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是时候要杀鸡儆猴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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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明渊和宣珩回了自己的承华殿。
陈德已经事先听了信儿,一应的夜宵和浴殿的热汤池子,都预备下了。
小皇孙殿下下午累了半日。
早就觉得身上腻腻的不舒坦,要先去浴殿沐浴更衣。
萧明渊便命人暂且将夜宵送到浴殿外头备着。
宣珩自顾自地褪去身上的衣裳,搭在一旁的炕屏上。
角落摆放的熏笼,和浴殿中央的水池,将整个屋子熏得暖暖的。
就连地面上。
萧明渊当初都命人铺了一地的细软绒毯。
隔绝了地上的寒气,光着脚踩在上头也软软的。
回到自己的地盘儿上,小皇孙殿下心里松快了几分。
对着萧明渊,也不自主地流露出信任和依赖来。
总是想上前腻在萧明渊身侧,黏人得很。
见萧明渊手里头取出来几个瓶瓶罐罐来,不由得有些好奇地上前摆弄了几下。
“这些是什么东西?”
萧明渊笑着拉过自家小皇孙殿下的手。
轻声哄了一句:“别碰,小心凉手。”
他一面将人拉倒水池边儿上。
轻轻捞起宣珩的裤脚。
见小皇孙殿下的膝盖果真红了一片,有些心疼地上首揉了揉。
又一面低声解释:“这些罐子里头都是活血化瘀的药。”
“你方才在殿前跪了半日,白日又在校场上站了那么久,膝盖定然是受不了的。”
宣珩心下一暖。
忍不住看着萧明渊:“那萧哥哥等会也给我看看。”
萧明渊捏了捏自家小殿下白皙柔软的腿肉。
面上不带一丝亵渎之意,只有些心疼。
“你以为我同你一般,身上没个几两肉,腿细的跟筷子似的摸着都吓人不成?”
见宣珩面色一红,想要挣扎。
萧明渊眼神一黯,又忍不住捉住小孩儿的小腿,轻轻掐在手中不让动。
“别动,说两句就不高兴了!哪儿来那么大的脾气?”萧明渊哑声训斥了一句。
又垂首抹了活血化瘀的玉露膏,在手心化开焐热了,再捂着小殿下的膝盖一点点慢慢揉开。
见萧明渊有些生气似的,宣珩老实地不敢再动。
只是坐在水池边儿的软塌上。
看着萧明渊这般动作,心下总有些难为情似的。
连脚尖儿都绷得紧紧的。
脸更是红得发烫。
“萧......萧哥哥,别这样,我自己来就是了......”
脚下踩不到地上,小腿又被人禁锢在掌心不敢动。
小皇孙殿下心底总是莫名有些发慌似的。
眼里都止不住含了些泪来。
瞧着可怜极了!
萧明渊抬眸看了一眼。
还以为小孩儿被吓着了。
连忙放缓了语调,轻声开口:“怎么了可是觉着疼了?”
宣珩抿了抿唇,不敢出声。
他总觉得今日自己怪怪的。
往日里同萧哥哥更亲昵的依偎在一起都有。
如今不知道怎么回事。
许是被水汽熏着了。
脑袋晕乎乎的,身上也止不住发烫。
心里更是慌成一团。
“没......没什么的......”
宣珩忙开口,低低遮掩住自己的异样。
又怕萧明渊误会,轻声解释道:“只是怕萧哥哥辛苦,我自己来好不好。”
萧明渊哪里察觉不到宣珩的异样。
只以为自己方才话说重了,叫小孩儿伤心了。
抬眸将人揽着进了怀里,轻声哄了哄:“是我方才话说得不好听,珩儿在萧哥哥眼里自然是好看的。”
其实宣珩倒也没瘦得太厉害。
只是身形有些单薄。
但是小殿下自小便是养尊处优的。
一身皮肉细嫩光滑,养得极好。
眉眼明澈湛湛有神,容貌也温润如玉极是端方,还含着几分天潢贵胄自带的威仪和贵气。
萧明渊看着,自然是万般都是好。
只是他到底希望宣珩身子好些。
如今小殿下浑身上下都是纤瘦得很,像是风一吹就能吹跑似的,还是不够康健。
“只是到底太瘦了旁的不说,单生一场病就要比旁人辛苦许多,好好将身子骨养强健些才是正经的。”
宣珩忙抬起头看着萧明渊:“我知道萧哥哥没那个意思......”
小皇孙小心翼翼红着脸忍着羞,将脸贴在自家萧哥哥肩头轻轻蹭了蹭。
哑着声音低低道:“萧哥哥是心疼我,我方才......方才只是......”
萧明渊眸底含笑。
不是生气了。
那便只是害羞了!
看着宣珩羞赧脸红着,还乖乖靠着自己的小模样。
萧明渊眸底暗了暗。
忍不住垂首刻意逗弄:“只是什么?是方才臣没将皇孙殿下伺候舒服么?”
宣珩瞪大眼,耳朵彻底红透了。
“没......没有......”小皇孙声音细如蚊蚋,简直要哭出来了。
“没什么?”萧明渊笑着逼问道。
宣珩忍着羞将脸埋进萧明渊怀里。
半晌才闷闷压抑着哭腔开口:“没......没有不舒服......”
小皇孙老老实实地含羞说了,才破罐子破摔一头栽进萧明渊怀里。
抿了抿唇,含着泪软声告饶。
“萧......萧哥哥,你......你别欺负我了......”
第70章
萧明渊微微闭了闭眼。
到底心里头是心疼自家小孩儿的。
怕将人欺负太狠了, 小殿下害羞坏了,会怕自己。
只压着心里火,带着狠劲儿抱着小皇孙殿下, 像是要将人融进骨血一般。
而后垂首, 轻轻亲了一下小殿下的发顶。
随后克制地将懵懂含泪的宣珩放开。
他轻轻抚了抚小皇孙的脸,哑声哄着:“乖,不欺负珩儿了。”
“别害怕, 我同你闹着玩儿的。”
他的小殿下懵懂不知事。
萧明渊虽然想让小孩儿快快长大开窍。
但是也知道此事急不得。
又怕把自己的小皇孙殿下吓着了。
只能隐忍着放柔了语调,轻言细语地哄着。
宣珩还是羞, 埋着头不敢看人。
只是心里像是察觉到萧明渊, 又恢复了以往的温柔宠溺。
小皇孙殿下听着萧明渊的轻哄, 心头暖了一下。
像是没什么记性的小兔子似的, 转眼又忍不住满心满眼都信任眼前的人。
“嗯。”小孩儿声音还有些哽咽, 听着可怜巴巴的, 叫人心里软成一团儿。
仿佛再怎么欺负都不记仇似的,可怜可爱, 乖巧得不像话!
但就是这副老实又好哄的性子, 才叫萧明渊止不住心疼和喜欢。
萧明渊笑了笑:“养身子的事不着急。珩儿乖乖听话,好好吃饭睡觉, 日后身子自会调理好。”
“只是这膝盖今日还得好好上药。”
萧明渊语调轻柔地哄着:“你身上皮肉细嫩, 受得不得疼, 眼下虽看着只是红了不难受。”
“但明日淤积下青紫来, 到时候碰着都疼。”
宫里头规矩大。
宣珩又是个实诚性子。
今日皇帝本是要训常轩和临安公主他们的。
偏偏这小孩儿没心眼儿。
非要上去请罪, 跪了这半日......
不过大抵就是这般老实谦逊的性子。
陛下才怕人吃了亏,专程叫他跟在小皇孙殿下身边儿。
萧明渊思忖着,心下也多了几分无奈。
见小孩儿还呆愣愣的,他故意拿话哄宣珩:“再不然, 日后让人做两个垫子绑在膝盖上,总不好叫这处跪坏了。”
小皇孙一愣:“垫子绑在膝盖上......那岂不是糊弄人......”
萧明渊见小殿下被哄了回来。
也笑了:“这巧宗也不是我想出来的,宫里头砖石寒气重,那些上了年纪的老大人们哪里受得住。”
“不想些法子,岂不是还没为朝廷效力,便坏了身子?!”
“这种事情,原也瞒不过人的,私底下都知道,连陛下也是晓得的。”
毕竟跪太庙叩头,都有蒲团垫着呢!
皇帝不是不清楚这些讨巧的法子,顾念那些上过战场受过伤,陪他一道打下江山的老兄弟们,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萧明渊笑道:“我记得陛下当年还赐过一套护膝给我祖父,如今大臣们上朝,私底下还备着呢!”
小皇孙听得有趣,懵懵懂懂地被哄了去。
知道萧明渊是心疼自己。
难为情也不好拒绝。
听着萧明渊催促着。
自己就捞着亵裤,露出红成一片的膝盖来,将另一只腿送过去。
等到被人捉住腿脚,止不住身形发颤。
宣珩才觉着自己似乎又上当了。
只能忍着羞,让萧明渊替自己另外处膝盖也上了药。
见小皇孙脸色发红。
萧明渊压了压眉眼,手上力道又温柔了些。
“觉得不舒服了?”
宣珩抿着唇,低低垂下头:“没......没有,就是......觉得有些热了。”
分明是萧明渊在出力伺候人。
小皇孙殿下也不知道是羞还是被水汽熏的,浑身止不住发热。
又怕自己不听话,惹得自家萧哥哥不高兴。
便浑身绷着弦儿似的,不敢动。
倒是累得他自己大汗淋漓的。
像是比萧明渊还辛苦似的!
萧明渊一面揉搓,一面温声哄着宣珩:“再忍忍,药膏要柔透了里头的淤才能化开。”
自家小孩儿性子腼腆。
萧明渊舍不得逗弄得太狠了,只细细替宣珩上完了药膏。
便放过小皇孙,柔声嘱咐了一句:“药膏揉进去就好了,再等一会儿起了效,待会直接下水也无妨。”
他知道自家小皇孙爱洁净。
不大喜欢这些东西黏腻腻的,留在身上不舒服。
才刻意挑了沐浴的时辰,备下这些东西替自己小皇孙殿下调理。
宣珩懵懵懂懂地抬手捂了捂膝盖上的位置。
那处被揉过之后热热的。
的确舒服了许多。
听到萧明渊这般说,小皇孙殿下乖乖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头靠近萧明渊,蹭过去低声开口:“谢......谢谢萧哥哥。”
萧明渊一笑,瞧着小皇孙殿下又像是往常一般温驯地贴上前来。
心下柔软,神色越发温柔。
“等会再下去池子里头泡一泡,解解乏。外头还有吃食,饿了么?”
宣珩顿了顿:“不是十分饿的。”
只是小皇孙殿下这些日子,已经被萧明渊养成了习惯。
睡前怎么着,也要用点儿宵夜才好。
不拘着是点心、粥食还是甜汤一类。
即便不饿,也要喝上半盏牛乳甜甜嘴。
夜里睡得也香一些。
这般少食多餐。
既不伤胃,也养人,营养也都补得齐全。
最是适合小皇孙殿下这般抽条长身子的年纪了。
听着宣珩这么一说。
萧明渊估摸着他的饭量,只叫人送了一盏蜂蜜牛乳进来,只将它晾在一旁温温的时候才好入口。
眼见时辰不早了,萧明渊开口拉着人到浴池边儿上。
见小孩儿懵懂又听话的亦步亦趋紧跟着自己。
萧明渊眼神一软,揉了揉宣珩的发顶。
“浴殿里头潮气重,待久了熏得人难受。”
他又低头试了试水温,觉着温度刚刚好。
才轻声开口:“乖!解了衣裳先下去泡着,我给你涤发。”
宣珩一愣,有些犹豫地扯了扯衣角。
“萧哥哥......我,我怕冷,可不可以不脱衣裳......”
小皇孙殿下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从方才一开始。
他便察觉身体有些地方不大对劲儿。
借着衣裳遮掩。
宣珩一直假装不知道。
只是如今却有些害怕给人瞧见了。
尤其是在萧明渊面前。
小皇孙殿下又害怕,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脑子慌乱之下,眼下只想找法子先糊弄过去。
萧明渊顿了顿,垂眸看着宣珩慌张可怜的神色。
心下大抵是猜出什么来。
小孩儿方才便有些不对劲儿。
他只以为是害羞......
却没往这一层想。
其实以宣珩的年岁,早该知道这些东西了。
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宣珩往日身子太弱,一直不曾经历过。
此前先太子也顾忌着长子的身体,不想让宣珩早通晓人事。
故而直至今日,小皇孙殿下还是懵懂无知得很。
心下还以为自己是病了。
又怕得很,不好开口朝自家萧哥哥求助,只敢惶惶地压在心里不说。
萧明渊深吸一口气,只抬手,轻轻捏了捏宣珩的后颈。
掌心贴着那处,像是克制什么又像是安抚一般。
见宣珩颤了颤,可怜兮兮地抬起头求饶般看着自己。
他才克制着温柔抚了抚,引着人下水:“不脱便不脱罢,先下来泡着。”
顾念着自家小殿下脸皮薄,心里又慌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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