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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又在忙基建(穿越重生)——小潘猫

时间:2025-06-22 08:16:53  作者:小潘猫
  “是是是…那人才是罪该万死,才……”瘦子吓的一哆嗦。
  “起来吧,想想谁说的?。”
  他抬腿站起几次,都使不上力气,最后还是跪在原地,声音小的像是蚊子一样:“我是早上听王屠夫说的……”
  周围吵闹的厉害,轻飘的话只落在了前排,一个带着套袖的男人瞬间睁大眼。
  “这怎么还到我这来了!我听郭嫂说的!”
  他指向后排挎着篮子的女人。
  女人原本笑着的脸垮了下来,被吓的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指向一个买菜的。
  起先贺州还怕这么相互指认,会断在一个不在现场人的身上。
  没成想这一圈指下来就没断,最后的口供都一个书生身上。
  “李宁书?”
  他听着耳熟,总感觉见过很多遍,却实在想不起来。
  几个口供一样的传播人,被不情不愿的推到了前排。
  “对…李公子…李公子昨天来收利息的时候说的,我喝了点酒不分青红皂白……”
  “我也是!我也是!只是随口一说…”
  “……”
  推辞的话喋喋不休,贺州没接话,低着眼看不清脸上的神色。
  能在这收利息的,大多也是陈家的人,好像比上次那个王二高级多了。
  和陈家对上是迟早的事,陈老爷子做惯了土皇帝。
  在第一次拒绝帖子,拒绝管家邀请,说要查酒楼税的时候,就注定是对立面。
  要是查清他无名无姓,没背景,那斗倒一个无名县令,岂不是接下来很久都不会有县令。
  “带路吧。”
  周围声音小了下来,个个探着脑袋看他。
  前面的几个人也哑了声,缩着脖子。
  贺州扫了一眼:“莫不是在编谎话?”
  “没有!没有!小人不敢……”
  几个人相互看了看,等到贺州不耐烦的黑起脸,才带着朝外面走。
  零零散散看戏的人跟在后面,有的小贩收拾好摊位才跟着过去。
  整一个队伍从前头断开,他身边像是出现了真空区,除了春卷没有一个人。
  后面的人拖沓着脚步,讨乱的声音都小起来,混合在一起听不清一句,但都始终跟的不远不近,都害怕再次被点到名字,却也不想离开。
  他半瘸弯弯绕绕走了半天,路像是一个个葫芦型。
  好不容易绕无可绕的,时候到了高墙院子门前。
  里面传来顿挫的读书声,这个声音听起来耳熟。
  贺州想起来了,这个书生不就是,发现破庙尸体的那个秀才吗?
  当时跪在地上哭爹喊娘的,他站在门前转过头。
  后面的人早躲的远远了,刚开始带路的几个甚至跑到了最后排,躲在别人后面,一下也不敢看他。
  春卷略微有些担忧,犹豫的拉住他敲门的胳膊。
  “大人…我们要不要……”
  贺州向后使眼色,小声道:“这都箭在弦上了,不得不发了。”
  春卷收回手挪到他的身后,眼中满是纠结,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他敲响门,里面的读书声停了下来,高声喊。
  “谁啊!”
  “衙门查案的!”
  “衙门?”里面的人打开门不由得被人群惊到,冷冷的扫视一圈
  李宁书上下打量冷静下来:“你们……衙门案子关我何时?女尸案不是结了吗?那婆娘他父母都来了?”
  “倒不是这件事,我听说有人冒充县令朝你要钱?还说不给官家钱,迟早掉脑袋?”贺州一顶帽子扣上,闪出身露出后面一片人。
  “哪来的事?”
  “没有人假冒县令问你要钱?”
  “当…”他忽然停下声表情嫌恶,眉头狠狠的皱在一起:“大人现在还没到公堂审问吧!我一个秀才家门前围这么多人做什么?”
  贺州微微一笑语气全是无辜:“那李公子我们进去了聊?别害怕,只是了解情况。”
  “嗯。”李宁书不情愿的让开,里面是宁静的小院子,虽说不大却也颇有讲解。
  贺州带着春卷进去,门刚关上不久,外面就叽叽喳喳的吵起来。
  李宁书站在门前看着他,始终冷着脸:“县令所来何事?”
  “何事?”贺州慢悠悠的走到院子里的桌子前,上面崭新的书旁压着一张写到一半的宣纸:“我刚刚不都说了吗?有人说你传播反朝庭的话。”
  “一派胡言!我何时那样说过!”李宁书重重挥起衣袖,神情严肃。
  “门外的人说的,说你昨天收租时候说的。”他拖着手点着太阳穴,眼睛弯起来:“他们是喝酒无意背出来的,我想李公子不会喝烈酒吧?”
  院子里安静无声,唯有院子里的树叶沙沙作响,他站在树荫里看着。
  “大人他们口口相传必然是弄混了,我说的可是说大人是清官不收钱……”李宁书声音拖得细长,走上前袖子下,手心拖出几块碎银。
  贺州猛的抓住他都手腕,眼里发狠:“不管你当时说了什么,现在都已经造成影响了,算一罪!现在又要贿赂官员,更是罪加一等!”
  他真的有些不明白这个书生?
  要是说王二只是陈家试探他的小楼咯,那门卫就是陈家策划的套,但是不管哪一个都和陈家撇得清,这个?
  “你可知哪怕你金榜题名,有这几个罪状缠身,你也难有出头之日!”
  李宁书死死的攥着手心,脸色憋得发红:“那你要怎么样!有本事杀了我!反正我也考不上!”
  贺州松开手抽出桌子上的宣纸,上面明晃晃的写着金榜题名,甚至写了还不止一遍:“别紧张,这就是可能性之一,你说官家收钱是有人威逼你了吗?”
  “什么意思?”李宁书快速把钱收了起来,揉着自己的手腕,显然是还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贺州笑了:“我意思是这件事和陈家有没有关系?”
  “他?”
  李宁书过了半天才不顾形象的笑出声:“你想什么?我才不会和他们同流合污!”
  他端着蓝色的袖子擦擦吓出来的细汗:“大人一人做事一人当,虽说我看不惯他们,但这件事确实和他们没关系。”
  “是吗?那为何胡乱传谣言?”贺州虽说总有察觉,但还是不由好奇。
  这么个小地方陈家独大赚的盆满钵满,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有人从中赚钱?
  李宁书明显有些迟疑,但是还端着架子:“我自小聪慧有读书的天赋,科考心也虔诚,但偏偏家里人让我从商,我不愿说自己找了个先生当当,不曾想……”
  “不曾想什么?”
  “孙先生出的钱太低了,我就想让他涨一涨,晒了他几日,再去问的时候,那什么谢先生就去教书了。”他闪闪眼,声音强硬。
  “肯定是借助了你的官……不然凭什么要他一个来历不明的先生?我只是收租的时候隐晦的说过。”
  贺州见不是陈家的事,便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眼神犀利的盯着李宁书“来历不明?谁说得?”
  “阿丁、阿甲他们都传遍了。”
  不说这两个人他都要忘了,这两天还不知道在哪猫着呢。
  “纯属瞎说,这两个人不干正事瞧着衙门要招人着急了。”
  李宁书快步走上前不可置信的问:“衙门要招人?”
  “嗯。”
  他抬眼闪出一丝笑意:“你昨天收的哪门子的租?”
  “春播种子的租。”
 
 
第24章 
  黄昏染了半边天,大街上难得摊位爆满,有了些烟火气息。
  谢寻之上课的时候就听说今天有集市,放学他在后排看到贺州放在凳子上的斜挎包。
  他背着小包顺着学生的路径去了集市,其实也和平常没什么改变,也就是今天又商队路过。
  一条街巷的最末尾多出几个稀奇的游摊,他挑挑拣拣看花了眼,选了几个不常见的水果。
  想着许久不吃肉了,又去买了点嫩肉,壁画着只要一道,谁知屠户一刀下去狠狠的弯下一块。
  谢寻之皱眉思来想去还是认了下来,他盯着屠户手里的秤杆。
  只见那屠户把染着血的秤砣放在中间,一只手提着秤的绳子,后头的手死死压着翘起来的秤杆。
  “大人一共是二十文。”屠户脸上堆着笑,提着给他看。
  谢寻之脸色铁青拨开他的手,秤砣下落下来左右摇晃,秤杆猛地翘起来弹到屠户的下巴上。
  “好好算。”他把秤砣拉到后面,杆子一晃一晃的慢慢停了下来。
  “四十……四十三文……”
  谢寻之看了一眼让他抱起来,把钱放在案台上了,接下来逛下来多多少少都是这样干的。
  他眉头拧在一起,心底叹气,看来这个谣言还越传越厉害了。
  这种事让他难受的厉害,又不由的担忧贺州怎么处理这件事的,脚下的步子加快。
  刚到县衙门前就发现出不对劲,周围的巷子里蹲着人,伸着头盯着衙门。
  贺州搬出一个大长桌子坐在门口,旁边还挨着一个方型的箱子,手里捣鼓着一张图纸。
  他呼喊春卷把他手上的菜放进去,一把坐在旁边,拍了拍他的腿:“不是说不要翘二郎腿吗?”
  贺州笑笑:“不翘不舒服,哦,对了你看这是街上个个小贩的位置,他们就是为了这个吵起来的。”
  “那你这是?”谢寻之心里有一个模糊的想法,却又被否定了,总不能弄得那么麻烦吧。
  “我打算给他们排一排!”
  “什么!”谢寻之小声惊呼出来,怪不得他们都恨不得给他塞东西。
  他叹了口气,语气疲惫:“贺兄你知道这是多大的工程吗?而且你怎么保证每个人都满意呢?”
  贺州眼睛闪了闪,指肚抵着糖盘子移到他面前 “我这是想和你商量的,但是出紧急,其实当时我就是和他们俩说的,但是……”
  “你要是想解释,还能被误会?少来了,算了,事情都发生了先办好吧。”他拿过桌在上的画好的图纸。
  细长的线条画出一条街,有些摊位还画出大致的形状,量出来的长度也是尽量往大的写。
  谢寻之手指摸着图纸,语气迟疑:“这是你写的?”
  “当然不是,是荷花写的。”贺州侧身靠了过来,胳膊搭着他:“其实我也奇怪,他竟然识字?还写的这么好?”
  “哦对了,你猜传谣的是谁?”
  “不是陈家的?”
  贺州摇了摇手指:“还真不是,是破庙案的报案人李宁书,就是在王二家哭天喊地的秀才,他就是我说的那个种子大王的儿子。”
  “他?那你们都说了什么?”
  “嘶~说的还挺多。”贺州从头到尾和他讲了一遍。
  从进去开始争锋相对到知道李宁书不是陈家的人,贺州也没想为难他,只是说会把这件事写成告示挂在街上三天。
  谢寻之歪着头看他:“既然确定他不和陈家有关系,那只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无故传谣言?”
  贺州慢慢转过头,眼神闪躲:“他…他…就是觉得……我这样的是怎么考上的……”
  “还是罚的太轻。”谢寻之叹气,招招手。
  远处巷子里靠墙坐的人指了指自己,紧张的四处看了看,确定这一片只有自己一个人。
  看着谢寻之点头,他立马站了起来,走起路来有些不自在,手一直拽着衣角。
  “大人?”巷子的人半弯着腰,眼神始终向下瞄着图纸。
  谢寻之给他搬来椅子,让他坐下来:“你是摊贩吗?”
  那个人先是点头,片刻后摇头低声道:“大人,小的侄子是那锦街的摊贩,他让我……在这看看最新的政策。”
  谢寻之桌子下的胳膊戳了戳贺州。
  “那告诉街上的,现在就可以选摊位了。”
  贺州指向更远巷子的人:“也顺便告诉他们。”
  那人应了下来转身就走,迈着大步,生怕下一秒就要出什么事了。
  没一会卖伞老板就过来了,身后断断续续跟着不少人,他小心上前弯着腰看着桌子上的图纸。
  “喏坐吧,区域划分和之前差不多,只不过生鲜集中在前半段,中间事买菜的,后半段靠经学堂是小吃加上饰品,中间也可以选。”
  贺州把毛笔递给他:“选个地方吧,但是先说好你选了也是要和上一个人商量好。”
  “好。”卖伞老板虚坐在凳子上,两个手指压地图,丝毫没多想就选了自己的位置。
  他抬眼看了看,黑漆漆的眼底充满了犹豫:“大人,那李公子……他……”
  “他是无心之举,只是过几天会有公告。”贺州接过他递过来的毛笔,还把面前的糖上前推了推。
  白瓷盘子里摆着几块枣糖和果脯,甜酸的香气飘在空气里。
  谢寻之闪着眼吃了一个,挑了几个塞到他的手里。
  卖伞的老板乐呵呵的双手捧着接了下来:“谢谢!谢谢!”
  他拿完东西跑了回去,走到外围一脸三回头,鬼鬼岁岁猫着腰钻到巷子里。
  贺州伸着头看了看,从这个位置能看到老板绘声绘色的讲着事情,看起来手舞足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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