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亲上了,腰间却抵着谢寻之的脚掌,他被轻轻推开。
谢寻之坐了起来,整理好凌乱的衣服:“白日宣淫,成何体统?”
说罢徒留贺州一个人在床上。
他踏着鞋子走上前,拉住谢寻之,嘴巴委屈的嘟囔:“现在停下来会被猜疑吧?”
“再说了,陈家要死了,不是值得庆祝吗?”
谢寻之笑着拍了拍他脸颊:“不行!我要改卷子!好了现在合理了。”
贺州迅速穿好衣服,视线扫过上面,心底也止不住暗骂,这兄弟也不给力啊!
趴那么高,能听到什么?
他盘腿坐在书桌前面:“你说我地里这几天都没浇水,不会干死了吧。”
幸好当时种的是韭菜,最近天气不算干燥,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不长眼的畜生。
“韭菜不重要。”谢寻之笔下一挥,在空白的纸上画了一个山,他把这个圈了起来:“怎么办?”
贺州舔过唇边,勾着嘴笑笑:“愚公移山?”
“杀……”他无声的张张嘴。
太刺激了,在监视下,讲着只有两个人知道的秘密……
谢寻之摇摇头:“不妥,寨子里的始终是个未知数。”
“可是这个留下来才是真的祸害……”贺州蹙眉:“况且我都想好应对方法了。”
“怎么说?”
“徐风要去灭陈家的口,是因为陈家有了苏府地把柄,现在的陈家早就不复当初了,他自然不想受人管制。”他抬眼看向谢寻之。
“那他为什么不怕,我抓住这个把柄?”
谢寻之:“想给你卖破绽?”
“对!”贺州点头,这样一来,土匪头子一死,所有的都无从查证。
他觉得这是最好的结果,至于官印到时候再说,先把这一群人轰走再说。
谢寻之半响不说话,吐了一口气:“那就更应该选择,把他放走了。”
“为什么?”
问题没有第一时间得到解答,他逐渐在对方纠结、难受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有一个答案早已浮现上来了,为什么?
是不是该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你……”贺州嘴里憋着话说不出来:“为什么?”
陈家刚刚倒台,小田刚刚才种上,到时候不到一个月就能割到韭菜,小麦也会被种下。
日子会越来越好,为什么?
“我们现在太受限制了,迟早会有人找过来,认出我来的,到时候我们怎么办?”
贺州有一瞬间慌乱,手指急促的敲着板凳:“可是……你现在还失忆呢!你回去怎么办?”
我怎么办,他简直不能想象,离开谢寻之的日子。
这不对穿越来,谢寻之是上天送给他的礼物。
之前是他有罪,他想过谢寻之是有钱家的少爷,能救他与水火之中,但是现在不同了。
现在只想让人留下来陪着,好好地在一起,其他的什么都不想。
或许找不到的地窖,可以派上用场,他可以把谢寻之关起来,本该如此,这里地一切都是两个人建立起来的。
谢寻之总是有主意,还是个小骗子,明明自己已经有了预感,怎么还是会相信,那一番鬼话。
脑子里的想法越发强烈。
“你确定要……”
谢寻之捏着方帕擦了擦手,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他捧起贺州的脸,俯身亲了下去,慢慢的一直到喉结。
等到贺州再回过神来的时候,纤细的手伸到了他的袖口,短刀被剥去刀鞘,锋利的刀尖抵住了谢寻之柔软的肚皮。
他吃惊的想把手甩开,可是确实那么无力:“你要干什么?”
“你杀了我吧。”
短刀朝里深了一点,贺州头一次扎实的感受到,心在滴血,什么狗屁。
黄姑娘说的是对的,他就是有病:“大不了送走谢寻之之后,自杀算了,反正这个地方也没有什么牵挂。”
念头一但产生,就像是腐烂木头里地白蚁,不断的增长。
他牵强的笑笑,用尽所有力气,扒开对方的手:“算了,你走吧……你说的对,而且……”
刀并不如他所想掉到地上,反而是被一双好看的手捏了起来,刀尖对准了脖子。
谢寻之轻笑着摇摇头:“不是的,你之前说的要和我,一起走不算数了吗?”
他低着眼:“如果是这样,我就死在,你面前算了,把我交给上面那位大人,应该衣食无忧了,不是吗?”
“什么……生的死的!幼不幼稚?”贺州一下也不敢动,刀尖在脖间泛出银色的光。
先不说京城什么情况,再说他一个县令怎么走?
两个人还只有一个身份,再说钱也不够。
怎么他好不容易学会放手,还和设想的不一样?
“你先把匕首放下来。”
谢寻之笑着摇头:“其实…上次我看到你和黄姑娘讲话紧张,是因为…她说我有病。”
他无所谓的耸耸肩:“或许她是对的。”
第57章
黄姑娘说谢寻之有病?
什么病?严不严重!这里地医术够不够?
靠!这是什么事?
贺州依稀记得之前抽空在手机上看的小说。
谁穿越不有个金手指什么的?
怎么到他这里什么都没有了,这个破地方,一个风寒都要死人。
他一万分后悔,自己当时学的不是医学。
“什么病?”
急躁的眼神死死盯着谢寻之,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周围安静了一会,屋顶上传来轻微的走动声。
贺州一颗心都沉下来了,胡乱的安慰:“不怕,不怕,钱还有……咱去京城治,请皇帝开恩…”
他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底,只想抱着谢寻之好好的安慰一番,但是碍于突兀地刀子,也只好作罢。
谢寻之慢慢的放下匕首,只觉得无力,之前想的手段都用不出来。
他看的出来贺州是真心为他好,但是看不出是那种真心。
之前无时无刻不在质疑自己是不是不该把这些阴暗的心思强加于贺州。
“没事,是我心底有病。”
“心里!”
贺州冷汗都要下来了,心脏这个病出来就不会是小事,现代心脏康复的概率都不大。
关键还不能移植。
他急得直跺脚,忙不得把人抱到怀里,又拍又亲的。
“别怕!别怕!没事……能治好…心态要好。”
谢寻之忍不住大笑起来:“那我死之前能提要求吗?”
“能!当然!只要我能做到的……做不到我也试试……”贺州郑重。
“那你能不能喜欢我一下?”
“祖宗我对天发誓,我喜欢的兼职不能再喜欢了。”贺州有些无奈:“我之前说地都是屁话,你别放在心上,现在就是要心态好!”
他也是看过一些新闻的,有些懊恼之前没陪在谢寻之身边。
要是不知道病情,心态好一点,说不定对身体还有点好处。
谢寻之坐在贺州腿上捏着他脸颊,眼睛弯弯的笑出来,之前压在心头的事好似轻了不少。
贺州小心抱着怀里的人,见他笑起来,也跟着笑起来。
“这才对!笑起来才好。”
谢寻之拍拍他的肩膀:“好啦,不逗你了,我没病,我说的病是心里的病,我和人家不一样,我见不得喜欢我的人,看别人。”
“是不是很奇怪?”他叹了一口气,其实还有更过分的他还没说,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每次到了晚上就会蹦出来。
早就该按照他身份找人了,只是他有点做不到离开贺州,但是也做不到看着这人白白和他死。
“就这?”贺州一脸怀疑,不会是故意想让他安心吧?
“寻之要是真有是什么事你就说,钱有的是,陈家贿赂土匪的金砖这么大!”
他比了一个西瓜的大小。
“是嘛?刚刚怎么不说?”
他拼命点头:“当然了!刚刚没说是想上交!但那拿货不是要被放出来吗?动动手脚地事!”
贺州说的是实话,只不过金子多大他没见过,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
他就不信御医能是无缝的蛋。
谢寻之认真的看着他:“没有的事…你不信我,还不相信黄姑娘的手段吗?这种病,全县也诊不出来。”
这点倒还是真得,县里面德高望重的郎中早跑了,留下来几个好的,也全是陈家养的。
可是贺州还是不放心,他死死盯着谢寻之,企图看出什么破绽。
没过多久他就放弃了,眼前这个人比他想的无情,还能演戏,有什么主意从来不和他说。
想着他心底就一股火,沉默是咬着谢寻之的脖子。
“我要走了,幸好走之前也是,听到你说喜欢我了。”谢寻之拍着他,声音淡淡的。
“你……能不能等我,我要是安顿好了,就想办法把你接过去。”
贺州吐出嘴中的一块软肉,心里憋着火:“那你要是没安顿好,我岂不是要当寡夫?”
“你怎么不盼我点好?”
他低着眼,语气酸酸的:“从古到今,不知道有多少中榜负心汉。”
说罢迎着刚刚咬过的地方,又咬了一口,下一次见到还不知道是猴年马月,还问能不能等。
自己除了谢寻之还能看上谁?
心都掏出来,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那你等我一年成不?”
“别说一年,一辈子我都愿意,你去了别急。”贺州还是没狠下心,也就他能受得了谢寻之这古怪地脾气了。
想起来他还有一丝自豪,他拍了拍谢寻之的腰:“走吧谢大人!我给你拿钱。”
谢寻之摇摇头:“不用,其实我一直没和你说,考试的时候我见到京城的人了,他们一直以为我在山那头没过来,这人你还认识……”
“是吗?哪个狗东西?”他咬着牙,早知道不招人了,也省去这些破事。
“就是黄姑娘他郎君。”
贺州在心底狠狠的给黄姑娘记上一笔,左右逢源套话就算了,还整这些!
他把人放了下来起身往外走,袖口被谢寻之拉住:“你去干嘛?”
“不是把那头子放了?”
“你咋的放?”贺州笑笑温存了好长时间,才吐出几个字:“那你别管了,你快走吧,等到陈家哪里闹大了,荠兰就没有谢寻之这个人了。”
他大步离开,始终不敢回头看,心底的计划已经悄然升起了,只是赌气不愿去讲。
走之前他还在周围看了看,屋顶上的人早就不见了。
牢房多了不少便衣看守,巧了找来的郎中正是黄姑娘,他把人拦了下来比划的说了几句。
门口的衙门换了个眼神走了过来。
“你这个管用不?”
黄姑娘翻了个白眼,把他手上的药瓶抢了过来:“金疮膏京城用的你说好不好?”
“给他用这么好得做什么?”他顺手那了过来,摇了摇:“我拿走了,记徐大人账上。”
贺州一回头和衙门撞的眼冒金星:“你干什么?”
“打搅大人……那牢里的实在要撑不下去了……”
他不耐烦的挥挥手:“不是都招了吗?撑不下去就不管了,烦。”
衙门眯着眼笑笑,还是站在原地,请黄姑娘进去了。
贺州收了药膏,回屋子里取了一件谢寻之的衣服。
屋子里还是刚刚的模样,甚至于桌子上的茶水还是温热的,他沿着水渍喝了下去,重新倒了一杯滚烫的。
他悄声从后门离开,去了考场后面,哪里有一处大坑,底下本该躺着贺州和谢寻之的。
现在里面满是土匪的尸体,说不出有多么惨烈,有些尸体堆在一起。
贺州把衣服放好,捏着鼻子挨个看尸体,在底下寻着一个身型和谢寻之差不多得。
他拔下那人衣服,换上新的在地上滚了两圈,等到看上去差不多了,他又抱着那人脑袋一直砸向树桩上,从刚刚的伤口上有捅上树刀。
那人手上粗的很,他撩出刀,在掌心划上好多口。
时间紧迫,他只是草草做了周围的痕迹就离开了,等他回到衙门的时候,还是静悄悄的,只是东边热闹。
天上冒着滚滚黑烟,尖声不断,他去前门看了会热闹,春卷急匆匆的跑了出来:“大人!大人!谢夫子不见了!”
“什么!”贺州怔怔地望着她:“会不会是出去了?”
春卷还是丫头,早就乱了神:“不是的,屋子里茶还是热的,地上……地上还有血!”
“怎么会有血呢!”他慌乱的往屋子里跑,走廊上还遇到了赵安。
赵安见他行色匆匆,急忙拉住了他:“急什么?好戏才刚刚开始!”
他靠在仵作室旁边,轻佻的望着远处的烟火。
贺州怒从心中起,一拳挥到赵安脸上,一双眼怒视。
赵安何许人也,打自己踏入官场,去哪都是被恭恭敬敬的被对待,更不要说一直求着自己的贺州、谢寻之了。
蹭的一下脾气就上来了,举着拳头就要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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