情地下了王命,“去取老师的琴来。”
  萧元倾微微颔首,拱手而立,绯红官袍盖不住如鹤清绝身姿,却能遮住南荣宸那句“名正言顺”划过他心头的痕迹。
  今日的南荣宸,仿佛身在东宫。
  他看着南荣宸命人在御座之侧加了黑檀琴桌,想起数年之前,他在东宫偶然看到的画像,其上书“四方馆一面惊鸿,灵均此生,唯此一眼”。
  那画像画的是他,用的上好的宣州贡纸。
  他把画像放回原处,将其当做手中为数不多的筹码。
  行至如今,他手中棋子众多,这枚筹码无特别之处,但他用得艰涩。
  南荣宸同样在看,他在看自己上辈子的笑话之一,萧元倾惯常执笔的右手磨出些薄茧,反而衬得那双手如松柏指一般,正撩起衣袍落座。
  殿中的乐师见状不敢喧宾夺主,很有眼色地停止演奏,帝师亲自为天子抚琴,他们岂能冒犯?
  天子抬手示意他们继续。
  他们猜不透圣心,却不敢抗命,各自拨弦击缶,唯恐冒犯天颜,露出马脚。
  周遭又起酣然丝竹声,南荣宸淡声催促,“孤还是不想让旁人听到老师的琴音,此为两全之策,老师不会怪孤的。”
  他催的不是萧元倾的琴声,是那根才晃几下就一动不动的仇恨条。
  殿中的乐师都知道他命令帝师在旁人的乐声之下抚琴是冒犯是折辱,看来萧元倾是主角团演得最好的,演得表里如一。
  但他就喜欢捏硬柿子,再次看向萧元倾,没掩饰眼中的探究,在萧元倾即将碰到琴弦之时拎起酒壶淋漓一斜,半壶醇香酒液尽数洒在琴上,“罢了,孤觉得老师还是适合弹靡靡之音,就用这酒替老师助兴。”
  御台上这一连串事端看得南荣显抓心挠肝,险些捏碎手里的玉盏。
  南荣承煜刚从勤政殿料理完正事赶来,就见御台上多了一个碍眼玩意儿和一把琴,看得心头火起,但他受制于人设和今晚的剧情,不方便动手赶人。
  他朝凑到南荣显身旁说起风凉话,“谁又惹肃王兄生气了?玉盏总归无辜。”
  南荣显也就这时候有点用。
  南荣显阴着脸看向南荣承煜,送上门来供他出气的废物。
  他暂时没法知道南荣宸都跟萧元倾说了些什么,对南荣承煜可就没必要手软,他陪梁有章演了这么些天的戏,今夜怎么说也得拿南荣承煜的血来当报酬。
  他将杯盏撂下,下一刻便有冷箭破空,直指南荣承煜。
  可他没机会欣赏南荣承煜的狼狈,从座上起身直奔御台,怎么会有箭射向他的阿宸?!
  箭矢划破皮肉,南荣承煜顾不上自己右肩上刺骨的痛意,被御台上的一幕激得大惊失色,“来人护驾!”
  又是“护驾”,南荣宸不想再多听一次,他握着萧元倾的手将那箭矢插得更深,“老师,孤今日是为你来的含元殿。”
  “自此之后,”他抹了下口中溢出的血,神色平和,像是在讲什么无趣的故事,“不对,是自当年雪中,孤与老师恩义全消,仇隙更是半点都无。”
  他指尖沾着血,自萧元倾额间蜿蜒划过,又嫌恶地把人推开,“只因老师太脏,不配。”
  
 
第52章
  “老师太脏...”
  “太脏...”
  “不配...”
  “孤为你而来...”
  轻飘飘几句话落到萧元倾心里, 重比数年前佛寺的铜钟,摄去他三魂七魄,他受力跌坐在地上, 血腥味绕在鼻尖,圈出他一人的森罗地狱。
  他凭着本能朝源头跪行过去, 周遭乱作一团,他只能听到“为你而来”, “恩义全消”, “不配,太脏”,不管不顾地凑到南荣宸身前,指尖即将碰到南荣宸又堪堪停下。
  他怕南荣宸又借他的手把箭矢插得更深,“王...灵均, 你再多信我一回, 我不是...”
  南荣宸人之将死, 脾气都好起来, 凤眸弯出弧度, 靠在御座上睨着萧元倾,“孤在听呢,萧元倾, 你不是什么?”
  不是什么?萧元倾又被南荣宸问住,他不是处心积虑要把南荣宸请来含元殿?
  他确实是遵照太后的安排和他自己原本的计划,准备在生辰宴之后与南荣宸剖白心意,以便消去这么些时日的隔阂和嫌隙。
  他取信南荣宸是为王权。
  ……今日是南荣宸的生辰。
  [系统365:报错报错, 系统错误,系统错误!!]
  南荣宸觉得这场戏好笑,系统看起来也没法出来捣乱, 他心情大好,除了心口的伤处有些痛,他可以假装只有一点点痛,“要孤信什么?”
  萧元倾谨遵王命拼命去想,他能让南荣宸信什么,信什么?
  “灵均,我不会想杀你...”
  他说出此话,甚至不敢看南荣宸的眼睛,伸手去擦南荣宸嘴角溢出的血,被毫不留情地拍开,与南荣宸四目相对的瞬间他就被处以极刑——南荣宸不信。
  执棋多年,他从未这般慌不择路地寻找自己能取信南荣宸的筹码,他更不知道能用什么留下南荣宸,“我不知今日会有此变故...日后我什么都不做,就在紫宸殿陪你,怎样都行...”
  可他无论怎么说都只能撞进一片黑阗阗的目光里,如一面坚硬光滑的琉璃镜,除却能照出他自己的狼狈疯态之外,没有半分转圜的余地。
  南荣宸看萧元倾神情就知道他八成是当了太后或者周衍知的棋子,但他无所谓真假,“可惜,孤看不上。”
  “孤只想,就此安睡。”
  他说完当真眨了下眼,一旦合眼就懒得睁开去看这一遭乱局,有主角在,他没必要多操闲心。
  直到手腕又被紧紧攥住,他没什么力气去挣开,撩起眼皮,是南荣显。
  他这王兄约莫从小就不怎么正常,随时都能发疯,在说什么“阿宸,那天是王兄,你答应王兄的,给王兄一个机会,王兄带你走,谢尘会救你的...”
  他给过机会的人多了,哪能一一记得清楚,敷衍一句,“孤知道了,退下。”
  至于谢尘,他这么多日任用奸臣赵泽缨,加上旁的许多荒唐事,估计终于让谢尘看清他没能力替主角铺路,还会祸国殃民,不会打算管他。
  耳边南荣显还在疯言疯语,“阿宸,是王兄不好,王兄没保护好你...王兄一定替你报仇。”
  南荣宸不想再听他多话,“报仇好啊,肃王先射自己一箭。”
  他莫名想起那枚被他当石头扔掉的赤色琉璃珠,凝神一想,珠子果然在他袖中现形,但有代价,那只狐狸犬冒出来凑到他腿边乱蹭。
  这辈子虽生向死,没想到最后只有一条狗看得顺眼。
  身边似有脚步声传来,不知又是什么人,他连敷衍都不想,伸出手去将心口的箭拔出随手扔了。
  若连拔箭都能被拦下,那他这两辈子算是白活一场。
  他终于失去意识。
  *“灵均,景元军已经赢下一战,你若还不醒我就断了他们的粮草”
  南荣宸刚有意识就听到这句威胁,恨不得再给自己补一刀,竭力放空,只想沉回虚无之中。
  可意识如决堤的洪水,由不得他控制——
  “王上,睁眼看看我...”
  “灵均,三日了,为何还不醒?”
  “灵均,七日了...”
  “灵均,你睡了十五日,你一日不醒,景元军一日不得发兵月氏,你就这么不要你的江山了吗?”
  ...
  也不知那人是与他有多大的仇怨,日日来扰他的尸体。
  他强行缩在混乱之中,直到一道不容拒绝的清冽声音冲破迷雾。
  “灵均,该醒了。”
  眉心传来熟悉的一点凉意,他下意识伸手去握,掌心裹住两根手指,是热的。
  这无疑是在宣告他有一次的失败,他不惜牵动伤处也要用力捏碎这碍眼的手指,尽管巫神本就不在意肉体凡胎。
  谢尘由着他耍脾气,认真分析,“是本座的错,没能注意宫中动向。”
  “看上我这两根手指了?”
  没得到回答,他接着道,“待会儿做个骨哨给你。”
  南荣宸撩开眼皮回一句,“孤看不上。”
  他要谢尘的骨头有何用?巫神不愧是巫神,比一般人都难缠千百倍,偏偏还一身星宿月白袍,作着凡人的装扮。
  他这一开口才注意到自己嗓子干涩,很快有人贴心地递来一盏清茶,用玉勺盛递到他唇边,他没多想,自然地凑过去,侧头啄饮几下。
  直到嗓子润起来才看到谢尘带着异样的表情。
  “王上如今身在钦天殿。当日臣救驾来迟,多亏神使妙手回春,”陆揽洲着人收起茶盏,勉力维持平静开口,南荣宸刚醒不宜多言,他捡重要的一一汇报,“当日宫宴的刺客均受梁有章指使,襄王与太后已经下令将梁氏全族缉拿下狱。”
  “当日的乐师也为梁氏一党,臣怀疑与南荣显脱不了干系,但没有证据,只能暗中监视肃王府,肃王至今并无异动。”
  还有一句他没说,肃王率兵前来“求见”天子,却又在清街打起来之前莫名下令退走了,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南荣宸伤重刚醒,不宜多思多想,他本不打算说这些事端,可南荣宸是因为他以月氏战局胁迫才醒来的,是为江山大业,“王上放心休养,朝中一切皆安。”
  南荣宸知道朝中不会有事,有南荣承煜那个主角在,可陆揽洲分明当日被他打发去收编南梁旧兵,怎会赶回宫救他?
  他懒得自己琢磨,打算直接问。
  雪玉一般的人倚在枕上正嗑着几声,许是因此牵动伤口,眼角眼红一,片却还犹豫着要问什么,陆揽洲就算再不想提也不舍得拒绝他,“萧元倾被肃王用当日伤了王上的那支箭刺穿肩胛骨,性命无碍。”
  那一箭虽未伤心脉,却重伤筋骨,日后恢复如何尚未可知。
  他虽没闲心多管萧元倾,但已着人监视他数日,这位光风霁月的文侯,怕是伤灵均不浅。
  萧元倾究竟有什么好的?能让南荣宸如此念念不忘。
  他亲自替南荣宸摆好长枕,动作比用银针杀人时还要谨慎轻柔,“王上,臣与王上互为援手多年,是世上最懂王上心思之人,萧元倾空有其貌,暗怀祸心。”
  南荣宸只觉得无语,不知道陆揽洲怎会如此曲解他的意思——萧元倾是死是活与他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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