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辉依旧点头。
山上冷,雪辞刚换上厚外套,就听到门口就停车的声音。
是陆家的黑色轿车。
雪辞以为会是陆修楠,结果下来的竟然是陆母。
他怔了怔。
难道离婚的事情被……
果不其然,陆母一下车就表达来意。
“小辞,怎么就离婚了?怎么……也没商量。那两个孩子竟然知道也没告诉我们,你说这么大的事情。我们听到他俩吵架才知道的……”
陆母带着哭腔说明情况。
雪辞胆战心惊。他听出来对方并不知道离婚跟陆修楠有关,还以为是单纯感情不合。
长辈一向很劝和不劝分,更何况是这个年代。
不过陆母劝到最后,终于说出最在意的原因。
赵鹰也不知道受到什么刺激,说是要把门面房退租,带着雪辞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
陆家人好不容易认回亲生儿子,补偿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走?
于是想要恳求雪辞过去劝劝他,当然,如果能和好最为不过。
“今天还是他爸生日,结果听到这种事……我这阵子没见到你,还以为你要学习。”陆母紧紧拽住他的手。
雪辞当然不会拒绝长辈的请求,而且也很怕赵鹰真的会把生意兴隆的门面房退掉。
于是答应了陆家回去一趟,会尽量劝赵鹰。
他让长辈们先回车上,自己回家锁门。
屠户从厨房走来这边,视线一直黏过来。
雪辞踮脚,拍了拍他有点扎手的脑袋:“在这等我回来。”
阿辉一双眼睛黑亮。
雪辞让他别出门,他就真守在门口,一动不动。
*
到陆家的时候,院子里聚集不少人,似乎都是上门来给陆父庆生的。
而已经知道这件事的陆父表面还维持着稳重情绪。
陆母没直接带雪辞去见赵鹰,而是帮他挑了一套衣服。
她无奈笑了笑:“上次上街看到,准备等你考完试送你的。”
雪辞接过衣服,愧疚道:“我一定好好劝他。”
陆母默默他毛绒绒的脑袋,欲言又止。她很想劝两人和好,可怕这样会起反效果。现在年轻人都叛逆。
她那两个儿子不愧是双胞胎,看着性格不同,实际上都是犟种。
陆母的眼光高,给雪辞买的是一套很洋气的白色小西服,勾勒出纤细的腰身和修长身形。
雪辞换好后出了房间。
外面都是人,聊得都是他听不懂的话题。
陆母想要带他进房间,结果有人正巧过来找她聊天。
雪辞被保姆领着,小心翼翼穿过人群。
他一心思考等会儿要跟赵鹰说什么,并没有注意到落在他身上的几道不善目光。
人太多,雪辞几乎是被挤进房间,一进去就看到两个同样高大都穿着西装的男人。
两人一见到他,像是两条脾气暴躁的野狗找到主人,收敛情绪,大步走过去。
被两道阴影笼罩,雪辞下意识往后退。
高大男人将清瘦的身体遮挡严实,只能露出一小截粉色手指。
“小辞。”
“小辞。”
两道同样低哑隐忍的声音响起。
雪辞愣住。盯着他们的脸。
几天不见,兄弟俩原本的气质像是中和一般,脸一样,气质一样……这下连雪辞都不好分辨了!
他来回看了几圈,终于,在看到右边男人从衣袖里无意露出的褪色红布条时,终于松口气,拽住对方的衣袖:“我有话对你说。”
一旁的陆修楠脸色差得很:“你一直都不接我电话,就没话跟我说吗?”
雪辞根本没时间理他,拉着赵鹰去角落谈事。
陆修楠像个被丢下的弃犬,面上还是淡漠桀骜的模样,实际上脊骨都碎掉了。
赵鹰这几天度日如年,也不敢轻易去见人,只能把精力都放在木工上,可却过得浑浑噩噩,完全提不起精神。
他已经看透自己,根本不是什么有骨气的男人,他只想以妻为天。
他攒了好多话想跟雪辞说,可真见到对方,嗓子却像是被堵住似的。
嗓音低哑得唤他:“小辞。”
雪辞说了好多劝导的话,可最后发现赵鹰根本没在听,视线一直盯他的脸,他抿抿唇,不太高兴。
不能怪我。
我也不想威胁人的。
雪辞在心里道。
最后,赵鹰的表情在听到“家具厂顺利开起来就复婚”的话,沉郁的眼睛瞬间变得黑亮。
“小辞,你答应我的,不能反悔。”
雪辞咬牙——家具厂开起来之后,他就完成任务了。
正巧陆母走进房间,不远处站着,心不在焉跟人聊天。
雪辞过去告诉对方:“您不用担心了,他不会离开你们的。”
又加了句:“他答应我的。”
大儿子对雪辞的感情多深陆母当然知道,她彻底松口气:“你要不要在这待会儿?这里的饮料和小蛋糕很好吃。”
“再待一会儿吧,等结束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盛情难却,雪辞避开兄弟俩,在人少的地方到处逛。
“您需要饮料吗?”
一个打着领结的看起来很专业的服务生过来,托盘里放着一杯颜色很好看的饮料。
雪辞刚才说了好多话,口干舌燥,接过后喝了半杯。
之后陆母又过来跟他聊天,可雪辞觉得后背有点烫,不太舒服,便跟对方提出想回去了。
陆母以为他怕生,便没再强求,安排司机送他回去。
雪辞一上车脑袋就晕乎乎的,总感觉身体莫名发烫。
他睡了一路,并不踏实,以为车上太闷。
见已经进村,雪辞让司机停车,自己下车走回去。
他面色泛着不自然的红,快到家时,脑袋里突然响起11的声音。
【宿主!有人在我们家里埋伏!】
【先不要回去!】
雪辞一个激灵清醒。
又听到11急迫的声音:【是之前陷害陆修楠的那群人,都是陆家的亲戚,现在被陆修楠整得公司股份都没了,就想绑架你来威胁陆修楠。】
【刚才那杯饮料里有料!】
11急得直打转:【我刚才已经用了屏蔽的药,可以屏蔽70%,可随时会失效。】
【失效的话,可能会起反作用。】
【村头也有他们的车,准备拦住你们的车,您现在处于被包围的情况!需要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雪辞听到这些话,脸瞬间白了。
他立刻转过身,朝反方向跑。
很快,他听到身后有嘈杂的脚步声。
不远处有车灯闪起。
怎么办……
漆黑的乡间小路上,雪辞也不知道方向,只知道不能被逮住。
他跑了几分钟就没了力气,双腿发软,正稍微停下来,小声吸气,结果口鼻突然被人从身后捂住!
“唔——”
对方力气大得惊人,几乎直接把他拽走。
雪辞被磕磕绊绊拖到苞米地,停下来的时候踉跄地坐在对方大腿上。
背后人在粗重呼吸。
雪辞止不住哆嗦,不过很快就察觉对方并没有恶意,似乎是在帮他躲过那些人。
“跑哪去了?”
“肯定躲起来了,仔细找找!”
雪辞不敢呼吸,彻底没了力气,全靠身后人抱着他。
时间过得很漫长。
那群人并不熟悉庄稼,骂骂咧咧在田地里搜索,其中一人还不小心被咬了。
“这他妈是不是毒东西啊!我不会要死了吧,我可不想搭条命进去!”
“瞎猜什么?”
“废话,咬得不是你!”
几人起了内讧,又找不到雪辞,最后一部分带被咬的人去医院,剩下一部分继续搜寻。
可惜苞米地密不透风连在一起,一进去就失了方向,几人找了半天,觉得雪辞不会藏在里面,又换了其他地方去找。
脚步声逐渐消失。
阿辉将怀里人稍微松开,结果却对上雪辞不太清明的视线。
脸颊很烫。
不对……浑身都很烫。
“……阿辉?”
雪辞发现是熟悉的人,彻底放松下来,他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整个人像是被抛到岸边的鱼,根本呼吸不过来。
阿辉身上很凉,雪辞蹭了蹭,似乎是觉得舒服,又将整张脸贴过去。
可……还是难受。
雪辞的眼中逐渐起了雾气,搂着男人的脖子。
身上的细汗随着香味带到空气里。
阿辉深吸了一口气,月光下,像是一头野兽一般看着雪辞。
雪辞不舒服。
嘴巴很红,总是张开。
阿辉几乎是靠着本能亲上去,他不会任何技巧,最原始的欲念驱动着他,什么最直白他就怎么来。
……
密不透风的苞米地里,只有些许月光能透进来。
时不时传来像猫一样细小的呜咽。
像是在哭。
粗糙的苞米叶偶然碰到扬在空中的细白小腿,光是碰一下都能引起颤抖。
被抱在怀里、背对着男人的雪辞哆嗦得厉害。
整个人像是化成了水。
比苞米叶更粗糙的是男人,指节宽,手指长,其他更是巨物。
雪辞整个人都晕晕乎乎,身上不知道是汗还是什么,黏糊糊,很不舒服。
他吸了吸鼻子,小腿再次绷直,雪白的脚背被月光映得莹润。
白生生一片。
随后又脱力垂下。
蹭过男人的腿,留下湿哒哒的一片。
同时,有什么东西溅到泛黄的苞米叶上。
不同于前几次。
这次是透明的。
第62章 失踪的丈夫回来了(完)
商城的屏蔽药是个很坑爹的东西,这类药有是有,但会根据不同的宿主显现不同后遗症。
尤其是一些体弱宿主,不建议经常使用。
雪辞被折磨得快要神志不清了。
身体的敏感程度被放大好几倍,光是空气的流动都能引起他剧烈的战栗。
更何况还有粗糙的苞米叶,粗糙的皮肤,和粗糙的大手。
屠户直勾勾盯着少年。
他很听话得在家等了一天。
临近傍晚,宋柳过来找雪辞,随口提了句苞米收好了没,他便背上竹篓去了苞米地。
直到天色暗下。
他并没有收割完,注意力都在村口。
村里一到晚上就没什么人,所以一有车开进来都会引起注意。
他跟着车追过去,很快车就在雪辞家门口停下。
里面出来一群人,阿辉知道来者不善,于是回到村头等着雪辞。
终于等来了陆家的车。
他就这么把慌里慌张的雪辞拖到苞米地里。
幸好现在安全了。
可雪辞身上好烫,又香又烫。
衣服也被不太规矩的动作弄得皱皱巴巴,手指不停蹭着衣领,像是被热得喘不上气。
可似乎怎么也解不开扣子。
他看到雪辞急得快哭了,半阖上的眼睛湿润润,坐在他怀里不停地动。
屠户并不知道从刚才开始涌动的躁热是什么,只是觉得雪辞好像很难受。
很热。
他伸手,用体温更高的手指,去帮忙扯开雪辞衬衫的扣子。
屠户常年跟牲畜打交道,力气大,明明有所收敛,却依旧把雪辞的衬衫扯坏了。
扣子飞到空中,弹到苞米上,又掉落在坚硬的地里。
“阿辉……我、我有点渴……”雪辞断断续续说着什么,胸口已经露出来,唇瓣张张合合,散着绵密浓烈的香气。
好香……
屠户身上的肌肉紧紧绷起来。
苞米之间紧紧挨着,密不透风,空间本就狭小。
阿辉徒步掰断了两棵,那些叶丛才无法蹭到雪辞。
月光下,他能看到雪辞的脸,眼神并不清明,迷离懵懂地朝他看着,盈着充足的水雾。
男人像是没有进化的原始物种,并不懂雪辞是怎么了,也不知道调情。
他被脑子里最根本的想法驱动。
他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放在地上,不让雪辞身上弄上灰尘。
只是雪辞身上依旧被弄得很脏。
……
苞米地里软香一片。
直到不远处的天际线开始发白。
屠户额角的青筋还未完全褪去,用仅剩的也不知道被溅上多少液体的衣服将雪辞包裹严实,背上,一脸满足的回家了。
他并没有回雪辞家里,害怕昨晚那些人还在附近守着,于是便把人带回自己家。
阿辉一个单身汉,家里只有一张床,回来之后立刻烧了热水给雪辞洗澡。
换上他最干净最新的衣服。
不过他的裤子雪辞完全套不上去,最后也只是穿了件很宽大的长袖,衣角一直挂到了大腿根。
遮住了一身透粉的莹润皮肤。
雪辞似乎在做梦,偶尔身体还会哆嗦两下,阿辉手忙脚乱,最后找了家里最合适的被子给人裹严实。
雪辞的呼吸终于绵长。
哭过好几次,眼皮都是粉的,睫毛潮润,卷翘。
像一个漂亮洋娃娃。
阿辉一夜没睡,可此时一点不困,跪在床边,视线一直落在雪辞的脸上。
他伸出手指,粗糙的指节被卷密的睫毛挠得痒丝丝。
房间很安静。
他收敛了呼吸,面瘫似的脸上终于露出类似满足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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