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辞重重点头。他昨晚跟11商量这件事的时候11找到了系统漏洞,去别人宿舍午休的话不扣进度。
这样他也不用强忍困意。
两人原本就是室友,住在一个房间也没什么不方便,只是空间变得更小一些,一起在洗手池边洗漱时,胳膊需要紧紧挨着才能挤得下。
谢易书很有安全感,雪辞偶尔再收到消息时,也没之前那么害怕了。然而他太不谨慎,并没有察觉到,在这个只有两个人的空间里,谢易书的视线永远长久凝望着他,落在他慢吞吞刷牙时露出的粉色软舌,亦或洗完澡后在床檐上晃来晃去的小腿。
*
平稳的生活在某天午休时中止。
一阵酥麻的热意涌上脊背,肆意蔓延至全身,让雪辞呓语出声。他无意识抱住软绵的被子,来回翻身,很快,整个被子都沾染了清甜的苍兰香气。
好难受……
雪辞是被11叫醒的。
坐起来的时候,他还因为渴肤症带来的酥麻感而缩成一团,圆润的脚趾无力瞪着,将床单踩得皱皱巴巴。
系统小球见宿主难受到皱在一起的小脸,急得到处乱扑腾着翅膀,很快,它就发现了可以利用的人。
【宿主!谢易书还睡着,您要不要偷偷碰一下?】
雪辞的视线由于眼中水汽而变得模糊,愣愣朝谢易书的床铺上看去。
Alpha修长的身体占据了床铺的大部分,躺得很规矩,连衣角都没乱。
战栗难忍的病症让雪辞无法再去思考“趁室友睡着后偷偷抱他”的这种行为道不道德,他接受了11的建议。
松开满是热气的被子,雪辞下了床,莹润的脚趾踩在地毯上,每一步都格外艰难。
幸好谢易书的床离得不远,仅仅几步。
雪辞坐在床边,被渴肤症折磨得眼尾泛红,藏在衣服下的皮肤都泛起一层桃粉色。他盯着谢易书,朦胧的视线让他看不清对方的脸,于是试探性的小声喊:“谢易书?”
对方没动,连呼吸声都保持着均匀,看起来睡得很沉。
雪辞没再犹豫,塌着腰,一点点凑到谢易书跟前。
像是那种等待主人睡熟的小猫,平时不愿意靠近,在主人不知道的时候,动作很轻地跑来贴贴。
等主人醒了,又装作无事发生。
雪白的手掌附着宽厚的掌心,脸蛋也贴到谢易书露出来的脖颈处。渴肤症得到缓和后,雪辞舒服地舒了口气,眼中有片刻的失神,雾气弥漫更重。
几秒后,他小心翼翼换了个姿势,让皮肤接触比刚才更彻底。
靠得太近,谢易书“咚咚咚”的心跳声震得他胸口发麻。
等做完这些,雪辞觉得很不好意思,稍微将身体撑起来。
嘴巴正好对着谢易书的下巴。
“我不是故意的。”
雪辞的呼吸都带着热腾的甜气。
好像是觉得没有诚意,他又重复了一遍。
“我不是故意这样的。”
缓解完渴肤症的雪辞,动作比刚才利落许多,轻快地从谢易书身上下来。
身上出了细汗黏糊糊不舒服,他轻手轻脚抱着衣服去了浴室,没并没有看到谢易书慢悠悠睁开的眼睛。
Alpha并没有起身,维持着原有的姿势,勾着唇角,深吸了口气。
像是在回味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谢易书一开始确实没醒,可他警惕性高,床尾陷下去一小块时他就察觉出什么。
被雪辞贴着的时候,他需要强大的意志力才能维持着平稳的呼吸。
真好。
他现在身上都是雪辞的味道了。
雪辞从浴室出来时,谢易书正在阳台收衣服,抬眼仔细看,对方手里正拿着他的内裤。
雪辞抿唇,强忍着脸上的热意:“我自己收吧。”
谢易书朝少年刚被热水浸透的手瞥了眼,笑了笑:“你手上有水,而且我已经收好了,放回去就行了。”
雪辞缩回手指:“谢谢……”
“你洗好澡了吗?”
“嗯。”
“那我正好进去,感觉今天特别热,醒来身上全是汗。”
雪辞没接话,心虚地移开视线。
他紧张地时候会用手指攥着衣角,眼睛也垂下,睫毛不停颤抖。
谢易书无声勾唇,进了浴室。
今天的雪辞格外殷勤,帮忙拿吹风机,吃饭主动占座,请谢易书喝果茶。发现对方没不对劲后,才悄悄松了口气。
11还告诉了他一个不好的消息——之后这段时间他的渴肤症会变得频繁。
果然,在那之后,渴肤症发作了好几次,大部分都是在午休时间。
七月中旬正是酷暑,午休的时间放长了。雪辞有一幅画需要完成,打算提前跟谢易书贴十分钟,以防渴肤症发作。
谢易书入睡很快,几乎沾到枕头呼吸就均匀了。
像是做了一次坏事没被发现的小猫,胆子逐渐变大。雪辞轻手轻脚的过去,熟练地将自己贴到谢易书怀里。
然而,这次刚贴半分钟,雪辞就感觉天旋地转。
等回过神后,他已经被谢易书压到身下了!
谢易书……醒了?
雪辞心脏乱跳,呼吸乱序,慌乱之中,却发现对方的眼睛仍然紧闭。
这是怎么回事…
雪辞的第一反应是梦游。
谢易书怎么会突然梦游?
现在要怎么办?
雪辞还在苦恼,就感觉脸颊的腮肉被什么东西抵到变形。
来不及思考,下一秒,湿热的唇含住他的嘴唇。
是个很重的吻。
像是有什么口欲症,对着嘴巴附近可以吸咬的东西完全不放过。可怜雪辞嘴巴很快就肿起来,唇珠被吸鼓。
因为是躺着,稍微一压唇瓣就自动张开,口腔里的甜水全都被吃完,一点都没放过。
黏糊糊,湿漉漉。
下巴和脸颊很快都变得湿淋淋一片,脸颊粉粉,小巧的肉嘟嘟的耳垂也被衔在嘴中。
“唔……”
樱桃沾染了颜色,开始变得圆圆鼓鼓。
怎么会这样……
梦游也会亲人吗?
他在书上看过,好像不可以叫醒梦游的人,不然会醒不过来。
可怜的雪辞,被亲懵了也不敢随便挣扎,只偶尔从口腔里泄出一两声软绵的呜咽,整个人湿湿软软,像是一块融化的奶油蛋糕。
光是尝一口都是甜的。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谢易书觉得这场“梦游”可以结束了。
再亲下去,雪辞可能真的会小声哭出来。
他餍足地翻个身,躺到一旁,装作重新睡着的模样。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感觉到枕头旁边有动静,他猜是雪辞起来了,起来的动作很乱,大概是手软脚软,根本没力气了。
床尾那里被压陷一小块。
他闭着眼,没办法看到雪辞的模样,只能听到少年的声音。
很乱很抖的呼吸,夹杂着一两声呜咽。
然后,用很委屈的哭腔:“舌头好酸……”
谢易书全身绷紧,用尽了所有的意志,克制告诫着自己不要动弹。
他真的很想直接起身,将人抱到腿上,再狠狠亲上半小时。
可那样的话,雪辞就知道他是装的了。
说不定以后都不会理他。
恶劣的骗子把雪辞身上弄得很难受,可怜的Beta吸了吸鼻子,怕对方再次梦游,于是慌乱地拿上书包逃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回到房间,雪辞很不舒服,他的口水被谢易书吃完了,脸上身上却都是谢易书的口水。
冲了个澡后,他刚浴室出来,辛越的电话响起来。
两人前一天约好下午见面,雪辞的鼻音很重,怕对方听出来,直接挂断电话发了条消息过去。
偏偏这时候,其他短信也发进来——
【宝宝是不是刚从谢易书房间里出来?。】
【宝宝的嘴巴好红,谢易书是不是亲你了?眼睛也好红,宝宝是不是被亲哭了?】
【宝宝很生气吗?难不难受?】
【宝宝很喜欢谢易书?】
……
也不知道是被亲的缺氧,还是这些消息过于下流,雪辞肩膀止不住哆嗦。
他放下手机,将自己裹进被子里。
*
辛越已经很多天没看到雪辞了。
每天的生活都变得格外无聊,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劲。
终于,在缠了雪辞好几天后,他终于得到对方同意,可以去训练班宿舍看看对方。
雪辞的宿舍号他早已问过,跟楼里的宿管亮了学生证后他连坐电梯都觉得慢,直接从楼梯那里两三步上去。
在雪辞宿舍门口停下来,辛越稍微抓了抓头发,郑重敲门。
敲了好久,他才听到里面有下床的动静。
门从里面被打开,只开了很小的一条缝,雪辞只露出一小半脸,他的声音很小,有点哑:“辛越。”
辛越高大的身体靠在门边,看了眼时间:“今天不用去画室吗?”
“有点不舒服。”雪辞扶住门框的手指粉粉盈盈,“晚上不能跟你一起去吃饭了。”
辛越见雪辞的状态确实不对:“你怎么了?”
“就……有点不舒服。”
雪辞抵着门,始终将自己大半张脸藏起来:“我想休息了。”
辛越能听出来是赶客的意思:“行,那你注意休息,有什么需要的喊我。”
“谢谢……”雪辞小声吐了口气,准备关门,然而快合上时,却被一只胳膊伸进来挡住。
“我还是有点担心你。”辛越的力气很大,很轻易就从缝隙里探身,他还打算说什么,却在看到雪辞的模样后僵住。
“你……嘴巴怎么回事?”
雪辞血液冲到大脑,脸颊迅速烫起来。
辛越将门关上,朝雪辞的方向走了几步,视线紧紧锁在雪辞脸上。
嘴巴很红,眉眼潮湿……是被谁亲的吗?还是说强吻?
Alpha表情僵住:“你说得不舒服,是被谁欺负了吗?”
他的声音很平时很不一样,一字一顿。
雪辞沉默,将视线移开。
他无法解释这件事,是他先对谢易书做了坏事,结果没料到对方会梦游,才会引发一连串效应。
实打实全告诉辛越的话,对方肯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渴肤症的事情就会暴露。
雪辞休息了一段时间,脑子稍微能转。
说谎会OOC,所以他只能垂眼,用沉默应对。
见人不说话,辛越没再问。Alpha弯腰,整张脸都凑到雪辞跟前,惊讶褪去,声音多了几分柔和。
“除了嘴巴不舒服,还有哪里?舌头呢?”
这样的安慰虽然羞耻,但对于此时受委屈的雪辞很受用。他垂着眼,小声道:“嘴巴里面都很酸很麻,舌头也不舒服。”
辛越眉头紧皱,将雪辞抱到床边。
“我帮你看看。”
夏日午时,通透明亮的房间里,什么颜色什么模样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辛越俯身,凑到雪辞嘴巴跟前。他第一次离雪辞这么近,几乎能闻到从雪辞舌尖上散出的浓烈香气。
唇珠很肿,应该是被咬过。
力道明显有克制,不然早就破了。
舌头上没有破口,只是很红。
辛越可以想象出那是怎么激烈的亲吻,把人亲得湿湿软软,发出很小的呜咽,却没有力气反抗。
他压了压喉结,然而嗓音还是哑了:“只亲了嘴巴吗?还有哪里不舒服?”
雪辞知道辛越是好心,可还是觉得羞耻:“没、没了。”
少年撒谎的模样一眼就能被识破。
“一些Alpha进入易感期会进行标记,他有没有标记过你?”
Beta被标记也不会有信息素的气味,辛越无法判断。他很怕作为Beta的雪辞对于性别意识模糊。
“你知道标记吗?他有没有咬你的脖子,还有——”
雪辞眼尾已经粉成一片,怕对方说出什么奇怪的话,立刻道:“我知道……他没标记我。”
辛越检查了一下雪辞的后颈,看到那里光滑洁白后松了口气。
连临时标记都没有的话,更深一层的标记更不会有了。
他刚松口气,然而却不小心瞥到从宽松领口里露出的一抹艳红。
片刻,他拍了拍雪辞的肩膀,像是在安抚对方。
*
雪辞的脑袋晕晕乎乎,幸好辛越在问完最后一个难以启齿的问题后没再开口。
“等我会儿。”
辛越出了门,回来后手里多了一碗冰块。
“这个含嘴里会好一点。”
他将手洗干净,拿起冰块塞进雪辞嘴里。
冰凉的温度降低了热意,雪辞确实舒服了许多。他的脸颊鼓鼓,含糊对辛越说了声“谢谢”。
下一刻,肩膀变重。
辛越将脑袋靠过来,突然开口:“是谢易书亲你的吗?”
雪辞愣住。
然而他却看到辛越的脸,对方终于不肯抬头,似乎是故意在逃避这段对话时的视线交流。
“我知道谢易书也参加了训练班,还坐在你旁边。你肯定对他有好感吧,平时就喜欢黏着他,嘴巴和那里被亲肿了也不愿意说他坏话。”
辛越刚剃完头发,青茬蹭得雪辞的脖子有点痒。
也不管嘴里含着冰块的雪辞能不能说话,自顾自说了一堆。
“他肯定爽死了,你嘴巴肯定特别好亲,口水都是甜的。”
“我看到他把你舌头都吃红了。”
辛越突然坐直,面对面盯着雪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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