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明灯与慈悲刀》作者:草药绒
简介:
“刀架在你脖子上的那一刻,你的发带被风吹的飘飘悠悠,与初见那天一样,一样漂亮。”
两小无猜+破镜重圆+少量(?)强制爱+双洁+非正统的小小掉马情节
一个是药堂打杂的小仆役,一个是雁翎山庄三少爷,地位云泥之别,孤单的灵魂却互相取暖,搀扶着并肩前行。
但直到雁翎山庄大乱,秦天纵杀出尸山血海后,拔刀指向自己的那天,季月槐才意识到,二人虽曾同路,但终究殊途。
满怀难以诉说,也不曾诉说的情愫,季月槐愧疚地药倒三少爷后,细心地为他疗伤,还留下书信解释个中缘由。
一切准备妥当后,季月槐轻叹口气,准备归隐山林,袖子却被拽住了。
“你敢……”
少年的声音低哑,却隐隐透着令人心惊的执念,分不清是不舍还是不甘。
季月槐怔住了,但仅仅是一瞬间。顷刻后,他加大药量,挥挥袖子又补了把药粉。
本以为是细水长流,有情人终成眷属,怎料世事难料,繁华一瞬,不堪思忆。
恨恨不起来,爱也爱不下去。
“别怨我。”他轻声低喃,“算了,还是怨我吧。”
故事并未就此结束,反而刚刚展开。
数年后,济世扶伤的诀怀散人被镇恶司秦司首逮住,久别重逢的二人,“咔嚓”一声被铐在了一起。
“松手。”“不松。”
秦天纵冷冷道:“随我回去。”
季月槐怆然道:“故地再难重游,还望秦司首海涵。”
秦天纵:“那我随你回去。”
季月槐:“?”
点不亮的济世明灯,慈悲心的出鞘长刀。
冷傲矜贵却咬定老婆不放松的年下爹系攻x七巧玲珑心外柔内刚美人受
(老实巴交版简介:久别重逢后,主角二人携手斩妖除魔,救世济民,最后击破反派的阴谋,破解身世之谜。在这过程中,也冰释前嫌,重修旧好,解除误会,最后感情升温,共赴太平江湖。)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破镜重圆 天作之合 成长 古代幻想 正剧
主角:季月槐 秦天纵
一句话简介:咬定老婆不放松
立意:脚踏实地携手前行
第1章
岁旦伊始,万象更新。
桃溪村一年到头的平平淡淡日子中,就数这几天最热闹。
大清早,大人们就忙活起来了,灶台砧板上的砰砰剁菜声,门前扫雪声,村头挑货郎的叫卖声......
当然,还有噼里啪啦的爆竹声。
爆竹声忽然炸起时,虎子抱着铜镜的手不由得被吓得一抖。
他虽然胖乎乎的,但毕竟个子小,抱着沉甸甸的铜镜本就吃力,又被吓得手滑了下,差点给铜镜砸地上。
旁边本来睡眼朦胧的小杏也被吓得一哆嗦,他们姐弟俩守夜了一宿,中途迷迷糊糊睡过去后,今个大早上又被阿娘喊起来拜年,两人皆是哈欠连天。
不过,他们也没老老实实地等着,而是偷偷溜进太婆的屋头,轻手轻脚地拿走了妆奁盒上放着的那面铜镜。
接着,姐弟俩小跑至白雪皑皑的院子里,站在那口有些年头石制水缸旁。
天寒地冻,水缸里早已结上一层厚厚的冰,光洁的冰面上倒映出两张好奇的小脸。
小杏摸索着从怀里掏出昨晚藏起来的勺子,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冰面上。
“姐姐,好了没哇?我的手都要冻红啦!”虎子哭丧着脸,小声催促道:“我饿了,好想吃爹爹蒸的黄米糕......”
小杏的脸颊也冻得红扑扑的,她安慰弟弟道:“马上马上,再坚持一会就好......”
她盯着有些细微裂痕的瓷勺子,自言自语道:“太婆都是朝哪个方向转来着?我有些记不清了......算了,就顺着转吧。”
没纠结太久,她轻轻地拨动勺子,看着其在冰面上转动起来,然后转头吩咐傻站着的弟弟:“赶快在心里祈祷呀!”
“祈祷什么?”虎子呆呆地问。
“笨!”小杏有点不满,道:“祈祷小红姐姐早些回来呀。太婆平日里总念叨的事儿,你竟然记不得,白疼你了!”
话毕,她便双手合十,有模有样地祈祷起来。
“姐姐......”,虎子有些为难:“我抱着铜镜呢,手没法合十......”
“哎呀!”小杏拧起眉毛,忍不住瞪他一眼:“在心里默默地想就好啦。”
“哦......”虎子悻悻地闭上双眼。
片刻后,姐弟俩睁开眼,有些兴奋地看向冰面。
勺柄静静地指向院外的偏西北方向。
“然后呢然后呢?”虎子这时候也不嫌镜子重了,他仰起头激动道:“是不是该朝着那方向出门了?”
“对!”小杏接过弟弟手里的铜镜,兴奋道:“我们走!”
姐弟俩啪嗒啪嗒地跑出院子,踩着厚厚的、软软的雪地,沿着青石小巷慢慢地走着。
“走到什么时候才行哇?”
“镜子照到个人,而那个人又刚好在讲话时,就可以停下啦。”小杏捧着铜镜,语气中隐隐带着紧张。
“然后,那人讲的第一句话,就是预示着祈祷之事的吉凶祸福。”
“啊?”虎子也有些紧张了,“万一是不好的话咋办?”
“不好的话就不听了吗?”小杏哼一声,“那句话怎么讲来着,‘长痛不如短痛’嘛!更何况大过年的,大家都讲吉祥话,所以,咱们听到的说不定是很好很好的话呢。”
别看小杏一副斗志昂扬的样子,但她的心里其实也打着鼓,只是碍于姐姐的威严,不能在弟弟面前露怯。
伴着咯吱咯吱的踩雪声,姐弟俩继续抱镜前行。
但没过多久,小杏就惊喜地睁大眼睛,停下了脚步。
她怀里的铜镜映出了张俊俏面庞,瞧着是位和气的年轻人。
他身披青绿色的素锦斗篷,正弯下腰,笑盈盈地和街边摊贩讲着些什么。
“小季哥哥!”虎子同样惊喜万分,一时间什么铜镜、勺子都抛之脑后,撒丫子奔向那位年轻男子。
此时的季月槐,正低头挑选摊子上摆出的剪纸窗花,他指着幅“喜鹊绕梅梢”问道:“嬢嬢,这个样式怎么卖的?”
没等嬢嬢回话呢,虎子就猛地抱住季月槐的腰,咧着嘴嘿嘿笑:“小季哥哥,你终于回来啦!”
季月槐被他撞得晃了晃,稳住身形后,笑眯眯地蹲下,掐了掐虎子的圆脸蛋,促狭道:“半年不见,个子倒没长,光长肉了。”
说着,他从包袱里掏出一把糖莲子放在虎子手心,问道:“小杏呢,怎么没和你一起呀?”
小杏在巷口支着耳朵听了半天,也没听清小季哥哥说了什么,光听见“糖莲子”了,赶紧也小跑过去。
季月槐笑眯眯地往她手心也塞了一把。
又跟他们太婆学镜听呢。季月槐望着铜镜心想,不知这次成功没有?
“小季哥哥,你这些天又去哪里降妖除魔啦?”虎子抱着季月槐的胳膊好奇地问。
季月槐有些无奈,这俩小人精,自从瞧见他出手收拾山魈后,便认定他是隐居于此的大侠。
还记得那时深秋的夜心里,他正躺屋顶看月亮,却忽然感受到邪祟之气。
翻身落地后,只见是只面目狰狞的青面山魈,嘴里叼着鸟尸,血滴滴答答地溅落在地上,月光给其獠牙镀上了怪谲的蓝光。
和山魈对视三秒后,季月槐抽出发带,悄无声息地出手,利落拧断山魈的脖颈,解决了这只低等邪祟。
刚想松口气时,季月槐一转头,对上了院墙上的两双亮晶晶的眼睛——正是隔壁豆腐坊家的一对儿女。
从那以后,这姐弟俩就总跟在他屁股后边跑,不停问东问西:“大侠哥哥,你是师承哪派啊?青云峰,昆仑宫,还是雁翎山庄?”
“虎子你别瞎猜好不好,不要说书先生讲什么,你就猜什么。”
小杏显然不认同:“青云峰是拳掌功法,昆仑宫使扇子,雁翎山庄则是耍刀,没有像小季哥哥这样用发带的!”
“可说不定,小季哥哥他会的不止一样功夫呢……”虎子不服气地噘嘴。
每每到这时候,季月槐就会带他们去吃村口的麦芽糖,以求这两位小祖宗能稍微消停会儿。
回家路上,虎子边嚼糖莲子,边含含糊糊地问他:“小季哥哥,你这次在村里待多久哇?”
“不清楚呢,等到年关过完后,我再做打算。”
季月槐摸摸他的脑袋,笑着问道:“怎么,你们俩想是我了,还是想我请你们吃糖了?”
“都想!”姐弟俩这次回答得倒是异口同声。
季月槐被他们逗乐了,噗嗤一声笑出声:“好,那明日就请你们上庙会去吃糖瓜篓,怎么样?”
“好!”
把叽叽喳喳的姐弟俩送回家后,季月槐端着他们家大人送的浆豆腐,终于推开小破院门进屋。
他将蒙尘的窗棂擦拭干净,仔仔细细地抹了些浆糊,将红艳艳的窗花贴好,简陋的竹屋里顿时添了几分喜庆。
五年前,季月槐孤身一人,在江湖上四处漂泊,身心俱疲的他最后选择在这个宁静小山庄落脚。
每天听听莺啼鸟鸣,赏赏雨打落花,看看日出日落。无聊了就给种的丝瓜豆橛子翻翻土,逗逗村里的猫儿狗儿解闷。
偶尔进城逛逛时,也顺道打听打听附近有无鬼祟出没或是邪教异动,若有,便接了城里的悬赏,挣点辛苦钱用。
这种说平淡也不平淡,说刺激也不刺激的悠哉日子,一过就是五年。
不出意料的话,季月槐觉得自己也许会这样度过余生。到晚年就在村口躺摇椅晒太阳,争取在离世前把攒的钱都花光,也算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放下包袱后正准备歇歇脚,季月槐却听见了院外传来尖利的抱怨声,语气相当不善。
“我的个老天爷哦!天天抱着个铜镜对着我家照,是想克死谁是不是?”
季月槐凑近窗棂往外看,发现对门的大娘叉着腰,正气势汹汹地吼着:
“大过年的就这么会触人霉头,跟你们家那老太太一个样!”
她越说越来劲,丝毫没有要适可而止的意思:“好的不学,净学这些邪门歪道,亏我们经常照顾你家生意!”
姐弟俩哪里见过这种阵仗,都被吓得不轻,瘪着嘴要哭不哭的样子。
季月槐轻轻叹口气,推开屋门准备去调停几句。
他向来不爱掺和旁人的闲事,但瞧这俩孩子又实在心疼。
可刚推开门,还没来得及开口,一道满是恐惧,甚至可以说凄厉的叫声从对面院子里传来。
“救,救命啊!!”
那声音颤抖着继续喊叫道:
“死人了......死人了!!!”
第2章
死人了?
季月槐微微皱眉,抬手摸向了发带。
那妇人也愣了愣,旋即冲向自家院子,她猛地推开门,喊道:“儿啊,别吓娘,这是怎么了……”
周围几家的村民也被这一嗓子给陆陆续续地喊出来了,有的铁锹,有的拿擀面杖。
甚至杀猪的也不看铺子了,拎着滴血的杀猪刀就气势汹汹地赶了过来,嘴里嚷嚷着:“怎得了,吴婶子?可是有什么腌臜东西?”
“不会有事的,别害怕。”季月槐轻声安慰着六神无主的姐弟俩:“先回家里边,别出来,好不好?”
“好,好的。”小杏点点头,拉着弟弟跑回了家。
把姐弟俩安顿好后,季月槐快步赶到院子,去瞧瞧究竟发生何事。
只见她儿子瘫坐在地,颤颤巍巍地指着草垛:“血,有血!在,在那儿......”
草垛中隐隐约约有个横躺着的少年身影,仰面朝天一动不动,小腹上沁着已经干涸的暗红血迹。
并非邪祟。
季月槐稍稍松口气,正准备上前仔细观察时,视线却被那人衣裳上绣的银丝流云纹吸引——若他没记错,这应该是青云峰的家纹。
看来也并非山贼作乱、
可是,青云峰的弟子怎会出现在万剑楼的地界?
没来得及多细想,季月槐刚欲搭手腕看看脉象时,那人身躯却猛地抽搐了下。
众人顿时惊的惊,惧的惧,皆作鸟兽状退散。方才瘫软在地的儿子也被吓得不轻,他手脚并用地往后蹭,哇啦哇啦地狂喊:“诈尸了,诈尸了啊啊啊!!”
季月槐淡定地提起衣摆,侧身躲开。
“呕......”
那少年头一歪,龇牙咧嘴地呕出青绿色的液体。
是白及草的味道。
季月槐甫一闻这清苦的味道,就立刻辨别了出来,看来此人应是晕厥前吃了止血的药草。
“娘哎!”儿子更慌张了:“起尸啊......起尸了!!”,
季月槐无奈转身,正欲安抚惊恐的众人,身下却幽幽飘来声音:“我,我没死......没死呢。”
“还活着,还活着......”少年面无血色,继续断断续续地道:“不是鬼——”话没讲完,就头一歪,又晕了过去。
知晓此人并非什么邪魔歪道后,众人也放心下来。几位热心肠的邻里乡亲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议论开:
“这孩子看着年纪不大,怎得遭这老罪,爹妈得心疼坏了......”
“你还别说,长得怪标致,恐怕是个富贵人家的小公子,看他穿的料子,金贵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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