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肖逐渐意识不清,脑子混沌,眼前最后的画面是雪辞歪着脑袋摸他额头。
每次都这么点时间……同一副身体,他为什么就不能占多一些?
来自副人格强大的怨气让占据完身体的傅清霄紧按眉心,一向内敛的男人露出些许痛苦的表情。
“你是不是难受?”雪辞担心问。
傅清霄压住燥郁,声音低哑:“……小辞。”
其实两个人还是很好分辨的,光是在称呼上就不同了。雪辞趁机从他腿上跳下来,扶住他肩膀:“你要去床上躺一会儿吗?”
傅清霄失笑:“我没事。”
雪辞注意到他的视线落在桌上的日记本,抿了抿唇,声音很乖:“今天还要写吗?”
傅清霄青筋暴起的手合上日记,回想起刚才雪辞说更喜欢他的话不禁提了提嘴角:“不用。”
雪辞茫然地“嗯”了声。
就听到他接着开口,像是在解释:“小辞平时舒服会露出那种表情,不用看日记我也会知道。”
雪辞睫毛颤了颤。
傅清霄说话好像也变奇怪了……
*
傅周轩的野心初步展露就被扼杀在摇篮里,傅清霄第二天就决定送他去上辅导班。
雪辞看到密密麻麻的课程表,差点双眼发晕。
他小时候是自由发展,除了画画课其余都没额外补习过。
也听说过过分鸡娃会起反效果。
怕给傅周轩太大压力,雪辞等傅清霄回家后商量:“马上就快过年了,要不要减一半课程?”
傅清霄语气淡淡:“这不算多。”
雪辞:“……”
他没想到傅清霄会这么凶残:“周轩上次在班级排到第二了,已经很厉害了。”
雪辞越向着傅周轩说话,傅清霄脸越冷:“高三是关键时刻,才第二就自满了吗?”
傅清霄说这话时,傅周轩正巧上楼。
雪辞猜测对方应该是听到了,解释道:“我跟小叔在看给你补哪几门课,你自己有没有想补的?还是觉得有哪门没必要补?”
“雪辞哥,我每门课都想补。”傅周轩被傅清霄口中的“第二”刺激到,他远远没资格到接触傅家权利的那一步,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往上爬。
只有那样。
才会……
傅周轩将视线落在雪辞身上。
第二还远远不够格。
不够被雪辞看到。
*
雪辞的日子又清闲下来,过上了大学生放寒假在家无所事事的生活。
离过年还有一周。
宋谈海依旧没消息。
雪辞偶尔会打对方原本的手机号,走走剧情。实际上也联系不到人。
傅家人对于亲情淡薄,并不注重春节团聚这件事。国内只留下傅清霄和傅炀看守产业。
傅炀还有两天回国,消息发得越来越勤。
雪辞时间比较空,每条消息都会回复。
这让傅炀觉得自己又有希望了,气氛单方面开始暧昧,说什么晚上做梦梦见的都是他,最近经常去锻炼体力变好了……就算没把想当小三写在脸上。
也提过好几次让傅清霄去看医生,这病不影响脑子,反正脑子本来就有问题。
雪辞一般都是糊弄过去。
至少他跟傅清霄的金主关系要维持到主角高考结束正式开始接受傅家继承权。
他也是在那时候下线领盒饭的。
进度条每天自己在涨,并不需要雪辞刻意去做什么。
大概是太闲了,他跟11商量了几小时,决定去做烘焙打发时间。
傅清霄知道后很配合,让人买了很多原材料回来。
材料价格不菲,雪辞不敢浪费,每一步都进行地很认真。
傅清霄一回家,就闻到客厅飘散的香甜气味。
雪辞没有立刻来迎接他。
男人故意制造出点动静。
很快,厨房里就冒出一颗毛绒绒的脑袋,跟小猫探头似的。
“马上就好了!”
雪辞唇角弯弯。
朝人招了招手:“快过来快过来!”
傅清霄想起傅青肖上次的话——说是要雪辞准备一条狗绳,栓着走。
这下好了,都不用栓,雪辞随便一喊他就不声不响过来了。
越到厨房,香甜气味越浓郁。味道来源于料理台上的托盘。
几十个饼干整齐码在薄纸上,走近看,都是些小动物的形状。
雪辞摘下手套,兴冲冲拿起一块,递到他嘴边。
傅清霄咬下一口。
比起甜香的气味,尝到嘴里却不是那么回事。
苦涩感从舌尖化开,傅清霄面无表情咽下去,用平稳的语气称赞:“很好吃。”
雪辞的眼睛瞬间亮晶晶。
耳尖被称赞得发烫,脸颊粉生生:“是吗?我也觉得我挺有天赋的。”
说完,又从盘子里挑出一个,塞进傅清霄嘴里。
傅清霄舌尖开始发麻:“好吃。”
副人格看得到吃不到,语气焦急烦躁:[到底什么味道?]
傅清霄停顿片刻:[被小辞亲手喂,你觉得会是什么味道?]
妈的。
肯定甜死了。
傅青肖躁动不已,被傅清霄压制回去。
这边,雪辞正在认真分饼干,他很公平地分成两部分,一半留给傅清霄,另一半装进纸袋子,准备去接傅周轩给对方尝尝。
果然,饼干得到了一致好评,傅周轩很给面子吃了大半。
进度条也往前涨了一格。
【我难道真的是个天才吗?】雪辞的语气有点小得意。
11很捧场:【呜呜呜11也想吃。】
雪辞摸了摸它脑袋,答应回快穿局给它做。
眼下就傅炀一个人没吃到,按照对方挑剔的性格,如果都满意的话,那毫无疑问——
他上辈子可能是个糕点师!
傅炀回国那天,雪辞在厨房待了一上午,专注的模样让受到冷落的傅清霄醋意横生。
可见雪辞兴致勃勃,他不敢擅自阻止。
“他是不是三点半到机场?”雪辞已经装好袋子,他没从这么期待见到傅炀。
本想去机场接人,可傅清霄突然胃不舒服,雪辞只好取消计划,将饼干给司机。
司机并不知道那袋饼干是雪辞做的,还以为是傅总让带的。
雪辞坐在沙发旁的地毯上,关切地看着傅清霄。以前他也有过胃不舒服的时候,奶奶会把手掌搓热帮他焐热。
雪辞掀起男人的衣服,却突然被紧紧攥住手腕。
他没察觉到男人身体已经坚硬如铁:“我用手帮你,会舒服点。”
傅清霄一顿。小猫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男人呼吸加重,终于在难以抵抗的诱惑中放开手。
雪辞的指腹温热柔软,弄得他整个头发都是麻的。
[这么快发情了。]
整整两天被压在身体里的傅青肖,语气像个妒父。
雪辞毫无察觉。过了会儿,手机在茶几上震动,他看过去,是傅炀给傅清霄打来的电话。
接通后,他将手机放在傅清霄耳边。
“喂,你这是什么手段,装病把人留住?”那头,傅炀依旧是懒懒散散的欠揍语气,“上次装记忆错乱,这次又装什么?”
雪辞离得近,听得清清楚楚。
不过他知道傅炀经常这么损人,并没有把这话当回事。
直到听到傅炀刻薄的评价:“还有,你给我吃这么难吃的饼干是什么意思?过期要丢掉的给我?”
?
雪辞:>﹏<
第126章 小辞你也不想被(19)
傅炀被打发到国外有两周了。
整整两周,除了白天乱七八糟的会议,晚上竟然还要加班。他在国外最多挂个职,大部分交际工作还都是傅清霄自己来。
比如这次出差,明明是傅清霄的活。
看来对方为了雪辞连工作都推了。
不过推给他干什么?
傅炀每天都满身火气,全靠夜里跟雪辞发消息通视频支撑着。终于熬到国外,雪辞看他辛苦还说来机场接他。
他下飞机还特意去洗手间整理好衣着和发型。结果就被司机告知雪辞在家照顾生病的傅清霄,不能来接人了。
傅炀当场差点想砸车。
什么病非要等这种时候发作?
换作以前他肯定就砸车了,但跟雪辞在一起后,他脾气收敛许多,平和许多,压一压,想着不到一小时就能看到雪辞也就忍了。
上车后,司机将饼干递过来:“傅总特意给您准备的。”
傅炀懒懒散散,也没打算打开。
他的视线朝包装纸上扫了眼。
是那种很精致很可爱的纸袋,一看就知道不是出自傅清霄这个老顽固之手。
——应该是雪辞怕他坐飞机辛苦给他准备的。
傅炀嘴角提了提,小心打开包装纸封口,在看到里面动物形状的饼干后几乎可以确定是雪辞买给他的。
嘴角翘得放不下。
傅炀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狗形状的,丢进嘴里。
?
口腔里传来苦涩感的时候,他以为是自己吃两周白人饭把味觉吃出毛病了。
难道狗形状的是苦的?
傅炀不信邪一般又找到一个小猫形状的。
依旧苦。
哪有饼干是这种味道的?
雪辞这么心疼他,绝不会这么害他。一定是老男人嫉妒把东西掉包的。
傅炀这回终于压不住怒火,给傅清霄打了电话,一通阴阳怪气后,对方连解释都没有,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傅炀又打了第二个,这回直接关机。
他英俊的脸庞因表情扭曲变得狰狞。想到快见到雪辞,他没再计较。然而等到了别墅,雪辞对他的态度似乎也变得冷淡。
连抱都不给抱。
这么多天没见,雪辞被养得气血充盈,脸颊粉嫩,怎么看怎么招人。
他恨不得直接上嘴咬一口。
可雪辞似乎比网聊冷淡许多,只是跟他打了个招呼,看到他买的礼物也不是太高兴。将礼物收起来后就缩在沙发里看电视,小脸板着,一旁的傅清霄坐在地毯上,时不时往他嘴里塞水果。
两条小腿就虚虚踩在地毯上。
傅炀盯着雪辞圆润的脚趾,滚了滚喉结。外套褪去,将里面的衬衫也顺势解开两颗扣子,露出结实的胸膛。
他即便那么忙,也会抽出时间去锻炼,把身体练得更结实。
可惜雪辞并没有看他,蔫答答盯着电视。
表情不是很高兴。
傅炀心里急躁烦闷,面上却装作镇定,装模作样清了清嗓子:“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脸耷着。”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雪辞脸耷得更厉害。
“没什么。”
雪辞将脸埋在抱枕里,鼻尖红红的,声音闷湿传过来。
傅炀心里被勾得痒痒的,脑子里全是想捏脸的念头。当然,他也这么做了。
可惜刚碰到就被雪辞躲开。
一旁的傅清霄淡淡看了傅炀一眼。
表情很明显——别对他老婆动手动脚。
雪辞蹙起好看的眉:“你洗手了吗?”
“洗过了。”傅炀主动道,“我一回来就准备抱你,当然洗了。”
他见暗示没得到雪辞的反应,继续道:“你不是说回来愿意给我抱吗?”
前两天傅炀就在微信说要回国,说好久没见,自己在国外有多苦,回来以后一定要让他抱抱。
雪辞遭不住对方的死缠烂打,就答应了。
可傅炀此时当着傅清霄的面说出来,就很像当众戴绿帽子似的。
雪辞越想越尴尬,终于忍不住踢了他一脚。
傅炀终于爽了,烦闷一扫而空,坐在雪辞旁边安静盯着电视。
大概过了半小时,雪辞突然起来。
傅炀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也跟着起来:“去哪儿?”
雪辞:“去接周轩,他补习班快下课了。”
没空接他,就有空接傅周轩?
傅炀的脸色立刻冷下来。
傅清霄此时正好来了个工作电话,拍了拍雪辞的肩膀:“外面冷,多穿点衣服。”
雪辞“嗯”了声,踩着绵软的拖鞋上了二楼。
那道背影,怎么看怎么欠亲。
*
雪辞接人也就是待在车上等,最多去学校附近转一转。
所以衣服也不需要穿那么严实。
他从衣柜里拿出羽绒服和毛衣,刚脱掉上衣门就被从外面推开。他瞥了眼,皱眉:“我在换衣服……”
傅炀听到后不仅没离开,还把门锁上了。
“咔嚓”的锁门声,弄得雪辞心里毛毛的。
男人靠近时很有压迫感,雪辞上半身还是光着的,危险感拉满,他硬着头皮拎起一件长袖,刚要穿上,就被对方攥住手腕。
越想要遮什么,就越遮不住。
胸口那点粉全都被男人看光了。
傅炀吞咽着口水,艰难移开视线,举起一只手去捏雪辞的脸:“家里有老公在,就不要外面的老公了?”
雪辞:“?”
他看傅炀回国就是故意来气他的!
雪辞窝火,故意道:“我就一个老公,你注意点,别对我动手动脚,小心我叫我老公打你。”
傅炀本来只是开玩笑,没想到雪辞真把傅清霄当老公了,脸迅速冷下来:“你说什么?”
男人的模样凶巴巴的,可雪辞知道他不敢对自己怎么样,迅速套上长袖:“我要去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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