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脖子柔软地向后仰,身骨慵懒地靠在沙发靠背上,像是童话里随时可以睡过去的睡美人,波浪卷发拨在沙发后,云海翻涌似得晃荡,雪白的颈侧线条绷直,弧度优美。
沈双鲸道:“不到姐姐一顿午饭钱吧。”
桑白荔唇角轻挑,红唇瑰艳鲜腴,像是含苞待放的花,无辜道:“我午饭一般吃食堂,不花钱。”
沈双鲸:“……我确实也没有赚到钱。”
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沈双鲸的星眸明亮:“我是去积累人气的,等以后有更多的人看到我,我也可以像全能姐那样,接一次综艺就有不菲的酬劳。”
陌生的名字有点刺耳,桑白荔语调向上挑着:“全能姐?”
沈双鲸解释道:“我们公司的一姐,我这次能上综艺就是沾了她的光。”
桑白荔清泠泠的眸底晃了晃,笑意像是一层虚虚浮光,没浸到眼底,长指无意识翻动着膝上的杂志页。
她温和道:“你怎么知道她的酬劳?”
沈双鲸扫了眼她长指下的动作,没有在意,道:“曼丽姐和我说的。毕竟全能姐是我们嘉宾里腕儿最大的,酬劳高也很正常。”
桑白荔把杂志随手扔在桌子上,听出沈双鲸对对方的态度是长辈,心底微妙的不舒服烟消云散,弯眸道:“你和她很熟了?”
沈双鲸的神色认真了几分:“算不上熟。但是前辈挺照顾我的,她说她自己也是从默默无闻的时候走过来的,给我讲了很多上综艺为人处事的忌讳。”
她很感谢许全能,但不代表会推心置腹。娱乐圈牛鬼蛇神,交朋友也看眼缘,她不会贸然与人交好,也没有想过在娱乐圈能够认识交心好友,做事只求问心无愧。要说熟悉,这次节目中认识的所有人加起来,都比不过她和桑白荔熟。
桑白荔若有所思,颔首:“有时间要谢谢她。”她不可能随时都看着沈双鲸,沈双鲸要在娱乐圈走长走远,还是要圈内过来人的帮助,才能少走些弯路。
沈双鲸骄傲脸:“我帮她打扫猪圈了呢。全能姐说她不配叫全能,要把自己的名让给我。”
出门在外,基础的人情世故她牢记于心,并不会单方面接受别人的好意。
“……”
桑白荔不想一直和她聊无关紧要的人,高明地转移话题,道:“我比较关心你过得怎么样?”
沈双鲸听她关心自己,心底奇妙又温暖,在她面前转了一圈。
她道:“看看我有什么变化?”
桑白荔的眸光直直注视着她,嗓音低洌:“又瘦了。”
钩子似的目光有些熟悉的烫意,沈双鲸的脸颊被烤得泛红,倏然不自在了起来。
沈双鲸摇头,避而不看,道:“不是这个。”
她高高举起手中的奖杯,这么大的奖杯,一直被她握着都有些手酸,桑白荔却不看,目光锁在她的脸上。
难不成自己脸上沾了什么东西?
沈双鲸暗自犯嘀咕,将奖杯举在桑白荔面前,隔绝撩人视线,道:“你看。”
节目组定制的优秀员工奖杯,上面连沈双鲸的名字都没有,沈双鲸却稀罕得紧,仿佛奖杯不是用玻璃做的,而是水晶工艺,千金不换的好宝贝。
暖光打在她的笑靥,面颊透明的绒毛,像带着皎白的光。
桑白荔托着下巴:“说起来,家里有专门放奖杯的地方。”
沈双鲸身后尾巴飞快摇起来,黑眸闪亮,跟着桑白荔到了书房。
书房一打开,灿金的光溢出,沈双鲸的眼眸不由闪了下。
等到适应了光线,她看清面前摆放着2米高的透明展示柜,里面放着大大小小的奖杯,都是桑白荔曾经取得的成就,包括红樱花最佳女新人奖,金象奖最佳女演员奖,华国20X5年杰出企业家奖等等高大上的奖杯。
沈双鲸先是佩服一番桑白荔的五倍速人生,随即移开目光,眼神寻找合适放自己奖杯的地方。
节目组颁发的奖杯没有那么贵重,放进展示柜有拉低档次的嫌疑。
她看见角落里有一个小透明柜,没有放东西,问道:“奖杯可以放在那里吗?”
桑白荔扫了眼:“不行,那里有别的东西要放。”
沈双鲸又看上空空如也的书桌:“那桌子上呢?”
桑白荔笑意惑人:“那是我平时办公的桌子,你希望我每次抬头都看见你的奖杯吗?倒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沈双鲸想象了下那个画面,得是多自恋的人才能把奖杯放在别人桌子上,让对方日日夜夜工作时看着。
好不正常。
她狠狠摇头:“有没有比较合适的地方?”
桑白荔曲指敲了敲面前的展示柜:“放这里。”
沈双鲸看着自己手里的奖杯,都要替它脸红,真心实意地发出疑问:“它也配吗?”
会不会有点小儿科了?就像一堆大学文凭混进来一个幼儿园宝宝学历,叫人匪夷所思。
桑白荔反问她:“怎么不配,其他地方都放不下,只有这里还有位置。”
书房里东西不多,很多空余的书柜,空荡有余,沈双鲸明白了桑白荔是在睁眼说瞎话,就是想让她的奖杯也摆在上面。
好吧。
沈双鲸厚着脸皮想,也许桑白荔有强迫症,奖杯都要整整齐齐地摆在一起。
桑白荔从沈双鲸的手里接过奖杯,放在上面,不出沈双鲸的所料,没有单独摆一列,而是摆在她自己的奖杯后面。
和其他奖杯之间相隔的距离一样,相差十厘米。
不过没有结束,桑白荔找来湿巾,踮起脚尖,认真地擦了一遍“优秀员工”奖杯,动作轻柔缓慢,像是在对待名贵的白瓷。
沈双鲸的心情跟着她的动作变轻软,好似一颗心也被人擦得光洁明亮,没忍住露出一个笑容。
擦拭后的奖杯反着晶亮的水光,明亮熠熠,与旁边的奖杯摆在一起,没有那么廉价突兀。
桑白荔收脚时没踩稳,身子晃了晃,踉跄着向后倒。
沈双鲸伸手扶了她一下,手肘揽住她的后腰,重量蓦地压下,暖香滑过鼻尖。
桑白荔站稳脚步,和沈双鲸的脸侧只有一指距离,说话间气息拂过她的耳畔:“配吗?”
气息酥到骨子里,沈双鲸脊椎过电,没听进去几个字,侧侧脸,站远了些:“什么?”
桑白荔又重复了一遍,眼睛含着笑意:“奖杯放在一起,好看吗?”
沈双鲸点头:“好看。”
见她的样子懵懂,桑白荔忍不住想逗她,道:“我站稳了,可以松手了。”
沈双鲸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没松手,将那截软腰禁锢在自己怀里。
她脸皮薄,赧然一红,心里想着腰好软好细,嘴上却不敢当流氓,老实地道歉。
桑白荔上扬的狐狸眸眼波流转,乐不可支:“没关系。”
要不是她想看沈双鲸手足无措的羞赧模样,不介意小呆子再握一会儿。
离开书房,桑白荔随手关门,沈双鲸却说要锁起来。
沈双鲸道:“要是乌云溜进来,展示柜要遭殃。”
猫咪都喜欢把桌子上的物品推到地上,乌云尤甚,而且悲伤的是,乌云从来不推桑白荔的水杯,只推她的水杯,她已经把自己喝水的水杯藏起来了,在外面放了个不喝水的塑料杯,迷惑乌云。
苍天在上,乌云还没成精,玩塑料杯玩得不亦乐乎。
舟车劳顿,疲惫和饿意涌来,沈双鲸道:“我去做晚饭。”
桑白荔道:“你做自己的份就好,乌云的粮食我添了,我去参加晚宴,在宴会上吃点。”
沈双鲸替她考虑:“宴会上有吃的吗,需不需要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桑白荔:“有的,这些酒店会请米其林大师制作高级甜品,口味还行。快到时间了,我去换身裙子。”
沈双鲸应下,忽然又把桑白荔叫住。
她的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期待,问:“你是特意等我回来吗?”
桑白荔迟疑:“不是。”
沈双鲸:“哦。”
是她自作多情了。
桑白荔话锋一转,道:“不过也算是。”
沈双鲸:“嗯?”
桑白荔道:“我是在等你回来,但是如果在晚宴之前没等来你,我会先走。”所以还好她等到了沈双鲸,可以问心无愧地这么说。
她笑眯眯的模样像是妖艳的狐狸,转了转指尖的钥匙,眼睛里藏着月亮:“因为你等我回来也是一样的,不是吗?”
沈双鲸在切土豆时,脑海里再度浮出那双撩人心弦的眼睛。
桑白荔的美,她一直是知道的。不过她从来不细想,只是浅浅地欣赏,拿钱办事,坠入爱河就不礼貌了。
“帮我个忙。”
桑白荔踩着细细的高跟鞋出现,红唇靓妆,提着黑色收腰包臀连衣裙的裙摆,步伐款款,摇曳生姿,在沈双鲸面前站定。
沈双鲸单手固定着案板上的土豆,眼皮半撩:“什么忙?”
桑白荔转身,象牙色的脊背如雪,落入沈双鲸的眸中。
第21章 清心咒无意识的撩拨最为致命
十个美人,九个脖颈纤长笔直。
桑白荔的长卷发均拢在胸前,背对着沈双鲸,天鹅颈稍垂,露出线条漂亮,美玉无瑕的脖颈和后背。
对称的肩*胛骨微微凸起,像振翅欲飞的蝴蝶,秀色可餐。
窄巧的肩带垂在她的手肘,衣料松垮堆叠在她饱满的臀线之上,如同一朵花的花瓣层层叠叠,被从两边拨开。
沈双鲸眼皮微跳,所有感官都汇集在这晃眼的一处。
香水的味道随之占据鼻腔,难以忽视,不知道是不是桑白荔为了维持香味,回房间后多喷了两下。
她似乎钟爱这款香水,不论什么时候,身上总萦绕着风韵的晚香玉的气息,带着清清爽爽的橙子味,妩媚纯情又不失甜香。
像一块橙子味的奶油蛋糕。
刺激着视觉,也刺激着味蕾。
令人很想咬上一口,看看雪白奶油下的内芯是不是如想象一般,能咬破汁水,让唇齿都染上甜意。
年轻是优点,也是缺点。
桑白荔身上有太多沈双鲸没有的,成熟,沉稳,从容,驾轻就熟的风情和明媚标致的美。
哪怕沈双鲸半只脚踏入了成年人的社会,年龄眼界所限,她的内里仍单纯干净得如同一颗生涩的青果子,情窦未开,悄然而至。
桑白荔是同一颗树上成熟的红果,诱人可口,沈双鲸对美的启蒙。
在不断分泌费洛蒙的作用下,沈双鲸在所难免地被她身上源源不断散发的成熟的气息吸引,启发性地了悟自己和真正成年人之间的距离,不仅仅是一双5厘米的红底细高跟。
从生理到心理,她本能地痴迷住这迷人的生命力,控制不住地沉湎,成为这种美丽的俘虏。
蠢蠢欲动。
桑白荔漫不经心地侧了下脸,身体曲线连绵蜿蜒,道:“帮我整理下裙子的后面吧。设计比较复杂,要先把两边的带子交叉扣在一起,再拉上拉链。”
沈双鲸听见心跳在耳边跳动的声音,扭开水龙头清洗手上生涩的半浑浊液体,抽出两张纸巾擦拭干净。
冰凉水流的冲洗下,心尖难以言语的酥痒缓和,她一手捏着一边的带子,研究了半分钟上下,一口气系上。
系反了。
不是故意的,黑色设计成旋绕的带子,很难分清上下。
她解开,又重新整理系好。
指尾不小心蹭到桑白荔的皮肤,又软又腻,缩回去的同时,她抬起来看。
上面没有沾奶油,但似乎染上了很淡的橙子香。
沈双鲸顿了顿,放下手指,怕她觉得等得久,做中场汇报,道:“系好带子了,我给你拉拉链。”
桑白荔百无聊赖地欣赏着自己昨晚刚做的裸色美甲,她的指甲略长,末端修剪成圆润秀巧的杏仁甲。
她道:“谢谢小鲸。”
沈双鲸一手压住桑白荔的腰固定,另一只手大拇指和食指指侧捏紧薄薄的拉链,轻而缓地向上拉。
桑白荔身子朝下陷了些,侧身,因为腰被禁锢住,动弹不得,只能上半身偏过一点没用的角度,目光落在地板反射的光上。
她道:“不用这么小心,礼服不贵重,别怕弄坏。”
沈双鲸没说话,礼服设计的拉链就那么长,拉得再慢,也很快拉完了。
但礼服是半露背设计,仍有小块肩胛露在外面,显得娇嫩。
沈双鲸道:“好了。”
桑白荔随手一撩,栗色长卷发袅袅散开,盖住背后美景风光。
她转过身,懒得回房间照镜子了,眼尾轻挑的狐狸眼稍稍抬起,漆亮亮的含光,看着沈双鲸。
“美吗,有没有还没有整理好的地方?”
姝色无双,贵气逼人,身上的香都是荡魂的,再吹毛求疵的人都没有办法指摘。
沈双鲸的声音飘得轻,道:“没有,很完美。”
桑白荔往前走了几步,细高跟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像勾魂铃,和沈双鲸的距离越来越近,只要稍一倾身,就能吻住沈双鲸的下颌。
沈双鲸的眼皮像被蛰了下,麻麻的,跳动了几次。
木讷、紧张,不明所以,在放大的美面前,捋清思路都变得艰难,生出想逃的惧意。
脚却在地面扎了根,无论如何也抬不起,做出离开的第一步。
她动了动唇,青涩的面容茫然了刹那后,紧张地闪过各种情绪。
桑白荔微扬起下巴,暴露在光线里的脸庞美艳摄心。
她的手指搭住沈双鲸瘦削的肩头,俯在她的耳侧,像是要吞噬人心的狐狸精。
沈双鲸眼睫颤了颤,人类是斗不过狐狸精,只有被吃抹干净的命运,可她都不会背清心咒,等待的时刻更要难捱。
桑白荔低声耳语,道:“借你的眼睛一用。”
随即,她借力踮起脚尖,目光与沈双鲸平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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