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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班直接回家，要不要顺路送你一程？”电梯到达底楼，裴铭奕问道。
虞小屿赶忙摇摇头：“不用了，谢谢裴总，额，我还有些其他的安排，就不麻烦你了。”
这拒绝倒是在裴铭奕的意料之中，因此他只是点点头，并没再说什么。
看他今天这装备，裴铭奕就猜到，今天虞小屿绝对是“有业务”要办的。
“哦，对了，”本来已经走了两步的虞小屿像是想到什么，又倒转回来对裴铭奕道，“裴总你要是眼睛不舒服，安全起见今天最好还是不要开车了。”说完和裴铭奕摆了摆手道别。
裴铭奕在原地愣了片刻，直到目送虞小屿的背影消失，才缓缓把墨镜取下来放入口袋。
虞小屿一路小跑赶上地铁，到达南湾一号门口的时候，特意小心在周边观察了片刻，生怕不小心再和裴铭奕来个偶遇，毕竟裴总可就住在这里。在确定方圆200米内都没有裴总身影的迹象，才快步走到3栋楼下。
而虞小屿这一系列鬼鬼祟祟的动作，早已被一路快马加鞭赶回家，在小区附近蹲守的裴铭奕尽收眼底。
小心尾随虞小屿一路走到自家楼下，果不其然看到虞小屿乘坐的电梯最终停在了13楼。
他就知道13楼那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一看就不正经，果然是个死变态，居然还要让虞小屿穿情/趣/制/服给他看。
裴铭奕愤愤然回到家，在阳台上来回徘徊，往下张望，尝试有没有可能看到，或者听到楼下的动静。
最终无果，毕竟作为南湾区的高档小区，房子的隔音效果还是非常有保障的。
裴铭奕就这么十分烦躁得在阳台无意义度过了四十分钟，直到看到虞小屿的身影出现在楼下，像是心情非常不错，一路步履轻快离开了小区。
他看起来好像很满足……就这么开心的吗……裴铭奕心情复杂。
抬手看了看腕表，裴铭奕冷哼一声，13楼的死变态也不怎么行啊，还不到一个小时。
裴铭奕感觉自己内心不知道哪个角落莫名冒出一阵邪火，烦躁得不行。
先去冰箱拿了罐冰啤酒一饮而尽，之后在跑步机上又消耗了半天精力还不算完，干脆下楼围着小区又跑了三圈。
一顿折腾后又回到家冲了个澡，才感觉平静了些许，而此刻已经是晚上十一点过了。
裴铭奕擦了擦还未干透的头发，在沙发上静坐了十分钟，终于掏出手机找到一个号码打了过去。
晚上十一点四十七分，在裴铭奕第三次按下重拨键时，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暴躁的男声：“艹！姓裴的，你要不要看看现在几点了？我才不是那种为霸总二十四小时待机的医生工具人好吗？！”
显然S市中心医院精神科的准·副主任医师——沈疏霖沈医生此刻十分的暴躁。
听着电话那头沈疏霖中气十足的声音，裴铭奕语气平静：“你这不是还没睡。”
“我是没睡，因为我TM大半夜的还在写结题报告！刚好不容易有了点思路，都被你电话给轰没了，你最好真的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
裴铭奕不等沈疏霖说完，斟酌了下措辞道：“那你现在立刻回答我，要怎么判断一个人是不是有一些……嗯，特殊性/癖？”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下来，大概十几秒钟后，沈疏霖才幽幽道：“裴铭奕，你这是终于发现自己母胎solo这么多年的症结所在了？”
裴铭奕冷冷道：“你想死可以直说。”
“那你突然问这个干什么？”沈疏霖疑惑。
裴铭奕顿了顿道：“……是公司的一个员工。”
“你跟他睡了？”沈疏霖音量都高了八度，裴铭奕潜规则员工？还是被员工爬床结果玩太花，震惊到裴铭奕这个万年老处男了？
裴铭奕：“……”
沈疏霖：“……”
“你能不能正经点，”裴铭奕轻咳一声，“就普通员工，我只是关心一下公司员工的心理状态，你要不要这么思想龌龊。”
沈疏霖一听有些兴致缺缺：“那你要不直接问问他？或者直接把他带我这儿来我看看？”
“你觉得我半夜连打三个电话给你是干什么？”
“好吧……我知道了，”一个电话搞得沈疏霖情绪起起伏伏，见裴铭奕不想多说的样子，便道：“既然不能直接问，那你就先观察下他日常行为……嗯，比如说有没有买过什么特殊的道具或者服装。”
“……”特殊服装？裴铭奕想到了JK格子背带裙。
“或者身上有没有经常出现一些淤青伤痕。”
“……”裴铭奕想到自己亲眼见过的虞小屿脖子上的抓痕，还有腿上的淤青。
“还有平常接触的人。”
“……”这个还想什么，13楼那个不就是！
“哦，还有比如说他的社交平台，有没有关注一些特殊的博主，或者朋友圈动态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发言或者互动……”
沈疏霖林林总总说了几点，裴铭奕一一记下。
挂断电话，裴总此刻的心情很复杂，刚才沈疏霖提到的几点，好像除了社交平台这点他还没有验证过，其他几点完全符合！
而至于社交平台，裴铭奕并不知道虞小屿的社媒账号，他想了想，在公司大群里搜索到虞小屿的名字，想试试能不能看到他朋友圈的内容。
裴铭奕点进虞小屿的头像，却惊讶地发现，他和虞小屿居然已经是微信好友了。
第12章
裴铭奕点进对话框，两人的对话内容还停留在两年前：
【虞小屿】裴总，这是最新终版修改稿，请查收。
【虞小屿】[XX方案设计稿最终版真的(last)(1)(2)(1).pptx]
【裴铭奕】OK，收到。
看到聊天记录裴铭奕想了起来，这还是公司前期起步阶段接到的一个挺有分量的合作项目，当时江阳陪同裴铭奕一起，专程周末飞A市去和甲方汇报。
没想到到了对方公司，突发状况带去的笔记本电脑故障开不了机了，裴铭奕只好紧急联系当时也在外地出差的设计部总监，让他赶紧联系存有方案最终稿的人加自己微信把文件传过来。
当时虞小屿还在梦里，就被总监夺命连环call叫了起来，还好虞小屿手机里有备份，马上在公司大群添加了裴铭奕的微信，把文件发了过去。
就看文件名，也能想象得到当时有多急，万幸最终还是赶上了，没真的开天窗。
因此两人的微信聊天记录就只有这么点。
裴铭奕原本是想点一下虞小屿的头像，想试试能不能看到朋友圈的内容，结果一时没注意在头像上点了两下。
下一刻，停留在两年前的对话下，出现了一条新内容：
你拍了拍“虞小屿” 的屁股说真翘（色.emoji）
“！！！”什么情况，裴铭奕手忙脚乱，整个人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裴铭奕脚下急得原地打转，手上赶紧打开手机浏览器，开始搜索“微信拍一拍怎么撤回”。
下一秒，手机顶端通知栏突然弹出新的信息提示：
【虞小屿】给你看穿JK格子裙的视频
【虞小屿】（视频.avi）
“！！！”裴总再度震惊，赶紧点进对话框，却发现聊天界面只剩下两行灰色小字：
“虞小屿”撤回一条消息
“虞小屿”撤回一条消息
时间回到半个小时前，虞小屿愉快撸完狗回到家，虚度几小时光阴后，收到了刚忙完工作的夏文奇发来的信息。
【夏文奇】陈姐那边时间敲定了，我明天下午就过来，记得接驾（得意.emoji）
【虞小屿】这效率，不愧是陈姐，那到时候陈姐要跟你一起过来吗？[小狗探头.GIF]
【夏文奇】她还有其他的工作，助理陪我过去。
【虞小屿】[小狗鼓掌.GIF]
【虞小屿】等我到时候偷偷给你投喂奶茶（嘿哈.emoji）
【虞小屿】哦，对了，你上次寄给我，你代言的那款滴眼液还有吗？
【夏文奇】有啊，我家里还好多呢，你不是说用不惯吗？
【虞小屿】我确实不太习惯用滴眼液，但是之前试了一下效果还是不错的，正好今天下班的时候遇到老板，他说眼睛不太舒服，就想送一瓶试一试。
【夏文奇】老板？我好像听说过，叫裴铭奕是吧？
【夏文奇】虞小屿你可以啊，已经成长为一个优秀的打工人了，都知道借花献佛讨好老板拍马屁了(旺财.emoji)(旺财.emoji)(旺财.emoji)
【虞小屿】什么啊，老板的马屁哪有那么便宜的，我只是发现裴总好像和我之前以为的不太一样，反正，就还挺不容易的（叹气.emoji）
【夏文奇】虞小屿，你变了，说好的社畜打工人人设呢？居然开始怜爱起奴役你的资本家了（抠鼻.emoji）
【虞小屿】跟你一两句说不清，你到时候要过来就顺便了嘛，反正你也用不完，不要浪费~[小狗摆尾.GIF]
【夏文奇】行行行，知道了。
【虞小屿】对了，我之前给你看过视频的那只小博美还记得不，他爸今天给他买了件新衣服，超可爱，我拍了好多视频，等我找下发给你看。
打完上面这段话，虞小屿切到手机相册，找到下午给叮当拍的视频，十分顺手地点击分享给了因为手滑拍一拍，刚才悄然跑到虞小屿最近聊天首位的裴铭奕。
等虞小屿发现不对劲的时候，视频都已经发出去了。
看着对话框上方【裴铭奕】三个大字，虞小屿瞬间冒出一背的冷汗，赶紧撤回了两条信息。
没等虞小屿从分享错视频的慌乱中冷静下来，就看到对话框界面上无法忽视的一行字：
“裴铭奕”拍了拍我的屁股说真翘（色.emoji）
！！！！
虞小屿险些把手机扔出去。
天塌了，到底是哪个天杀的把他微信拍一拍设置成了这样！？
而且裴总又是抽得哪门子疯，为什么深更半夜把他从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挖了出来，还附赠上了一个“拍一拍”。
而此拍一拍设置的罪魁祸首——夏文奇同学狠狠打了个喷嚏，盯着手机屏幕，奇怪虞小屿怎么突然不回消息了，说好的给他看可爱小狗视频呢，这是找着找着睡过去了？
此刻时钟已经指向了00:24，隔着网线，裴铭奕和虞小屿两人此时皆是睡意全无。
裴铭奕死死盯着屏幕上两排「“虞小屿”撤回一条消息」的灰色小字，想起刚才消息提示栏里一闪而过的“给你看穿JK格子裙的视频（视频.avi）”。
裴铭奕拿着手机的手不觉握紧，虞小屿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和谁微信聊天？
聊天都不说了，居然还给人发自己穿JK情/趣/制/服的视频！！
一个13楼死变态还不够，虞小屿到底还有多少变态客户。
裴铭奕在对话框里一字一顿输入：「你刚才发的什么」打了几个字之后又全部删掉。
很明显刚才虞小屿绝对是发错人了，视频不是发给他看的，倒是裴铭奕自己，大半夜莫名其妙找到虞小屿的微信聊天对话框，还手滑对着人家拍一拍。
这行为实在是太诡异了，尤其是配合此刻无法撤回的那条「你拍了拍“虞小屿”的屁股说真翘（色.emoji）」。
裴总此刻恨透了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具象化思维能力——光看文字就能快速在大脑生成生动的场景画面。
这等优秀的脑补能力，让裴铭奕感觉自己此时是个对员工职场性骚扰的变态。
裴总在内心对自己狠狠唾弃了一番，最终放下了手机，决定就当今天晚上的事情没有发生。
手机那头，虞小屿还在死盯着手机，刚才对话框上方出现了（对方正在输入中……）的字样。
虞小屿感觉自己的灵魂从七窍螺旋升天，只留下躯体还在顽强自救——他颤抖着手指，点开微信拍一拍设置，不愿多看一眼，以最快的速度把“的屁股说真翘（色.emoji）”几个字删除干净。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虞小屿生出了立刻注销微信号的想法。
虞小屿就这么直直站在原地，盯着手机看了十分钟，终于确定对面的裴总不会发信息过来，才将自己正面朝下扔在了床上。
虞小屿把脑袋埋在被子里，控制不住发出一阵怪叫，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理所当然，今夜茫茫人海中又多了两个彻夜难眠的人——都忙着连夜脚趾扣城堡去了。
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再度在公司电梯里相遇的裴铭奕和虞小屿，两人之间头一次产生了一种名为默契的感应，彼此心照不宣闭口不提昨天的事情——成年人要懂得必要的时候装傻。
虞小屿：“裴总早。”
裴铭弈点点头：“早。”
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任何路过的人都看不出来，此时表面平静的两人，其实内心已经脚趾抠地，抠出好几套三室一厅了。
大半天过去，虞小屿都还有些恍恍惚惚，所幸最近没什么要紧工作，办公室大家集体摸摸鱼，时间倒是过得很快。
直到下午三点过，虞小屿才看到夏文奇两个小时前发来的信息，才猛然想起昨天就说了夏文奇今天下午要过来。
虞小屿揉揉脑袋，满脑子都是昨晚微信的社死事件，把夏文奇都给忘记了。
夏文奇差不多午饭过后到现场就给虞小屿发了信息，一直没收到回信只以为虞小屿因为工作没抽出空看手机。
虞小屿赶紧下楼，在公司门口的奶茶店点了杯夏文奇最爱的抹茶奶冻，拎着上了公司二楼的摄影棚。
还好时间倒是刚合适，前半段拍摄告一段落，工作人员正在布置场地。
虞小屿进来就看到不少公司同事正围着夏文奇合照签名，于是在边上站了一会儿，等周围的人少点了，才走过去把手里的奶茶递给夏文奇。
结果递出一半的奶茶被夏文奇的助理小袁挡住了：“不好意思啊，我们文奇哥不收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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