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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修穿成豪门小可怜(穿越重生)——岺三今

时间:2025-06-22 08:13:03  作者:岺三今
  “嗯。”季卿仰着头,失焦的瞳孔看向头顶上糊成一团的光。
  耳畔处传来类似嗡鸣的响动。
  “哥,我想吃点甜的,门口有卖甜豆花。”
  “我去买。”
  各种声音混成一团乱糟糟的毛线,季卿听不清,他微微侧头,鼻尖嗅到了纷杂香味中远去的熟悉气味。
  又隐隐约约闻到清甜的薄荷香气。
  “季卿?”
  好烦。
  谁在讲话。
  季卿冷着脸挥手驱赶。
  席沉衍垂眸一瞥,看着打在胸口处没骨头一般的手,他伸手穿过季卿的腋下,支撑对方滑落的身体。
  “你怎么了?”
  没有人回答,他只听了细微到几不可闻的痛呼。
  “唔——”
  季卿的咬字很轻,飘忽忽的,像是忍到极致才象征性地发出几声轻呼,又立刻闭上,闷在喉咙里发出呼噜的响动。
  克制又勾人。
  席沉衍呼吸一滞,立刻收回视线,撑起搭在季卿腋下的双手,想拉开两人的距离。
  却因为季卿的身体往后一滑,靠得更近了。
  细长的眼睫好似打在他的脸上,他甚至觉得源源不断的热意,穿过细腻白皙的肌肤成片涌来。
  如同星火燎原,燥意横冲直撞。
  又不得章法,鼓在一起,发闷发麻。
  “季卿,你怎么了?”
  “没事。”季卿挥开席沉衍的手,不顾冰冷的地面,席地而坐。
  凉意让他的大脑有片刻的清明,而后是从席沉衍身上传来的难以克制的吸引力。
  他眯着眼去找,最后把目光落在对方手指处细小的伤口上。
  想舔。
  席沉衍动了动发烫的指尖,又被口袋里手机的振动声打散了躁意。
  等他再抬头,已经不见季卿踪影。
  季卿一边走,一边按掉不停响动的手机,吵得烦了,直接一键静音。
  他随意找了家面店钻进去,连着吃了六碗面才缓过来一些,进食速度慢了下去。
  等到第十碗,和风尘仆仆赶来的季严俞对上视线。
  季严俞一言不发结账,带季卿回家。
  季卿躺在副驾驶,随着车子移动昏昏欲睡。
  半梦半醒间只有一个念头。
  要命。
  怎么会想吸席沉衍的血。
  他修道不修魔。
  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季卿是被季严俞从床上揪出来的。
  他拍了拍季卿迷瞪瞪的脸,“醒醒,晚上要去张家。”
  季卿软在季严俞怀里不想动,蹭了蹭哥哥的风衣扣子,“困。”
  “你睡了十八个小时了。”季严俞叹息一声,推了推季卿的脑袋,弟弟的脖子当即一歪,软绵绵垂下。
  他的目光顺着季卿柔软的发丝绕了一圈,落在床头的检查报告上。
  没有向上或者向下的箭头。
  身体健康。
  谜团颇多。
  季严俞收回目光,揉了揉季卿的胃,又在对方眉头微蹙时,收回手。
  转而从衣柜里抽出衣服给季卿换上。
  等季卿完全清醒时,已经坐在季严俞的车上,车窗外是张家别墅。
  他揪了揪别在衬衣领口的流苏别针,问:“舅舅呢?”
  季严俞:“等会儿就能见到。”
  他从储物盒拿出零食,塞进季卿怀里,“先垫垫肚子。”
  季卿挑眉,趁着打开的空隙瞥了眼储物盒,满当当的食物映入眼帘。
  季严俞这是在养猪——
  很快,两人下车。
  张宿远远来迎,见到季卿的第一眼,惊呼出声,“哇哦,小外甥,这一身打扮可以呀。”
  众人被惊呼声吸引,直直望去。
  青年穿着合身的白衬衫,领口尖角处别了两枚金属质地的流苏别针,虚虚垂下,末尾处贴着修身的英伦风小马甲。远远望去,腰细腿长。
  矜贵又清冷。
  窸窸窣窣的议论声响起。
  “不愧是琦玉的孩子,长得真好看。”
  “人不可貌相,想想他的传言。”
  “是呀,还有人说他画画像是无常索命,哪有把人吓破胆的画呀。”
  季卿听到了最后一句,没理。
  他跟着季严俞先后和长辈打了招呼,红包收到手软。
  又趁长辈不注意,顺了几个小蛋糕垫肚子。
  等季卿伸手再去拿时,一块蛋糕已经提前放在他的面前。
  他掀起眼皮看了眼。
  卧底女士满脸堆笑,“老板,这么巧呀,我的张和你母亲的张是一家哇。”
  季卿“呵”了一声,没接蛋糕。
  张倩优心道要遭。
  哄人的法子在脑子里转了一百遍,只差冒烟。
  余光看见表哥上前,对着季卿道:“听说你为了争风吃醋,把季沐思推下楼。”
  张倩优双眼骤然发亮。
  瞌睡的枕头来了。
 
 
第21章 沉衍也可以生
  季卿充耳未闻,瞥了眼张倩优亮到难以直视的双眼,像是谍战剧里璀璨的探照灯。
  她踩着高跟鞋上前,甩了甩马尾,英姿飒爽。
  “表哥,你连听说得都信,该去和小孩一桌。出去别说是我张家人,我们头悬梁锥刺股,哪一位不是过了独木桥考上211、985,独独你打架喝酒,如果不是阿姨高考前送你出国,大学学历都危险。智商本来就堪忧,怎么还被人牵着鼻子走。”
  言辞犀利,有理有据,就差引经据典。
  表哥双颊涨红,不自在一股脑涌上来。
  分明大家正推杯换盏,注意不到这里,他却觉背后聚集了许多目光,或不屑或鄙夷。
  他看了眼事不关己,吃着蛋糕的季卿,心中更气。
  一跨步越过张倩优,来到季卿面前,语气不善道:“我有说错吗?你就是恶毒、下贱、低——”
  酒液迎面泼来,表哥的声音立刻停了,急急往后退两步。
  张宿甩了甩酒杯残余的几滴液体,“张修远,嘴巴放干净点,这是我外甥。”
  张修远气得想破口大骂,又想起来张宿的光荣事迹,悻悻闭嘴。
  虽然张宿脱离家族时,他还小,但也从父母那里听了一耳朵。
  季卿狠起来推弟弟,张宿狠起来提着菜刀,追着亲生父亲砍了二里路。
  狼人呀。
  张修远扫了一眼季卿和张宿,小声道:“一丘之貉!”
  张宿轻飘飘看去一眼,张修远夸张地抖了抖。
  破釜沉舟冲季卿吼:“季卿,躲女人身后算什么本事,有种一对一!”
  声音太大,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又把视线落在季卿身上。
  季卿终于抬头,瞥了眼面容扭曲的张修远,从耳朵里拿出蓝牙耳机,疑惑道:“你说什么?”
  张修远保持沉默。
  张倩优觉得这沉默气得人死去活来。
  好一会儿,听到旁边有人吊着嗓子喊了一句,“快来人,他被气晕了。”
  张倩优笑得花枝乱颤,见季卿离开,赶忙跟了上去。
  又在纠结老板是不是听到了,她说‘同一个张’的言论 。
  季卿看穿了她的想法,停下脚步,把手中的蓝牙耳机抛了过去。
  “听到了,早就没电,带着玩。”
  遇到不想听的,就当没听见。
  张倩优接过耳机,恍然大悟,啪啪鼓掌。
  老板是懂气人的。
  季卿端着盘糕点,找了个没人的角落,一口接一口地吃着。
  片刻后,来寻弟弟的季严俞,伸手擦去弟弟嘴角的碎屑。
  “不喜欢待在这里?”
  季卿点头,“烦。”
  他把瓷盘放在一旁的草地上,席地而坐,仰头去看雾蒙蒙不见星辰的天空。
  微凉的风顺着摇摆的青草打了个旋,又乖乖缩在原地转圈,像是个不得章法的小笨蛋。
  “换季容易生病,少吹风。”
  季严俞脱下外套,轻轻搭在季卿的肩膀上,见对方伸手紧了紧衣服,才收回放在弟弟肩膀上的手。
  季卿低低应了声,捏着风衣的手指有些白。
  他该和季严俞好好谈一谈。
  但他又不想谈。
  哥哥认不出弟弟,弟弟欺负哥哥。
  因果循环。
  好在季严俞很快转移话题,问:“你把人气晕了?”
  季卿恹恹道:“气郁而生涎,痰涎堵心窍,他自己身体不好。”
  怪不了别人。
  “放屁!什么叫不怪季卿!”张修远指着正准备考执业医师的表妹,“什么气什么郁,你的意思是我小肚鸡肠?”
  表妹翻了个白眼,大踏步往外走去。
  她就是圣母心泛滥,滩这蹚浑水,还要被骂。
  张修远的手抖了抖,越想越气,在表妹身后补充,“就算推人下楼是听说,季卿的画你总见过吧,好似无常索命,这样的人开画廊,还不是为了贴着席沉衍,下贱!”
  一口气说完,表妹已经不见踪影。
  他可惜的啧啧两声,又听身后响起了一道声音。
  “季卿的字很好。”
  张修远循声回头,说话的是跟着旁系参加聚会的小年轻,叫谢云,海城大学国画系的高才生。
  小有名气,是张承教的学生。
  谢云的声音不轻也不重,无端令人信服,“字好的人,画也不会太差。”
  张修远愣在原地,再回神已经不见谢云的踪影。
  张承教弟子的话该信。
  季卿的画很好。
  这个发现令他如同醍醐灌顶,整个人自信又亢奋。
  连忙拨打季沐思的电话。
  “沐沐,你要小心,我觉得季卿画画很厉害,他可能在藏拙。”
  季沐思从鼻腔发出一声哼笑,和包厢里的钱生财打了招呼,出去接电话。
  语气温柔,却不压制话里对季卿的不屑一顾,“修远,你昏头了吧,季卿画画怎么样,大家有目共睹。”
  水平稀烂,毫无章法。
  天桥下随便拉个人都比季卿厉害。
  妄想靠国画接近席沉衍,简直是痴人说梦。
  张修远憋着一口气,只觉真理往往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的。
  众人皆醉我独醒。
  “你信我,虽然我没看过季卿现在的画,但是我能确定绝不是之前那样,我怎么可能会骗你。”
  季沐思沉默一瞬。
  张修远觉得有戏,刚准备高兴。
  就听对方小心翼翼发问。
  “是不是季卿给你刺激受了?”
  听此,张修远差点儿跳起来,准备诉说季卿的所作所为,话到嘴边却愣住了,卡在喉咙口不上不下,难受得紧。
  季卿竟然从头到尾只说了,‘你说什么?’
  艹!
  更气了。
  季沐思见对方迟迟没有出声,心道果然如此,安抚几句就挂了电话。
  孔知智没用,张修远蠢,只有钱生财还有些用。
  他重新堆起笑脸,去找钱生财。
  张修远盯着黯下去的手机屏幕,憋闷的情绪堵在胸口,只觉眼前阵阵发黑。
  为什么不信?
  说真话为什么没人相信。
  他要找季卿当面对质。
  只是,季卿已经跟着季严俞和张宿离开张家别墅。
  白天睡久了,他很精神,听着季严俞和张宿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张宿:“再过两天就是席沉衍的生日宴,老头子有事去不了,让我代他去。大外甥,你到时候捎下我,我可没有豪车去撑场面。”
  季严俞瞥了眼撑着下巴玩手机的季卿,“卿卿的跑车更适合撑场面。”
  季卿“嗯”了一声,从【衍】新发出来的两千字夸奖中抬头。
  想着对方的金章玉句,敷衍回了句季严俞,“随便开。”
  手上动作不停,礼貌回复【衍】,“谢谢。”
  季严俞眯起眼,视线扫过季卿手上的手机,顺手打开后座的顶灯。
  “在车上玩手机对眼睛不好,别看太久。”
  语气严肃,神色认真。
  季卿无所谓应了声。
  张宿瞥了眼大外甥唬人的表情,摸了摸兜里熄屏的手机。
  才放下心,继续道:“说是席家有个小辈喜欢桑霁,这次生日宴会还请了对方表演。还有京市喻家的喻纠也来,席家这是打算往京市发展?”
  季卿探出头。
  “张倩优喜欢桑霁,你可以带她去。”
  副驾驶座的张宿,揉了揉季卿伸出的毛脑袋,“你不去吗?”
  季卿偏头避开张宿的手,漫不经心道:“不去。”
  席沉衍的血,乱他道心。
  要少接触。
  他修道,不修魔。
  张宿和季严俞想到之前季卿对席沉衍的痴迷,对视一眼,到底没说话。
  然而,转天洛开宁打来电话,得到季卿的回答后,声调猛地拔高。
  “你说什么?你不去沉衍的生日宴会?”
  季卿一边往办公室走,一边回答,语气平静,“嗯,有什么问题?”
  洛开宁心想,这问题可大了去了。
  以前,季卿就块狗皮膏药。
  上天入海地黏着席沉衍。
  即使没有碰面的机会,也会无所不用其极的创造和席沉衍的偶遇。
  更别说一年前的生日宴会,季卿为了让席沉衍开心,直接送了一套房,美其名曰想要一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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